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天才卓世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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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风镇。

　　郝凡和小白来到一处闹市。两人打算用过餐后就连夜赶回。他已给胖子和梦嫣留了讯息，让他们跟黛娜报一声平安，以免她过度担忧。

　　小白还是和原来一样，虽对世界有些好奇，但心思还是放在了他那师傅身上。

　　两人路过一个搭建巨硕的擂台。台上正有水火两元气的武者，表演功法。

　　当水与火相互交织，台上浓散出淡淡的雾气。宛如薄纱一样环绕向台下。使民众看得拍手叫好。

　　而此时，郝凡跟小白说了一句话。令他眼前一亮，终于卸下了心结。

　　“你就不想在这个世界学好本领，以后回去帮你师傅？”

　　郝凡望着小白脸上的欣喜，露出一抹苦涩。两人来自不同时代，即使能一起回去，也总会有个人悲伤。

　　正当两人各有所思时，街头出现一位翩翩少年，手里牵着一匹雪白骏马。他走在街上，过路的行人纷纷礼让致意，称呼他为小卓少爷。少年也报以淡然的微笑，一派知书达理的老成模样。

　　该少年就是，雪狼西院第一天才，卓世昌的亲弟弟，卓卓。也是这一届西学院的新人王。

　　卓卓手牵的那匹骏马，神情跟他一样，无形之中带着一股自然的优越。好似那雪湖之中的白天鹅，自然而然地吸引着众人的瞩目。

　　此时，一只黑猫正来到房顶上晒太阳。它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匹骄傲的骏马。然后一副生无可恋的懒样，慵懒地趴在房顶上。

　　原本无意中的一眼，却让那白马那提溜的眼睛，忽然变得恐惧、害怕起来。

　　只见它一声嘶鸣，双腿矗立在空。然后不顾少年的安抚，撒开四腿就一阵狂跑。

　　少年被此惊了一跳。他的这匹白马，可是哥哥卓世昌所赠的战马。平时去哪都把它带在身边，见惯了大场面。可如今怎会突然发狂？

　　他赶忙拉住甩动的马尾，企图用蛮力止住白马。

　　可白马自幼力大，长大之后更是神力无穷。只见它不顾旧情地将少年一脚蹬开。紧接着便发狂地朝擂台下的人群冲去。

　　健马飞驰，带起一堆蔬果、杂物，弄得街上是混乱一片。

　　“快让开！危险！”卓卓在后面大叫，胸前的黑色蹄印，还在隐隐作痛。

　　眼看着疯马长鬃狂舞地冲来，最外围的人们已被惊得忘记了躲避。只能睁大眼睛，呆呆地愣在原地。

　　“小白，我们走。”郝凡见那骏马不似凡物，想拉小白离开此地，以免惹到什么大人物。

　　谁知他不拉还好，一拉，就摸到一片柔荑。

　　突然！他的耳边传来一道女子的尖叫，“色狼！光天化日下你竟然摸我！？”

　　“不，不是！菇凉，我没有！”郝凡连忙甩开手，慌张而尴尬地解释道。

　　“还讲没有！？”女子不顾疯马的袭来，硬揪着郝凡的衣领，不让他走。

　　“菇凉，马！马要来...了。”他“了”字还没说出口，只见那高大健壮的疯马，已阵阵痉挛地倒在了地上。马旁的小白拍了拍满是电光的双手，一派图报安良的快意。众人连连道谢，对他的见义勇为是赞不绝口。

　　“我去！”郝凡甩开那纠缠的女子，急忙朝人群奔去。

　　而另一边赶来的卓卓，也同是心急如焚的朝人群跑去。

　　郝凡一看少年那模样，瞬间便知此事难以善终。他见少年的注意都集中在马上，于是急忙带了小白拔腿就跑。

　　“你给我站住！”卓卓朝逃跑的小白大喊。他不喊还好，一喊之后两人顿时没了影。

　　“真是的！这人真没礼貌，我还没道谢呢。”比起哥哥的爱马，他更担心伤及了无辜。

　　卓卓扛着口吐白沫的白马，亦步亦趋地往回走去。而此时他的哥哥卓世昌，已经收到了的讯息，正赶去拦截犯事的郝凡二人。

　　本是一场见义勇为的好事，但因某人的参与，把事件变得更为复杂。

　　房顶上的黑猫，懒洋洋地起身抖了抖身子，然后一溜烟无影踪。

　　郝凡并没有因小白的多管闲事而埋怨他。相反他心里更是安定了不少。

　　因为若小白是那种心思复杂，城府深邃之辈。那两人就无法在一起交心，彼此坦诚。

　　若是这样，那就真的太过残酷了。

　　因为，世界虽已如此冷漠，但人心往往比冷漠更冷。

　　粉月之下。

　　郝凡啃着随手顺来的烧鸡，吧唧吧唧地赶着路。

　　“让哩低调一些的吧？还好我机灵跑得快。”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岂能贪生怕死，苟且营生？”一旁的小白饿着肚子驳斥道。

　　郝凡用满是油腻的单手扶着额头。忽然对救他的那位素未谋面的女师傅，失去了求见的**。

　　他满是愁容地暗叹道，“诶，我跟她的三观，三观合不来啊。”

　　两人对于大丈夫的定义，有本质上区别。

　　郝凡是基于伙伴及个人。而小白则是基于他那女师傅的观念，“匡扶正义，于国于民”。

　　不能说两者之间谁比谁伟大，只能说抉择的不同。

　　就在两人因观念不合，而闹别扭时。前方的岔路上，走出一位白袍青年。

　　只见那青年跟少年卓卓如出一辙，脸上都似带着若有似无的自傲。仿佛从出生就与众不凡。但又不似那盛气凌人，冷漠无常。而是不同于天才尤利安的那一股傲然。

　　“我等了你们半天，还真是慢。”青年淡淡地笑着。虽然态度礼雅，但眼神之中满是寻衅之意。

　　“等你个毛，不就打一场？”郝凡扔掉手中的烧鸡，唤出剑金和光盾，大踏步走上前。

　　经历过魔级别的妖物，以及那真正的生死时刻。经此之后的他，心态早已胜过当时。这些踏天未到的小朋友，自然入不了他的眼界。

　　他身后的小白，顿时有些看不懂眼前的这个怪人。刚才还一副偷奸耍滑的小人样，现在却勇敢得这么爽快。

　　青年的笑容里浮现出一丝微讶。本以为对方会立即跪地求饶，或再度逃跑。没想到竟然说动手就动手，实在令人难以捉摸。

　　“你可知道我是谁？”他恢复微笑，自傲地问道。

　　“管你是谁，好狗不挡道，挡道我就打。”他顿了顿继而说道，“不过你想好了，我的剑可是夺命剑，只杀人不伤人。”

　　青年不禁反笑，“呵呵，我很欣赏你的勇气，但...”

　　“但你妈个头！”只见郝凡唤出紫炎，瞬间开启极速，紧接着便朝白袍青年袭去。

　　“四阶紫炎？！”青年的笑容僵化在了脸上。要知道他也才那么一件紫炎。那还是因表现优异，才从家父那儿恳求得来。平时自己都不舍得穿，更别说拿来战斗了。

　　当他最后一个“炎”字还在喉中，郝凡手中的光盾已然抡在了脑后。任他反应如何之快，反击如何之速，都难逃极速加持下的盾击。

　　骤然，他感到自己浑身经脉紊乱，无法唤出元气用以防御。接着眼前一黑，栽倒在了月光下。

　　“快肘！”他回头向小白喊道。

　　数息过后，两人的身影便又消失在了茫茫月色。

　　当西院的第一天才醒来。当他摸着那还在隐隐作痛的后脑勺。分不清楚自己是在梦境，还是在现实。

　　若是梦境，那这一切实在太过真实。若是现实，那就太过残酷了。

　　三日后的深夜。

　　一个黑影反复徘徊在屋外。

　　最终他带着错杂的心绪，小心地推门而入。

　　当门未关起，便听到黑暗中传来的那一抹温柔，带着颤抖又带着激动，“是天佑吗？”

　　黑影如遭雷击，定格在原处。百感交集的他，已不知该说些什么。

　　但黑暗中的她，早已扑他入怀。

　　还是那么柔情，那么的温暖。

　　而此刻的他，又深深地欠下了一份情债。

　　黑暗里，只剩下黛娜轻声的抽泣。“能回来...真好。”

　　对不起...

　　......

　　有些债，你永远也还不清，不如就欠一辈子吧...

　　下辈子，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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