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教皇

　　夏雨媛的眼泪完全没有办法停止。当他看到华云浩满身是伤地出现在面前，她的心都要碎了。而华云浩似乎因为轻松了，终于是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是昏过去了还是睡过去了。

　　她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伤口，害怕给华云浩带来一丝额外的伤口。每一道伤口，都好像小刀轻轻地刮在她的身上。那满身的伤害，让她有着万蛊食心一般的撕裂感。

　　虽然知道华云浩听不见，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嘟哝着：“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已经没有办法承受再次失去你的痛苦了。如果有什么意外……那么，我也活不下去了……”

　　看着柔和的水元素一点一点地修复华云浩的外伤，夏雨媛的心情才有所平复。

　　选择了他，就选择了这样一条路……

　　他有腥风血雨的人生路，她陪他走到终点……

　　她和他，永不分……

　　她，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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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夏雨媛的精心呵护下，在华云浩自身有些变态的恢复力的帮助下，看似异常恐怖的一身伤竟然仅仅半个月就好得七七八八了。当华云浩觉得自己身体无碍之后，就决定去做那件早已经有了决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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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排巨大的宫殿群。金碧辉煌都不足以形容它的万分之一。不身临其境，永远也没有办法真正感受到那种磅礴的气息。道路全部是大理石的地板，墙壁使用的是能量晶石，而墙壁上的饰品，无不是珍贵的魔法材料。高阶魔兽的晶核也只是绿叶，陪衬出整个宫殿群的恢弘壮阔。

　　人们很难想象，这片宫殿群仅仅在半个月前还遭遇了一次灾难性的突袭。半个月后，甚至连半分战斗过的痕迹都不曾留下。这里，正是星球上规模最庞大的宗教组织的中心——光明教廷的圣都。光明教廷的实力也由此可见一斑。无论你是喜欢它、崇拜它又或者憎恶它，你都无法否认它的强大。

　　“卡纳瓦罗，你去迎接一位年青人的到来吧。”发话老者正是这个星球上最强大宗教的主宰，光明教皇。

　　“是，陛下……”卡纳瓦罗恭敬一礼之后，缓缓退出。他的心中猛地一突。作为常年伴随在教皇身边的枢机大主教，他比别人更清楚这位老者的威严。他对老者能够知道有一位年青人即将到达也没有半分意外。他意外的是，老者竟然让他去迎接。枢机大主教，某种意义上已经是仅次于教皇的存在。让他去迎接，那么对方的身份，实在是太值得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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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云浩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本来以为想要见到教皇还有些麻烦，谁知道枢机大主教已经直接来迎接自己了。他很困惑，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那样的价值。不过，既然已经来了，自然也没有害怕的道理。

　　马车穿行于宫殿群中，华云浩也不得不承认教廷的强大。他甚至怀疑，比蒙帝国怎么能够有底气来袭击并激怒这样一个庞大的组织。

　　周围的神职人员也好奇地打量着青年。枢机大主教引路，这可是不得了的待遇。就是一国皇帝亲至，怕也是很难享受这样的礼遇。能够派一个红衣主教，就算是天大的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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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华云浩首次面对那高高在上的教皇。白发苍苍，平凡地像一个没有任何特点的老头。老态龙钟的样子，让人怀疑一阵风就可能吹倒。只是华云浩心中清楚，眼前的老人，是整个星球最强大的存在之一。对于真正的强者，华云浩抱着足够的尊敬：“教皇陛下，我已经侥幸获得了圣杯。”

　　满意地点了点头，却并没有丝毫意外的表情，仿佛这一切本该发生一般：“你果然是一个不错的年青人。你说把，需要什么样的加持。”

　　“谢谢陛下的夸奖。”华云浩愈发恭敬起来，毕竟是来求人办事的：“我只希望陛下能够帮助我治愈一位朋友双腿的残疾。”

　　“哦？这一点，你可要考虑清楚了。永久加持术对现在的你很有好处。”教皇轻轻地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陛下，我确认我自己的想法。”华云浩的神色除了坚定还是坚定。他看出来了，教皇似乎倾向于让自己接受永久加持的神术。

　　“你信仰神吗？”教皇沉吟了一会儿，突然问出一个让旁边的枢机大主教惊讶万分的问题。

　　“不信，”仅仅是稍稍考虑了一下，华云浩就决定说实话。教皇给他的感觉很是高深莫测，他甚至感觉对方能够看透他内心的想法。不过，这样一来，枢机大主教更惊讶了。他见过太多的人面见教皇。哪怕明明没有半分信仰的人也要装得跟个虔诚的信徒一样。

　　“其实，我也不信。”教皇苍老的面容上闪现出一抹笑容：“你的要求，我答应了。你把那孩子接进来吧。”

　　枢机大主教努力抑制住自己心中的恐惧，冷汗开始往外渗。他实在是没有想到，统治着无数信徒的教皇竟然会在这个时刻，当着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如果这个说法传出去，将会造成难以想象的轩然大波。

　　华云浩心中也满是震惊，不过对于他来说，夏雨媛才是第一位的。至于信仰不信仰的问题，此刻都是次要的。他第一时间就放下了心中的疑问，去外头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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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皇扫了一眼全身微微颤抖的枢机大主教：“怎么了，卡纳瓦罗，刚才吓到你了吗？”

　　枢机大主教心中无比痛苦。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教皇竟然还会主动提这个事情。可是此刻，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他可不想被净化掉：“陛下，您的意志，就是我的方向。”

　　教皇的忽地凝视着枢机大主教，直看得枢机大主教全身发毛，才仿佛漫不经心的开口：“如果我告诉你，刚才我们看到了一位神，你会相信吗？”

　　枢机大主教这次真的张大了嘴，完全能够放进一个魔兽卵，良久，才失魂落魄地呢喃：“神……神……”

　　教皇似乎对于枢机大主教的表现似乎有些失望，轻轻一叹：“神……也是会陨落的……”

　　“是啊，神……也是会陨落的……”

　　仿佛自言自语，教皇再次开口。他的眼睛，看向华云浩离开的方向。

　　那深邃的双眼，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人……

　　看到了什么地方……

　　看到了什么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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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雨媛无比激动地等待着。虽然说，当年为华云浩而双腿残疾是心甘情愿的，但是，毕竟带来了很多不便。当然，在传奇一般的教皇面前，她也有一些紧张。

　　华云浩默默地将她的衣角捋好，然后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就站到了一旁。

　　教皇这个时候缓步上前。似乎注意到了夏雨媛的紧张，他缓缓地道：“孩子，放松。很快，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看到教皇的眼睛，夏雨媛也搞不明白，突然就不紧张了。她安然地点了点头。

　　终于，教皇开始念出咒语。枢机大主教在一旁微微有些激动。显然，教皇的这次施术绝对不简单。强如教皇，甚至一些高等级的神术都可以默发。而此次，竟然还需要亲自开口，咒语又是如此冗长。

　　慢慢地，洁白的光芒从教皇身上涌出。那种白，是那么地纯净。而白色的能量团一直在围绕着教皇旋转，最后把教皇给整个包裹起来。

　　良久，白色的光芒给人以实质的化的感觉，开始给人以在流动的感觉。

　　突然，教皇的背后长出一对洁白无暇的翅膀。即便是华云浩定力不错，也几乎要被这场景给折服了。一旁地枢机大主教则早就虔诚地跪在地方，口中念念有词。

　　终于，拥有洁白翅膀的教皇打出了一道白色的光芒，光团直接覆盖了夏雨媛的双腿。

　　华云浩摒住呼吸，紧张地咬着牙，双手紧握。他能够感觉到，那团光芒在缓缓减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当最后一丝光芒消失，教皇也重重地舒了一口气，看起来异常疲惫，甚至于给人感觉一下子苍老了十岁。虽然非常想首先去看看夏雨媛的情况，但是华云浩还是努力抑制住了这份冲动，首先冲着教皇道：“陛下，无比地感谢您。”

　　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把圣杯从空间戒指里拿了出来。

　　“其实很公平，不是吗？”教皇示意枢机大主教接过圣杯，接着开口吩咐到：“卡纳瓦罗，等会儿带他来我房间。”

　　说完，教皇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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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教皇离开大殿，华云浩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了。他一个闪身就来到了夏雨媛的身边：“雨媛，怎么样。”

　　夏雨媛努力让自己能够平静着：“已经有感觉了。我想试着站起来。你帮帮我。”

　　过程非常顺利，除了刚站那一下有些不适应，很快就变得一点问题也没有。

　　毫无征兆地，夏雨媛抱住了华云浩，潸然泪下：“云浩……”

　　华云浩没有等夏雨媛继续往下说，就接口道：“雨媛，你别想太多了。更何况，你的双腿还是为了我才……”

　　“云浩，以后不要为我冒险，好吗？我心里很不好受。你安全地陪着我，就是我最大的幸福……”夏雨媛用自己的脸轻轻地摩擦着华云浩的脸，感受着那份熟悉。

　　你安全地陪着我，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华云浩的心中，反复咀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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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教皇的屋子，却发现里面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外面是金碧辉煌的奢华，里面却是淡雅自然的朴素。

　　“你来了……”教皇睡在躺椅上，连眼睛也没有睁开。仿佛刚才神术所带来的影响仍然很大。

　　“陛下，您没事吧……”华云浩微微有些担忧。

　　“没事的，小问题。你不知道，我关注你已经足足十年了。”教皇仿佛说着一件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口气是那么地漫不经心：“前面七年，如果没有教廷的保护，其实你已经被黑暗教会给干掉了。连你的小女朋友，应该也不会有命活到现在。教廷把他们引向了另一个方向。这样，你才能够安然在那个小地方生活七年之久。不过，瓦格雷再次发现你，实在是个意外。人海茫茫，这种事情发生，只能说是宿命。当时我还有些担心。不过现在看来，那事情反而促成了你的成长。我很欣慰。不知道你心中是否真要进行到底。”

　　华云浩瞬间就明白了很多以前的疑惑，也明白教皇说的都是真的。稍微考虑了一下，他终于开口了：“陛下，我不想欺骗您。我将把我的想法贯彻到底。无论我的对手是谁。”

　　“嗯，这就好。祝你成功。我会给予你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当然，这些都是次要的。最终还是得靠你自己。你，才是命运的主角。所以，你必须去迎接宿命的挑战，走向宿命的终点。”教皇的脸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仿佛在鼓励一般：“好了，先说这么多吧。你可以离开了。今天的对话，我想你也不希望第三个人听到。这一点，你务必要注意。人，都是有自己秘密的。包括你的那些小女朋友们。好了，我累了，你走吧……”

　　华云浩听完，脸色有些怪异，不过他知道自己没法问出那个问题。虽然表面上教皇似乎看不到，但是有一种预感，教皇能够看到。于是，他深深一礼之后，缓缓退出了教皇的房间。

　　教皇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神色有些复杂，浓浓的担忧呈现在眉宇之间。似乎是怕别人听到一般，他的声音是那么地轻微。

　　“原谅我没有告诉你。你的宿命，我看到了，似乎只能是失败……”

　　“唉——”

　　教皇的寝宫内，传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华云浩若有所思地朝着越来越远的宫殿看了一眼。回过头来，他看了一眼满脸兴奋和幸福的夏雨媛，他的心中也顿时充满着喜悦和幸福。

　　马车飞奔，一路留下欢快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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