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结局 01

　　“你这家伙－－－－－－根本没有战斗的意思，为什么还要来？！”

　　“－－－－－－”

　　“回答啊！”

　　“这里原本是一片荒芜。因为有强大力量的渴望，才充满想象构建的赝品。布满武器的理由，除拿去战斗以外，再不会有什么用处……”

　　没有其他人，没有其他掺杂物，视觉所及的地平线之内，已经是纯粹的原野。

　　“不过现在需要由于你重现荒芜。”

　　“怎样改变和我没关系！说过－－－－－－不准再－－－－－－”

　　“昨天突然想到，记忆本身并不可靠，对你这种善变的人应该重新了解。尤其上次战争后。”

　　“你想……干什么……”

　　“内心世界到底出乎意料的平凡，还是本人一样常识无法解释？”

　　果断出手进攻吗？或者……僵硬的等待他任意处置……？

　　“借助‘投影’，让我看一下吧……”

　　无法出手……完全不加防御的这样攻过去，一定会死……

　　咯－－－－－－

　　额头碰到一起。那专注的样子，让我知道所说的并非惯常的玩笑。

　　“同调……开始……”

　　操纵物质内部，解析结构改变分子组合方式的另类魔法，能够应用在人身上吗？

　　覆盖血色平原的景色，意外地普通。

　　湛蓝波浪懒散拍打海岸，沙滩朝两边笔直延伸，望不到尽头。身后茂盛绿意布满大地，山的顶峰高过云端。阻挡视线的迷雾上面，一定有很厚的积雪吧？

　　称得上是美景，却有一种诡异的寂静笼罩。

　　风、浪、叶枝，都为无声……

　　“稀－－－－－－”

　　用力推开正在呆的。

　　其实刚看到的一刻，甚至连自己也吃惊了一下，但很快明白其意义。

　　可能性无限－－－－－－上、下、四方都没有限制，所以奔跑和原地滞留结果相同，到达不了原地或是其他地方，就像放置在仓鼠笼子里的滚轮。缤纷而死寂，代表希望表象下的绝望。

　　哼……兴许还不如一片漆黑的虚空来的更直接易懂－－－－－－！

　　“我受够了！对你、还有那种生活已没有丝毫兴趣和留恋，全部给我……消失吧！”

　　?－－－－－－

　　鲜血喷溅。

　　“呜－－－－－－！”

　　还是出手了。

　　感到爪撕扯开皮肤与历史的时候，如此轻易……

　　碎片从天空逐渐飘飞至脚边。带有浓密深蓝空场上，耗尽精力的混战总算结束。连同其他是否当完结的一起，回归成生前的虚无。

　　“Lan1a、Finn、sena。”

　　“在。”

　　“给他们恢复。”

　　不敢回过头去看。

　　以听见的呻吟，草间摩擦声音及力量流量去判断，肯定伤得不轻。无能力克制非理性行动，只能逃避。

　　“”（消去空间通路开启）

　　拿掉手上的魔装，再次打开回去茵的连接。

　　“等一下！”

　　“别过来！！！”动用全身力气喊话出来。“否则……真会回到英灵王座了……”

　　…………

　　一直对着断电的灰屏呆。

　　“请您别动，会裂开！”

　　“混账－－－－－－！”

　　听觉最后接到的内容，好像还有几声模糊的咳嗽。

　　“……”

　　我真是胆小到不行了。

　　起身。开始焦躁不安的来回走动，大声牢骚。

　　“太慢了！”

　　处理多大伤口要这么费时？

　　“master。”

　　哎咦－－－－－－？！

　　“结果怎么样了？！”

　　“没……”

　　“没能救回吗？！！”

　　“没事了……”

　　哈咿－－－－－－

　　别吓唬我啊……

　　“master……”

　　“哎？”

　　“您抓得很疼……”

　　“啊？抱歉，失态了。”

　　立刻放开两手。没注意到用力过猛，普通人类来这一下恐怕要骨折的。

　　“archer大人让我转告您……”

　　“又传话？确实够难缠的。”

　　“………”

　　“继续啊，他说了什么？”

　　“‘不相信，也决不放弃’这样……”

　　稍微一猜就知道大概意图，可惜机会再没有了。不过比起前几次，用词倒是精辟简练许多。

　　啊啊，“x”不掉的人……

　　“sena，你会竖琴对吧？”

　　“嗯，但才开始练习不久。”

　　“弹给我听。”

　　“您想听什么？”

　　“对音乐有多外行，你们应该知道。”

　　“不……因为是当作魔具来做的……”

　　“那就安抚神经的吧。”

　　“嗯。”

　　摘下耳环，放出一把水蓝色的三角竖琴。

　　较标准规格不仅使用材料特殊，弦似乎也多上几倍。天使们，好像还有吟游诗人，爱用蹄形竖琴，人鱼族青睐半月形。豌豆树故事里那把自弹自唱的，似乎是三角形吧？其余就想不起来哪里还有……

　　闭上眼睛，仔细欣赏透彻乐音流动的曼妙柔和，以及当中带有的一丝坚韧刚劲。

　　看似无力，却难以伤害到分毫的延续。

　　月下稍带残破的圣殿石阶上，才是你应在的演奏地点。使鸟雀、枝蔓、枯草石缝间的昆虫，甚至风与云都静止息声，不忍打断的美妙旋律。会叫听者联想到相配的景色，钩起过往最难忘景象的记忆，产生共鸣……

　　是夜。

　　月光很纯。视野也不错，对事物分辨如白昼般清晰。

　　可当时正忙着准备反击以教训caster，没功夫感叹。之后极为刺眼的东西出现，把前后左右物品印象搞得乱七八糟。其力量，可谓具有极大毁灭性。

　　后来差不多的某个夜晚，我的血液流进别人身躯，和那些不属自己的混杂。呼吸和生命也变成纯洁玷污后的异体，桀骜性格以外进一步远离虔诚。

　　现在……竟亲手埋葬，无法回头……

　　“sena。”

　　“哎？”

　　彭地，弹出个接近断弦的怪音。乐曲终止。

　　“大的那个会用吗？”

　　“会，这把的原形就是。”

　　“那样啊。”情绪基本上平静了。“你走吧，我要开始工作了。”

　　“……”

　　sena坐着没有动，神情黯淡下去。

　　“谢谢。”

　　轻抚了一下头，直接走进中央电梯。

　　“master！”

　　对身后传出的喊声，只说了“离开吧”几个字。

　　别再那样叫我了……

　　……………

　　白。

　　只有。

　　那撑裂视觉范围极限的纯净，又看到了……

　　凸凹表面反射出的微黄，暗淡下着染的浅青，有意无意间产生的偏差，完全不存在。

　　那里。

　　明明相同的空无一物，却移不开目光。畏惧、激动、疑惑，还有件……必须要问清的事……

　　“相信了吗？”

　　是所有的统领，黑暗和水源间的原初。

　　“决定了吗？”

　　跳过听觉器官，向神经中枢直接出信息。雷鸣的问题，在脑腔中回荡。

　　相信啊，但不合等价原则。没等到彻底解开疑问，交易已经达成。然后，“那个”便丢下我跑了，而以往所习惯了的一切黑白颠倒。

　　看来的确会结束。连一直以为不会梦到的过往，也奇迹地出现。

　　真的已经够了，因为……

　　命运之夜来临。

　　若从天空俯视冬木，则会惊讶新都呈现的一片血腥颜色。连现在所站连接本町的大桥，也污染了一半恶心的混浊。不过前进脚步到这里停止。

　　虽然全体敌人都躁动不安，yu望驱使着想去捕获，可还是没有任何胆敢露头的出现。

　　哪只也知道，即便一起行动，眼前的障碍都不会允许。那窜动的魔力失去结界隐藏，已经越凭感觉测量的极限。

　　“呼－－－－－－哈……”

　　决战前小憩见到了一世纪多前的噩梦。导致完全没休息好，在敌人面前哈欠连天。后来的整理工作同样要命的繁重，不过好歹在太阳下山以前完成。

　　眼前百米距离外的钢支撑架上，密密麻麻挤满爬虫。黑色身体互相紧挨着，没法说还有轮廓。

　　合体了？那样可是好消灭啊。如果不敢靠近我，那就过去了哟。

　　“”（圣光天使）

　　拿出圣灵，引力量。

　　“”（净化结晶填充）

　　依仗本能行动的垃圾那点攻击力不值一提。察觉到不好对付，而停在数十米以外伺机溜过去的事……

　　“”（火焰魔人，亡灵仲裁，风之统领，冰雪之姬，水族王者，雷霆圣兽，木的隐士，大地的守人）

　　本人不答应的哦－－－－－－

　　“”（消除）

　　指向污秽的核心地带，下达命令。

　　刚才叫出来的九位属性的上阶精灵从身边呼啸而出，圣兽鸣叫与剑刃划破空间的声音，马上淹没在如花朵盛放的一连串爆炸波动中。

　　启动与平息的混响连成片，每次估计有百只以上丧生。

　　威力有点小，可启动萨拉弗会把城市一同破坏的。嘛－－－－－－算了，赶快去圣杯那里吧。

　　精灵的力量清除了前进道路上所有异兽，圣灵未得到充分利用，通往天空的阶梯已经在眼前了。

　　可临到关键时候，却迟疑着不想跨出这一步。

　　“Jan，你怎么了？”

　　约好一起攀登解决恶性四日的人，凑上来很关切的询问。

　　“没事……”

　　相似的声音。被呼唤名字，会令我陷入更深痛苦。

　　要赎罪吗？

　　时间的伤害，要用情感修复。情感上的伤害，时间流逝能够抚平。那……假如两边都有呢？我找不到答案……

　　“小心！”

　　半只脚已经踩出阶梯踏到虚空，我却浑然不觉。这里距地面有5oo米？1ooo米？

　　“啊，对不起……”

　　“根据卫宫的记忆，遇上棘手问题了吧？”

　　“马上，就会结束了……”

　　哄骗着……

　　我是不能被私人情感影响使命、左右力量的。今夜12时一过……

　　跨入天之逆月里漆黑的世界。

　　教堂五彩玻璃构成的圣杯，挡住一部分灰白地平线。深紫的人影立于其下。

　　那是圣杯的契约者，能在这个场所出现的唯一人类。

　　“只差一块完成，这东西基本上已经算是获得了吧？”

　　“别过来。”时间与空间都没有的领域中，力量波动着。“再接近的话就杀了你们。”

　　靠近就杀掉？哎呀，这是我用剩下的招数了呢。

　　“真、遗、憾、呢！虽然是由你们两个一人一半，可原型连接着我的意志，想叫你拿不走也能办到。另外……你这样下去，Lannetbsp;“……”

　　圣杯在震动，虚构空间动荡不安起来。

　　“没错，魔术界普遍性认为，‘魔术师不是人类’。那么好，这里有问题了。明明是人类，却不得不摆出魔术师的样子，别扭的不正常生活。而人类生活本来很不错的，倒要时常提醒自己“我是魔术师”，然后用偏执狂把自己害了。让我猜猜，您属于哪一种呢？”

　　“……”

　　“和魔术有关系根本就是一种不幸，走运的是你凭借耳饰召唤来的Lancer，除说话做事懒得用脑外，人品相当不错。本来打算趁相处愉快顺便夺了圣杯，达到魔术师的顶点，但戒备不足使得servant和令咒被抢，自己差点丧命。”

　　“……”

　　“故地重游，勾起不少恶心的回忆吧？不过很意外见到Lancer。非但没在上届结束时候死亡，还和新master关系不错，所以怀疑那个本来很花心的已经把你彻底忘了。理应独揽的战争叫不出正经职阶的守护者不提，跳出来一大堆敌人里，更包括很在乎那个。颇为打击是吧？你的历史和想法我全了解了呢，但现在对你实在可怜不起来。知道吗？实际上造成互相反目的不是丢失命令权之类意外，只是现在飘在你头顶上，认为追求幸福必要的玻璃器皿！”

　　向前迈出一步。

　　“全部灾难源于它。这里是人类不该来的地方，旅游手册上都提示说，‘尽力避开危险场所’。假如否定人类身份，坚持自己是魔术师，是不是应该做些人类不能的事情来证明？比如放弃这个没法打包拿走的累赘，回到地面上？喂……说了这么多，为什么没反应啊？avenger。”

　　“哈咦？”

　　“过来啦－－－－－－”

　　“放手！别拉－－－－－要摔倒了！”

　　“我问你，”依旧使劲拽着胳膊。“你的主人有僵硬症？她要是定住，刚才都白费口舌，赶快扛出去算了。”

　　大段劝说收效甚微，性急的指着芭赛特大意见，更和复仇者打架似地扭成一团。可这样都没反应……

　　“没有那种事！”

　　“真的？”

　　再仔细观察，好像嘴唇微动了几下。

　　“什么什么？我没听清呢。”

　　借机靠近几步。

　　“你在撒谎！那些都是谎话！再敢靠近一定杀死你们！！”

　　芭塞特的情感撞击着“那个东西”。avenger作为圣杯的原动力，和她平分力量。本体的破坏、阻止愿望之类，需要两人一起同意。

　　啊啊－－－－－－真头疼呢……

　　“好啦，停下啦。下面的话题，我想问问你的愿望。”

　　“愿望……？”

　　“对。要知道我不轻易无偿满愿，后悔前抓紧时间。这么一说，Lancer没提过像样愿望，他很满足无须提防暗算的假复活呢。每天钓鱼、做多份兼职……”

　　“………”

　　“怎样你也给个像样的答复啊，芭赛特。”

　　快不耐烦啦，还是打晕你拖出去比较省力。

　　“……可怕……”

　　“什么可怕？”

　　“－－－－－－”

　　“危险啊Jan，还是我替她回答吧。”

　　记忆里不信任自己，厌恶周围的事物……只是磨练、努力，最终却感觉到无力和失败，成为心灵上的瑕疵。

　　仅剩怨恨。

　　本来顺利召唤了性格相合的英灵，展开对敌手调查，进入夺取圣杯的魔术师行列。却遭到暗算，失掉令咒和资格。

　　至今保存和命运之人相遇的源之物，回味天真少年一样爽朗的笑声。为圣杯走上互为敌手的道路，面对战神剑劈开的身体，冷酷无情地庆幸胜利降临。因此，现实中只有痛苦，是痛苦的源泉。

　　“想逃避所以选了这里。”看出清除掉我的疑惑，avenger的言对象转向自己的master。“没有时间或者空间概念，不变老也不会死，不用吃饭睡觉，同时没有欢乐痛苦，不需要思考行动。待久连感觉神经都会无效化，成为丧尸一样。”

　　“别……别在说了……”

　　“你说没有痛苦就真的没有了吗？呼呼－－－－－－可惜在我看来，隔绝现实世界，除了人类本能中最害怕的孤独外，根本空无一物。难道那个不算做痛苦的一种？”

　　“撒谎……这不是真的－－－－－－！！”

　　“两面性规定了没有完全的事物。逃避苦难的同时，欢乐的因素也会失去。”

　　“生命因为可以死亡才具珍惜的意义。一直活在这里，就是说命运不能获得挽救。”

　　“可是……这里和外面相比，痛苦会少……”

　　“那样没有变化，只是单纯的存在。放任持续，你的痛苦也将永久持续！”

　　“………”

　　avenger说了关键的话，四周再度陷入沉默。

　　感到气氛在寂静中反复改变，波动圣杯稳固虚无空间的力量。

　　有可能的话，还是争取拉住希望女神的手吧。

　　一样想法的人很多，可他们并不能走入圣杯寻找极端的保护。只能在现实中消沉挣扎，或者解脱抑郁，迎来光明。谁都期望最后一种结果，但不是人人都能获得最后一种结果。

　　现在向你伸出援手的，是不可以回头的两个人。注定会消失在结束时刻，和即使活在现实中依旧孤独的。

　　你还是人类。具有完整的人生、情感。命运还可以改变，脱离与魔术的关系编写正常的未来。

　　能够身为人类，本身即是一种幸福吧？因为灵魂、情感、以及死亡，皆为神赐予祝福的圣物。轮回外的生命，自诞生或是堕落一刻起，直至化为泡影般消失为止，都将背负限的责任或罪孽。

　　滞留黑圣杯内的下场……

　　“芭赛特，你眼前的，就是活例呢。”

　　“什么……”

　　“我羡慕周围人拥有的，想找回曾拥有的。可是呢，即使到现在都没成功，看见认识的人获得幸福，自己也能感到一点欣慰。而你……恐怕连这一点都做不到！”

　　“－－－－－－”

　　圆形中心的碎片下降，迫近即将完整的理想。虚无的入侵者再度开始移动。

　　“下决定吧！毁掉圣杯，回到现实。那里的痛苦是很多，但给与痛苦的同时会产生希望，总强过只能产生绝望的这里。”

　　面带微笑，友好的伸出右手。

　　“我……”

　　“不用担心。Lancer也在等着你平安回去哦－－－－－－”

　　咣－－－－－－

　　浑厚的撞击声。

　　圣杯的拼图最后一块完成拼合，早已晦暗的历史粉碎下坠。它的两位拥有者，已经达成一致的意见。

　　“乃，愿望，是什么？”

　　“我想，回到现实……”

　　“怎样的现实？”

　　“会诞生无限希望的……”

　　过去和未来两道门中间，几百年魔术师们最大的梦想，由于理想改变正从终于达到的完美整体，变为成千上万的碎片。其中一位持有者不敢正视生活的双眼，现在充满较先前更坚定的信念光芒。

　　回应的笑脸，自然无比自信轻松。

　　这样的话，你一定可以顺利达成愿望。

　　拥有同种权利的三个人，分裂到不同的结果。

　　芭赛特走向地平线上闪亮起的金黄光芒，连接入口和以后世界的第五天。avenger朝出口和之前的世界，回到永续循环的四日。最后，这些充斥黑圣杯的所有“可能性”，就由我来消化吸收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