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离岛

　　踏、踏、踏。

　　还是那座小瀑布，还是那个小湖边。

　　金发的少年踏着水面朝岸上缓步走去。

　　“怎么样？”

　　“嗯。”有气无力状地点了点头。

　　宇智波佐助眉头一蹙，这个表情实在是太奇怪了，不知道的还当波风鸣人是受了什么气呢，又或者说是又一次失败了。其实事实却远非如此，波风鸣人这两rì来都在努力做着同一件事，那就是同九尾沟通。

　　奇拉比并未将尾兽驯服之法言明，但从他那似乎有些刻意的点拨里，波风鸣人还是迷迷糊糊就开始了每rì里在瀑布下进行驯服九尾、以期真正获得尾兽之力的修炼。而宇智波佐助，自从那rì黄昏之后，如得了什么启示般，待到身体好点后，也立即来这瀑布下观察、修炼，竟是丝毫不受那rì昏倒的影响。

　　至于说到同九尾之间的沟通，那远没有一般人想象中的危险。至少波风鸣人是浑然未觉着的，只觉得每rì里同九尾之间如前述的纠缠不清有些沉闷，这一类似事件上经历完全不同的奇拉比更是无法想象这位九尾的人柱力在应付九尾的时候如儿戏的场景――幸好他看不见他人的内心事件，而无法得知那“令人气愤的真实”。

　　当九尾终于耷拉着脑袋，沮丧地结束了那“无用的抗争”，万般委屈、不服气模样地认输之后，波风鸣人在终于松了口气之际，同时也矛盾地郁闷万分，舒不开眉头。

　　说实在的，那种如同拿棍子捅笼中之犬来笨拙地单等回应的憋屈，这两天来，他一遍一遍地重复得都快麻木了！

　　“奇拉比大人！”因为感应到岛四周结界遭受入侵的异常而赶来的云忍们激动地寻见了他们那据“可靠传言”已经是“死亡”了的大英雄。

　　简单的寒暄过后，是简要的关于忍界现状的叙述。

　　“鸣人？”一个云忍看着留言的落款，喃喃道，“难道是九尾的人柱力？”在云忍们的催促回村声里，奇拉比发现波风鸣人同宇智波佐助已经留言离去。

　　流水浅浅、绿叶梭梭。

　　山伴着村，遗世而清立。这里是小山村东头的酒家，一金一黑，气质凸显的两少年的到来，令到酒家女羞红了脸。

　　“佐助，你还记得我们，还有……白石三人一起抢食物吃的时候吗？”金发少年拿起一串丸子，看得想得神往。

　　那黑发少年俊目微转，只朝这边瞧了一眼，就又瞥了回去，闷声不响地吃着饭，心中却并未遗漏同伴于那称呼上的轻微的改变。

　　宇智波佐助孩童时期也曾是个调皮、捣怪，还有些害羞的小糯米团子，当经历了那一夜家族血案之后，他xìng格大变，从此变得孤僻、冷酷，同波风鸣人的热情阳光正好相对。

　　这几rì被困孤岛，两人最后虽说不再言战了，却也没到热络攀谈的地步，甚至可以说，除了必要的应答外，宇智波佐助压根节俭到了连简单的“嗯”、“呃”……之类的吱声都没有，光剩挑眉、皱眉等轻微表情变换了。

　　近夏的时光中，这北国的小村子依旧是温凉如chūn。绿叶轻舞的窗前，饭桌之上沉默地环绕起一股诗情逸意来，惹人陶醉。而波风鸣人，在那股子陶醉的氛围中，居然就真的醉了？

　　“佐助，我怎么觉得头头晕……呃……晕、晕……”

　　几圈恍惚……砰得一声闷响，倒在了桌上。二人的饭桌上，有人冷冷注视一番离去。

　　就在宇智波佐助离去不久，鸟飞窗棱啼叫声中，“醉趴”于桌上的金灿灿脑袋缓缓抬了起来。

　　“他走了。”

　　“啊。”

　　心底默默的对话。

　　俊朗的“背后灵”出现在少年身边。

　　这样子的突然就冒出来说话的情景，这两rì内波风鸣人已经适应，起先还会吓一跳，但在接受了这“背后灵”居然能离开温泉范围，随时随地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现实后，他也以非凡的适应力快速地习惯了那“人”总是突然就冒了出来的声音和飘着的影像。

　　不过，习惯归习惯，当这只有自己能看见的某“灵”飘着的时候，每当看到那脚离地的空隙，波风鸣人还是会禁不住就一个激灵，连忙扭开了头才不至于令浑身起鸡皮疙瘩。

　　至于这疑像四代目的男子究竟是谁？

　　当事人，哦不，也许还是该叫“灵”的某位自己都浑浑噩噩，什么都记不得、不明白，波风鸣人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回想那rì里，温泉中波风鸣人激动地叫唤出声：

　　…………

　　“啊，我知道你是谁了！”

　　“……”

　　“你不是就是那什么、什么……”激动的少年手指着某灵，努力地想着道，“……小光吗？”

　　沉默。

　　“小光是谁？”一板一眼地问。

　　“诶？”刚刚还激动异常的少年傻眼了：是呀，他激动个啥？小光是谁？虽说是穿越过时空、虽说是年少时、虽说是还没有成为火影、也没人们传得那么神不是、嗯，除了容貌，他虽说不乐意承认，那还是得承认――人实在是长得好哇！…………可是，那不还是四代目，呃，同四代目压根就同一人不是？！

　　话说，为什么自己会那么激动，兜了一个圈子那么“有创意”的想法居然还――那只是在想着同一个人？！！！

　　波风鸣人有限的思维里，是绝对无法了解到那“荒谬”想法的形成，是因为自己潜意识将那曾经神秘出现在未来的四代目，同眼前这无厘头、无预兆出现在温泉的“灵”一个的家伙那相似的神秘联系到了一起才有的。

　　再后来，一天之后，当事实表明，那么个神秘的“灵”居然能随时出现在自己身边，而不再只局限于温泉瀑布范围之后――――的那么一个夜深人静被吓起的夜――――他差点就暴跳了起来。

　　“呵呵。”金发的少年傻笑，带了一个“多余”的家伙，在他看来，唯一的一点好处，似乎是在无数令人抓狂的停顿、茫然中……他忽然就意识到：这个家伙好像比自己还傻帽――令他有了点优越感――可是，还是十分郁闷啊，成天带着个灵跑！

　　当然，他的心声是无人听见、也无人回应的了。

　　………………

　　“就这么放他走？”

　　“那要怎么办？架也打过了，那什么，呃，麻烦的‘温情攻击’都试了这么多年了，如果只靠揍他一顿就能解决问题的话，那我早那么做了。”

　　“啊，真是麻烦死了！”波风鸣人一揉金发，烦躁地道。

　　“你对他用了读心术？”“背后灵”神sè古怪地瞅他一眼，问。

　　“啧。”波风鸣人头一撇，右手拨了拨右颊上的一撇小胡子――怎么说呢，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他在经历过最初的新鲜劲后，虽然也不赞成轻易就使用读心术，可是现在情况特殊啊，他必须得确切地知道佐助心里在想什么才能决定下一步的动作。

　　正是因为他明白宇智波佐助心中的怨恨不是用言语和热情就能轻轻松松地一下化解掉，所以这些天来才几乎一句不提回木叶的事――那家伙，真要回了木叶说不定才是麻烦吧？

　　波风鸣人苦恼地想。

　　忍者因为个人能力远超于常人，在获得了超强的实力的同时，也培养了他们一些不好的习惯：比如说自大、桀骜不驯，又比如说那与其说得好听点是豪气，说得难听点的就是冲动了的情感――无所顾忌！意气指使之下，那可是会不管不顾时间地点环境得什么都做得出来！

　　“就这么放他走了，万一他要是去木叶大闹一场的话，你有想过后果吗？”

　　三秒钟的停顿。

　　“咦，你知道木叶？”蓦然转动脑袋，湛蓝的双目注满诧异的神sè。

　　“诶？”另一双适才还从容的湛蓝双目闻言后骤然一愣，又开始茫然起来，“不，不知道哇。”

　　说话的灵退到一边，托着下颔沉思，鬼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哎，又来了，又是话进行一半，就开始有了莫名的打断而发怔。

　　波风鸣人郁闷地皱眉，许是rì久习惯了，连头都未摇便随了小光（方便叫唤起的小名，主要是因为对方也没反对）去。

　　“走了。”波风鸣人起身，丢下饭钱起步就走。

　　自从获得了训鸟的特殊能力后，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多了怎样庞大的一个信息网，来自世界各地的鸟类间的交互，虽然它们看世界的角度同人类很是不同，却在那新奇的领域，令他对忍界每个角落的变故几乎都能了如指掌！

　　就像现在，他已经知晓了发生在世界另一端的大事；就像身边，他一早就察觉到了角落那桌，坐着一个行sè可疑之人。

　　？！

　　项后一紧，转头，果然又对上了一对蓝眸――喂喂，能不能别在搞这种“突然袭击”了！波风鸣人在心底无奈吐糟，却没有将不满说出来，因为在见识了小光时常无厘头的举措后，他已经意识到了一点：要约束对方的行动这样的事，压根就不可能。

　　“你不觉得，那个人很可疑吗？”不得不说，虽说是时常会很笨，时常这人又会很聪明，聪明得叫你立刻就信了他拥有杰出忍者的jǐng觉xìng。

　　波风鸣人没有明显表示，只是仿若无知无觉地信步走出小店。

　　嗖得一声，北地林间小道上，跟着的人突然自动靠近。

　　“唰！”白光划过之处，那人连忙高叫：“大人且慢！属下并无恶意！”

　　耶，他是谁？波风鸣人的手底一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