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四十章 寂静的深夜
沈阳南边有个圈 | 作者:徐小痴 | 更新时间:2017-05-13 07:0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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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四十章寂静的深夜——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在据点里,空d-ngd-ng的,安静得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关上所有的灯,关上电话,我把自己平放在chu-ng上,思索着我并未读懂的人生。我借着惨白的月光看着我旁边空旷的chu-ng铺,幻想着陈默然正躺在上面熟睡着。往日的嬉笑、喧闹,都已经不存在了,如今这里除了我的呼吸声和心疼声,就只剩下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它提醒着我生命依旧在继续。
我怀念起以前的日子,那些往事一遍一遍地,像放电影一样的,在我的脑海中不断地循环着。从高中到大学再到我们的乐队,这些年我的身边一直有很多的朋友,可是现在突然间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感到了一种不曾有过的孤独感,那种孤独的感觉绕上我的心头,再加上对未来的m-茫,让我莫名地想要大叫几声,但是却一直憋在喉咙里,怎么也叫不出来。我想哭,可是却流不出泪水,我只好笑,无可奈何地傻笑、苦笑。
在孤独的黑暗中,我点上一直香烟,那白白的烟雾缭绕在我的眼前。月光透过窗户洒到房间里,那白s-的烟雾袅袅地向空中飘去,时而变化成洁白的huā朵,时而又幻灭不见。曾经我有过很多梦想,高中时我想当作家,把我的青写成文字记录在洁白的纸上;大学时我想当富豪,拥有财富拥有地位,我也曾幼稚的认为拥有了这些我便可拥有爱情;毕业了之后我想当歌手,把我的悲伤我的理想到谱上旋律,唱给和我一样的人;可是现在,这些梦想全都没有了,我被现实打败了,我只渴望有一份安稳的工作,只渴望和小年能够幸福地在一起,对,这就是我现在的梦想,和小年幸福地在一起,这就是我现在的梦想。
就在无数的思绪反反复复冲进我的大脑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敲m-n上,打破了寂静的夜晚,打断我的惆怅。我收起那些思绪,走过去开m-n。在从我的房间走到m-n口的这段路上,我一直在想会是谁这么晚来?是小年?是她怕我寂寞来陪我?还是他们谁又改变主意回来了?或许是坏人?是歹徒?
走到m-n前,我扒开m-n镜的猫眼往外看,楼道里的声控灯把m-n外照得通亮,凸面镜把m-n外的人变得如手指一般大小,不过我仍然认得。
我打开m-n说:“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给你打电话是关机,我就给默然打,他说他已经在大连了。我一想你一定是一个人在这,怕你孤单我就来陪你了。”
“坐吧,正好我睡不着,陪我说说话。”我说完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可乐递给他,自己也拿了一罐,然后坐到沙发上。
我问:“菲菲呢?她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丛林也坐到了沙发上,他启开可乐罐子,然后说:“这几天她一直都住在自己家里,这么晚了我就没叫她,估计她早就已经睡了。”
我借着月光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已经是凌晨1点了。
“怎么不开灯啊?省电啊?”丛林说着走到墙壁旁,按开了屋灯日光灯的开关。
他坐回到沙发上,见我不说话,又问:“怎么了?是不是感到特孤独?”
我没说话,只是略微地点了点头。
丛林安慰我说:“这种感觉我也体会过,没什么,tǐng过去就好了。”说完他仰头喝了一大口可乐。
我也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我说:“放心,我tǐng得过来,起码还有小年,他不会离开我。”
丛林低头叹了叹气:“唉,最近我也有很多烦心的事。老爸的公司破产倒闭,欠了银行一大笔钱,眼看着老爸的头发都白了。可是他还是笑着对我说‘林林啊,你好好工作就是。老爸什么大风大l-ng没经历过啊,这点小困难还是tǐng得过来地。’看着他现在的样子我心里真是有说不出的滋味。他曾经那些生意场上的朋友,王叔、江叔、周叔,这个时候全都没了影。”
说到这里的时候丛林不禁地黯然泪下,几滴眼泪滴在装着可乐的易拉罐上。
我说:“人生就只这样,有赢就有输,有输才用赢。当你风光的时候你的家里就会是高朋满座,当你落魄的时候曾经那些奉承你的人不落井下石就已经算够意思了。”
“唉!”丛林又深深地叹了一下气。
我问他:“工作怎么样?”
他说:“还可以,在一家房地产公司,现在做市场。”
我点了点头,双手握着可乐罐子。
我又问:“那菲菲呢,和你在一起吗?”
他说:“没有,她现在还没工作在家里闲着呢。”
我又点了点头,双手依旧握着可乐罐子,不再说话。
客厅里回d-ng着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丛林开口问我:“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也会找一份工作吧。”
丛林说:“我帮你找找,我姑姑在翰文书城做经理,如果你想去我倒是可以帮你问问。”
我点了点头,并没有对丛林的话抱多大的希望。
丛林从沙发上站起来说:“我先回去了,明早我还上班呢,这里没有我的被褥。”
我也站了起来:“那好,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把丛林送到了m-n前,丛林走了以后我关上m-n,关了灯,又孤独地平躺砸chu-ng上,把自己沉浸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这个时候我又一次想到了张翰,如果他在就好了,他一定会给我一些动力。我想给张翰打个电话,可是想到已经这么晚了,我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开始幻想起以后美好的生活,也许这样做会给我一些前进的力量,让我不至于气馁。我幻想以后会和小年住在一栋漂亮的房子里,我们依然照顾着她的爸爸,我时常会开着车带他们去郊外散心,去野外踏青,后来我们生了一个可爱的孩子,也许是男孩,也许是nv孩。我带着她和孩子去鲅鱼圈看大海,孩子在沙滩上拾贝壳,我们就手拉着手光着脚沿着沙滩走。海水冲刷着我们的脚背,好温暖,好温暖。孩子喊着爸爸朝我们跑过来,我抱起孩子把他高高地举在头顶,然后亲wěn孩子稚嫩的脸。
想着想着不由得幸福地笑了,笑过之后又觉得有点离谱,这一切只是幻想,离我还太遥远。我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也许现在的这些幻想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实现吧,也许这将永远的只能成为幻想。我突然又不敢去幻想太多的美好,我怕我越想就会越感到失落。最后我只能用‘还年轻’三个字来安慰自己。
我躺在chu-ng上辗转反侧还是无法入睡,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2点30分。干脆就不睡了吧,我起chu-ng披上外衣朝楼下走去。
六月沈阳的深夜还是有一些寒冷,我坐在小区里的huā坛上,将外衣紧紧地裹在身上。我从口袋里mō出一支香烟,然后拿出打火机在嘴边点燃。我深深地吸了一口尼古丁,眯着双眼陶醉着,似乎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过去、现在、还有未来,不断地在我的脑海里jiāo织着。我是一个容易把所有的事都装在心里的人,有人说我这种容易得上抑郁症,趁我现在还没有真正的抑郁,我想尽量让自己清醒一下,下楼吹冷风,应该就是最好的选择。冷风吹在我的脸上,虽然没有冬日里的那般刺骨的冷,但是也足以让我清醒了许多。
唉,管它呢。我想起了一句歌词:少年壮志不言愁。
“对,我还这么年轻,愁什么啊?”我自言自语地对自己说。
这时候我听见不远处传来几个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
“妈的,今天真倒霉。一个也没碰上。”
“你看,那有个人。”
“是个男的,不好下手吧?”
“唉,管他呢。反正咱们有三个人呢,瞧他那身板也不是咱们哥仨的对手。”
“看他穿的应该是tǐng有钱的。”
“这衣服我认识,马克华菲的新款,一千多块呢。”
“行,就他了。谁让他倒霉大半夜的碰上咱们哥仨了呢。”
有三个人径直向我走来,我料想这是遇上打劫的了。那天由于晚上有点冷,再加上我里面只穿了一件短袖的T恤。所以我下楼的时候就找了一件较厚的妮子大衣披上。这件妮子大衣是我和小年在五爱服装市场里淘的,根本不是什么马克华菲的新款,也就才200块钱,这几个m-o贼是看走眼了。
说话间那三个人已经离我越来越近了,我想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心想,抢就抢吧,反正我身上也没多少钱,最值钱的也就是这件两百块钱买来的衣服了。
几个m-o贼走到我面前,其中一个叼着一支没点着的香烟对我说:“哥们,借个火。”
我掏出打火机递给他。
那个人点着了烟之后,就向我靠近,随后的两个人也逐渐向我bī近。
我并没有慌张,我淡淡地说:“我身上就20块钱,你们想要就拿去。”
“20?你m-ng谁啊,就看你这身打扮也不能就带20啊?”
我举起双手,让他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