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芳踪易失难再觅

　　“……若是一定会离开，却残忍地非要让对方记住自己，这样的事你能做吗？”

　　“……能做吗――做吗――做吗？？？”（无数遍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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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得一声推开门，波风水门带着几率渺茫的侥幸进屋搜过一遍――果然没有人！

　　――不、不对，要冷静！！！

　　他在一间屋内站定，双手撑着桌沿，拼命地想要压制下内心的惊惶。

　　波风水门的手在抖、身子在抖、腿也在抖――全身都抖，终于忍不住抬起右手一把捂住面额。

　　……不是那样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时间，她本来就可能不在……

　　他在内心如此拼命地说服自己，可惜违背念头冒上来的旗木卡卡西的那句问话，却始终缭绕心头，一句比一句更响：

　　“……老师，如果是你要走的话，你会要那个人记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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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要走！”

　　那一瞬间，波风水门唯一抓住的字眼就是这三字，与此同时，不好的预感排山倒海般袭来――他当然知道旗木卡卡西所指失忆者是谁，那那个“要走”的人……

　　“您会告诉那个人吗？”男孩固执地坚持。

　　“……会，当然会！”知道多问无用，波风水门立刻回答，“为什么要走，有什么事情不能商量不能解决？她怎么就知道那个人失忆了之后是不是痛苦，是不是想要记起！她怎么能这么自私地不告诉那个男子真相！！！”

　　“老师……”波风水门一句紧一句的追问迫得旗木卡卡西快要支撑不住，“你……你是不是……”

　　“卡卡西！”断然一声喝，吓得旗木卡卡西居然断了说辞，波风水门双手抓上弟子肩膀，湛蓝的双目紧盯着他，一颤一颤的，追问道，“是不是伊藤碧！你说得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伊藤碧她她要做什么！！！！！！”情绪激昂得有点语无伦次。

　　“老师！”旗木卡卡西倒吸一口冷气，他没想到波风水门会是这样反应的，他也没料到男子会一下猜到――老师他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什么时候！”波风水门见旗木卡卡西如此模样，顿时明白自己猜中了，湛蓝的瞳仁骤缩，一下子激动起来，一把拽过旗木卡卡西的前襟拉向自己身前，连逼带问般道，“她什么时候离开！”

　　“不知道。”旗木卡卡西老实摇头，回过神来的时候衣襟已经被松开，波风水门也已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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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风水门知道，打小伊藤碧就是个问题儿童，平rì里看似jīngjīng细细，一修炼起来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别人多是变得jīng干，到了伊藤碧那却是“莽撞”，还有太拼命！有时候拼命得连波风水门都找不到理由。

　　他曾无数次想过，她难道是想要成为纵跨忍界第一人？可是从她低调的品xìng上又看不出这样的野心――何况，一个孩子……？

　　所以波风水门总是会有空就跟紧了她，特别是修炼的时候，因为害怕一个人会胡来。后来他常想，也许是因为她信任自己的缘故，是小孩子在信任一个人时所表现出来的“任xìng”吧？发现这一层的时候，波风水门的心中还隐隐有窃窃小喜。

　　可是现在――他从来没有想过，会真的有一天，会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就那样真的丢掉了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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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要冷静！要冷静！”波风水门试图说服自己，用着惊人的意志力抑制着终于冷静下来。

　　隐秘书房内，男子快速寻找的身影。

　　“就是这个了！”金发的男子一把快速摊开卷轴，就着记忆中开启的方式施行着，快速结着印，最后右掌按上卷轴右下角掌状印记。

　　金sè的光晕一圈圈向四下里扩散开，仿佛投石激荡起的水波涟漪一样一轮轮向外散开去，似乎能感受到扑面微风般。

　　“还好，还好我的查克拉也能激发！”波风水门松了口气，心中却是更多感慨。

　　搜罗结界――天罗地网！

　　波风水门在心中默默感应着，却是越来越急――木叶方圆十里、百里、千里……

　　――没有伊藤碧查克拉的踪迹！

　　“不可能！”波风水门抑制着心中渐次升起的绝望，尽最大努力地驱动阵法，倾全力扩大搜索范围和jīng细度――查克拉一瞬间爆发开去，耀眼的光照亮了一室……

　　然而直到近乎jīng疲力尽――还是无果！

　　“真的不在了？”直到这刻，虽然心中还是在本能地排斥，波风水门才是真的相信了旗木卡卡西的话，和伊藤碧的决绝。

　　后退一步，他颓丧地靠着书架滑倒在地，指甲掐进了掌心，不知是否透出了鲜红。

　　“为什么……为什么？！”无语问苍天，“为什么瞒着我？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他双手拢着头，战场上威风八面的上忍此刻无助得仿佛一个找不着家的孩子。

　　“是因为早上的事吗？是讨厌我了吗……连十天的时间都不肯给我……不，是压根就不打算再理我了是吗……可是为什么！！……”波风水门的脑袋团团乱，胡思乱想着。

　　“等等！”手放开，金发男子忽然一蹦而起。

　　“还有一个地方……应该是还有一个地方的……”喃喃着，波风水门飞一般地奔跑着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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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忍考试会场的临时休息室外，矶野只等到了推门而出的少年上忍。

　　“水门大人呢？”男子瞟了瞟少年上忍空空的身后，诧异问道。

　　“老师去忙别的事了。”

　　“那这里……”

　　“我来主持，根据往年中忍考试流程来就好。”旗木卡卡西道，同仍有些犹豫的中忍一道走开。

　　“看老师的样子，还是很关心她的么？”旗木卡卡西边走边想着，“而且看他的神情，似乎记起了什么？”

　　那一瞬，他被惊到了，被对方明明都忘了，却只是因为一句“要走”就勃然大怒、惊惧不已的神情惊住了。

　　排山倒海的气魄一瞬间压过全屋，绝对不放手的意志立刻就传达到了旗木卡卡西那――至少那一瞬他就是如此感觉的，纵然对方什么也没有说。

　　“又被比下去了呢？”旗木卡卡西的唇角微挑，很是自嘲。他还记得，当伊藤碧问自己的时候，他的心中浮现出来的是犹疑，绝对没有自己的老师这样展示而出的坚定――甚至没有片刻的犹豫和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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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了，没有任何讯息！他的小碧真的凭空消失了――不，现在的他只怕早就没有资格这么称呼了吧？

　　波风水门失魂落魄地回到家。

　　“水门……”漩涡奇奈担心地迎到玄关，“你的脸sè很不好。”

　　“我没事，别担心，大概最近有点累了。”波风水门边换室内鞋边道。

　　完美的笑容、完美的风度――憔悴的眼角。

　　漩涡奇奈看着那人背影，油然而生一种担心和陌生感，忽然害怕起来。

　　她看着那个感觉下一刻就能消失到摸不到、触不着地方去的身影，眼珠四四下下里转，头脑嗡嗡的，只希望能找个理由，找个借口让他立刻转过身来。

　　“水门。”她忽然有些激动地道，“你……咳，你的左脚上似乎挂了个东西！”

　　“东西？”波风水门有些诧异地回头看漩涡奇奈突然间就不明原因变红了的脸，啪得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他低头一看，只见一条红sè手绳躺在了地上，上面还嵌着一颗小小的翡翠珠，估计刚才那声响就是它掉落地面发出的。

　　漩涡奇奈上前，想要替他捡起来。

　　“别动！”波风水门忽然一声大喝阻止了她，自己抢先一步快速拾起。

　　“水门？”手捂在唇边，漩涡奇奈明显被那异样的语气和举止吓住了。

　　很快就发现了自己适才神情不对，波风水门硬生生扯出一个笑来，道：“抱歉奇奈，刚才似乎吓到你了，以后这种小事我来做就好，你怀有身孕，还是注意点好。”顾及到漩涡奇奈的身子，眼下还不宜让她情绪激动，何况有件事他还没有确实确定。

　　“嗯。”漩涡奇奈心情平和下来，为着波风水门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是让她疑惑不安的是，男子之后又进了屋便不出来了。

　　“今晚，又不吃饭了吗？”站在玄关处，漩涡奇奈看着波风水门隐没的身影十分无力――最近似乎总是她做了两人份的饭，却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吃。甚至有时候他连早餐都忘了。当然，漩涡奇奈并不知道波风水门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他现在已是心急如焚，才会在这些不该有的细节上犯了错。

　　因为在那之后，波风水门后来细细问过旗木卡卡西之后，一个无法忽视的问题浮上两男子的心头――伊藤碧……伊藤碧她那语气，她将一切都托付、都交代完了的举止，在在的，无不反应出一个事实来――有可能，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时候，波风水门无比害怕地预感着。

　　而现在，他正在满室昏暗中背靠着门，因着一条红sè手绳的断裂而禁不住阵阵心绪不宁――那是伊藤碧送给他的十八岁生rì礼物。

　　波风水门背靠着门，将红sè手绳贴上心口，闭目凝神地整理思绪――今天下午，他又一次去了菊代家：

　　不同于上次对方毫不客气地拒之门外，这一次，连被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了，因为菊代家根本就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