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鼬的老师

　　三十四鼬的老师

　　天边一轮血月，除此之外，所有一切都是黑灰白――这是一个比黑夜更苍白的世界，能够保证人一进入就能立刻感受到那份不同于常来。

　　人已经悬空，神秘人睁开眼的时候，发觉自己已经“被钉在了十字架上”――这只是一个影像，感觉却真实无比。

　　神秘人动了动拳头、动了动腿，挣了挣，紧缚的感觉真实传来。

　　看来这“月读（宇智波鼬的瞳术）”威力的确不错，嘛，反正人能够感受到外界物体都是依靠的大脑感官，这么一想的话，直接控制了头脑的术营造出真实感受这种事来，根本就该是理所当然才对。神秘人如此想着。

　　“从现在开始的24小时内，我会用这把刀，一刀一刀地刺进你的身体。”对面，宇智波鼬已经发出了攻击宣言，可惜神秘人在听到即将可能遭受到“万刀弑身”之苦时，感受到的，并不是普通应有的害怕和恐惧，反倒是心中一阵好笑。

　　“你这小子，怎么也没点新意？”神秘人道，话语中夹杂着轻笑。

　　他这不同寻常的态度令宇智波鼬起了疑，稍顿半刻之后，还是提起刀刺下。

　　嗡――

　　就在刀尖快要加身之际，神秘人倒是依旧没什么动静，宇智波鼬却自动顿住了！

　　“怎么了，你这小子忽然间想要尊重起上锋……！”戏谑的话语，忽然间有些顿悟地打住在一半。

　　刀刃的光在晃，宇智波鼬持刀的手微抖。

　　“原来如此。”神秘人弯起唇角，微微一笑道，“你这月读，看来还是有些用的嘛！”伴随着逐渐变了声的话语，神秘人面上，面具正碎裂开，一块块掉落……有那么一缕漆黑的长发偷偷先溜了下来……

　　“你、你是……”随着那层“面具”的脱落，神秘人的面貌越来越清晰，宇智波鼬激动难抑，连话都难说全起来。

　　“臭小子，既然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废话少说，快点给我解开这个术！否则……”清脆的声音，明明是黑sè但总觉着是“嫣红”的唇角翘起，威胁般地道，“待会要是受伤了的话――我可不管！”

　　“他怎么样了？”

　　“还好，身体上没什么大伤，从这状态上看，倒像是jīng神上受了什么严重的打击一般。”

　　“火速移交木叶医院！”

　　这方刚交代完，嗖得一个人影至身前：“报告，宇智波一族共357人除宇智波佐助外全部死亡，但是，没有发现宇智波鼬！”

　　“不用去管，要在天亮之前处理好善后！”职位稍高的某人冷冷地点了下头，那名汇报的手下应一声，一个瞬身又消失到了别处。

　　宇智波驻地处暗部正大量汇聚，忙着收敛尸体、打扫现场、向有关上层汇报……等一应事宜，不知道他们的长官此刻却正在木叶一角同那宇智波剩下的一人――也即“灭族者”对峙中。

　　“你，一直在看着？”宇智波鼬看着身前戴面具的暗部，眼神有些复杂。林木之地特有的泥土气息在空中飘荡，这里是已经回到了的现实世界，风吹起，英挺少年的两鬓发梢被吹得拂过脸颊，少年额头上，代表木叶忍者的护额正中，那片树叶状图形被一道划痕分割成“叛忍”的标志――那刚刚由少年亲生弟弟刻下的痕迹。

　　对面那人双手环胸，随意而立，随意而道：“无论如何，比起你这个亲手执行者来得都要好不是吗？不过，你这小子的确是了不起！别家出了个叛忍，亲属多是被另眼相待，你倒好，灭了全族后叛村，自家弟弟不仅会被好生照顾还反过来饱受同情。啧啧啧，为师的是不是该庆幸教出了你这么个‘能干’的弟子？”

　　在那一刻，纵使是一直都冷静无以，给人以面瘫形象的宇智波鼬――瞳孔也止不住骤然一缩。

　　那人走上几步，侧面对着宇智波鼬，忽然道：“宇智波一族的善后我会替你去做，包括你的那个宝贝弟弟。嘛――”那人忽然转身，一惯暗哑的嗓音有了丝调皮的韵味：“替弟子‘擦屁股’这种事也是为师的应该帮忙搞定的事不是？”

　　听了这毫不正经，甚至有些粗俗的话语，宇智波鼬那英挺的眉头终于有些拢了起来，那面对族人一个个倒下时都还只是“面瘫”的表情在这一刻竟有了丝松动。

　　他起步，越过那人时顿了下：“你……”他道，像是有什么话说，却还是没说出口。

　　“嗯，你想说什么？”那暗部看着少年继续远去不理，在后追问道，“喂，小鼬，有什么话就直接问出来吗，为师可是会知无不答的哦！”

　　“你不是我老师！”宇智波鼬很显然对“老师”这个称呼十分不满，总是冷面不答话的他竟也破例专程沉了声特意回绝此话，“不要把自己说得好像是我长辈一样，你也才比我大两岁！”而且还不比他高！宇智波鼬是很罕见的身体拔高类型，才13岁就已经拥有了挺拔的身躯。

　　脚步沉沉，每一步都迈出沉重和不舍，又还有坚定。宇智波鼬此刻的心情就像这脚步一样繁杂难明。的确，在今晚之前，他也没料到那位居然就是……原来，一直的一直，根本就在身边！刚刚那一刻，他真的有种冲动，想要对那人说些话，可是现在的他自己……也同那另外一位早已“飘走”的人一样，失去了某种资格……

　　“……”

　　静悄悄得，双目微微一阖，就快要走出那人的视界，他能感受到那在身后注视着自己的目光――也许就只有这一刻了。

　　就在这时，那神秘暗部又突然出声：“喂，接着！”

　　有东西听风而至，宇智波鼬也不转身，伸手随意一抓，停住看手中的小瓷瓶和另外一张――小纸条？眉眼瞥向后的视线中有着狐疑。

　　“这瓶子你小子可得给我好好收起来，要当命一样看好了，否则将来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什么的无药可服可怨不得人哦！至于那张纸，将来你的木叶同伙要取你xìng命失败时，就留给他，还有，你小子――不许偷看！”一副命令嘲笑的口吻，却是百分之百的好意。

　　“你怎么知道我将来会得绝症？”奇怪，虽说对这个人他其实几乎是无论任何事上都是深信不疑的态度，但这还是太怪了些、怪到是个人就会怀疑――太过清晰的理由，这两件事都仿佛是某种预言一般。

　　“你在怀疑我的能力？”似乎有些发怒的口吻。

　　“……”

　　“嗯哼，做老师的如果不留点底，什么事都被弟子看了个清清楚楚，还有为师的尊严吗？”怎么学起三代火影那老头子来了，郁闷。

　　“什么时候？”“真正”的面无表情问。

　　“当然是你小子做梦睡得最香的时候！啊哈哈哈！”得意而迅速的回答，立刻就明白了对方问的是何时替他看过病。

　　宇智波鼬终至无语，转身之际，一股暖流漫入心脾，一顿插科打诨后，连悲伤都冲淡了些。

　　“谢谢。”

　　听着两个从此人口中异常稀奇的话蹦出，那神秘暗部也不免愣了下，接着却是莞尔。

　　夜风直吹，鼓荡起衣袖，少年即将独自远行的背影是如此得寂寞。

　　随着那瘦削挺拔的身形渐入yīn影中，有话突来：“那种暗哑的嗓音不适合你，还有，记住我只比你小两岁，不要‘小子’、‘小子’的称呼我！”已经恢复到了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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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也许是最后一次能够光明正大走在木叶的夜晚，遇到了那个意料之外的人。宇智波鼬已是得到了意外之喜……他深吸了口气，最后一次感受木叶的清香……

　　“鼬。”轰得一下一震，身后，一个飘渺清透的声音突然传来，“保重！”

　　就在那一刻，宇智波鼬只觉浑身一颤，差点便站立不住。

　　“啊，你也保重，不要……太勉强了自己。”

　　就在那一刻，如风而逝的前一刻，少年颤抖的话终于有些透露了他的真实心情。

　　神秘暗部盯着无人之处的黑暗，面具后的眼神一黯，倏忽消失了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