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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巨变(真的很巨啊。。)

师兄个个都是狼 | 作者:淼渺  | 更新时间:2016-12-07 21:1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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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妖惑的脸庞像是荷塘里燃烧的火莲,鬼魅而深邃地绽放微笑。

  “香儿何须要卓难道你以为我会伤害她吗?”

  夜色中,炫目的明黄绣三爪蟠龙龙袍一点点显现,男子修长挺拔的身形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一刻,除了飒痕,几乎所有人的脸色在一瞬间惨如白纸。

  谭香的手不可抑制地,尽管飒痕已经抓得她很紧了,她还是反手捏着飒痕的手指,不断地加大力气。她几乎能听到自己牙关打颤的声音。

  “王叔……?”祁御小小的脸上,眼睛圆睁,蕴含着怒气,声音却掩饰不住地害怕。

  温润如玉的笑容,隽秀的容颜,除了那一对斜插入鬓的剑眉,几乎与书斋里的教书先生无二。但当那耀眼的龙袍加身,自然而然又有了一丝不可言喻的威严与霸气。他狭长的眼眸里,古潭水般沉静,甚至含着温柔的水光,但那冰刃,却在暗底凝结。

  好一个深藏不露的人!

  谭香惊恐地注视着那熟悉的容颜,又蓦然转头看向祁御。

  如果没听错,他刚才叫他“王叔”。

  “爹爹……怎么会这样?”疑惑如梦呓从口中溢出。

  她不明白呵,逍遥宫的宫主,每年都来山上看她的爹爹,怎么会变成了某朝篡位的麟王?

  闻及谭香的话,慕亦寒的手一松,长剑怦然落地。

  除了谭香,是没人见过宫主真面目的,是以这一刻,他才知自己一直卖命的师傅,身份竟如此隐秘尊贵。

  那他要他杀顾远之的目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他并不是冷血无心之人,曾几何时,面对尽心栽培自己的大将军,面对慈祥的岳父,他的确挣扎过,难以下手。但每每想起谭香失魂落魄的伤心模样,恨不得立刻完成任务,飞到她身边。

  到头来,自己竟成了没有人性的侩子手?为他人的宏图大业做裳嫁衣?

  男子温情的目光锁住谭香失色的花容,大手一招,薄唇轻掀:“香儿,过来。等爹爹做了皇帝,你就是天璟国的公主,这行宫的主人。你何须要卓”

  “祁澈,你怎能当着众人,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祁御小小的身体团成一团,孤立地不断后退。他不再叫他王叔,而是直呼其名。

  他本以为至少还有谭香站在身边帮他,谁知谭香转眼成了麟王的女儿,那这个世界,还有谁可以相信,谁可以求助?

  男子眯起狭长的眼睛,微笑,动作优雅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卷黄绸诏书:“先皇遗诏:王弟澈才能十倍于吾儿御儿,必能安邦定国,天下生平。若嗣子可辅,则辅之;如其不才,可使澈取而代之,朕必能安眠于地下。”

  说完,手掌一扬,诏书卷轴垂下,平展于祁御面前。那末段的鲜红玉玺盖印,了祁御的眼睛。

  “父皇……父皇……”祁御嗫诺着,拼命。

  “来人,景王无能,剥去皇爵,奉养于皇家天理寺。终生不可插手政事。”祁澈大手一挥,诏书卷轴在祁御面前划过,掠出一道明黄弧影。

  “不--”祁御大声呼叫,拼命抗拒着上前捉拿的侍卫,“我才是父皇的子嗣,唯一可以继承天璟大统的真龙。你们谁敢上前?”

  侍卫果然僵在原地,踌躇不前。

  祁澈缓缓转头,眼神一冷,寒声吐出两个字:“拿下。”

  侍卫们具是一颤,再不犹豫,强行捉住了祁御的胳膊,把他架了起来。

  八岁的小小少年被架着,双脚离地,还在拼命蹬踏。脑袋剧烈地摇摆着,扯掉了头顶的紫金冠,墨发揉乱,在夜色中狂舞。

  谭香心中动容,上前一步:“且慢。”

  祁澈转向她时,目光瞬间:“香儿,你不必担心。我不会要他的命。偏养在天理寺,吃穿用度皆不愁,又能潜心修研佛法,他日顿悟得道,岂不是美事一桩?”

  无忧心中一寒。对于一个从小生养在皇家,自小就被当作皇帝来培养的孩子来说,一转眼,失去了权力和亲情,还要被迫六根清净,读法修佛,是多么残酷的事?而且如果祁澈真的登基,那祁御的存在便如梗在喉,如芒刺背,他早晚会除掉祁御,以绝后患。

  正僵持着,人群外忽有女子的凄哀呼喊。

  “御儿--御儿--”侍卫纷纷退开一条通路,只见林太妃跌跌撞撞地跑来,衣衫不整,云鬓半垂,没有半点平日雍容华贵的姿态,脸上泣泪花了妆容,如同疯妇。

  “你们把我的御儿怎么了?还我御儿--”

  林太妃冲入人群,一眼便看到悠然而立的麟王祁澈,扑上去半跪在地,扯着祁澈龙袍的一摆,哭声震天。

  祁澈冷笑,甩开被她拉扯的衣摆:“放心,你们母子俩不会分隔太久的。你若是对洛阳行宫不满意,本王也可叫人送你一道上天理寺修行,反正历朝远离后宫,削发为尼的妃子也不少。”

  林太妃身子一怔,面如死灰,半晌说不出话来。

  “好了,香儿,这边的事你就别多管了。爹爹许久没见你,倒想听你说说江湖上遇见的有趣事儿。”祁澈上前欲拉谭香的手,谭香却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慕亦寒着急地唤了一声:“师傅……”

  师傅明明答应,只要自己完成任务,就许了他和谭香的大事,为何现在又只字不提了呢?

  祁澈的目光转向他,赞许地点头:“寒儿,做的好。这次本王能成大事,你居功至伟。”又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飒痕,“痕儿,你与为师虽然有些误会隔阂。但你这次做得也很好。你们都是为师最骄傲的徒儿,他日为师登基,必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好处?慕亦寒怔了怔。他根本不要什么好处,也不屑财富荣华,他要的只有香儿一个啊!

  飒痕也轻轻的冷笑,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幽光。

  这时,一直伏在地上的林太妃忽然睁大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慕亦寒,彷若故人相见一般,痴痴地相问:“寒儿……你真的是寒儿?”

  她说完,恍然醒悟一般看向祁澈,又重新上下打量慕亦寒,忽然发出癫狂的笑声,状似自言自语地对着夜空大声道:“你没死!哈哈,你都长成这么大了!祁澈,你这个魔鬼,我以为你可以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没想到,哈哈,你终于还是留下了祸患。哈哈哈,先皇总归还是有后了,我就算死,也可以瞑目了!”

  说完,一个飞身,扑进了回廊两边的荷塘里。

  众人大惊,但祁澈微微一个抬手,便无一人敢上前。

  慕亦寒呆滞地看着一切,不明白这妇人口中所说。半晌,黑的荷塘水里冒出一串水泡,他才如梦初醒,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这一瞬的巨变惊住了所有人。连架着祁御要拖出行宫的侍卫也停住了脚步。祁御远远望着自己的亲娘投湖自尽,禁不住嘶声呼喊:“母妃--”

  众人伸长了脖子等待,许久,一个黑影冲破平静的池水,跃上半空,湿漉漉地停在青石板上。

  慕亦寒全身浸透,怀里抱着奄奄一息的妇人。

  林太妃的脸色被水泡得惨白,长发如海藻一般蜷曲粘腻在脸侧。她呛了几口水,依然气若游丝,慕亦寒几次用真气灌聚掌心为她续命,依然不见起色,看来是没救了。

  只见她的美目微张,抓着慕亦寒的胸前的衣襟,颤颤巍巍说出几句最后的遗言。

  “寒儿……我虽然不是你的母妃,但从小看着你长大……当时你暴病夭折,你母妃伤心过度,郁郁而终,皇上也因此精神恍惚……没想到,那根本就是一场戏,原来是他,他,把你抱走了……天璟国的皇室,在胸前都有龙刺纹身……寒儿,我求你看在同父的份上,救我御儿,求你……”

  妇人说完最后的请求,便睁着眼睛咽了气。

  慕亦寒神色恍惚,猛力拍打她腹部位:“你别死……别死啊!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夭折,什么母妃的!我……”

  然而妇人鼻下的气息早已断绝,慕亦寒手一松,妇人的尸体便滑落地上。

  他狠狠地闭眼,眉心紧蹙,右手探至胸前,像是做了重大的挣扎,豁然撕开衣襟--

  只见一只蟠龙纹身赫然其上,龙须冉冉,威严庄重,栩栩如生。

  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连飒痕都禁不住攥了把手心。唯有祁澈面容依旧平静。

  只见慕亦寒忽然腾空跃起,几个跟头翻在挟持祁御的侍卫面前,啪啪两掌,将那二人震飞。然后粗鲁地按着祁御肩膀,扯开了他胸前衣襟。

  少年还未发育完全的圆润身子上,纹着同样形态的一只黄金蟠龙。

  慕亦寒的双眼像是被火燎到,按在祁御肩头的手颓然滑落。他的头低垂,看不见表情,双肩隐约,像是在酝酿一场暴风雨的来到。

  许久,当众人都屏息等待着他的爆发时,他却抬起头,双眼通红地望着麟王祁澈。

  嘴唇着,问出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要隐瞒他的身世?为什么要假装夭折,把他抱出皇宫?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反而抚养他成人,教他武艺?为什么要把他培养成冷血无情的杀手,为他卖命?

  祁澈的身形清冷挺拔,像是山顶的一棵雪松,傲然迎立着凌厉的风雪,和漫漫黑夜。

  他是无坚不摧的,是世上神话的存在。没有人会怀疑,甚至包括这一刻的慕亦寒。

  但他的心,也太难测。这么多年来,逍遥宫的每一个人,从不敢揣测他的任何想法。

  但此刻,谭香,飒痕,慕亦寒,他所亲手调教的每一个徒弟,都有这样一个疑问: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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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瓦咔咔,小寒子滴身世,有哪个猜到滴?其实俺前面偷偷暗示过一小个地方,哈哈~

  下章徒弟们要暴走啦,继续关注哇。嗯,也别忘了关注淼滴新文,好冷清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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