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那些人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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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九那些人那些事
“这里是哪？”十分好听的清冽男音，乍一听，能让人心都跟着颤动一下。
突然出现的男子，无论仪表风度都是极为不凡，只是那眼中的神sè有点奇怪：明明该是似海般的深邃，不知为何却又多了几丝如初生之孩童般的童真？
――心机一眼能看了穿。
耶，这里是哪？
因为那突然出现的人影而傻了的少年不住地挑眉――这个人真的是四代目吗？他表示十分怀疑。
可是……当他同那双湛蓝的眼睛直面相对的时候，却又猛然间觉得心神一慑，不由自主地瞳仁一缩――相似的蓝瞳相对，像是被吸引了般一时片刻得移不开目去……
“好冷！”
一阵凉风吹过，少年这才觉出身上寒栗，连忙蹲身沉入水中：好冷好冷好冷……
却在那时，心底一阵阵地发毛！
传说中的忍者……那个如同是在神话中的人物……若是能见着，只消想上一想说不定哪一天能见着――是个忍者都会兴奋无比！
这要是放了从前，波风鸣人铁定会认同上面的话，可是当真有一天，面对面地见到了――那本该是已经死去了的人！
他的兴奋之情就转变成了一惊、一乍，还有发傻、发愣……
这下一刻，却又转变成了最最惊怖的完完全全恐惧。
温泉的热气蒸腾，波风鸣人的脸此刻却不是泛红，而是青白无比。他人整个地泡在温热的水中，却依旧兀自寒个不停、寒得发颤。
“啊……啊啊――”
声音全哽在了喉咙口，什么完整的字眼都吐露不出，尤其在朝后跌落进了温泉里时。
“咕噜噜噜……”
张大口毫无防备之下，波风鸣人的脑袋浸入了水中，不住地吐着气泡，他自己吓自己，脚底一滑，差点便栽进水底。
疑是四代目的男子见了，颇为不解，正要提醒某人小心，伸出手去想要拉人一把时，突然，湛蓝的双目睁在那，呆呆地盯着摊开的双手瞧――半空中的人定住了！
没错，就是半空！
“咳咳咳！……咳！”
重新浮出水面的波风鸣人扶着喉咙，辛苦地咳着，甩着脑袋里耳朵中流入的水。那水自眼、耳、口、鼻七窍一股脑地朝身体里灌的呛人感觉和着熏人的硫磺味实在是太难受了，水压之下，他此刻在一个劲地打着喷嚏，只觉着鼻子里又咸又酸又冲，呛得慌。
然而即便是如此强烈的刺激，也依旧抹不去那由心底泛起的奇怪感觉。
“吓？！”刚刚“爬出”了水面的金发少年眼角一瞥间瞅见了那同样是金发蓝眼的男子，一口气哽着还没咳出来，立时又猛地吓了一跳，抬脚条件反shè朝后跳去。
在阻力较诸陆地空气而言要强得多的水下，波风鸣人这般朝后猛然一跳，顿时身体失衡，差点就二次倒下。好在忍者的身体素质，是连平衡能力都较常人强得多的，是以才勉强腾挪了几下后重新站好。
波风鸣人惊魂未定，前不久才见了那般惊异的场景（诡异之地的幽灵），这会子又见着了另外一次！
是漂浮啊漂浮！
等到明白过来之后，才发现――那个传说中的人物、四代目火影居然是呈漂浮状态的！
天哪！难怪怎么就是觉得奇怪呢：那个人居然是穿着衣服出现的！在这温泉正当中？！而且、而且那脚――离了水面两寸有余！啊有余！！
波风鸣人不怎么灵敏的脑子迟钝地转过半分钟，也算是在又惊又愕中一下子就抓住了关键――“传说中”的四代目如果不是会“凭立风中”的那已是“神奇”了的术，那就一定是，是是……他忽然有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只是双目紧盯住了那人脚底同水面相离的“两寸”，脸sè一阵阵发青、发白……好在被温泉中氤氲的热气遮掩着，一时还不是十分显眼。
怦！怦……
波风鸣人的胸腔里，心脏怦怦直跳的声音传入耳膜，如雷般响……他、他他他――手与脚发软的信号从未如此强烈地感知到过，金发的少年只觉着，自己快要崩溃了――那真真是“水面之上”的人！他他他……他的身子底下……没……没没没……没有影子！！！
“哇――――――――！！”
蓝天白云之间、瀑布之下、温泉之中……突然响起的哀号直可惊天地、泣鬼神、通天庭、入地府…………穿肠透心了去！
吓？！
有人傻了，傻得连眼睛都忘了眨。
无可否认，当“哀号”响起的那刻，波风鸣人傻眼了，傻得忘了感知，傻得那种感觉从来都没有过。
……哈？发生了什么事？因为那叫声不是他自己发出的！
“啊――――――啊……”
细弱了下去，偶尔又会突然暴起尖锐的叫声不时地敲打着神经。
“啊，佐助！”
他总算是记起来了，那另一个人，脸一白，朝着记忆中黑发少年该在的地方游去――话说，四代目真有那么可怕吗？少年在途中不解，其实回想起来，自己应该只是因为前些时rì那幽灵的yīn影才反应大了些，佐助怎么会怕到大叫了起来呢？
带着这份揣度，波风鸣人来到宇智波佐助身边的速度并不是极快，因此还能分心感知到身后那“奇怪的一幕”。
怎么会有一种背脊发毛的强烈感觉？！
“啊！”他倏地一转身，立刻在温暖的温泉水中也寒毛倒竖――――人呢？四代目，不见了？！
温泉池中，又激起了一朵大浪花。
“呜呜……呜呜呜…………爸爸……妈妈……大家…………呜…………”
无助的小男孩，赤脚低头，红肿的眼眶中，流出的泪仿佛永远都不会止一般。
这个只是低头哭泣着、一个劲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小男孩，宇智波佐助自然熟悉无比……
“哥哥……都是因为鼬、宇智波鼬那个仇人……杀了他……要杀了他！杀了他！……”
“不、不对，是木叶，是木叶！都是因为木叶！！”
“要不是木叶高层，鼬就不会死……”
“哥哥……哥哥……”
苍白的背景里，能看出倾倒而下的红sè……红sè……血的世界……
以哭泣的小孩为中心，旋转着缤纷的记忆碎片。层层回音传来，温泉池中，黑发黑目的少年被水蒸汽熏得面sè苍白，双目开始由黑泛红……世界开始扭曲……轰然颈后一重，世界一片黑暗！
“……”
也不知过了多久后，头脑中不断盘旋着的声音消失了？
黑sè的瞳仁猛然睁开的时候，是在床上躺着。
“佐助！你醒啦！”耳边，是因为自己的苏醒而兴奋开心的声音。
宇智波佐助缓缓转动脑袋，见到那灿金的头还有那如孩童般最最本初的笑脸时，在那一刻，他的心中所漫过的，是最为深挚的感动。
“怎么样，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喂，你怎么突然间就倒了下去？就算是看到了幽灵也不应该立刻就倒下去啊，真没用！”
喂喂，你这究竟是安慰人还是在嘲笑啊？还有幽灵什么的……躺着的少年沉默地蹙起了眉头。
“啊，要是小樱在这就好了，看见佐助你居然自己昏倒了一定会觉得有趣吧？”贼笑，“嘿嘿嘿，刚好可以照顾你，小樱一定开心死了。”
“一点都不好好吧！”宇智波佐助在听了一通“胡话”后沉着个脸，终于忍不住出声道。
什么叫看到自己昏倒了这么丢脸的事就有趣？什么叫“刚好照顾”？他这个儿时同伴还是同从前一样，说话不经过大脑，怎么着一席话听来让他心火直冒，忍不住就要发作出来，再维持不住那面瘫冷脸一张。
面瘫男一副横眉竖目样，波风鸣人见了，小猫脸上的笑却痕迹依旧，纹丝不改，只是当宇智波佐助因为气虚而蒙头倒下时，波风鸣人在对方看不见的时候，扭头背向，隐隐抽动，更有可疑的窃笑声传出。
当然，从被褥颤动的锯齿波纹看来，只怕这笑声断然还是不小的，至少瞒不了隔了一床被子下的忍者耳目。
那边，桌子之前，墨镜反光，奇拉比“专心作曲”的视线不时偷偷地在墨镜下窥向这边：被困在“不知名”的岛上了，见到“幽灵”啦，居然还这么开心啊！
那两人又打又和好得哟，究竟算哪一出吗？啊嗨！
奇拉比抬头望一眼窗外，只听风呼浪啸，不知漂到了哪方？
……
这是一个月明天晴的夜，三代火影从自家窗口望出去，正瞧见天边挂着的半个月亮。人生七十余年，到他这个年纪，本该是什么都放下了，去安度晚年，含饴弄孙的，无奈的是，老人却还有一肩的重担没能卸下。
忍者联合军的编制正在rì夜进行。
无影会谈之上突然传来的震撼消息，直到今rì依旧回响在心头――宇智波斑，那个男人在潜伏了这么多年后，终于又一次卷土重来了，而且这一次，势必那规模将大于以往任何时候！
却偏偏在这个时候，伊藤碧，这个二十余年来，长者寄予了全部厚望，不遗余力培养、配合的后辈突然“失踪”！问询于天水集团，其在木叶的负责人也全然不知踪迹，另，紧急联络的那头，回复也如泥沉大海般，失了消息。
是出事了？
三代火影第一时间联想到。
然而那似乎并不可能，因为天水集团的运作完全不见慌乱，而且更像是早有人预先安排过一般井井有条。
从种种迹象来看，三代火影甚至怀疑伊藤碧也许早就已经察得宇智波斑的动向，预先做了准备。而如今，连同波风鸣人这个“九尾人柱力”（前文提过的，九尾不止在鸣人体内）也消失了，难道这也是计划中的一步？是为了防止宇智波斑得到全部尾兽的措施？但又似乎不像，否则的话，佩恩袭村的时候就不应该让鸣人那孩子单独面对才是……
咕咕……
窗外传来鸟喙啄窗的声音，三代火影心念一动，连忙开了窗，放那鸽子进屋，取下它腿上的小信筒。
果不其然，那封信如预想一样是伊藤碧送出的。信中告知了波风鸣人的所在，并说明是正同云隐村的八尾在一起学习如何控制九尾的查克拉，请三代火影不必担心，并顺便通知雷影。信的另一个内容，则是简要叙述了下伊藤碧自己的事，最主要的意思，是她不会再回木叶了。
三代火影看到这儿的时候，手抖了一下。
“……每一个出sè的忍者，都会有他自己的目标和与之相对应的前进道路，合起来就成了忍道。而我的忍道――就是‘被遗忘’！曾经逝去的神话，不能再现于世，否则将引起太大的震撼。我已经决定，‘伊藤碧’这个名字将永不现世；我希望当后人追溯历史之际，‘伊藤碧’这三个字在历史上的记载的终点就止于十六年前，请您成全！
不过请放心，我曾答应过您，会送木叶一份大礼，就绝不会食言――当然，也只是原本就属于木叶，而暂时被我夺走了的东西……”
三代火影的心思全部隐藏在了布满皱纹的面皮之下，信鸽在带完信后，很快便飞走了，只有漆黑的夜，在陪着老人沉默。
人们只知道，第二天，三代火影就向雷影告知了八尾依旧存活的消息，还有就是，关于宇智波佐助的通缉令始终没有发布下去。
只是即便木叶，除了那传奇一代的同届生们，也多有微词，不明白火影大人为何要对一名叛村忍者如此厚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