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无方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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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你个笨蛋……
当伊藤碧赶到急诊室内，弄清一切真相的时候，她的心中一片茫然，就只能来来回回地在骂，可是，却连骂出声来的力气都消失了……
波风水门现在除了外表完整外，什么都不完整！
这个人，他大大小小的内脏都有破损，经脉等等更是错乱纠结断裂！
急诊室里呆着的近三个小时，他根本不是在接受什么手术，而是大半时间就那样静静躺着――因为就连木叶的医疗班长，都束手无策拿不出什么救治方案来，更不敢随便放手去试！
“……水门大人能够活到现在，实在是一种奇迹，好像有什么人用特殊的忍术暂时缓解了他的伤势，属下、属下实在是无能为力！”药师天膳沉着声，向三代火影汇报。
饶是经历无数的三代火影，此刻听见这个消息心中也是咯噔一下，他看了眼已然焉了般的女孩，这个消息，只怕比她将来得知奇奈怀孕的事打击还要大吧？
“真的，没有治好的可能了吗？”三代火影压着声音问道，言语中尚留有一分希冀的余地。
“就是说！天膳，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了吗？水门他明明看起来除了昏睡外没什么大碍啊，连伤都没有！”自来也也跟着急道，“难道连纲手那家伙在的话都没有一点办法吗？”
“抱歉，火影大人、自来也大人。”药师天膳沉痛地道，“水门大人伤势拖延rì久，全身大半细胞已经死亡，其中还包括无法修复的脑细胞，只怕纲手大人在的话，也没有多大意义了！就算真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救了过来……只怕，也会成为植物人。”
植物人？！而且还是万分之一的几率才能做到！
在场所有人在听到木叶医疗班长的判定后都是一惊，有惋惜于年轻上忍的才华的；有痛惜于他的青chūn的……
而于伊藤碧而言，这一语断言带来的震撼，无异于泰山崩猝、天地倒置！
小小的人儿闷着头小跑几步到病床前，有些失了理智地一把拽起男子摇道：“波风水门你个混蛋！谁允许你受伤的？谁允许你重伤不治的！你给我起来、给我醒过来呀！！……呜呜……溺龙渊那个什么传说中龙都不起的狗屁地方我们都避过了……几万米、几万米之下的深海我都把你给拽回来了……你、呜……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到了现在……却一声不吭地就走……哇……”
她先是语气激昂地骂着，手中力道极大地晃，看得一旁的医疗忍者们连忙上前阻挡，到得最后，却是终于哽咽着埋头在男子肩窝中哭出声来，伤心无比，一地的心碎。就连依然怨着她的自来也看了都不忍心。
同样伤心不支的还有另外一个人。漩涡奇奈一个趄趔，若不是身旁暗部手快扶住，只怕就要昏倒。
这一天内，几乎同一时间，她经历了大喜大悲，加上有孕在身，一时难以承受。
此外，旗木卡卡西那张白净的脸也苍白异常，完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苍老的人转过身来，三代火影对女子道：“奇奈，你身子特殊，还是先回去吧。”
“不。”漩涡奇奈摇了摇头，坚定地道，“我要留下来陪他。”
三代火影看着女子的坚持，又看一眼正在伤心断肠的女孩，还有那仿佛不会被任何事吵到，安静闭着眼睛的年轻上忍，忍不住叹气着摇了摇头。
漩涡奇奈擦去眼角几滴泪水，松开暗部的搀扶蹒跚前进，她想近距离看看水门。她的手轻轻抚摸着肚子，就算他还睡着，她也想告诉他――他们有孩子了。
就在她快要接近那自幼爱慕着的男子的时候，病榻之上传来冰冷的声音。
“下去！请――你们全部都下去！我要单独跟水门呆一会！都离开！”伊藤碧依旧埋着头，冷着声似请求，实命令道，大伙听了都有些呆，没有人移动。
漩涡奇奈更是定在了原地，一时间不知为何，竟有种不好的预感――那是一种完全不同于为男子伤心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火影爷爷，您该还记得三年前的事吧？”床上的小人依旧没有动，字字声声道，“请您，让他们全都下去！”
三年前……难道？！
三代火影蓦地眼前一亮，心中燃起一朵希望的小花，他阖上双目片刻，对众人命令道：“大家都先离开，这里就让他们两个单独呆着吧。”
“可是……”自来也还待说些什么，老者对他道：“自来也哟，就算我们都留在这，水门的境况也不见得会好转。”说着他又转过身去劝漩涡奇奈道：“奇奈，你也先回去吧，始终都是身子要紧，相信水门要是清醒着，也不愿意看到你这副样子的。”说着当先走了，并示意一旁暗部带她离开。
“我……”漩涡奇奈还想说自己留下陪陪男子，话到嘴边，看了看病床上两人不知为何又全数吞回，一步三回头地跟着暗部走了。
其余人也各自离开，旗木卡卡西愣愣地被小叶子“拖走”，自来也犹豫两下叹息地摇头离开，就中一个医疗忍者特殊一点，望着女孩似是有些担心犹豫了许久，在三代火影的眼神催促之下，才不情愿地走出急诊室。
趁着众人心神不定，三代火影将那名“医疗忍者”叫道一旁细细询问道：“水门他……真的像天膳说的那样？”
“是的，火影大人。”菊代假扮的“医疗忍者”道。
“连你都没有办法？”
“抱歉，我能力不够。”菊代垂着个头道，“若是那位亲临的话，也许会有办法。”
“那，你能不能把她找来？就算是水门伤重垂危，她也不愿现身吗？”
“这是完全行不通的！”菊代摇头，语气沉痛道，“那位大人如果在的话，知道水门大人xìng命垂危、小姐伤痛难耐，自然会来！可惜……况且我也不知道那位大人的行踪。”
……
“……我们不会再见面了。”这是当初菊代在碰见那人之时，那位对她说的话，虽然她也不明白，那位为何会托付给她这一切，还将别人望眼yù穿的高级忍术倾囊相授，只是叮嘱她不可再授予他人，也不能对任何人提起。
“为什么教我这么多？”当年的菊代诧异地问道。
倾长的身影于朦胧中扬起一个笑靥，说了一句令她一辈子记着难忘的话：“因为你是可信之人。”
……
回忆结束了，菊代却还沉浸其中，当年那个才见了自己一面就给予极大信任的人，她永远感激，同时也觉诧异，不明白那位对初见之下的自己为何信任有加。虽然她的确忠实地执行了那人的嘱托，这个谜，却一直缠绕到今rì。
“是这样。”知道这条路行不通后，三代火影惋惜地道，神情若有所思。这一时刻，他是隐隐担心着的――波风水门不能失去，必须先要治好！否则的话，木叶将失去两个最有潜力人――不明何故，他的心中就是这般地jǐng示着。
菊代看着老者沉思的模样，有些话想要出口，却最终还是忍了回去。她双目平抬，看向急诊室方向，心中暗暗祝祷道：“小姐，希望你不要做傻事。”
急诊室内，待到人去室空之后，伊藤碧缓缓起身，低下头注视着那张早已熟悉千百遍的英俊容颜。他的发丝有些乱了，她伸出手去拨开，却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就没了力气，整个人瘫倒回去，憋屈地直想哭，却因为理智回头，害怕压伤了他而半撑着，也无法懦弱地再哭出来了。
这是她第三次仔细地观察他的容颜：他苍白了许多，持续的高烧让嘴唇始终保持在干裂的状态。
“笨蛋……”伊藤碧憋了许久，还是只能无力地骂出这个词、这句话。
她的小手拢紧了男子，有些责备――呐，明明都伤成这样了，那个时候，在溺龙渊底，为什么还要那么温和地笑啊？
“水门，他们说医疗忍术已经没办法救你了呢。”她在他的耳边低语，“那个在海底出现过的神秘女子也说了，我太懦弱，太自私，所以在那个时候才轻易就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可是、可是现在我还是要那么做了！因为是你先放弃的……别怪我……”
她细语温笑，轻轻起身，却忽然怔住！
只因为那右手――那小小的右手，正被另一只大手紧紧地握住！就仿佛那是一种无言的拒绝一般。
水门！她震惊，凝望着男子如前安详的“睡颜”，忽然间涩涩的感觉就又涌了上来。
怦――！
怦――――！
那一瞬间，仿佛有传至心底的脉动自遥远的星辰中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