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涡之国行（四）

　　波风水门请求前去调查，大名答应了，奇奈也要一同前去。

　　既然是“王室禁地”，只怕会有危险，波风水门本想劝少女打消念头的，漩涡奇奈的一句话却让他放弃了坚持：“不是说只有王女才能开启禁地吗？没有我的话你们也去不了啊？”

　　也许是有波风水门跟着，涡之国大名同意让奇奈同去，只是要求要将她平安带回，波风水门自然一口答应下来，却是有些疑惑于涡之国大名的态度――没想到事情如此简单就解决了，听到是“王室禁地”的时候，他还以为会多费不少唇舌呢。

　　波风水门先行离去，涡之国大名将漩涡奇奈单独留下谈话，除了当事人之外，没有人知道他们谈论的具体内容，只是漩涡奇奈离开的时候状甚悲戚，眼角还遗留有未干的泪痕，而且自那之后，她看波风水门的眼神好像多了些什么，颇为古怪。

　　涡之国的一切暂时尘埃落定，波风水门趁夜去了趟雾忍前线阵地，同自来也商量反攻计划，虽然局势有些严峻，波风水门坚决拒绝木叶少数人要从岩忍那边调人支援（虽然那边表面形式大好）的意见。自来也点头赞成，也认为同雾忍的战斗虽是艰苦，却是做下了大量准备，应该不至于会手忙脚乱，应对无措。倒是北面战场那边变数太大，该当格外谨慎防备才对。

　　自来也对波风水门这次在涡之国的雷霆手段夸奖了几句之后，转而指摘了几句他在木叶会议上不该态度强硬、主动抢眼，言道木叶不会答应议和的，三代火影那只老狐狸绝对不会看不清形势，答应下那种会令全体木叶忍者蒙羞的和议，大名出于自己的利益考虑也应该不会轻易答应，他现在已经很醒目了，不该抢了大名和三代火影的话。

　　波风水门笑笑，表示自己明白，道：“老师，我一不结党，二不谋私，行的只是一个上忍、抑或一个指挥官该做的事；做的则都是火影大人命令下来的事情，只是在尽本分而已。至于上次的会议，我当然清楚那是大名大人和火影大人才该下的决定，可正因为如此，我才说了自己的看法。毕竟火影大人不能随便表态，他代表的可是整个木叶，要是经常同大名大人身边官员意见相左的话不好。而我却只代表个人的态度，或者说最多就一部分忍者的态度而已啊，所以当时的情况下我觉得那些话还是由我来说比较好。”

　　自来也叹息一声，说他就是闲不住事的，却也不再多加言语。

　　波风水门哂笑了一下，劝道自来也放心，忍者社会最讲究的是实力，波风水门对于这个世上没有几个人能暗算到自己这件事还是很有把握的，他又无亲无故，没有什么控子可让人钻，所以让自来也放心。

　　自来也听了弟子的话，面部表情却是有轻微震动，他看了波风水门一眼，想起伊藤碧现在生死未卜的现状，又联想起他这个弟子平素对女孩的态度，猜他一旦知道真情后，会有怎样激烈的反应。他可是十分清楚，自己的弟子表面温和无害，很少会对什么事十分在意，可一旦真的被触动了，就不是一般人的那种表面上发发怒、撒撒风算了的，自来也不确定伊藤碧会不会就是那个触发器。

　　“老师……老师？”

　　“嗯？！”自来也在波风水门的呼唤声中清醒过来，他刚刚竟然发呆了！仿佛一下子疲惫了下去，自来也对波风水门应付两声，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波风水门迟疑地望了自来也一眼，瞬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起身告辞。

　　营帐之外的一个僻静角落里，一只小鸟停在波风水门的手中唧唧喳喳地叫，一会后又径自飞离。他等那鸟飞远，通灵出传令蛙来，让它带口讯给涡之国大名。

　　处理好一切后，他想着该去同自来也辞行，同时就伊藤碧的事稍微同自来也交流上几句，不管怎么说自来也始终是自己的老师，他不希望大家今后会心存芥蒂。

　　自来也的帐中灯火通明，从查克拉的气息来判断应该是有人在，波风水门不yù偷听，但因自己在涡之国的行踪保密，所以也不yù被人察觉，于是便特特收敛了行径悄悄靠近，预备等那人离开后就走。

　　然而，帐内人讨论的话题改变了他的打算。

　　“还是没有消息吗？”老者叹息的声音传出。

　　“是的，大蛇丸大人已经渐渐放弃寻找了，据当rì的目击者所说，伊藤下忍似乎受了十分严重的伤，大蛇丸大人说即便找到了，可能……”另一个声音尽量委婉地道。

　　“是嘛――唉，也许……这就是天意吧……”自来也叹息着，话音未完，就被“哗”地掀开帐帘的声音打断，在看清来人之后，心中暗道不好。

　　那名送信忍者在见到面目铁青的来人后，脸sè早已变得同他一样，愣愣地站在那不会移动，连行礼都忘记了。波风水门则是根本就没去在意那名送信忍者，径自走到自来也面前。

　　自来也见弟子来势汹汹的模样，暗呼糟糕，刚刚恍惚之间，他还以为波风水门已经走了，万没想到他只是有事暂且离开一下，片刻间又折了回来。早知道的话，他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刻同那忍者谈论什么伊藤碧的事，只是……看见波风水门脸上表情的一刹那，他了解了――伊藤碧果然就是他的“触发器”！

　　“老师……”波风水门直视着自来也，有些颤抖地问着，碧蓝的瞳中满是被算计、被背叛的压抑着的也许下一秒就会爆发的愤怒，以及那怒火之下因为快要盖不住而隐约可现的绝望，“碧她、碧她是不是……”

　　“是的！”自来也抚额阖了阖眼，波风水门的那头金发太闪了，他定了定神，放下手来，望向自己的弟子认真地道，“她已经失踪半个多月了！”既然已经戳破，无论恨也好、其它也罢，他便打算全盘托出，一点都不再隐瞒了。

　　波风水门闻言瞳孔骤然一缩，不自禁地倒退了几步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自来也连忙喝止：“你给我站住！”

　　波风水门的身形一顿，似是有所反应地略微转过头来望着自来也，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话，便消失在了空气里：“老师――不要让我恨你！”

　　几秒钟，自来也怔怔地站在那无法动弹，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已用尽――刚才男子转身的眼神空洞而无神，好像他看着的不是自己的老师，而只是一片虚空而已……

　　良久，自来也才颓丧地坐下，挥挥手让一旁早已吓得半傻了的忍者离开。他右手托着额头，心绪烦乱：“呐，水门，我是不是做错了？可是……如果事关木叶和整个忍界的安定，我还是不得不去做啊……难到说，这就是大老爷大人（通灵蛤蟆中的老大，拥有预言的能力）说过的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