第15章 传道、授《我》、解惑

　　尸魂界，静灵庭，二番队队舍内。

　　眼见风微自爆，化作重重叠叠的鬼魂虚影穿透虚空而去，众人面面相觑。

　　其实涅茧利的药并没有猛的那么厉害，能将副队长级的死神直接炸死。在风微与碎蜂中毒的时候，体内的灵压自然运转着，压制着药力。

　　而那时的风微却是前世主控的，前世吸收仙岛东升的灵压残骸与斩魄刀痕迹，同化完成的瞬间被莫名牵引进斩魄刀。虽然风微眨眼间就醒来了，可却有那么短短一瞬间他的身体是无意识的。

　　无意识，自然灵压不运转，药效压制不住，在哪一瞬间爆炸，普通的灵魂那里扛得住？

　　“混蛋。”涅茧利懊恼道：“那个思念珠是傻子吗？毒药入体连抵抗都不做？”

　　按照他们的思维模式，毒药入体自然会先压制住再说。

　　“风微……”从远处传来一声大喊。

　　声音纤细，待的声音的主人到了近前，才看清是露琪亚。

　　她现在顶着朽木家义女的身份，自然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入封锁圈，只不过透过官方的路子，反而比恋次慢了许多。

　　“哼！”碎蜂一声冷哼，喝道：“阿散井恋次，袭击身为同班的死神席官。来人，将他关进蛆虫之巢。”

　　什么？

　　露琪亚一时惊呆了，看向恋次。

　　恋次反而冷漠，扭过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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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声呼啸，风微现在却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死死地盯着高空。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天空忽然yīn沉下来，滚滚雷鸣响动，乌云咆哮，电蛇横窜。

　　在那下方却有一人影，红发红袍，一头长发飘逸如风，赤着脚，就好像无尘无垢一般。

　　那人右手一挥，虚空凭空出现一窟大洞，黑黝黝、yīn森森，深不见底。

　　猛然间，那人大跨步向前。

　　却见那洞口冒出金光，凭空出现了几道人影，挡在那红发男子身前。

　　“下界的！算你倒霉，我家大人令我等前来守护空间通道。你今儿个，是过不去喽。”其中一名消瘦男子喝道。

　　声音之大，连在远处的风微都能清晰听到。

　　风微听了，眉毛一挑。他此刻继承了前世的大部分记忆，隐隐约约明白了这话所代表的含义，立刻凝目看去。

　　那红发男子也不恼，先前似乎是闭着眼睛，此刻突地一下睁开。右手抬起隐隐有些扭曲，像是虚空被压塌一般，猛然落下！

　　“呲！”天空如同布匹一般被撕碎，一道巨大的裂缝向那男子袭去。

　　速度太快，那人根本无法闪躲。只听——

　　“啊！”那消瘦男子一声惨叫，瞬间化成飞灰，形神俱灭。

　　未等那几个同伙反应过来，那红发男子又是一声闷哼。

　　“哼！”

　　漫天的金sè光华洒下。风微骇然，这竟然是那几个人的金sè鲜血，反而没有血腥味，迎着海风扑鼻而来，清香四溢，醒目提神。

　　如此轻易的杀人，风微真是头一次见到。

　　先前的那消瘦男子不说，隔着那么老远都能将普通的话音响彻在万物脑海中，修为自然不用多说。与他同行的几人就算差也铁定比自己强，却被那红发男人一个手劈、一个闷哼尽皆解决。

　　那修为又是多高？

　　风微有些傻眼了。

　　“这种人物，怕是一个念头，我就死了。”

　　风微非常清楚，这种人他招惹不起。

　　在向空中看去时，那里已经被一片金光笼罩，甚是模糊不清。

　　心中稍有失望之际，他无意间向远处瞥了一眼。

　　却见一窈窕身影步行前来。

　　那身影似是急缓，却又极快，眨眼间走过甚远。从一个小点变得清晰。

　　是一女子。那女子穿着鹅黄sè罗衫裙装，行走间发丝飞舞，如飞瀑流苏般漂亮飘逸。

　　“请随我来，我家老祖有请。”说着也不管风微同不同意，自顾自的转身就走。风微只能跟在他后面，无法控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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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大大出了风微预料。

　　那红发男子确实是了不得的人物。

　　红云！

　　任何一个修仙者听到这个名字都会如雷贯耳。

　　传说在天地初开的时候，天地间洪荒大乱时分，飘出的第一朵红云，就是这眼前的男子。

　　令风微激动地是，他要收自己做徒弟！

　　徒弟！？

　　风微却突然打了一个激灵，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连自己身在哪都不知道，忽然冒出来一尊大神说要受自己做徒弟？

　　他不傻，并未直接答应。

　　后来红云解开了他心中的疑惑。

　　这世上似乎没有什么事能难道这位传说中的神级人物，可似乎就是命运巧合一般。

　　当年鸿蒙初开，天地降下七朵鸿蒙紫气，其一正是被红云所夺。鸿蒙紫气蕴含大道法则，若是能参悟透彻，当可成为亿万生灵之上的圣人！

　　不死不灭！

　　但对于当时弱小的红云来说，反而是祸端！

　　他被杀了。

　　鸿蒙紫气被夺，自己也历经轮回。若是常人，必然不能忍受，想要杀回去，为自己讨还公道。但以前的红云偏偏是个老好人！

　　于是悲剧就发生了。

　　他被活活追杀了九世！

　　三为极，九为尽！

　　红云终于幡然醒悟，认真潜修。待的修业有成后，杀的世间再无敌手！

　　但他还不满意，想要冲杀上天界。天界人自然疯狂阻拦，每每红云破开空间，都能有强大的仙人下凡相阻，甚至圣人隐隐在其后！

　　红云自然无法冲上去。

　　但事情远远没有终结。红云此时的修为已不再圣人之下！算天算地算命运，窥到了自己的一丝机缘，正是今rì。而就在今天，风微破空而来。当时的红云惊异，查探其筋骨，发现他竟然是破界珠！

　　事实上，思念珠确实有破界之能，只是未曾被人发觉，自己也不懂运用。

　　思念珠、破界珠，只是称呼不同罢了。

　　但这对于二人来说都是机缘。风微需要强大己身，红云需要破界而去。

　　各取所需，各得所要。于是就有了“收徒结缘”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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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年，站在时间长河的彼岸，苦闷的表情肯定会踊跃于脸上，它多么漫长。可人又是不完美的，当己身真正拥有了三十年时，它又是多么渺小与不值得一提。

　　说弹指论挥间，再回首已过三十年。

　　要说风微不担心尸魂界的朋友们是假的，当年恋次肯与他一起发狂，自然地就会得到风微内心深处最亲密的认可。这种认可程度，早已超脱了血缘。

　　风微把恋次当兄弟！

　　兄弟有难，自己却无可奈何。风微终于有些体会到“前世”的苦闷。

　　人若是孤独久了、习惯了，反而更放不下内心深处的执念。

　　风微有些莫名，惆怅与苦闷竟然毫无发觉得在心底里滋生，自己是否该叹息？

　　遑论多少，不论意义，又有什么该叹息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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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微已经彻底入了道境。

　　在三十年之前，风微实力提升的难题就是卍解。

　　红云观其始解，再从风微的口中得知斩魄刀的讯息以及其他死神斩魄刀的能力、状态。他瞬间就有了结论：

　　“斩魄刀的卍解并不是死神的终点解放。”

　　当时风微惊讶道：“师傅，此话从何说起？”要知道尸魂界历史上可从没有卍解以上的解放。

　　“从斩魄刀状态上来讲，目前看来都是一样的。”

　　“但是你不是跟我提起过蓝染的斩魄刀吗？”红云耐心的给风微解说着，“【将敌人的五感全部掌控】，这是多么有趣的能力啊。”红云赞叹着，“不过，从本质上讲，他的斩魄刀应该跟你们是不一样的。”

　　“你的始解是逍遥风，一攻一守，一矛一盾，单论能力上讲是很不错的属xìng了，可跟蓝染的【镜花水月】还是差了很多。”

　　“他的始解，应该就相当于你卍解了。不，依我看你卍解之后的实力大概还是无法与他对决。”

　　风微细细想来，倒也的确如此，除了催眠系的斩魄刀，无论谁对上镜花水月都的确吃亏。若是一不小心被催眠蛊惑之下，砍了自己的人，那该怎么办？

　　忽然，风微灵光一闪。

　　“师傅，你的意思是说，【镜花水月】的能力相当于第三个解放？”

　　红云点点头，“确实如此。”

　　“我们不如将这第三个解放称为‘三生解放’，”红云笑着道，“那么‘三生解放’之上是否会有‘四象解放’‘万象解放’？你可敢想象一下【镜花水月】卍解后的能力吗？恐怕就是一个真正的‘万象解放’了！”

　　风微面sè有些骇然。

　　红云眼睛一眯，“风微，普通斩魄刀能进行‘万象解放’。”

　　听到红云如此笃定的语气，风微有些忐忑：“请师父指点迷津。”

　　“道雨落，成涟漪。交成网，敛雾泽。”红云表情莫名深邃，“你可能从这场雨中体会到什么？”

　　红云出口的那一瞬间，天上乌云迅速密布，掀起轰隆隆的雷声，只是眨眼，“哗啦啦”的雨滴落了下来。晶莹的水珠落下，在天地间形成了朦胧的雾气。打在池塘里又激起了大片的涟漪，湖面上反而有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意境。

　　风微于红云的神奇早已见怪不怪，这时候听了红云的话，静心思考了起来。

　　“道雨落，成涟漪。交成网，敛雾泽。”

　　“道：雨落？（击在心里）成涟漪。（雨在水里）交成网，（反而）敛（去了）雾泽？”风微细心思考其中的含义。

　　“这水天意境，竟用区区的几个字，就能形容了？”风微又得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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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他的聪慧，短短时间想出了不少的答案。

　　轰咔！

　　宛如一道闪电划过脑海，“对了。对了！”

　　“【道雨】落下，在我心里激起【涟漪】，交织【成网】，反而令我敛去了迷茫的【雾泽】？！”

　　那一瞬间，他真的觉得内心通透明亮，尽数去思考那句话的含义。此刻颇有明悟，内心赞叹道：“真是妙，短短12个字，反而发挥出这么多【道韵】来，世界本质乃为道！”

　　风微就在那一刻接受了红云传承的【道】。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恐怕大抵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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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这通透明亮的道心，风微实力进境飞快。

　　不久之后领悟了卍解。

　　为了让实力更上一层楼，风微接受红云所传功法——《我三境》。

　　“世间本【无我】”

　　“所以【由我】（有我）”

　　“因为有我，所以【留我】”

　　三个境界，同样又是三个意境。没有强大的法术，没有具体的形式。

　　意修者，往往进境比较缓慢，他们力量的提升靠的就是厚积薄发的灵感，和刹那的顿悟升华。

　　相较于其他人，风微幸运了很多。红云的感悟来自一个又一个的轮回，即使他不主修意境，那灵魂对于天地的认识本就极为透彻。

　　即使是圣人，恐怕也相较不远。

　　这世界，什么是圣人？

　　恐怕谁也说不清，风微的心里也只是有个模模糊糊的答案。

　　时间过得飞快，在风微来到这所仙岛的第九年。

　　他的灵压终于升到了顶点。再也无法寸进。

　　无奈，他只能去找红云。二人从本质上分析斩魄刀，就有了前面这一幕。

　　从本质源头出发，二人谈到了最后：

　　“你现在的卍解是什么？”

　　“双手矛盾。”风微如实的回答着，“两手指尖有细长的刀刃，像是长剑，半指粗细，长两寸。卍解后像是手套一般包裹皮肤，手套上面有密布的鳞甲，输入灵压能引起反弹，形成一股像是盾牌般的气墙。”

　　“不错的能力。”红云微笑着。却没多说什么。

　　忽然，只见他右手一摆，宽大的袍子在空中拂过。一阵阵的气浪翻滚，气浪散去之后，云薄雾稀，凭空出现了一座棋盘。

　　“会下象棋吗？”红云忽然问道。

　　“会。”风微虽然不知其何意，但忍住心中疑惑，如实答道。

　　“很好。”红云颔首笑道：“我们来一盘吧。”

　　棋局开始。

　　红云本是心境极高，风微作为意修者自然也差不到哪去。二人一下，从棋局开始到结束，竟用了整整三天的时间。

　　恍惚间过了三天，风微惑意更浓。

　　他自然是输了。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输吗？”红云脸上隐隐有严肃之sè。

　　风微不解。

　　“从一开始，‘象走田’、‘士守斜’‘马守兵’，你确实做得不错。可是从深陷局中开始，先是出动‘炮’，再是‘军’，再是‘马’。”红云像是在忍住笑意，“这不是一个个送上来让我杀吗？”

　　风微有些明白了，观其意而知其xìng，从风格上来讲，他总是喜欢孤军奋战。

　　“再有，单单防守的话，‘象’和‘士’又能做什么？”

　　风微有些恍然：“对，这两个棋的局限xìng很大。”

　　“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红云却板起脸，“没有确定到底是进攻还是防守的棋，就那么漫无目的的打。”

　　“你从一开始就输了。”

　　宛如一个晴天霹雳在耳边炸响，风微在一刹那有所领悟。

　　他立刻起身，向红云行礼道：“谢师傅指点，我懂了。”

　　红云终究是没跟他说怎么突破到下一层，但双方都明白这样自己去领悟、感悟，然后惊醒。好处是极大的。

　　果不其然，在之后的一年内，风微再次突破，领悟出自己的“三生解放”。

　　在之后的岁月里，风微也不强求。顺其自然的让其发展，将解放与己身融会贯通，配合他那变异思念珠的体制，有了自己的“四象解放”。

　　他此刻又到了瓶颈，无法突破。

　　可他心里明白，如果让此时的他跟蓝染相较的话，他们绝对都拿双方没办法。他不由叹口气，天赋果然是实力的重要影响因素。

　　他此时的“四象解放”论威力，只是跟蓝染的【镜花水月】“三生解放”相当罢了。

　　在之前尸魂界的时候，他就已经融合了前世的大部分记忆。有了如此的人生感悟，突破到《我三境》第一层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但之后却没那么容易发展，也是瓶颈。

　　但此时已经过了三十年，他有些忧郁惆怅的想着。

　　“不知道那些朋友们怎么样了？”

　　他决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