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节 好大的头

　　范子川是真想狠狠教训教训这群越南人，但一想就这么没有任何理由的动手，恐怕又会被扣破坏中越谊的大帽子，到时候别说解不了气，自己反而会给亏进去——范子川像头豹子一样狠狠盯着这群越南人看了半天，越南人还算有自知之明，看了看范子川，又看了看自己的两扇肋骨，低着头灰溜溜地从范子川身边钻了过去。

　　今天的课程比较满，但好在都是范子川喜欢的，午一二两节，管仁福老师解读苏轼的诗意人生，范子川悠哉悠哉的听完，趁着三四两节没课，抓紧时间去老校区西门菜市场买了四只活鸡、一把铁锹、一瓶矿泉水、一块塑料薄膜，又赶回到新校区，在附近的小山丘里选择了一个远离人群的山谷，挑一个比较陡峭常人不太容易攀登的山坡，在半山坡挖了一个大坑。

　　范子川将活鸡的四点荧光吸收掉，把塑料薄膜铺在坑里，再用铁锹把死鸡的尸体铲碎，把鸡碎块往坑里一撒，浇矿泉水，这才然后匆匆返回宿舍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刚好赶下午课。

　　下午一二，高淮生老师给学生们带来了一场丰盛的红学艺术盛宴，讲的比某个自称江苏省美学学会会员，徐州市红楼梦研究会理事的秃头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只是严旭瑞老师博士毕业回来之后，讲课的水平直线下降，课程内容看似高深，却让成绩最好的同学也瞪大眼睛不知所云，整个三四两节课范子川一直抱着脑袋，下课时候严老师终于忍不住走过来问，“这位同学，你是不是生病了？”

　　“奥，是的，我有一点点头疼，不过已经吃了药了！”范子川现在说起谎来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

　　范子川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就对李嫣隐瞒了地下室里有头像的事，晚饭过后又去老校区菜市场买了四只活鸡。夜幕刚刚降临，范子川也来到了午布置的那个坑边，苍蝇们辛劳了一天停在塑料薄膜安静地休息，肥大的白色蛆虫在大坑里拱拱下，泛起一阵让人作呕的涟漪，还有几只大老鼠见来了人撒腿就跑，范子川锁定老鼠一吸。

　　几只老鼠一头载到地，范子川用铁锹一挑，几只毛茸茸的小东西划这优美的弧线，一个个好象跳水运动员一般一头扎进土坑里。

　　几分钟后，范子川拿着铁锹，展翅向西北方飞去，土坑中又多了一地死尸老鼠的、苍蝇的、蛆虫的……还有四只致死也不瞑目的鸡别人杀了我们都是自己吃肉，这人却拿我们喂蛆，这不是不拿豆包当干粮吗？

　　范子川的目标自然是巨妖住过的那个别墅地下室，花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范子川足足挖了三米多深，才终于将头像四周清理干净，“好大的头！”范子川站在头像下惊叹。

　　还好只是清理头像四周的土，工作量倒不大，但除了又发现了几个已经锈蚀的露出子弹的弹夹和几小盒子弹，范子川一无所获。

　　看着地面结实的沉积泥土，范子川重重地喘了口气，根据水泥整齐的破坏痕迹来看，此坑是巨妖后来才挖掘的无疑，他为什么要把这么个大头像般到自己家来，而且这个头像到底有什么用呢？

　　“起！”范子川使尽了吃奶的力气，头像仍然纹丝未动，估计整个金属头像的重量不会下于五十吨。

　　要靠范子川一个人搬坑是不可能了，但越是这样，范子川越是不肯放弃，这么重的家伙，巨妖还要拖了来，一定大有来头。

　　搬不走，那就只要把它藏好了，埋在地下是个好办法，但是现在的位置太浅了。范子川在头像远离墙的一侧掏了个带下坡度的大坑，看着头像在地球重力的作用下，自己滚进坑里，范子川在头像原来的位置往下掏。

　　密实的黄泥沙，湿滑的好象羊血一样的胶泥，范子川用了小半夜的时间足足向下挖了三米多，加土坑原来的深度，这么大的工作量，要不是范子川已经觉醒，不要说早就给活活累死，换个正常人面对这么大高度，站在坑底连泥土都甩不到坑来。

　　然而就算如此，还是挖不下去了，范子川铲完最后一铲子胶泥，终于碰了砂岩。砂岩这种东西虽然在诸般岩石中比硬度倒数，但终究也是岩石。范子川硬挥着铁锹铲的急了，竟然擦出一丛火花来，连铁锹也差点折了，就算范子川去门外扯了几根尖头的栏杆来当铁钎子使，但质地较软的栏杆没用几下子就钝了头，而且重量也不合手，挥舞起来感觉像根稻草一样，轻飘飘的。范子川完全是凭借着自己超强的体制，折腾了小半夜，才硬又挖了半米。

　　屋外已经隐隐传来麻雀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出屋一看，东方已经有了一丝亮色。范子川粗率估算了一下，即便现在开始回填，天亮前也未必能将土坑填平，只要太阳一升起来，虽然未必会碰到别人，有人看到自己从这个别墅里出去，好奇心驱使下他们会进入这个看起来已经空无一物，传说中闹鬼的别墅，那到时候这个地下室里的秘密也等于曝光了。

　　已经努力了大半夜，范子川可不想就这么前功尽弃，他停下手中的活，爬山，终于在天蒙蒙亮时，背着一个长近两米，宽一米，厚近半米形状不太规则的大条石回来。范子川简单收拾了一下工具，将条石斜倚在地下室的门，再轻轻把门关，大条石压下来已经完全把门顶死，除非碰到像范子川这样的怪物，否则寻常三五个大汉也拿这门没招。

　　掩盖好别墅那里的事情，范子川再展翅飞回土坑，坑里果然又挤满了下耸动的小脑袋……范子川满意地抬起头，拿起T恤往身一套，没想到当即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范子川当了一夜苦力，衣服早就被汗水浸透了，这要一直穿在身还觉不出来，但由于赶时间飞回土坑又不想弄烂衣服，范子川出了别墅就一直是脱掉T恤拿在手里的，原来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再穿在身又湿又粘，还泛着股怪味的T恤，真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范子川走到校门的时候终于受不了了，心想反正又不是没光过膀子，索性把T恤一脱，又光着背进了学校。太阳刚好又升到一尺高，还是在昨天在同样的位置，范子川又碰那群越南人。

　　范子川恶狠狠地瞪了几个越南鬼子一眼，直接就冲越南鬼子人群撞了过去。越南鬼子早认出又是昨天那个人，见范子川又像头公牛般冲过来，个个如临大敌，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直到范子川从人群中穿过，这才长长出了口气。范子川不知道，就是他两次这么一下，从此以后这群越南人再不敢光着背出来闲逛，小鬼子还以为自己哪得罪了范子川，怕挨揍。

　　看着小心翼翼走过去的越南鬼子，范子川心里并没有更加好受。对美国人我们忍让，范子川觉得这怎么还说得过去，到底我们经济、科技、军事实力确实不如人家。但对越南人这种二鬼子，明明动动手就能打得他满地找牙，我们还要忍耐，范子川是怎么也想不通。中华人民共和国已经成立了半个多世的今天，难道我们还要学封建社会那般，整日抱着泱泱大国，礼仪之邦，些许微利由他们去取的腐旧思想。

　　“欲解决南海，必须先解决台湾，不解决台湾，绝对不能碰南海，无谓树敌！”范子川回忆着某个人在一次中央电视台的访谈的讲话，现在还想冲去扇他的嘴巴子，自己的同胞难道比外国人还要可怕，台湾海峡一两百公里宽，我们的舰队要过去，美国人守着不让你过了，台湾人拦着你了？面对外国势力对南海的入侵，现在大喊“欲解决南海，必须先解决台湾”，跟当年日本侵略中国时，蒋介石的“攘外必先安内”有什么区别？只为了经济的发展，而将国家的完整和尊严至于不顾，这与有什么区别？

　　九八年印尼屠华，菲律宾肆无忌惮驱赶华人，连已经是他们自己公民的华人，他们都这样对待，我们是不想树敌，可是人家早已经把你当敌人了。更可笑某些人还一味与人家睦邻好，援助、贷款大笔大笔地扔出去，好一个冤大头！还有些人，谁说外国人坏话就像扒了他祖坟一样，如果没长了一个进水的脑袋，你到底拿了多少好处？

　　三百万海疆，万岛屿，其中百分之九十已经落入了东南亚各国之手，近年连远隔重洋的印度都想来分一杯羹，美国人我们动不了，难道连他的狗也打不得？想着每年数亿吨原油被这些国家从南海抽走，赚取数百亿美元，而自己身边还有那么多吃不饱，穿不暖的同学。

　　“今天在这里赢的是自己，而在南海三百多万平方公里的海疆，赢的是人家！”范子川看着不远处仍然时不时回头看的越南人，突然觉得一身力气泄得无影无踪，只带着满肚子的不平，垂头丧气地走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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