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名字（二）

　　五名字（二）

　　“呃？嗯？……”蓝sè的眼睛眨吧眨，一个头上两个大。

　　幻听吗？不止那“被限定”的对象一个人迷惑。

　　好吧，也许可以叫他波风鸣人。

　　反正现在的状况就是――小鸣人他摸不着头脑了――打出生起，他还没见过这么“蛮横不讲理”的，不对，也许这世间还是有这号的，只是出生以来他见过的人不多，愿意跟他讲几句话的更少……嗯，像这么见面没一天就自来熟跑他家睡他床、跟来学校、强迫他改名字，还……“没有商量余地”？的――纵观他短短的六年，还真就没有！

　　咳，话扯远了，我承认六岁的波风鸣人至少在这刻心中绝没有来上这么一出“搜肠刮肚”的“长思考”，事实是――……他其实在发呆！

　　咦，你问发什么呆？是不是因为头脑不太好使上所以没反应过来？

　　嗨，这算是白问了，因为那就算是头脑好使的也会反应不过来的！

　　相比之下，他还算好。

　　你看：

　　眼睛眨吧了眨得出神之后，是眼睛眨吧了眨得回神。

　　闭上嘴不说话，转身，起步走、不言语，然后……是被抓住了手臂。

　　“放手。”低着的金sè脑袋下蹦出不怎么jīng神的话来，波风鸣人的心中触动很大――六年了，印象中早逝的父亲是个什么样子的早就记不清了，毕竟“听说的”所谓父亲逝世的时候，小家伙才两岁多，此外除了佐助和鼬哥哥、带土哥哥……还有有天无意中碰见的一个叫“小叶子姐姐”的怪姐姐对他不错外，就数眼前这“怪人”对自己最好了，连曾经很照顾过他的菊代阿姨，在波风鸣人纤幼的心灵印象里，似乎在对他时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疙瘩。

　　“鸣人？”人群中挤过一个黑sè的小脑袋，正是年幼的宇智波佐助，小佐助在看到小鸣人的那一刻正要过去的时候，手被拖住。

　　“爸爸？”他疑惑地抬头望向自己的父亲宇智波富岳，眼神中透着隐淡的不满，他们俩是幼年一道长大的朋友，因为在小鸣人身边呆得多了，年幼的佐助对周边人对待小鸣人的态度十分熟悉。

　　得不到原因，再加上认识小鸣人在先，又有兄长的支持，他总认为是那些无缘无故就对一个孩子敌视的人们毫无理由地在欺负一个孩子，一直都为此很气愤，并没有因为四周人的态度就疏远小鸣人。可是这些他和小鸣人做朋友的事父亲也是知道的呀！并且一直都没有阻拦过的啊――幼年时的宇智波佐助十分不解地望向突然拦下自己的那一直让他十分尊敬的父亲。

　　“别过去。”宇智波富岳不带感情地道，眼睛一直盯着波风鸣人身边的金发少年――也即是波风白石。

　　“……？”宇智波佐助察觉到了自己父亲的目光所在，也好奇地望过去。

　　“那个跟鸣人长得很像的哥哥是谁？”宇智波佐助好奇地问。

　　“不清楚。”宇智波富岳摇了下头，沉声呢喃了半句，“实在是太像……”

　　“像谁？居然能让父亲露出这样的神情来？”年幼的宇智波佐助已经开了玲珑心窍，没有再多问，好奇加诧异的心情下，忍不住也仔细打量起波风白石来。

　　手臂真就放开了的那一瞬间，小鸣人的心情突然间yīn了下去。

　　那人没有言语，他也便头也不抬地径直走向报名点前。

　　“老师，我要改名字。”小鸣人站在伊鲁卡面前，恭敬地一鞠躬道，“我叫花山太郎，不叫什么波风鸣人……”手指弯曲了几回，手心洇出的全是汗，一咬牙，他把话说完道：“刚刚那个人，他也不是我哥哥，我是自己一个人来报名的。”

　　“哦……噢，这位同学，请稍等……”海野伊鲁卡怔愣了一下，反应回来着整理过两张表格后，将其中那份申请书递给小鸣人，语气在不知不觉间换成了生冷。

　　原来如此，远处的波风白石将伊鲁卡眉眼间的轻轻一皱看得一清二楚，他就奇怪了，这个时期几乎是木叶人人厌憎的“怪物”一个，海野伊鲁卡怎么就那么自然地对小鸣人从一开始就和颜悦sè起来？难不成真是什么“教师之魂”在作祟？他波风白石才不信这么荒诞的说词。

　　“怎么，填好了？我看看我看看……”唰得一下，还没反应间手中的表格一闪间就到了那个“无良之人”的手中。

　　与此同时，在场几位一直有心关注这对“兄弟”尤其是那金发少年的人们的眼中也倏得亮了一下。

　　波风白石刚刚的举动没什么特别的，其实也就只是轻声了点直接走过去，再多就是动作敏捷了些而已，因而那些人在一瞬间的“亮”过一下后，下一秒眼神便化作了有点失望，这期间也包括宇智波佐助的父亲。只不过宇智波富岳的眼神中还带上了几丝若有所思。

　　“你！……快还给我！”波风鸣人孩子一个，却是单纯而没有察觉那许多的，他此刻只是瞪大了眼看向刚刚还默不作声着，这会子不知何时又窜了过来的某人，心中气愤间又夹杂着一丝莫名的欣喜――抑或说是狂喜，嗯，或许还是期待。

　　“咦？”某人却是毫无自觉地盯着表格古古怪怪地上上下下瞄，又更加古古怪怪地上下瞟一眼小男孩然后再回去瞟表格一眼，如此来回数次后露出怜惜的表情来，再看下那怜惜似乎更是又转成“痛心”了去！

　　“怎……怎么了？”喉头吞咽了下，感觉像是头顶布满了乌云般的不祥预兆驱使着还没正式成为“波风鸣人”的小鸣人禁不住注意力全被对方古怪神情吸引了去，既忘了表格和名字的事，一时的也忘了四下里对他不停指指点点、窃窃私议引来的阵阵冷漠气氛和他自己心底的寒意。

　　“你这……”一阵吊人心痒的停顿后，“……狗爬一样的字好意思写给人看？”

　　“耶？”

　　彻底冷场！

　　如此郑重神情、如此yīn森森、渗人的眼神下……就是这么着一句不痛不痒，没啥含义的废话――一句？

　　在这一刻上，那些先前怀了特别心思的人们心中纷纷闪过的念头都是：不是他，绝对绝对，面前的这个绝不会是那人――因为差得太远！

　　“哪里像狗爬了，你写得才像！”下一刻，平地一声大喝，金发男孩的较劲让众人更呆――这分明就两愣哥愣弟的在闹别扭来着，先前关注的人们或渐觉无趣，或带着失望地扭开头去，自忙自事。

　　看着对面的人被自己吼得一缩，小小的鸣人忽然觉得为了这么个人上而大惊小怪、甚至还有点期待的自己真是个笨蛋！

　　“还给我！”他一生气，大声道。

　　哗！

　　一张纸在面前展开，却不是他填的那份。

　　“看看。”得意的话语，得意的手指指着某处落款。

　　申请书下角，龙飞凤舞地写着一排字：波风白石。

　　确实……写得很漂亮……小鸣人呆呆地看了那字一眼，又瞟了眼正得意中的某人，心中稍有的佩服之情立刻转为一阵不爽，当即坏念一起，右手一扑下就去夺那张申请表，哪料想对方得意之下仍是反应迅捷无比，立时就抽了回去，叫他扑了个空。

　　“你也太淘气了吧？这要给撕了重写倒没什么，只是我怕麻烦。”金发少年漾回灿烂无比的笑，看在小鸣人的眼中此刻全部成了不怀好意和需要提防，“不过不要紧，做哥哥的嘛，总得为弟弟的调皮捣蛋买单的，这你绝对毁不了。”说着那人还得意地伸出双指在身前晃。

　　“至于你这一份，填吧，只管填好了，就填个一百份也不打紧。”果然，下一刻波风白石将手中才写两字表格交回小鸣人，轻松地说着莫名并且怎么听怎么让人有股子冲动了要扁人的话。

　　小鸣人还在愣神间，那人又突然转向了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呆着，不知该如何继续的某人，“好意”地提醒道：“啊，对了，伊鲁卡老师，给您个忠告，还是不要替他写那什么花山太郎的个人资料的好，我保证，你就算写了一百份，一百份都会作废的，因为这小子根本就不叫什么花山太郎，他叫波风鸣人，是我弟弟。虽然这家伙驴脾气一个的忒犟，不知道我哪得罪了他一直闹别扭着，但这就是事实，无法改变的事实！”得，原来他才是“占理”的一方――小鸣人大睁着眼，张着个口，已经是完全呆掉。

　　“算了，还是别填了，没用的东西还是别那么麻烦了。”像是思索了一阵后又反悔，小鸣人手中的申请表又别卷走，然后，只听……

　　嚓！

　　尖锐的纸张撕碎的声音让某个呆了的人终于回神，是分开作两半了的申请书。

　　“……！”过分！太过分了！！因为是对自己特别、对他亲切的人，所以才一直忍他的，可是这个人……这个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抿着下唇，小鸣人憋得脸通红，小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啊――你也做得太过分了点吧？”火影室内，三代火影看着水晶球里的一切，有点头疼地蹙起眉来，早知道这样的话，他也许不该那么随便地就同意了那家伙的提议。

　　“太过分了！”人群中还有一个小小的拳头也攥了起来，拳头的主人探出去半个身。

　　“佐助！”一声吩咐。

　　“……！”父亲！宇智波佐助的小拳头松了开去，无奈地低下头去。

　　宇智波富岳看了自己小儿子一眼，视线又重回那金发一对身上，满是猜疑感觉。

　　四周其他的人们凡是注意到的则多是冷漠旁观，甚至见小鸣人难受还有几分幸灾乐祸的……

　　就在这时，令人诧异的情景出现了：

　　刚刚那做出“过分”举动的人突然更上前一步，仅在小男孩的身边站定。

　　“喂，你！”海野伊鲁卡身为教师和忍者的责任感在一瞬间升起，此时此刻怀疑起这两金发男子关系的他忍不住便立起了身要阻拦少年，却明显慢上了好大一拍。

　　波风白石在小鸣人身边蹲下，保持住两人一样高视线时，坚决握住了小鸣人有些瑟缩的小拳头在手心处展开去，不容他退开：“给我一个理由，你为什么一定要叫‘花山太郎’的理由，如果能说服我的话，我就让你还叫原来的名字。”平和的声音说的话现在却让激动气愤的小人儿更加添堵：

　　理由？

　　理由！

　　他本来就叫花山太郎而不是那什么莫名其妙的“波峰鸣门”！为什么用自己的名字还要给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理由？！

　　小家伙顿时觉得全身气往上涌，憋气憋得通红的脑袋猛一抬起！

　　“你！……”他像是要说什么话，那些话却在还未出口之前就全都烟消云散……

　　啊……啊……

　　现在是什么状况？！

　　小小的鸣人“又呆了”，刚刚低着头所以看不见，眼前这家伙满眼水泡气，看他那样，无奈、皱眉是正常；气？对着那样的一张“可怜兮兮”到令人头皮发麻的面孔倒还真一点都生不出来了。

　　于是小眉毛一抽一抽，最终的最终一副被打败了蔫蔫样，明明是“受害者”一个，反倒心中多了几丝怜惜和无端端的忏悔，有了想逃的yù望。

　　平生第一次，对小鸣人而言，被那无数视线注视着想逃开是因为觉着惭愧、觉着自己好像“欺负”了人而羞赧，而不是因为被那鄙视、冷漠的视线刺痛了心。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生疏、生疏到让他一时回不过神来，以至于只是呆呆地站住了连眼睛都极少眨上一下，更别说有其他什么动作了。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这张脸上居然会有这样呆的表情，这还真够有趣的――这会子上，那“气泡眼”的主人金发少年心中却是觉着极为有趣，乐翻了天，只隐忍着就是不表现出来。

　　他也许真是太坏了，不知为何，从见着小鸣人开始就一个劲地想要逗逗小家伙。

　　“呐，鸣人，我们不要叫‘花山太郎’那么难听的名字了好不好？”食指扣住中指，敲在额头正zhōng yāng，发出“咚”得一声轻响。

　　鸣人？嘴上说着商量的话，他却居然自顾自地就叫上了“鸣人”？！

　　“别再缠着我改名字了，我本来就叫‘花山太郎’！”回过神来的小鸣人气愤之余，手捂着额头生气地吼了声，什么也不管了得落跑，一时间竟连报名的事都暂时抛到了脑后。

　　唉，麻烦了。地上一个金发少年起身，不顾众人惊奇的目光，慵懒地一揉金发，有些无奈地叹气，虽然他有着“绝对”的把握会让小鬼最后回心转意，乖乖地用“波风鸣人”这个名字，可那小鬼这么倔着非要用“花山太郎”这么难听的名字的理由是什么？

　　一时之下，波风白石还真是弄不明白，不禁有些怨上那认定的取名的某个“臭老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