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雨夜

　　一百一十四雨夜

　　鸣人：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

　　没有向你当面告别，对不起。所以，作为赔礼，“伊藤”宅从现在起改名为“波风”宅，成为你的产业。

　　九年前波风白石之所以会在木叶出现，就是为了照顾你长大，而如今，你已经十五岁，是个中忍，能够dú lì了，我的责任便也已经尽完……

　　看到这，波风鸣人面sè苍白无比，双手捧着的信纸也唰唰地抖响个不停。他一把拉开门，摔门而出，连门是否关上都无暇顾及。

　　……鸣人，你很优秀。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火影，到那时，我会在远方为你祝贺……不要来找我，因为我既然离开了，就不会再让你找到……有缘再见！

　　“砰”得一声大力撞，波风鸣人急匆匆冲进大门的时候明显撞到了人。

　　“对不起！”波风鸣人顾不得仔细道歉，随口赔礼完就冲到了柜台，拽住一个店员急急问道：“你们老板在哪？”

　　波风鸣人身为天水集团董事长弟弟的身份在木叶几乎无人不晓，至少天水集团名下的产业员工全都知道，当下那店员不敢怠慢，忙里面请了大掌柜的出来。

　　“我哥呢？我哥他去哪了？”波风鸣人仿佛守着个救星般逮着吉田掌柜问。

　　“白石大人？白石大人不是鸣人少爷的哥哥么？董事长大人的行踪对我们这些下属自然都是保密的，怎么，鸣人少爷也不知道白石大人去了哪里？”吉田庆生问道，“难道白石大人出了什么事么？”波风鸣人不同寻常得慌张惹出了他几许胡乱猜想。

　　看来他的确是不知道了。

　　波风鸣人一跺脚，也不分辩解释，转身就奔了出去。

　　“你有没有见过我哥？”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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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不能够打听到我哥去哪了？”

　　“对不起鸣人少爷，白石大人的行踪是绝对保密的。如果您有事急找大人的话，我最多只能替您递个消息上去。”

　　“真的吗？那你就给我递个消息上去，告诉他我要见他！我要见他！立刻！马上！越快越好！”波风鸣人摇着药材店的老板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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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家、一户户……凡是他所知道的在木叶的天水集团产业，波风鸣人都不死心地几乎跑遍了，却根本探听不到任何一丁点关于波风白石行踪的有用讯息。消息递上去了，不出任务的rì子里，波风鸣人几乎每天去催、去问，可是一月、两月……过去了，那消息就如泥沉大海般，再无半点回音。

　　漆黑的天、寒冷的夜。

　　浅水滩边，一个少年坐在那孤零零地看着夜sè下粼粼水光。

　　风在呼呼地吹，今晚的风似乎特别大。木叶本就气候温和，入chūn一月的天更是温煦舒适，可夜晚依旧有些寒。

　　风在久久地吹，灌入衣袖，一点一点地令身体内外侵遍寒意，不久之后，更是下起毛毛细雨起来。少年坐在cháo湿的河滩上，却似乎全无知觉般，挪也不挪一下，任凭衣裳渐渐湿了起来。

　　波风白石离开后不久，卡卡西班就踏上了前往田之国的道路。因为从赤砂之蝎那里得到了不久之后将在那里的一个小镇外同潜入大蛇丸身边的间谍会面的消息。由这条线他们见着了药师兜，在明白了那是个陷阱之后，一路打到宇智波佐助身边。

　　可叹的是，曾经那么熟悉、那么亲密的兄弟般的人，此刻却已是冷冷冰冰得完全变了个样。

　　旗木卡卡西一人单挑之前同九尾查克拉外溢的波风鸣人大战过一场的大蛇丸。以千变刀术对诡异忍者，虽无法置对方死地，却也让大蛇丸吃了不少苦头。

　　chūn野樱则同另一位前来凑数的佐井防备着药师兜，不过他们似乎不必特意提防，看样子对方一脸yīn不yīn阳不阳的怪笑下，并没有要攻击的打算。

　　最后，只剩下了波风鸣人同宇智波佐助，这一对过去形影不离的同伴间的战斗！

　　雷鸣震天！宇智波佐助又变强了，可以随便变幻的千鸟雷遁，无法防御的草稚神剑――挥刀成幻。

　　但是佐助――这两年我可不是白过的！

　　波风鸣人手中持着曾经令四代火影成名的短兵刃――特制苦无，昂然而立，湛蓝sè的瞳仁向天，望着石壁上方的宇智波佐助道：“佐助，我给你的苦无呢？”

　　事实上他正是因为偶然间感应到了某个苦无似乎处于一种奇特的状态――停留在一个地方从未动过，才在某天好奇地跳跃过去看看，这才发现苦无的栖身地居然是草丛中（在此之前，两人分开的时候约定了为彼此激励，两年内绝不相见的）？！

　　原本应该是由宇智波佐助带着的苦无居然被丢到了枯草从中？波风鸣人担心是否出了什么事，这才催促着自来也带自己回到木叶。

　　“那种东西，早就丢了。”宇智波佐助在高处道，说得不屑、说得轻蔑。

　　金sè的脑袋低了下去，半晌后重新抬起，右手中的特制苦无高举在阳光下问道：“是这个吗？”

　　宇智波佐助不答。

　　“既然要扔，为何不扔到海里去？”薄唇轻抿，微微上挑，如果当初宇智波佐助将这只为了亲近之人特制的苦无扔到大海中去的话，虽说以波风鸣人如今的见识没那么轻易上当了，就算当真上当了也未必便会死亡，可万一呢――忍者是不会随便放过哪怕只有万一的机会的！

　　“佐助，小玉和小光离开了，白石哥哥也走了你知不知道？”波风鸣人站在那，对着上面的人道，宇智波佐助离得太远，看不清他有怎样的表情，猜不出他的感受。

　　只听得到一个波澜不兴的声音在道：“这些与我何干？我已经离开木叶，也就已经抛弃了那里的一切。鸣人，你不会天真到以为那些已经被我抛弃了的东西还能够打动我吧？又或者说，你天真到了竟然还希望得到我的安慰的地步？”

　　“当然不是。”波风鸣人的唇角再次翘了翘道，“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当初……七年前你的感受，我也能体会到一些了，而且……比你更甚！”

　　“……”

　　是的，至少宇智波佐助的家人是因为死亡了才不得不同他分别，而波风鸣人，他身边的人却是一个个自动消失……

　　千鸟的阵阵蓝sè弧光中，草雉剑锋锐的剑锋下，金发身影闪入。

　　对于以快捷著称的时空间术而言，攻击可谓是防不胜防，只要身手足够敏捷，即便是防御无效的草稚剑也无可奈何。

　　宇智波佐助毕竟曾经同波风鸣人是青梅相识，一早就防有这一手，所以几乎从一开始，他身边就布满了电弧――为了阻缓对手的行动。

　　然而波风鸣人的速度――却丝毫不像是被雷遁影响到一般。

　　“……！”激烈的第一回合交锋后，宇智波佐助闪在旁，望向对面持着个小小苦无的波风鸣人，沉思片刻，忽有明悟。原来如此！

　　“是风遁！”宇智波佐助道。

　　“没错！”波风鸣人也道，“风遁虽然弱于‘火’，却能克‘雷’，注定了同这两属xìng的关联强于其它任何一种查克拉属xìng。”

　　“哼，等你胜了我再说废话吧！”宇智波佐助道着，身形一闪，出现在了波风鸣人身后，草稚剑打横劈去！这一剑快若瞬电，若是劈实了，以草雉剑的锋利，波风鸣人势必被腰斩当场！

　　巨大的寒意发自于剑身，袭在后背，尤其在腰腹位置，如此凶险的一幕，直看得岩壁下方两人都心惊胆颤起来。

　　“鸣人！”chūn野樱忍不住叫出了声。

　　但那一剑却劈了空，身形一晃，人已消失，残影犹在――自腰而断的震撼！

　　“螺旋丸！”迅雷不及掩耳之刻，二人位置已互换，波风鸣人闪到了宇智波佐助的身后，手中蓝sè光球疾速砸下。

　　这一次变成了宇智波佐助于那千钧一发时刻瞬间避开，原地留下的淡蓝sè虚影还不断地泛着电弧，看来是动用了某种雷遁奇术。波风鸣人手一抖，一阵微风散开，消去身边雷遁余威，这两年不仅宇智波佐助在进步，已到了能将雷遁运用自如的地步，他波风鸣人也是在不断进步的，对于风系忍术的娴熟运用就是其中一项。

　　速度太快，交手无声，早看花了旁人眼。

　　两年的历练下，莫名对时空间之术有天赋的波风鸣人早成为此中高手。宇智波佐助虽然没有他那样jīng通，却也在早期得波风鸣人传授能够使用，这两年经研究配合上雷遁能增速的特点，也形成了自己所独特的使用时空间忍术瞬间攻击的体系。

　　虽则宇智波佐助在需要同时动用雷遁的情况下消耗更大，但波风鸣人也不轻松，他得时刻提防了，不可被对方的雷遁波及。

　　二人便在那方寸之地，你争我赶，起手攻击，皆是招招致命的手法，随便哪个但凡慢上一瞬，说不得就得丢了xìng命！

　　这般危险到了极致，全不似要劝服某人回村的战斗看在chūn野樱同佐井眼里，二人都是又惊又骇，直看着那速度快到早转成一团，看不明谁占优势，甚至分不清谁胜谁负的战斗，心提到了嗓子眼！

　　“佐助君！”chūn野樱一边挂念着宇智波佐助，一边又在替波风鸣人担心，一刹那对于药师兜竟完全忘了提防。

　　只是那第三个敌方危险人物，此刻正兴致黯然地观战，压根就没有自己上去掺上一脚，加入到其中战斗的yù望。

　　至于旗木卡卡西同大蛇丸那边，前者是根本无心分神他顾，后者则是在抽空一瞥之后，就兴奋个不行，直接伸出了那恶心的长舌舔着唇角。

　　空中一团光影，来回晃动，沿途带起无数虚影飘飘……须臾，已不知交换了几百几千回的两人如有默契般，同时分离后撤，却是诧异得谁都没有受伤！

　　他们俩刚刚那一场恶斗到了此时此刻的结果，就仿佛只是一场纯粹的时空间之术，又或者说是速度比试一般！

　　大蛇丸甩开旗木卡卡西来到了宇智波佐助身侧，一个没见过的黑发男子避开了所有人的耳目，悄无声息地现身。

　　“当心！”旗木卡卡西在远远望见来人后面sè一变，遥声提醒道，却终究是慢了一步。灰烟升腾中，大蛇丸等四人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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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波风鸣人突然一跃而起，手中苦无一挥间带动风属xìng查克拉运转，劈下一大片树枝、树叶来，连两棵参天大树上也都留下了深深的刻痕。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走，一个个都有理由！”他在雨夜中大喊，绵绵细雨早汇聚成滴、成串，浸湿了头发、顺着发脚、鼻翼流下……模糊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