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Just a dream

　　漫天飞舞的雪花、迎面扑来的狂风、外加刺眼、但一点都不让人感觉到温暖的阳光——北大陆的早晨永远都是这样。.26dd.Cn

　　“又是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一个青年男人推开自家的房门，似乎无视天上的飞雪和和狂风，脸上露出慵懒的笑容。

　　这个男人约莫也就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原本很俊逸的一张脸却好像不怎么爱干净，稀稀拉拉的还有些没刮干净的胡茬儿，淡黄色的头发已经失去原有的颜色，变成一绺一绺的，眼角也还挂着被晨光刺激出来的眼泪。

　　伸了个懒腰之后，青年回头朝屋里喊去：“儿子！起床啦！”

　　随着青年的呼喊，一个样子只有五、六岁的小男孩从屋里走出来。与青年相比，这个小男孩显然要爱干净多了，看样子应该已经洗过脸，火红的头发充满光泽，不过此时却皱着眉头显得有些不耐烦，用一脸倔强、桀骜的表情看着青年。

　　“我早就起来了，你以为我像你那么贪睡吗？还有，不要叫我儿子，你不是我的父亲！”小男孩一点也不给这个青年面子，稚嫩的声音和自己所说的话给人感觉有些不大协调。

　　青年并没有介意，脸上依旧是那副慵懒的微笑模样。“是吗？可——你依然是我儿子。”

　　小男孩对于青年的话似乎也有些无可奈何，只是气呼呼的冷哼了一声算是给了回应。

　　“好啦！拿上你的剑，我们今天要去镇上买一些必需品。”男人懒洋洋的靠在门边上指了指拄在一旁墙上的黑铁大剑。

　　小男孩不情愿的走过去拿了起来，这把剑足有一个成年人难么高，分量也应该有六、七十斤，小男孩却并没有在乎，貌似很轻松的就拿了起来。不过这么一把大剑此时拿在一个小男孩手里，确实显得有些不成比例。这把大剑既没有剑刃也没有剑鞘，小男孩干脆是抗在肩膀上的。

　　两人走出小屋，这是一个不大的木质小屋，周围没有一户邻居，出门便是一望无际的雪原，小屋的后面是一个山坡，山坡上是茂密的针叶林区。在满是凶猛野兽的北大陆，只有胆子最大的猎户才敢在这种地方安家。

　　雪原上，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在不断向前走着，他们身后的积雪被豁出一条沟来。这对“父子”之间的谈话似乎并不多，就算偶尔有几句，也多半是“父亲”的自言自语，“儿子”却是一脸满不在意的样子。

　　青年身上背了很大一个狼皮包裹，不知道里面究竟装的什么，反正鼓鼓的看起来不轻，但他却满不在乎似乎很轻松的样子。

　　“呦~呦~呦~！我可要加快速度了，如果你跟不上，那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跑回家了~”走了不远之后，青年一脸挑衅似的冲小男孩说道，脸上依然挂着那副慵懒的笑容，不过这笑容里却多了几分嘲笑的意思。

　　“啧！我才不会输给你。”小男孩似乎也习惯了这种挑衅，冷声应道。“我比你强！”

　　青年没在说什么，只是暗自的加快了速度，他的速度也确实太快了点，在广阔的雪原上犹如一只离弦的箭，没膝深的积雪仿佛对他丝毫造不成阻碍。而小男孩也不遑多让，地上的积雪本来已经快没过他的腰了，但这时他奔跑起来一步几跳，像个袋鼠一样的跟在男人后面，脸上依然是那种雷打不动的固执神色。

　　这样的速度在雪原上奔跑，就算雪狼看见想捕猎他们，也得先掂量一下自己的腿脚是不是够麻利。

　　这样走了不久，小男孩有些坚持不住了，虽然嘴上不说，但男人几次回头已经看见他有些气喘吁吁，脸上也开始有汗水滚落，化为冰珠朝身后飞去。可是他并有停下或者减慢速度的意思，依然保持这样前进，偶尔回头看看小男孩，眼神里嘲讽和戏弄的神情却愈加浓烈。这种神情却更加刺激了小男孩的自尊心，在后面死命的追赶。

　　就这样走了一个多小时，他们终于停下来，因为他们的目的地已近到了，位于北大陆最北部的一个小镇——“沃夫镇”。

　　这是一个位置很偏僻的小镇，具体有多偏僻呢？大概就是偏僻到连强盗和军阀都有些懒得“惠顾”的程度吧。虽然叫做“小镇”，但实际这里生活的人口也就四五百那样，如果与南大陆比起来，这里大概也只能勉强算是个村庄吧。

　　虽然小，但这里还算是和平，酒吧、商店一应俱全。这里住的大部分都是猎户和伐木工人——当然还有北大陆必不可少的佣兵。在这里年头稍微长一点的人，几乎就可以把这里所有人的名字都记下来。在人们的印象里，这么小的一个地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应该是互相帮助、亲如一家才对，但这里…其实不然。

　　如果你用心观察，很轻易的就会发现有的家庭，烟囱是好几天都不冒一次烟的，因为他们没有柴火，即使有，也要留下用来煮食物用，可是食物呢？三五天吃不到一顿饭对于那些孤儿寡妇来说实在是太正常了。

　　在这里的人们都很冷漠，不是因为他们不想帮助别人，而是因为他们没有办法去那样做。在这里，没有人能保证自己明天是不是还能吃饱肚子，当然就更没有多余的食物去供给别人。

　　青年站在镇口，连续奔跑了一个多小时，他却面不改色的伸了一个懒腰，仿佛刚才那些运动根本就不足以给他热身一样。在他旁边的小男孩可就惨多了，气喘吁吁的几乎要站不稳爬在地上，这么冷的天气居然流出了一身的汗水，好在身上穿的是上好的狼皮外衣才没有连衣服一起冻成冰坨，不过脸上却好像结了一个“冰面罩”一样，被他用力甩了几下变成碎冰块四下飞去。

　　即使累成这样，小男孩依然是那种满脸桀骜的表情，丝毫没有认输的意思。

　　青年只是笑了笑看着这一切，并没有说什么，然后缓缓的带着向像镇里走去。为了节省多余的体力，这里的人们起床都很晚，所以街道上还算清静，他们一直走到一个破烂的房子门前才停下。

　　青年放下狼皮包裹敲了敲破旧的木门。“贝琳达~~！亲爱的贝琳达~~！我来啦~~！快开门~~！”

　　随着青年的声音响起，房门很快便被打开了，丛里面出来的是一个很年轻的女人，看样子也就只有二十二、三岁的样子，如同大多数北大陆的人们一样，皮肤很白、长的也还算标致，尤其那火热的身材即使是一身厚实的兽皮衣服也丝毫遮掩不了。

　　看见青年，这个叫贝琳达的女人立刻就冲出来一把搂住他的脖子，然后狠狠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就像新婚妻子见到久未归家的丈夫一样。

　　“爱德加~！这么久不来，我以为你把我忘了，让别的女人勾去了呢~！”

　　“哈哈~！怎么可能，我最喜欢丰满的身材你是知道的，这附近还有谁的身材比你更好的吗？”叫爱德加的青年搂住女人的纤腰，并顺势向上抚摸而去，直到快摸到那饱满的双峰才好像想起了什么，动作戛然而止。“不好啦！我儿子还在这里，别这样、别这样！”

　　女神一愣，这才好像注意到小男孩的存在，蹲下身来露出一脸笑容的看着他，似乎想要摸摸他的头，不过被小男孩很熟练的躲开了，然后露出一脸不耐烦的神情。

　　“原来阿斯特也来啦！小家伙还是那么可爱呢~！尤其是生气时候的样子。”贝琳达笑的更开心了。

　　“我没有生气！还有这个家伙也不是我的父亲！”阿斯特皱眉说道，脸上依然是那副桀骜的神情。

　　贝琳达站起身来，一脸愁容的看着爱德加，无奈的摇了摇头。爱德加却没说什么，依然是那种慵懒的笑容，然后低头看了看阿斯特，用平静的语气回应了他。

　　“可——你依然是我的儿子。”

　　看着阿斯特不置可否的样子，贝琳达无奈的笑了笑，用歉意的眼神看了看爱德加。“对不起，都是我多嘴才让你们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爱德加却打断他的话，“快进屋给我们弄点早餐吧！好几天没吃过像样的东西了呢~！”爱德加说着朝屋里走去，阿斯特也扛着他那把夸张的大剑跟了进去。

　　看着两人那么相似的背影，贝琳达无奈的叹了口气——曾几何时，他们是一对关系多么亲密的父子啊，如果不是自己多嘴让阿斯特知道了他不是爱德加的亲生儿子，他们绝对不会弄成现在这样，都是自己的错……

　　“亲爱的贝琳达~~~！快弄吃的~~吃的~~~！”

　　贝琳达的回想被爱德加的呼喊打断，再次叹了一口气关上了房门。

　　不可否认，这间房子虽然破烂，但屋内的设施却很好，进门就是客厅，客厅的壁炉里此时正火焰翻腾，一股热浪袭来，两人身上的寒气顿时被清扫一空。

　　客厅的左侧是就是卧室和厨房，贝琳达进来之后什么也没说就走进了厨房，屋里的爱德加给壁炉里又添了两块木柴，回头想要和儿子说点什么，但发现阿斯特却并没有呆在客厅，只剩下一把大剑放在屋内的圆桌上。而阿斯特这时已经打开了卧室门，走了进去。

　　卧室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床、一把椅子、一个摇篮，晨曦的阳光透进窗户照进来，椅子旁边卧着一只毛色洁白的雪橇狗，此时正在享受着这份安逸的“日光浴”——如果不是体型稍小，一定会有人认为这是一直雪狼。看着阿斯特走进来，这只白狗摇着尾巴过去讨好。

　　“今天我可没吃的给你。”阿斯特摊开空空的两手示意了一下，不过这只狗显然并不在乎，还是过去想用舌头舔他的脸。以一个五、六岁小男孩的身高来说，这只白狗不用费劲就能够到他的脸。“不要啦！希德！很脏的！”阿斯特努力阻止白狗的行动，脱身跑到摇篮旁边。

　　摇篮里一个婴儿正在熟睡，阿斯特坐在椅子上看着婴儿不由得入了神。“如果我也像你一样知道父母是谁该多好……”他就这样入神的看着，不知道自己究竟看了多久。

　　此时的屋外，贝琳达已经准备好了早餐的肉排和马奶，看着客厅只有爱德加自己，知道阿斯特是去了屋里——自从知道了自己不是爱德加的亲生儿子，他一直就很羡慕自己的儿子“法尔文”。可是……贝琳达没有告诉过阿斯特，其实法尔文……也不是爱德加的骨肉……

　　没错，贝琳达其实是一个寡妇。他的丈夫也是一个佣兵，刚刚结婚不久就死了。那就是一年前发生的事情…

　　她那时候刚刚怀了身孕，乘雪橇想去附近的教堂祈福一下，没想到却遭受到了雪狼的袭击。虽然有雪橇狗保护，但雪狼的数量实在太多了，为了保护她，她亲眼看着丈夫在雪狼不住的撕咬下倒在了血泊之中。幸好她命大，正好赶上一个路过的佣兵经过那里，那个佣兵很轻易的就杀了那些雪狼，甚至连一个都没放过，那敏捷的身手让雪狼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那个人，就是爱德加，爱德加·瓦莱尔！

　　在以前，她知道这个人，她听自己的丈夫提起过，只知道他是镇上最强的佣兵。她还曾经追问丈夫说这个人到底有多强。今天，她亲眼见到了，只是自己的丈夫，却已经死了……存活下来的就只有贝琳达和一只受了重伤的雪橇狗而已。

　　在爱德加的帮助下，贝琳达回到了小镇，但是她没有别的亲人，从此失去了经济来源，就只有一座空房子而已。多亏爱德加帮人帮到底，时常来救济她，她才能顺利的把孩子生了下来。

　　爱德加是镇上有名的佣兵，也是一个出色的猎人，所以并不会担心饿肚子的问题，只是不知为何他喜欢一个人住在离镇子很远的森林边上，虽然也经常回到镇上，但他在镇上并没有一间房子。

　　她很感激爱德加，甚至有想过嫁给他，但是……爱德加的花心是出了名的，他从来不会被一个女人束缚住。关于这点，贝琳达知道，但她依然喜欢这个人，即使只能当他情人中的一个也不在乎。

　　当她这么和爱德加提出来的时候，爱德加很痛快的就答应了，用他的话说：“情人当然是越多越好，哈哈~!”可是，当贝琳达真的想把自己的身体献给他的时候，他却每次都借口逃跑——直到现在也一样。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她也很聪明，从来不问，佯装没事人一样的任其自然，也正是因为这样，爱德加很喜欢来她这里，而且每次来的时候就好像回到了自己家那样丝毫没有约束感。

　　她知道爱德加在这个镇上有很多她这样的“情人”，大多是些漂亮的寡妇，但是从他的行为举止来看，他并不真心的喜欢这些人，只是每次都会提供给她们必要的生活援助而已。别人那里她不知道，但是在她这，最亲密的动作……大概也就是到“抚摸身体”了吧……

　　后来她知道，爱德加有一个儿子，听到这个消息，起初她很失落，她认为这是爱德加和别的女人的孩子，可是当她见到了这个传说中的儿子之后，她起了疑心——爱德加的这个儿子和他自己一点也不像，从长相到头发的颜色、甚至连性格都完全不同。

　　这个叫“阿斯特”的小男孩性子很傲，一头火红的头发，长的很可爱，但待人却很冷，只和爱德加一个人亲密，只有在爱德加跟前的时候，他才会有笑容——他们……本来是一对让人羡慕的父子……如果不是自己多嘴问了一句的话……

　　爱德加丝毫没有掩饰的告诉了自己，这个阿斯特并不是自己亲生的，但他没说到底是哪里来的。他们两人的谈话却无意中被阿斯特听到了。从那时起，阿斯特对爱德加的态度变的很冷漠。他不再承认爱德加是自己的父亲。而爱德加给他的回应却只有一句——“你可以不把我当做父亲，可——你依然是我的儿子！”

　　此时的贝琳达不知道该如何弥补自己的过错，但爱德加却满不在乎。“总有一天他会再次承认我这个父亲的~！”这是他拿来回应自己的话。

　　客厅里，爱德加看着发愣的贝琳达，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了什么，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别在担心那些没用的事情了，叫阿斯特出来吃饭吧~！如果我去——大概他是不会出来的吧。”

　　贝琳达点了点头，刚要起身去叫阿斯特就突然听到一个窗户破碎的声音，随即里面的雪橇狗希德发疯似的叫了起来。听到这些，爱德加抄起阿斯特放在桌上的大剑第一时间冲进了卧室，却只看见晕倒在地上的阿斯特和朝着破碎窗户狂叫的希德，摇篮里已经是空无一物。

　　“我的孩子！！”跟进来的贝琳达看见这一幕当时就傻了，几乎已经快哭出来。

　　“照顾好阿斯特！我去追！”爱德加最后留下了这些话便也从窗户追了出去。

　　窗外的雪花被狂风吹进来，缓缓落在阿斯特的头上，贝琳达刚想过去扶起阿斯特，却看到已经支起身来，摸着脑袋狠狠的说到。“偷袭我！卑鄙的家伙！”

　　“阿斯特，你没……啊…….!”贝琳达的话还没说完就惨叫一声。

　　阿斯特心里一惊，抬头看去。只看见一把长剑的剑尖部分从贝琳达的胸口刺出来，贝琳达嘴角溢出鲜血，双手还在向前伸着，似乎依然想要过去扶起阿斯特。她的眼睛就那么看着，一下也不曾离开过阿斯特，眼神里似乎还充满关切。但下一秒钟，她的眼神就已经暗淡下来，因为她身后的人已经把长剑从她的身体里抽出，这一下仿佛也抽走了她所有力量一般。

　　贝琳达的身体就这么扑在了地上，大片的木质地板瞬时间就被溢出的鲜血染红。

　　贝琳达倒地的一瞬间，阿斯特愣住了，刚才还想抚摸他的头而被他拒绝的一个人，那么一个活生生的人，此时居然倒在了他面前，倒下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居然是在关心自己，他……伤心了……

　　阿斯特自己也不确认是不是该这么形容，但他想不到更好的词汇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伤心，没错，这一瞬间，他想哭。可是袭击的人没有给他哭的机会，上面还沾着贝琳达鲜血的长剑一声不响的又刺进了他的胸口。

　　“…………要死了吗…………不过……好像伤口……不怎么痛呢………又或者………是被其他的疼痛遮盖了吗………”

　　阿斯特的问题并没有得到答案，直到昏死之前，他也没有看见是谁攻击了他，他只是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说到：“哼！没用的小鬼，咱们得赶快过去帮忙才行！”最后还听到了希德的惨叫……

　　等他醒来的时候，爱德加就坐在他的床头看着他，关切的眼神让他想起了贝琳达。他想坐起来，却发现胸口疼的难以忍受，差点再次昏倒过去。

　　“别勉强了。”爱德加说到，一直是慵懒的脸上此时显现出了一丝疲倦的神情。“心脏被刺穿，换做是一个平常人，早就死了，好在你的身体天生懂得‘自我沉睡’，我才有机会救了你。”

　　“贝琳达呢……”阿斯特忍着胸口的疼痛小声问道。

　　爱德加眼神里闪过一丝黯然。“她死了……法尔文也死了……甚至希德也死了…”

　　“为什么……”阿斯特的眼角终于留下泪来，低声啜泣着。“告诉我是谁干的……”

　　“又能怎么样？”爱德加的眼神表情依然是那样平静。“我已经把他们全杀了。可是又能怎么样？”说到这里，爱德加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如果你真的重视他们，就应该在他们还活着的时候关心和保护他们。现在……”爱德加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回过身来用悲伤的眼神看着阿斯特。“没机会了……永远都不会再有了……”

　　听到这番话，阿斯特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只是闭上眼睛想告诉自己这一切不是真的，可是……事实就是事实……

　　“我去给你弄口吃的……”爱德加说完想起身出去。

　　“爱德加……”阿斯特并没有使用“父亲”这个称呼，而是直呼了他的名字。“你恨我吗？”

　　“我为什么要恨你？”爱德加不解的看着阿斯特。

　　“因为我没能保护好你的家人……”

　　爱德加听到这句话又坐了回去，坐在床头静静的看着阿斯特。

　　“你为什么认为他们是我的家人？”

　　“因为你关心他们……”阿斯特依然在哭，虽然努力想压制奔涌而出的泪水，但这只能适得其反。

　　“那好吧…”爱德加点点头。“他们是我的家人，可我不会憎恨你，因为你也是我的家人，我只憎恨我自己没能保护好你们全部。我关心他们，更关心你，你们都是我的家人……”

　　“可你不是我的父亲……”

　　爱德加听到这句话，只是抚摸了一下阿斯特满头的红发。“可——你依然是我的儿子。”说完这句话，他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门，只剩下哭的和泪人一样的阿斯特独自留在房间。

　　等到爱德加端着弄好的食物再次回到房间，阿斯特已经停止了哭泣，就那么呆呆的望着屋顶，没等爱德加再说什么，他就抢先开了口。

　　“爸爸……我要变强……强到能保护你的程度……”

　　爱德加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可那微笑中，又夹杂着一丝苦涩，那一刻的心情，大概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吧……

　　***十年后***

　　北大陆最北部，沃夫镇不远的地方树林边上，一个破旧的小木屋门前，两个人正在大声争吵着什么。

　　“滚！滚的越远越好！你不是我的儿子，我也不需要你的保护！我能把自己照顾的很好，只要没有你给我添累赘！”其中一个站在狂风中大声嚷嚷道，这个人约莫30几岁的样子，淡黄色的长发被吹得飘舞在空中，脸上浓密的胡须不知道多久没有清理过，不过整体给人的感觉依然英俊挺拔。

　　“哼！你总有老的一天！到那时候，你会需要我照顾！”另外一个人毫不示弱的说到，他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头火红色的头发在白雪覆盖的地面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

　　“那好！在那之前你至少先锻炼到能打败我的程度。”黄发男子对红发少年的话有些不屑一顾，脸上流露出慵懒的神色，他走进屋里拿出一把黑铁大剑，顺手扔给了狂风中伫立着的红发少年。“等你认为自己能打败我的时候，就带着这把大剑来挑战我吧，到那时再说有没有资格保护我。”

　　红发少年接过大剑，熟练的抗在了肩膀上。“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不肯认我，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承认我的实力，到那时，我会用这把剑告诉你，我到底有没有资格当你的儿子！”说完这些，红发少年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空旷的雪地上传来他的最后一句话——“你可以不承认我是你的儿子，可——你依然是我的父亲。”

　　看着红发少年越走越远，男人的眼角湿润了，他已经多少年没有这种感觉了，当一颗眼泪夺眶而出、变成一颗冰晶掉在地上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哭了。他只是默默回到屋里，然后关上房门，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到——“你……也依然是我的儿子……”

　　（写完这篇故事一看已经是凌晨两点，在我本来的构思中，这个其实应该是故事的开始，但如果真的以这个故事为开篇，整部小说给人的感觉未免有些伤感，所以还是没采用。现在写出来，就当成是阿斯特昏迷后的一个回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