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凶手用线状东西绑住了短刀的那个部份，将尸体推进厕所格后，在外面用一拉，刀就回到了厕所格外面。因为内门门板上有血，不会引起人注意。然后他再从容地解开线状东西，将刀抛进了厕所格。”

　　整个凶杀案过程已经明朗化了，但大家都觉得好象缺少了什么。对啊，最重要的凶手呢？这能说明凶手是谁吗？

　　“第一，凶手一定是孔武有力型的，因为要搬动尸体，还要把尸体举起从上面推进厕所格里，第二，凶手个子应该不矮，起码一米七五以上，不然够不到厕所门顶。”郑赫分析，“这样够条件的就没有几个了，正好，章波都符合。”

　　“刀上和钱包没有指纹，那么手套和那线应该现在还在凶手身上，马上搜。”陈启说道。

　　“手套什么的应该找不到的，凶手不一定是用手套，还有很多方法可以隐藏指纹，比如指套，不管用纸做那种，还是用动物肉脂做的那种，完事后都可以直接吞服。那类似于线的东西倒一定会在凶手身上。”杨没说道。

　　“那还等什么？”大家向物品保管地走去。

　　除了那个女同学有个挎包，这几个男人都只是钱包而已，要不了多久就查看完了，没有能绑住凶器的东西。

　　“叫询问室的同事查查他们身上。”郑赫给几个组员示意。

　　十分钟左右，反馈回来的消息，没有可疑的东西。

　　众人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情不自禁地看向了杨没，杨没却没有那么愁，而是笑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没主动说话，众人也没打扰他。

　　“对了，死者的丈夫，刘冰口供录了什么？”杨没开口了。

　　“没录什么，反正很悲伤，话很少，只是一个劲儿地说对不起死者，没有给死者幸福。”一个了解情况的刑警回答。

　　“他知道死者与章波**的事吗？”

　　“知道，是我们告诉他的，他很惊愕，一直说不相信，强调尽管他们夫妻生活不和谐，要离婚了，但死者不会背叛他的。”

　　“好吧，案件其实很明显了，凶手不是章波就是刘冰，他们两个都有动机，而且外在条件也符合。走吧，该结束了，先找章波。”杨没率先向章波那间询问室走去。

　　不过到了地方，杨没却要求所有人退出了房间，只留下他一个人面对章波。两分钟都没有，杨没就走了出来，摇头道：“不是他。”

　　“啊？你究竟做了什么呀？这么肯定？”陈启奇怪地问道。

　　“哈哈哈，秘密。”杨没笑道。

　　“秘密什么呀，大哥，有监控的，一会儿我去监控室回放就知道了。”陈启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看得到就不是秘密了。”杨没笑得更开心了。

　　“那么凶手就是刘冰了？”郑赫问道。

　　“不会错。”

　　“证据呢？什么都没找到，只有动机，不能说他是凶手就是凶手呀！”洪才人问道。

　　“我先见见他，单独的。”杨没说道。

　　“喂，兄弟，你不会是用了法术吧？”胡箫悄悄凑到杨没耳边说道。

　　杨没惊奇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哈哈哈。”胡箫开心地笑了起来。

　　“怎么怎么，你说了什么？”陈启拉住胡箫。

　　胡箫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没用吧？要证据。”陈启犯疑。

　　“看下去呗，也许就那么神奇。”胡箫耸耸肩。

　　杨没单独见了悲伤的刘冰，一分钟左右他就打开了门，让所有人走了进来。刘冰一脸茫然地看着这么一大帮警察，而这些警察先是盯着刘冰看了几眼，然后也茫然地看着杨没。

　　“是你杀了你妻子钱丽丽，对吧？”杨没开口就是这句话。

　　（什么意思？怎么冒出这一句？这货单独在询问室里干嘛了？就是面对面对望，没和嫌疑犯沟通过吗？）

　　众人这样想道。

　　“不，不是我，我怎么可能杀她，我这么爱她！”刘冰激动地站了起来。

　　“坐下！”两个刑警走过去，靠在他身边。

　　刘冰黯然地坐了下来，低沉地说道：“我没有杀丽丽，尽管离婚了，但我还是深爱着她，她是我这辈子唯一爱的女人。”

　　“你早知道她外面有男人了吧？”杨没什么话都是直切主题。

　　刘冰已经流下泪来，看着杨没一会儿，点头：“是，不久前，我在厕所里发现了一根测孕纸，她竟然怀孕了！明明做了节育措施，而且我们已经大半年没有夫妻生活了，这只能说明她在外面有了男人。但是……”

　　刘冰提高了音量，很激动：“但是我没有杀她，因为本来就是我对不起她。就算精神上再爱，缺少了**，也给不了女人幸福，是我对不起她，她在外面有男人，我也可以原谅她。就算她要和我离婚，我也同意，只要她幸福。”

　　“不，你撒谎，其实你很介意。我相信，她在外面有男人，你能原谅她，甚至她肚子里有别的男人的孩子，你也能原谅她。但是，你原谅不了她要离开你，她要和你离婚。你越爱她，越忍受不了她从你的世界消失，和别的男人生活一辈子。”杨没说道。

　　“不，不是这样的，如果我介意，我就不会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刘冰吼道。

　　“你签的是离婚协议书吗？在你心里，那是钱丽丽的死亡通知书吧？”杨没愤然地说道，“卑劣、自私的男人。钱丽丽纵然有错，你也没有剥夺她生命的资格，更不要说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

　　“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杀她！呜呜呜……”刘冰双手捂面，痛哭出声。

　　一旁唯一的女性李好竟然有点小小的感动，相信刘冰不可能是凶手。

　　“你是在哭吗？为什么哭？因为钱丽丽的死？还是因为你杀了钱丽丽，自责和愧疚？对了，你杀了钱丽丽，你又即将伏法，你和钱丽丽的孩子怎么办？是为这个而担心的哭吧？”杨没冷酷地说道。

　　“警官，我再说一次，我没有杀丽丽，如果你再这样说，请拿出证据，不然我要找律师。”刘冰泪流满面的抬起头，坚定地说道。

　　“证据？证据不就在你身上吗？”杨没冒出这样一句，震惊全场。

　　“啊？”无数人惊叹出声。

　　刘冰脸色变得苍白，不敢置信地看着杨没，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道：“警官，你可能不知道，刚才已经有其他警官搜过我的身……”

　　“哦？是吗？”杨没笑了，“你手指缠得医用繃带挺厚的，手指受伤很严重吧？”

　　听到这句看似毫不相关的话，刘冰脸色已经不是苍白了，而是惨白，眼睛瞪着杨没，双手双脚开始发抖。所有人把眼睛都看向了刘冰的手指。

　　“不解释了？对嘛，解释有用吗？只要我们的法证取下你的繃带化验，什么都明了了。你办法想得很好，缠在刀上拉回刀再抛刀，不过，繃带怎么可能不沾上死者的血？”杨没说道，“何况，你的手指早就没流血了，上面的血肯定都是钱丽丽的。”

　　刘冰吐出一口气，瘫在了椅子上。

　　“不知说你聪明还是傻！聪明呢，想出这样的办法，把案发现场做成抢劫杀人，如果我们不相信是抢劫杀人，那么就变成了密室杀人。如果我们破了密室杀人这个局，章波又成了最大嫌疑人。虽然找不到证据定他的罪，但脏水已经泼过去了，可想而知章波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然后你再想个法子杀了章波，制造成不堪压力自杀的场景，就非常完美了。同时你让大家知道你手指受了伤，不方便杀人，然后利用灯下黑的盲点，让我们又忽略掉包扎手指的繃带。”

　　“不过傻也傻在用繃带作辅助工具，又不能杀了人后清理掉。因为你的同学们看你缠着繃带，应该关心过你，突然出了命案，你的繃带还消失了，谁都会怀疑有问题。就算换根新的，被我们找到旧的，你也是最大嫌疑人，就算定不了你的罪，你以后杀章波也不方便了。对了，你怎么不用透明的鱼线之类的呢？方便马桶冲掉呀！看来这句话说得好，自私的人都很自信，加上手指受伤让你灵机一动想了这个办法，不过差点还真被你蒙混过去了。”杨没说了一大段话，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询问室。

　　“高手，还真是高手。”跟着出来的陈启竖起了大拇指。

　　“杨哥，我开始以为你是法术大师，没想到推理真的这么厉害。”李好一脸崇拜。

　　“你真的用了法术吗？不像呀！”胡箫问。

　　“呵呵，你们猜。”杨没一脸欠揍的表情，拽拽地离开了。

　　“切，我们看监控去。”洪才人带头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