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简单人简单事 第十一章 左玮玮，蓝鬼

　　叶雾山离开了左家大宅之后，才发现外边早已是深夜了。他掏出手机一瞧，竟已过了零点。

　　自己约莫是七点多钟进来的，那岂不是在里边待了五个多小时？待的时间不短，叶雾山觉得自己知道了许多东西，但稍稍一整理，真正需要他注意的也只有一件。

　　那个灰组可以为红衣恢复双腿！！

　　叶雾山才不在乎对方是否观察了自己多少多少年。他曾经暗自发誓，将会用尽一切办法去补偿妹妹。事实上，如果不是为了稍微提升一下自己的价值而假意地表现些许愤怒，或许在刚刚与蓝鬼的对话中时，他已经应承了对方的要求。

　　灰组是干什么的？那不重要，因为叶雾山已经做好了以武犯禁的准备了。一想到自己或许要亲手灭杀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叶雾山就感觉有些窒息。

　　三年前那个无忧无虑、只想着如何夺去左玮玮初夜的自己是否想过未来会成为一个杀人犯呢？

　　“不过，真要到了那种时候，灰组恐怕也有办法为我免去罪名吧？”叶雾山暗想着，“或许给我一个重新的名号？带着面具拿着长剑去完成任务？”

　　那样的话，其实也挺帅的。小伙子的心情在自我安慰下慢慢变得好转起来。

　　不过现在还需要考虑一个问题——这次又是这么晚回去，妹妹那关要怎么过呢？不知道又用唱卡拉OK这招行不行得通。

　　想着想着，叶雾山已经上到自己家门口。他把手放在门把上，却是没来由的一阵心悸。

　　“怎么了？”叶雾山为次感到困惑，“难道是红衣出事了？”

　　想到这里，叶雾山慌忙把门打开，焦急地喊道：“红衣！”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副恬静的画面。叶雾山正挂心不已的妹妹，此时正安静地躺在一个人的怀抱里，面带泪痕地酣睡着。

　　“玮……玮玮？”

　　一时之间，叶雾山的脑子竟是没办法进行任何思考。他怔怔地看着这个不施粉黛的清丽人儿，霎时间怀疑自己是否还清醒着。

　　“嘘，”左玮玮做了个噤音的手势，然后指了指熟睡的叶红衣，轻声道，“先把她搬到房间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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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雾山把妹妹轻轻放到床上，细心地为她盖上一层不厚的被子。．

　　叶红衣睡得很沉，一点都没有察觉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睡容异常安静，几缕不安分的发丝摆过脸颊，看上去有种调皮的美感。

　　只是叶雾山此时并没有多少欣赏的心情。他回头看了眼平静的左玮玮，嘴唇嚅嗫了几下，才道：“我们出去再说吧。”

　　“不会吵到她的，毕竟需要有个人在中间调和着，”左玮玮却道，目光有些戏谑，也有些冷漠，“不然我不保证我不会尖叫起来的。”

　　叶雾山沉默下来了。半晌后，他望向那一脸寒霜的女孩，歉然道：“我不知道说什么，但或许我最先要说一声——对不起。”

　　左玮玮漠然盯着叶雾山的眼睛，嘴巴微微一张，竟是突然扑上去，狠狠地朝叶雾山的肩上咬下去！

　　叶雾山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

　　如果运用硬气功，以一般人类的颚力与牙齿，基本上很难对叶雾山造成伤害——可此时他面对的是那个朝思暮想的女孩啊！于是叶雾山很勇敢地用身体单纯地承受了左玮玮的一咬。

　　大概她要两个人留在妹妹的房间里，就是为了不许自己叫出声来吧？曾经娴雅乖巧的女孩此刻却是如此失态，其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

　　肩上的痛楚缓缓曼延至心房，叶雾山痛得鼻子一阵发酸。虽然左玮玮一直都没有松口的意思，但是叶雾山却张开双手，轻轻柔柔地搂住女孩的细腰。

　　貌似在以前，自己都没有这样抱过她吧？叶雾山肩上早已渗出血丝，然而脸上温柔依然。

　　左玮玮哽咽起来了，咬劲渐渐松了下来。

　　“对不起，”叶雾山轻声道，“如果道歉的效果可以重复的话。”

　　“没用，”左玮玮终于开始平静下来了，但声音听上去仍有丝丝颤抖，“我不是生气，我只是失望而已。”

　　叶雾山苦笑：“我也不怎么看得起现在的自己。”

　　“于是你就连我都要逃避了么？”左玮玮轻轻地推开了叶雾山，泛红的眼睛又再出现了一股冷漠。

　　“我知道我的选择很愚蠢很幼稚，”叶雾山叹道，“可当我醒悟过来的时候，我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弥补了。”

　　“也就说，如果我今晚不过来，你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见我了？”左玮玮冷冷道。

　　叶雾山愧疚地低下头。然而下一刻却是猛然跨前，再次把左玮玮抱住。而他的嘴唇也非常准确地印在了左玮玮的嘴上。

　　一个普通的女孩，实在很难躲开一个武者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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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左玮玮冷声道，“事实上，这样更让我生气。”

　　“你不是说不是生气么？”

　　叶雾山无辜地看着女孩，见她眼睛一瞪，连忙改口：“不管怎样，你终于变回原状了。”

　　“我刚刚的样子很可怕吗？”左玮玮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庞，旋即又瞪了叶雾山一眼，“还不都是因为你！”

　　女孩的一颦一笑，竟让叶雾山当场失神。良久，叶雾山才叹道：“真是不可思议，我真没想到我们还可以这样的相处。玮玮，谢谢你，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我倒是这样想过，可惜有些人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忘记的——毕竟我又不是你这样冷血的人。”

　　女孩一番话将幽怨表露无疑，实在令叶雾山汗颜不已。

　　“幸好玮玮你还是那么好那么漂亮，”他赶紧讨好道，“我还真担心你被生日晚会上的那些公子哥给勾走了呢。”

　　“说到这个，丽舞跟我说貌似有不少贵妇小姐给你留了电话吧。”左玮玮微笑道，接着从叶雾山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大堆名片，然后全数撕毁扔进垃圾桶。

　　叶雾山惋惜地摇摇头，但这也让他想起了更为重要的事情。他看着左玮玮毫无异色的面庞，试探地问道：“你还记得……今天生日晚会上的事吗？”

　　“不然你觉得我会无缘无故又不要脸地跑上你家吗？”左玮玮娇嗔道，“灰组的事情，我自然是清楚的。当然，在你避开我之前，我压根儿也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叶雾山讪笑着说：“我只是奇怪……你的生日晚会被弄成那样，你不生气的吗？”

　　“这世界上有太多东西需要我的火气了，”左玮玮哼了一声，“话说究竟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要知道我出来露个脸之后，很快就被人叫走了。”

　　叶雾山一怔，摸了摸脑袋：难道左玮玮的记忆也被人为修改了？还是说自己一直都处于那些灰组异能者的精神操控之下，所以所见所闻都是自己的幻想？

　　斟酌了一番，叶雾山才道：“其实也没什么，说了你大概也会后悔听到。不如你跟我说说灰组是这样的一回事吧？虽然他们里边有人跟我谈过了，不过我还是对他们的概念比较模糊。”

　　“我也不太清楚，反正那时候我爸爸找我，跟我说有些人对你的家传古武术有兴趣，想要调查一些数据，并叫我短期内不要与你接触而已。”

　　“于是你就答应了？”

　　“是你先避开我的！”

　　叶雾山无语了。他望着左玮玮撒娇的样子，心中顿生困惑。

　　“不要老是这样傻瓜地盯着别人！”左玮玮有些慌张地别过脸，两朵红晕随之升起。

　　叶雾山愣了愣，随即歉然一笑：“那么你现在来见我，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已经收集完那些数据了？”

　　“是吧，反正我今晚提出要过来看看的时候，他们并没有阻拦，”左玮玮道，“算了算了，我要回去了。好不容易来见你，你却是一直念叨着灰组什么的。”

　　说完，便要站起来。出奇的是，叶雾山竟是也跟着站起来，却没有拉住她。他只是抱歉着说：“虽然我也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但现在确实不是合适的时间，改天我再去找你吧。”

　　这下轮到左玮玮发愣了。

　　“随便你好了。我要走了，你也不用送，我的司机就在附近。”

　　左玮玮有些生气地走到门前，却又突然回头，没好气地说道：“还有，你这个笨蛋哥哥，今天也是你妹妹红衣的生日呢，要买礼物的话，就快点吧，趁着她还没有醒过来。”

　　叶雾山一惊。这样一件大事竟是完全忘记了！

　　※※※

　　左玮玮下了楼，走到了街上，但附近却并没有她所说的等候中的司机。

　　她不缓不急地走着，来到了一个阴暗巷子的入口。她倚着墙壁，用手背抹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这个地方刚刚被叶雾山亲过。

　　“用不着掩饰了。”

　　一把低沉的声音从巷子里传了出来，嘶哑却浑厚：“我又不是瞎子，你对他的那点小心思我还看不出来？”

　　“红鬼，管好你的嘴巴。”左玮玮冷冷说道，声音竟是不再清冷悦耳，而是如同电子合成音一样。

　　那个曾与叶雾山交过手的红鬼用鼻子哼了几下，然后道：“任务都完成了吧？“

　　左玮玮却是反问道：“你已经把她送回去了吧？”

　　“我当然不敢让左家千金受到一丝伤害。”

　　“最好是这样。”

　　左玮玮说着，忽然身上涌出一道灰雾。灰雾实化，最后变成微微抖动的灰斗篷。

　　然后这个神秘的蓝鬼，也融入了小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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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稍微有些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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