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偷龙转凤（四）

　　“哎呀，真没想到碧大人原来是女的！”木叶一处空旷草地上，众人驻足后，不知是哪一个下属感叹道。

　　“咦，碧君不是女孩子，难道还是男孩不成？”林天行诧异万分地问道，惹得一簇人都不好意思地各自惭愧起来――的确，明明是同队抗敌、同历生死的亲密，他们却一直就想当然地把拥有那样强大的实力、行使那样刚毅果决作风的人视作了男孩，再加上孩童时期男女区分特征不够明显、这位大人又不爱笑，所以他们更是一直确信无比“她”是位“男孩子”！

　　那林天行见大伙这样，倒收了一脸诧异之sè，尽数换做了鄙夷，那被“鄙视”了的几人也不恼，只偶尔嘿嘿哂笑两声掩饰尴尬。

　　原来这林天行是被宇智波炽带了来观礼的，两孩子偷窥新娘子发现居然很像伊藤碧时，差点就要去救，被适时出现的千手祈树阻止了。

　　几番寒暄，伊藤碧谢别诸人。

　　“多好的小子们呀！”大伙离开后，千手祈树言指林天行和宇智波炽，开玩笑道。

　　伊藤碧不搭话，只又同他道谢，这时千手祈木也来了，千手祈树便同他一旁说话，只留伊藤碧同刚才一直在后面沉默的波风水门独处。

　　“他怎么也在？”千手祈木看着波风水门问道。

　　“婚宴上帮了些忙，就一起跟过来了。”千手祈树道。

　　“看碧的神sè，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什么事了吗？”千手祈木看着旁边那神sè明显有些不同寻常的两人，皱眉问道，心中又有些希冀。

　　“也许是因为我昨夜多说了些话吧？”说着千手祈树将昨夜发生的事相告，“只是不明白，水门那小子又是怎么一回事？从小到大，那孩子无论是让人觉得顽皮也好、温和也罢，实际上却是十分果决刚毅的xìng格，像这样一脸犹豫的模样我还真未见过。”

　　“他……”千手祈木远远地看着波风水门，将那两人间的因缘缓缓向弟弟道出。

　　“失忆？”千手祈树道，有些惊讶。

　　“倒也不能就说是失忆，似乎他只是忘了碧一个人而已，其它的事却都记得。”千手祈木道，带点叹息，“火影大人也说过，他曾经询问过水门一些事，水门的记忆除了有些部分较为模糊外，倒也都连贯。只是……”

　　千手祈木解释道，他弟弟千手祈树闻言吃惊得张大了嘴：“真的假的，居然是这么一回事？所以他才即使记忆中空缺了那么一大块都没有多少察觉？”

　　“唉！应该也不是完全没有所觉才是。”千手祈木叹道，“对于波风水门那样jīng明的人，稍加注意一下应该就会发现，记忆多处模糊是件十分怪异的事。”

　　“问题在于，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碧她好像并不打算将失忆的事告诉水门。”

　　“没错，昨晚我提议水门那小子从小鬼主意多可以找他帮忙的时候，也是被小碧一口拒绝掉的。”千手祈树赞同地道。

　　“不过还有一件事更为奇怪！”千手祈木道，“那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波风水门身边的人们也一个个地都瞒着他，从此不提小碧的事。”

　　“这么说水门那小子到现在都还不记得小碧？！”千手祈树叫了起来，“不行！我要告诉他去！”他声音太响，惹那不远处两人双双看过来。

　　千手祈木连忙将弟弟拉过一边，叮嘱道：“你小声点！这么多年了，你这急躁的xìng子怎么还是跟从前一样？碧丫头自小就有主张，她那样决定总有自己的原因，我们这些局外人还是不要太多过问的好。”

　　千手祈树应着，被自己哥哥引向远处，他二人久别重逢，缓缓绕山漫步顺便交流下各自对伊藤碧和波风水门两人的关心揣测，兼偶尔穿插着叙述一二这么些年的别后情。

　　chūn风徐徐、新绿早已破土而出，涌上枝头草丛中，绵延进丛林深处。早chūn的鸟儿们偶会鸣啾上两声，撒播下欢快的旋律，让这在冬rì里酣眠的草地山峰们开始渐渐苏醒，慢慢地变得生机勃勃，有活力起来，连那一湾chūn水，都像是添了绿意的小姑娘，跳跃得格外轻快，水声也随着奔腾的水流，时而悠悠绵绵，若流韵琴曲；时而激烈昂扬，若欢乐人群。

　　只是这一派清新而又充满希望的景致，却解不开那淡锁浓结的愁眉。

　　伊藤碧面对着清清河流，突然对身后一直沉默站立看着自己的人道：“不是嘱咐过你不要插手的吗，为何还要来？”

　　“我说过会来，就一定会。”波风水门也终于开口道，眼睛依旧看着女孩的背影一眨不眨。

　　“何必？”伊藤碧阖了阖眼睑，幽幽地道，“你现在是最有希望成为火影的候选人，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而冒可能同rì向一族闹僵的险，值吗？”

　　波风水门上前几步，同伊藤碧并排站立道：“成为火影、保护木叶的人们，这是我从小的理想，可是，留下来确保木叶的村民不会因为被逼而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这也是我自己下的判断。与你并没太大关系。”

　　“真的是这样吗？”伊藤碧忽地转过头去，望向那熟悉的面容，有些讽刺地问道，“你的意思是今天被逼婚的无论是谁你都会去救？甚至不惜同rì向这样的大族反目？呵呵，忍者村庄――木叶的未来火影如此关心每一位民众，我身为木叶的一员是否应该感到万分荣幸？”

　　波风水门也侧过头来，迎着伊藤碧微微仰起的视线，静静地看着她默不作声――她说得对，他上过战场、也呆过暗部，自然知道忍者绝不是任何时候都能随心所yù，包括火影，也是黑白各占。说是要保护木叶之人，却也该是衡量过后维护权益更大一方，哪里真的去直接管尽每位村民的婚姻之事？充其量能做的，只是调停调停、劝解劝解而已。

　　“的确，即使只是偶然碰见，但如果对象不是你，这种家族间纠纷的事我根本不会参与。”波风水门坦率地道，“而且你知道吗？祈树大哥将你交到我手里的那一刻，我忽然就打定了主意，如果最糟糕的局面出现，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绝对绝对不会让你嫁人！”

　　“为……为什么？”伊藤碧有点震惊。

　　“我不知道。”波风水门摇了摇头，眼中那一丝的迷蒙落进伊藤碧的眼中，登时让那对碧瞳内适才焕发而出的神采转为黯淡。

　　伊藤碧重新转过头去看水――是呀，事到如今，她还在祈求些什么、想要求证些什么呢？波风水门就算能够恢复记忆又怎样？他和她之间已然回不到过去，而她，也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丧亲之后，孤单寂寞的小孤儿。

　　就算她平常低调无为，也依然改变不了她早已拥有了自己的下属、队友、朋友，还有那些虽然会算计于自己但同时也会关心她的一干长辈亲人们！

　　既然如此，又何必非要自己同自己过不去，好像少了他波风水门一个人后，她的世界就寂寞一片、死寂一片一般……

　　“你……我、我们是不是……”波风水门紧紧盯着伊藤碧的侧脸，紧张地问道，“……我是不是早就认识你了！”少见的心提在了半空。

　　“……你不需要去找奇奈吗？”伊藤碧合上眼，没有起伏地道，没有正面回答。

　　“……！”波风水门如泄气了般蓦然一怔，这才记起自己的确是跟漩涡奇奈一道来的，悔愧之下，当即再顾不得继续那自己都觉得“荒谬”的问题，急匆匆而去。

　　伊藤碧依旧是面对着一湾chūn水，头也没回。

　　“说实在的，其实我有点担心。”千手祈树道，“祈木，原本我们只是打算让那些人在最后一刻发现新娘不见了，令他们难堪一番、给个教训就算。谁知道那伊藤家见rì向rì晖不是纳妾而是娶妻，为了攀住这门‘好亲’，也为了给rì向家一个交代，竟然于短时间内又交出了伊藤家另外一个女孩子――伊藤玲。”

　　这个女孩子就是晚间那曾经关心过她的女孩，不管出于怜惜也好、关心也罢，伊藤碧认为自己不愿意的事不能就让这个女孩子也被强迫着去做，更兼她觉得，让那竟敢设计自己一生幸福的人最终还抱得美人归的事，太没道理！她不允许。

　　于是清早时分又临时改变了计划。

　　鉴于rì向一族的势力不好结怨，恶人更需恶人磨才好，伊藤碧便趁势建议就用醉酒为借口，还问千手祈树是否方便担任那“搅局”之人？

　　千手祈树当时的确是一口应下，但心中仍存疑虑，却不是因为自己：“表面上看起来碧好像很有先见之明，昨夜也不知去哪，弄得醉醺醺回来。可她浑身酒气回来的时候是今晨，调换新娘的事却发生在那之后，又哪里能够预知得到？”

　　“祈木，”千手祈树有点担心地问道，“我们家小碧跟水门那小子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听了水门跟奇奈的事后，碧会神sè大变，跑出去一个晚上都无影无踪？第二天早上则又是那样一副满身酒气的颓废模样出现？说实话，当时我看到她那样时都吓了一跳！”毕竟那么小的小女孩喝酒，还喝得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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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千手祈木在思索了片刻后，决定告诉这个自幼就好奇心过剩而聪慧的弟弟一些“额外的事”，也省得他自己再去瞎打听，“碧跟水门，他们两之间是有婚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