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青楼嬉笑伤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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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青楼嬉笑伤歌
周一一盯着皇上的脸,感觉自己这一次是真的捅了马蜂窝了,不由委屈地撇下嘴巴,并伸过手去,准备在她的嘴巴上掌上十下。
她的手刚要扬起时,皇上重重地叹息了一口气后:“算了!”
“皇,皇兄弟,一一多嘴,掌十下是应该的!”周一一依旧是觉得很委屈。
皇上不让她掌自己的嘴巴,并不是承认她说对了,相反的,他的眼神里充满着对她的无奈。
“周一一,够了,给我闭上嘴巴!”皇上吼道。
这丫头哪那么多废话?难道没看出来他现在心情很不好吗?
“哦!”周一一垂下头去,不再作声,紧跟在皇上的身后,用急骤的步伐以太监的身份来到了红楼的正门前。
朱漆的大门,红底金字的“红楼”巨幅匾挂在红楼正门上方,气派不凡。
这朝代,看上去在皇宫边上开妓院似乎是一件很光荣的事啊,不然也不会搞这么大动静了。
而且红楼门前,还真是门庭若市啊,有肥头大耳的富豪,更有英俊潇洒的才子,当然,还少不了气宇轩昂风流倜傥的皇上,加上她这个娘娘腔的假太监来凑热闹。
神马世道?!简直就是末日迹象嘛!
“唉哟,二位爷来了?”
俩人刚站到门前,一位身着金色绣花绸缎,满脸肥肉,嘴巴涂得跟鸡屁股似的老鸨手晃荷色手帕就迎上前来了。
她一笑,满脸的横肉堆积在一起,额头上的皱纹都能夹得死蚊子了。
她那一双“惠眼”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皇上,打量完,再又上上下下地打量起周一一来。
在打量周一一的时候,那眼神全是疑惑。
“老鸨,爷要你们红楼的头牌伺候爷!”皇上将头顶上那顶白色粘帽移了移,企图遮挡住小半边脸,头也微微垂着。
“唉哟,这位大爷,我们这里的姑娘个个都头牌啦!”老鸨笑的时候,露出她残缺的门牙。
周一一一直站在皇上的身后,胆颤心惊着,压根不知道这皇帝要干嘛?
昨天晚上跟明妃的折腾还满足不了?跑来这里继续来了?
不会吧?这皇帝也太淫荡太下贱了吧?怎么可以日以继夜地这么干?
这么下去,身体能吃得消吗?
不过,皇帝吃的好,穿得也好,正所谓饱暖就思淫欲,日夜有需求也看上去挺符合逻辑。
问题是,昨天晚上折腾了大半夜啊,后宫三千难道不比这红楼的女子强?
看来,家花真是没有野花香啊。
“这样吧,爷现在就点你了,什么头牌爷都不要了。”这时,皇上从腰间取下一包东西来,递到老鸨手上。“这些,也归你了,你要你好生伺奉爷!”
老鸨一听,吓得差点昏了过去,脸色变幻无穷着。
她一边连连后退,一边打开这白色的包布一看,立即,便吓成了傻乎乎的模样:眼珠突出,大嘴张开,脸色绿中带红红中带白……
“爷,我的大爷,您,您真是阔绰啊,花姐我伺候了一辈子的男人,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金子!”老鸨激动不已,双手双腿都直颤抖。
随后,她再望向这位英俊阔绰的爷,不敢相信地问道:“爷,大爷,您,您刚才说什么?”
“爷说,让您来伺候爷,您不乐意?”皇上眯着眼睛,看着这让他恶心的老鸨,一脸认真地回答。
“乐意,当然乐意,只是花姐年纪大了,不知道能不能伺候好像您这么英俊潇洒的爷,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爷点俺花姐伺候了,唉。真是想不到,花姐还有今天,看来爷真是惠眼哪!”花姐兴奋地双手扶住皇上,用舌头舔了舔嘴唇,一副垂涎欲滴的色样儿。
皇上喉咙哽了几哽,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欲望,但是他忍着。
既然来了,这件事情就必须要办妥才是。
“当然,爷就是惠眼,爷知道花姐床上功夫厉害!”皇上笑笑。
“呕~”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周一一听到这话时,她忍不住做了个假呕。
皇上这是什么眼神儿啊,这红楼上下花树招展的姑娘多的是,随眼一望,满楼都是,个个都比这花姐要强上百倍还不止吧。
可是这皇上,偏点个长得跟头母猪似的花姐。
难道,这皇上吃漂亮的姑娘吃多了,想吃点老的?这也太变态了吧?
这样的男人,能不让她恶心吗?
皇上回过头去,看着这个让他头疼的丫头,满眼的邪恶。
“黄,黄兄弟,您继续啊,看着我干嘛呀?”周一一有点害怕这样的眼神,她知道,皇帝在打她的鬼主意,一定又在使什么坏了。
“花姐,给我身后的这位爷也点一位姑娘伺候着!”皇上脸上当时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来。
“不,不不不,黄兄弟,我不要姑娘,看我一太监,还要什么姑娘呢?”周一一知道,这皇帝在害她呢,吓得直向皇帝求饶,希望他能放过她一马。“再好看的姑娘,我也是只能看不能摸啊!”
“唉哟,这位爷,太监也可以让我红楼的女儿伺候呀,照样伺候得很舒服的,所以,您就不要不好意思了嘛,看您,就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花姐笑着说道,满眼泛光地将嘴附到周一一的耳光上:“爷是第一次来红楼吧?我这地方,大把像您这种身份的爷来呢!”
“什么?太监也嫖妓?”周一一一惊一乍地问道。
这么大个新闻,如果发到网上,应该可以惊爆眼球!
“唉哟,爷,别说得这么难听嘛,太监也是男人哪?而且,我们这红楼里的姑娘不叫妓的,我们这里的姑娘都是漂亮的花儿!”花姐脸色沉沉地回答。
花姐很不乐意听周一一的这番话,在她心里,姑娘们也靠技术吃饭,技术好的,挣得多,技术不好的,当然就挣得少啦。有些技术很差的,连这红楼的丫环还不如呢。
漂亮的花儿?周一一一听,还真差点呕吐出来。
她以为自己开的湖南卫视,搞的花儿朵朵节目?简直就是胡搞。
“桃花儿,你过来……”说罢,花姐冲着正站在楼梯口一脸发呆的姑娘叫道。
姑娘一听,满脸喜悦:“呃,桃花儿来了,花姐!”
花姐叫她,自然是有生意照顾她啦,她岂能不欢喜?
周一一寻声望去,只见一位张着血盆大嘴,满嘴爆牙,一脸雀斑,脸上涂两砣腮红的女子狂奔而来。
唉呀,我的妈呀,这,这是京城红楼的姑娘?相貌这等丑陋,到义是搞什么?
周一一跳到皇上的身后,双手紧紧地手揪住皇上的胳膊:“拜托,黄兄弟,您不能这样拿小弟开涮!”
皇上故作镇定:“去吧,啊,虽为太监,但也可以跟男人一样得到享受,这待遇应该还不错。”
话刚毕,皇上就跳了起来:“喂,你掐我做什么?”
周一一情急之下,还真就掐了皇帝一把。她知道,他是故意整她的,指望他解救自己,不如自己拯救自己。
松手之际,趁机报复一把,狠狠地掐了他的皮肉。
“嘻嘻,这位爷,别看这位姑娘长相不咋地,可人家功夫好啊,试试就知道她的厉害了!很适合您这种身份的爷呢!”花姐见缝插针。
她知道,眼前这位爷不是善类,她一定要好生伺候着才是。
做了几十年的老鸨,今儿个才知道,她不是没有魅力,而是太有魅力了,一般没有眼光的男人都无法深入地看透她。
只有眼前的这位爷才是她的真命天子,她一定要使出浑身的解数,让这位爷神魂颠倒,欲罢不能。
“花姐,叫我作甚啊?”桃花儿的眼睛,一直盯着皇上,看上去馋得不行。
“看什么看,这位爷今儿个点的是花姐,您要伺候的是这位爷!”花姐指了指一脸怯色的周一一。
“啊?”桃花儿看着太监周一一,嘴张得跟个箩筐似的。
“嘻嘻,桃花姑娘,爷不要姑娘,您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啊!”周一一满面堆笑。
“那怎么成?哪有进红楼不要姑娘的爷?太监怎么了?太监也有享受性福的权力嘛。其实,桃花一直都很不满意当今狗皇帝,为嘛要将你们这些好端端的男人都阉了弄成太监呢?这完全就是剥夺每个人的自由生活的权力,这是不道德的,更是可耻的!”桃花儿手举手帕,一脸正义。“把别的男人阉了,自己却后宫佳丽无数,凭什么?”
晕了,晕了,真的要晕了。
周一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额头还真是一片发烫。
这一个红楼的妓女,居然会说出一番如此大义凛然之词,实在是太感人了!
不知道眼前这个挨骂的皇帝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她现在很想看看哟,嘻嘻!
她一个绕身,绕到皇上的跟前,冲着她裂嘴笑。
皇上的脸好难看哟,白一块红一块的,像画了油彩一样,好看,真的很好看呢。
“黄兄弟,您怎么了?是生气了吗?”周一一仰头笑着,声音细细地问道。
皇上深深吸一口气,低头看着一脸幸灾乐祸的周一一,却陪着她一起笑:“怎么会呢?皇上的做法确实是惨无人道嘛!”
周一一眨了眨眼:这姜还是老的辣呀,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明明就是很生气,却故意说一点也不生气。
“就是,皇上太惨无人道了,怎么可以将男人的小JJ给割掉呢?那可是男人的命根子呢?啧啧啧!简直泯灭人性哪!”周一一摇头深叹着。
皇上很生气,真的很生气,可是他今天不是来生气的,他是来办正事的。这臭丫头的帐,回头再算。
这臭丫头好大胆子,居然帮腔骂他泯灭人性!回头一定好好修理才行,否则,还真无法无天了。
“对,完全的泯灭人性,嘻嘻!”桃花儿一把将周一一攥住:“看来,我跟太监哥哥是知音哪!”
一股强大的气流刺激着她的喉咙,她真的太想呕吐了。
知音?她什么时候跟她成知音了?
周一一甩了甩双臂,甩不掉,跟蚂蟥似的。
“拜托,您别攥这么紧,我有点难呼吸!”周一一浑身鸡皮肉都起来了。
要知道这臭桃花在她身上不停地磨蹭呢。
一个太监,有什么好磨蹭的?就算磨出点火花来,那也不能实打实地干哪,这不是自己跟自己打罪受呢吗?
更何况,她是女儿身!
“给,赶紧滚蛋吧!”皇上从腰间取出一锭银子来,放到桃花儿的手上,然后气愤地朝她嚷道。
桃花一脸惊讶!
“爷,我有得罪您吗?”桃花问道。
周一一也是一脸讶然。
“得罪爷了,您还有银子收吗?我是不想我这兄弟糟罪!”
皇上终于出手相救了。
他不是想救这臭丫头,而是这名叫桃花的姑娘着实太恶心了,长得恶心也就算了,说话更恶心,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周一一是欠修理,却也不至于让这么恶心的姑娘给糟蹋了,还是先救人一命吧。
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也算是功德无量吧?哈哈哈!
“太兄,您就看我跟花姐儿玩,啊!”皇上拍了拍周一一瘦弱的肩膀。
太兄?太监兄吗?靠!叫她周兄也比太兄好听点吧?
“皇兄弟,拜托您放过我吧?让我站一边看,还不如让我跟桃花儿玩呢?您可真会折腾人!”周一一瞪着皇上,一脸的不满。
可是皇上根本就不理他,只是一把揽过花姐在他的腋下,朝一间上等的厢房走了去。
什么人呢这是?连奶奶级别的老女人也看得上,看来这天下女人只要他看上的,无一幸免哪。
包括她周一一恐怕也是在劫难逃了。
而花姐,扭动着她硕大的腚部,一摇一摆神气十足地扒在皇上的怀抱里。
她这姿势,几乎是被皇上给拖进去的了。
她周一一见过老头吃嫩草,却没有见过老牛吃比自己更老的草了,不由得满心叹息:唉,真是世风日下,神马怪事怪人都有啊。
一进厢房,皇上就一把将跟在后面磨磨蹭蹭的周一一给扯了进来,然后将厢房的门给紧紧掩上。
随后,他将花姐一把揽进怀里,双手紧紧地箍住她如水桶般粗的腰肢。
“皇,皇上,您,您别太着急啊,总得先酝酿酝酿吧?”花姐喘着粗气,瞪大眼睛,一脸花枝乱颤的笑容,且还装出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来。
“酝酿?还酝酿什么呀?皇上早就等不急了呀!”说罢,皇上一个转身,将花姐放倒在了这张喜庆的床上。
看上去,这似乎是花姐自己的闺房。红床,红帐,红被,红桌,还窗户纸都是红的。
这老女人,恐怕想结婚想疯了吧?不然怎么什么都用红色?
要命的是,这雕花床的正上方,还贴着大红喜字,而且还是双的。
老天,花姐不会把跟男人的每一次都当成是洞房花烛吧?
那皇上今天可是麻烦大了。
听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花姐应该有四十好几了吧?传说,五十岁的女人坐地能吸土啊!
周一一可是真担心啊,担心皇上今天会有命进来没命出去,精尽人亡啊!
“爷,我的爷,花姐儿爱死你了!你跟了花姐吧,以后花姐这红楼就是你的了!”被放倒在床榻上的花姐喘息越来越重。
皇上趴在花姐的身上,看着正在抽筋变态的花姐,他其实在反胃!
“行,以后爷跟花姐了,跟定了!花姐,爷爱您哪,爱您这胖胖的身体,爱您这胖胖的脸,爱您的全身,快点吧,爷等不急了!”皇上边说边替花姐解开衣带。
天哪,一件大红色绣着鸳鸯的大红肚兜顿时就露出来了,还着实刺了周一一的眼睛一下,还真有一种强烈灼伤的感觉。
什么人呢这是?这个朝代的女人还有这么为老不尊的。
就算当老鸨,也得当个有尊严的老鸨吧?传说这红楼很多的姑娘都过得很有尊严,只卖艺不卖身。
可是这老鸨这把年纪了,还风骚成这样,简直就是无药可救了。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呀!
“爷,您真的爱花姐吗?您可不能往花姐的伤口上撒盐哪!”花姐突然哭了起来,那满是摺子的脸像山脉,此起彼伏的很显中华大好河山的雄壮。
“怎么还哭了呢?”皇上只是双手撑着,并没有离她很近。
他只是想引诱她,然后让她说出实话,不得不说的实话。虽然这招阴险了点,也是没有办法了。
“花姐知道,您这些年轻的爷都是骗花姐的,不过花姐认了,喜欢撒盐的话就撒吧!”花姐的哭泣又嘎然而止了。
周一一看着情形,简直就是哭笑不得。这老鸨估计是让皇帝给弄晕了吧?这么个帅哥压身上,心里发虚啊!
周一一又觉得这老鸨着实可怜,心生莫大的同情之心,她知道他在利用她的弱点干坏事。
“花姐,爷不想在您的伤口上撒盐,爷来只是想打听一个人!”皇上突然翻身而起。
“您撒呀,我不怕撒的,我也不哭了,完事了您再跟我打听!”见皇上起身,躺在床上的花姐急了。
“花姐,您只要告诉我……”
皇上不想再玩下去了,老鸨也是人,他不能这么干,他这胃一直反着呢。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花姐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把将皇上推倒在床上,并压了上去……
Mygod!老鸨就是老鸨,还真是有两下子,恐怕皇上这一次,真的栽了,嘻嘻!
见到皇上被花姐压在身下,周一一偷偷地转过身去,趴在墙上大笑着。
皇上看到了周一一颤抖的后背,也知道她在笑个不停。
臭丫头,不知道营救他,还在一边笑成这德性,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花,花姐,您下来,下来说话,爷再给你一百两黄金!”皇上挣扎了几下,可是花姐这体重至少也得一百七八吧?他居然没挪动?!
太,太离谱了,堂堂皇帝被老鸨压在床上?
成何体统?自找的,是他自找的呀!
“就是一万两,一百万两花姐也不稀罕,姐稀罕的是你,你跟了姐,姐将姐名下的红楼全移爷名下,好不好呢?”花姐边说眼睛边已经闭上了,血盆红嘴正俯身向下。
皇上是练过的,他当然能够翻过身来!
但是他没有翻身,却是双手用力一推!
花姐被他的双手劈飞了!
花姐穿过红帐,经过床顶,直接贴在了房顶上。
周一一听到若大的一声响后才转过身来,看到花姐硬生生贴在了房顶上时,她吓得几乎晕厥。
“皇,皇上,您干了些什么?您这不是要了她的命吗?”周一一爬到床上,跪在花姐的身下,一边抱怨皇帝一边细问可怜的花姐:“花,花姐,您,您还好吧?”
“花,花姐还好,爷力气用大了……”
花姐说完,眼睛一闭,只听见嗖的一声,又从顶上从原路给摔下来了。
皇上闪身跃起,从床上逃了出来。
“唉哟,我的屁股!”花姐摔到床上后大叫一声。
“花姐,对不起啊,爷不是故意的,爷只是想……”皇上一脸抱歉地走到床前,想扶起花姐。
他只是想引诱一下老鸨,然后在关键时刻打听一下牡丹的下落,在不经意间对老鸨下了狠手,着实有些不应该。
“爷,求您了爷爷耶,您别过来,我怕您了还不成吗?您说吧,您想知道什么,我全告诉您!唉哟,我的屁股,我的腰!”花姐披头散发地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爬到床角,一边求饶一边鬼哭狼嚎。
看着花姐可怜的样儿,周一一又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这位太监爷,您还笑,花姐都要熄火!”花姐继续哀号着。
“花姐,以后您可能吸引点教训,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男人靠不住!”周一一叮嘱道。“而且这位爷的女人,加起来不比您红楼的姑娘少!”
“谁说的?谁说的?黄爷我不知道多忠贞不渝呢,这不,我今天来就是为了一名女子前来的。”皇上冲着周一一咬横眉冷眼地吼道。
“哦?我明白了!”周一一一脸鄙视,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来。
她只是化妆成了太监,而皇帝呢穿了一身普通的衣服就到了这红楼里,至于要干什么,她还真是不知道。
看来,这皇上做事,三句不离女人哪!他就是个完完全全的大色鬼,以后,她得离他远点儿。
“你明白什么了?”皇上疑惑重重地扭头瞪她。
“没什么!”周一一摇了摇头,还直摆手,一脸却笑得称巴乱。
她不是不想说,是不敢说而已,这种有权力的色狼,她周一一只能保持沉默。化悲愤为忍耐,继续忍耐。
“赶紧说,明白什么?否则,直接扔床上将你要了!”皇上神情即邪恶且愤怒。
他甚至是忘记了,周一一现在的身份是位太监。
“啊?这位爷,您连太监都要啊?真是世道变了,变了呀!您还是别害我了,您赶紧问我吧,您要打听什么人?花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问完我得赶紧去找郎中治腰,还有我这屁股啊。”花姐一听,脸色变得更苍白了,哀号声也更响亮了。
周一一听了花姐的话后,差点笑喷了。她知道这皇上一时心急说漏嘴了!
“黄兄弟,看您这话说得,吓着花姐了,这事儿,怎么能公开让人知道呢?也太丢人了吧?说好要保密的!”周一一火上加油!
“变态,超级变态啊!”花姐一听,似受了很严重的惊吓,她只是一个劲地开始喃喃自语:“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见过太监跟姑娘玩的,却没见过爷跟太监玩的,末日,末日迹象啊!”
“回头我再收拾你!”皇上指了指一脸幸灾乐祸的周一一,真是掐死她的心都有。
在花姐眼里,他就是个变态狂,不跟女人玩,跟太监玩儿的变态狂,这臭丫头可是功不可没啊。
“花姐,你知道牡丹的下落吗?”皇上认真看着花姐。
花姐一听,哀号顿时停止,而是用很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起皇上来。
“你问她做什么?”花姐的头偏得很厉害,眼睛也瞪得很大。
“花姐,牡丹还在红楼吗?”皇上很是紧张。
牡丹?皇上是要找叫牡丹的女人吗?周一一站在一边,不敢插言,只是仔细聆听。
“你找她做什么?”花姐瞪了皇上一眼。“你是她旧情人吗?”
“看样子,她还在红楼是不是?”皇上继续问道。
“这臭丫头比花姐命好啊,都人老珠黄了还有老情人找!”花姐表现得很失落。
“看来,她真的还在红楼是不是?”皇上确定性地问道。
“原本,我们是有约定在先的,我不能对任何人说出他的下落,但是,你费了这么大功夫,应该跟她有很深的情缘!”花姐这时从床上爬起来,扭着屁股,一瘸一拐地向门边走去。“不过,她现在过得很不好!”
“你赶紧带我去看看她!”皇上一脸激动。
“你们跟我来吧!”花姐此时打开了房间门。
一出门,桃花儿一脸灿烂就迎上来了。
“唉哟,花姐?不是吧?”桃花儿用鄙视又惊讶的眼神打量着花姐。“一个男人就将您折腾成这样,看来您真的老了,啧啧啧!”
“去去去,去迎客,这红楼就数你一个人最闲,还真是枉费了桃花这个好名字。”花姐一听桃花这么说,这心里头的气不打一处来。
要真是折腾了那她这心里还好受点,问题是……
她现在就想将这个变态狂打发走,最好,连那老牡丹也一并带走得了,整天疯疯癫癫的除了烧火就是画那个破扇子。
若不是当年将军府来人付了她一笔银子给她,让她给她一口饭吃,她才懒得留她呢。
“花姐?怎么还脾气这么大呀?不是爽过了吗?”桃花不怕死地继续打听。
“爽你个头啊!滚!有多远滚多远,别让老娘再看见你!”花姐冲着桃花大声地吼道。
桃花被骂得一愣一愣的,撇了撇嘴后一脸不满地逃离。
“你过去吧,那就是当年红透整个京城的姚牡丹!”花姐来到红楼的后院,指着一位正抱着一只狗狗在太阳下发着呆的女人说道。
皇上与周一一同时望了过去。
小院内,放满了干柴跟一些废弃的东西。
只见一位身着灰色布衫,头发凌乱披散,脸色苍白,嘴唇发干,双目无神的妇人坐在院墙的一角,似在若有所思。
这个妇人,没有一处是闪光的,唯一闪光的便是她胸前的那半块心形龙玉,在窗户透过来的阳光下显得晶莹剔透,十分耀眼。
皇上的心顿时一阵疼痛,内心好生失落:真是岁月不饶人哪,当年那个美丽温柔的牡丹却是这样一副容颜。
“这就是你要找的人?”周一一内心好一阵惊讶。
她以为,他找的一定是一个漂亮年轻无比的女人,却不想,只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罢了。
如果论年龄的话,皇上和这个妇人也应该是差不多的呀,这一定是他当年年轻的时候犯下的罪孽,就如同电视里楚留香一般。
虽然与皇上接触也只有这么久,但他看上去还真是与那个传说中的楚留香有几分相似了。
她愣愣地看着这个妇人,女人的容颜哪,是跟男人不能比的,像皇上这种吃得好睡得好玩得好的男人,是不会老的。可是,她没有一处是不显老的。
“牡丹,是你吗?”皇上走到她的跟前,蹲下身子,细细地问道,生怕会惊扰了她。
姚牡丹扒了扒额头前的头发,随后一脸惊讶:“皇,皇上!?”
“皇上???!!”站在一边正要离去的花姐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她尖叫着重复了一句。
“给我闭嘴,再叫老子废了你!”皇上立即站起身,扭头对花姐喝道:“包括你这红楼!”
靠!这皇上,很有当土匪的潜质,这些话,可是拦路打劫的土匪的习惯用语。
“是,是是是,皇,皇,爷,我花姐有眼不识金镶玉,真是该死,花姐现在犯下的罪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抵了!”花姐一脸的惊慌失措,双腿跟打锣似的颤个不停。
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是皇上呢?他身边明明还跟着一个太监哪?
有哪个当官的会跟太监一起逛红楼来喝花酒?这不是自找没趣吗?
她自认自己有一双惠眼,可是今天,她算是栽了,栽大发了。
她居然连皇帝都不认得,她还想跟皇上上床,简直太离谱了。尤其是这桃花儿,她还骂皇上来着,这臭丫头这一次死定了。
“滚到一边去,别让人进来,如果你敢声张朕来过这里,朕一定不会放过你!”皇上凶相毕。
看来他真的是失策了,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将花姐支开呢?
迟早这件事,会传了出去的!
“是,是是,皇,皇大爷,您尽管跟牡丹聊,我就在门口候着。”说完,花姐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黄爷,我看您还真是脱了裤子放屁……”周一一瞪着皇上,觉得他真的好生无聊。
“此言何意?”皇上一本正经地问道。
“多此一举呗!”周一一不屑地回答。
“何出此言?”
“今日也算您运气好,才老鸨儿知道您是皇上,难道您没想过,来这里吃得起花酒的不都是朝庭达官贵人吗?难道,就没有人见过皇上您?您来之前,应该把自己的这张脸给划花一下,那就真的万无一失了!”周一一是认真的,丝毫不像开玩笑。
当然,她也是装的。
皇上瞄着她,随后说道。
“说的狠有几分道理,不过,就算认出又怎么样?皇帝我就是爱折腾,尤其是折腾你!”皇上说后面这句话的时候,故意将嘴凑到她的耳朵边。“回去后,你就等着被朕收拾吧。臭丫头,一个劲地跟老鸨穿一条裤子,让老鸨误会我是变态,很好玩是吧?”
“嘻嘻,别往心里去嘛,一一只是开个玩笑罢了,顺便呢,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示公平!”周一一将嘴角撇到一边去。
她确实是搞不太明白,这皇上脑子是不是当时进水了嘛,为什么要让她装成这样进红楼?有这个必要吗?
他完全自己一个人前来会她的老情人的。
看来,他就是想折腾她,跟她过意不去了。以后,她得小心点才是。
“不想跟你废话,回头再收拾你!”皇上依旧是指着她,再指了指她的手。“小心给我拎着这些东西!”
“几把破扇子,有什么了不起的!”周一一倔强地回嘴。
这臭丫头,看来还真是打算要跟他闹了,完完全全没把他这皇帝当根葱。
皇上不想再跟她闹下去,当务之急,他是想跟牡丹聊一聊,他想告诉她,让她再等他一段时间,他一定会给她一个名份的。
这辈子,他欠她的,永远也还不了。至少这份青春,他永远也还不起了。
“牡丹!”皇上再次蹲下身去,并紧紧地握住她颤抖的双手。
“皇,皇上,您怎么来了?”姚牡丹的脸上,并没有一丝一毫的笑容,相反的,深深的忧伤弥漫在了她的脸上。
“牡丹,十八年了,朕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你知道朕的心意吗?”皇上眼眶湿润了。
牡丹虽然容颜不再,但他心里,她永远是整个京城最漂亮的女人。
牡丹变成这样,是他的错,他负了她十八年,十八年的等待啊,十八的青春……
“皇上……”牡丹的泪滴到她怀里的小黄狗身上。
小黄狗此时已经睡了,在她的怀抱里像个孩子似的睡得好安稳。
这狗,不是路上遇到的那只色情狗狗吗?原来,是这位牡丹妇人的。
“汪,汪汪汪!”泪水落到小黄狗的鼻尖上,它睁开了眼睛,看到皇上时,它冲着他吠。
“皇上,我们的儿子,你看看,都这么大了!”姚牡丹将手上的小黄狗递到皇上的眼前。
皇上跟周一一同时傻眼了!
尤其是皇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年那个风靡整个京城的牡丹姑娘已经傻了。
他的心在这一刻好痛,好失落!
尽管她已经傻了,可是他却认得他!
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沦到到这样的田地。
可是,他现在依旧不能接她进宫去,让她过安稳的日子,他还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等时机成熟之后,他才能来这里接她走。
相信这里是安全的,她都在这里呆了十八年了,如果接她走的话,恐怕会遭来更大的祸事。
将军真的是费心了,知道越是不可能的地方越是安全的。
皇上将头垂了下去,抽搐一下鼻子,随后将她手中的黄狗给推了回去:“牡丹的儿子,牡丹好生抱着,不要让别人抱走了!”
儿子,是他抱走的,一直寄养在将军家里。
失去儿子对她来说,是更沉痛的打击,这些都是他的错,他欠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多了。
将来有机会,他一定会加倍奉还的。
牡丹还不知道,她生的儿子,将来是要做皇帝的。
想到这一点时,他心里才稍稍地好受了些,至少在他眼里,牡丹十几年的委屈没有白受。
“牡丹,朕只是来看看你的,有机会,朕带你离开这里!”皇上将双手放下,心里面十分的难受。
他身为皇帝,却无法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他这算是什么男人?
为了皇位,他却辜负了自己最爱的女人,他这算是什么皇上?
可是为了江山,为了百姓,他只能是委曲求全。
如果当年他要娶一个青楼女为后的话,恐怕他这位置就早保不住了。
皇太后一直虎视眈眈盯着他,只要他有一丝的闪失,她就会以祖训来废了他。
所以这些年,他这皇帝做得很辛苦,很小心,每天都如履薄冰一样。
如果没有将军的辅佐,恐怕他早就被皇太后这帮乱臣贼子给掳下了台。
父皇临走时再三交待,江山不能拱手相让于人,尤其是皇太后这帮人。
最近太后身体越来越差了,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他才会有如此大的胆子前来寻找牡丹的。
只要皇太后一走,皇后便失去了最大的支柱,她若敢在他跟前造次,他定会将她打入冷宫。
他早就看她的嚣张气焰不顺眼了!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离开这里?好啊好啊,我要离开这里!”牡丹一听,双手拍了起来,脸上露出快乐的笑容来。
“不过得等上一段时间好吗?到时候朕来接你!”皇上一脸怜爱地抚摸着牡丹的头,最后将她搂进了怀抱里。
这一刻,周一一倒是有几分感动。
至少,这个皇上还算有情有义,知道自己将人家抛弃了,多年之后还想着要来寻她,并说会带她走。
只是,人家都傻掉了,挪个地方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疯癫痴狂啊!唉!
牡丹一听,原本充满期待的目光暗淡了下去。
“要等多久呢?”她弱弱地问道,声音里透着不乐意。
“很快了,很快了!”皇上激动地回答。
“牡丹已经等了十八年了!人生,有多少个十八年呢?”牡丹将脸靠在小黄狗的身上,喃喃地说道。
“牡丹,将狗狗放下,带我到你住的房间看看好吗??”说完,皇上伸过手去,企图将她手中的小黄狗给夺过来。
“滚,你再抢我的孩子,我跟你拼命!”牡丹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朝着皇上的胸膛就是一掌,并站起身来。
皇上被推坐到了地上,他抬起头来看着已经站起身的牡丹:“牡丹,别激动,我不是来抢你孩子的,我是来告诉你,你很快就会跟孩子团聚了,再也不会分开了!”
“你是骗子,你这个骗子,骗得牡丹好苦!”牡丹紧紧地抱着狗狗,泪流满面地咆咽起来。
她的神智并没有完全的不清醒,而皇上这个鸟人还真的辜负过这名女子了,她现在的不清醒,完全是因为等待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