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小花

　　移民新星‘诺亚’。

　　城市建设已经完全结束，相对于以前的地球，这里不再有高耸的楼房，没有密集的工业区，没有任何一家污染型的企业，唯一的巨大的建筑是垃圾处理中心，将人类的生活垃圾集中处理，转化为无污染的有机物后压缩排放。交错的城市交通道路不复存在，宽大笔直的街道上已经没有了车水马龙，寂静的如同这是座空城，偶尔有几辆用海水作为燃料的机车缓慢的驶过。车内人的神情慵懒而惬意。

　　人们不再追求那奢华的物质生活，一切的一切都因地球的毁灭和人类数以亿计的消失而彻底变的不同，自从搬迁到这个新的家园‘诺亚’星球之后，联邦政府就对民众下达了唯一的一条通告，除了保留唯一一只万人义务护卫军队，解散所有其他政府机构，民用设施完全交由机器人管理中心负责，每位居民都可以申请单独居所并免费领取营养液，同时赠送个每一位游戏玩家一台养生舱，只要加入营养液就可使用，加满一次营养液可以维持运转十年。所有家庭的配置均相同，已经没有传说中的盗贼小偷，抢劫杀人等等罪名成为了远古的记忆，除去义务工作人员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选择进入游戏生活。

　　《神魔》游戏内，人界。

　　繁华的街道，川流不息的人群身着各色服饰，有汉唐宽袍大袖的士族服饰，也有明清的短衣劲装，还有现代社会的T恤牛仔，简直是五花八门，目不暇接。

　　街道两旁酒楼、茶馆、客栈等等商铺林林总总，喝酒划拳、品茶论道、讨价还价的声音吵杂而富有生活气息，在这些声音中不是有人说出几句国骂或是夹杂着原地球国家的母语。每个人都显得那么充实。

　　‘圣光’酒馆，古旧的牌匾和大门在喧闹的十字路口，显出悠久的历史沧桑，在这窄小的酒馆中，几乎没有什么客人，屋顶悬吊着一盏树杈形状的吊灯，九个不知名材料做成的透明灯碗中填满了乳白色的液体，白天也依旧点燃着，散发出乳白色的柔和光芒。一个胡子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头坐在吧台的后面擦拭着水晶酒杯，脚下趴伏着一只毛色光亮的猎犬，午后的阳光慵懒的照在这一人一狗的身上，将酒馆中的气氛渲染出说不出来的安静祥和。

　　二子坐在这家窄小古旧的酒馆中唯一靠窗的座位上，面对着一杯号称用最古老酿造手法制造的啤酒发着呆，高大厚实的啤酒杯使用水晶原矿直接打磨而成的，磨切出无数菱形的凹凸面，在屋顶树杈形的吊灯和窗外阳光的照射下，折射着七彩的光芒，从杯底不停冒起的气泡堆积在杯口，如同北国莽原的雪一样洁白纯净，阵阵麦芽的清香让人感受到大自然地味道。

　　二子今年十八岁，真名叫张小花，在家排行第二，乳名二子，本来父母给他起的名字叫张小华，结果在户籍处被马虎的工作人员给写成了张小花，这让他从记事起一直痛苦而郁闷到现在，及其厌恶别人叫他的名字。二子出生在地球中国河北的一个小县城，在人类迁移的过程中，他的父母和大哥张小中都在飞船空间跳跃的时候发生错误而失踪了，生死未卜。现在的他成了一名孤儿，在新的星球领取了每个人都能领取的房子、养生仓和营养液。就一直待在游戏里，按照游戏中的年限，他已经在这里发呆两年了，各方面没什么长进，除了帮别人送点货跑跑腿挣点酒饭钱，其它的时间就是待在这家名字叫‘圣光’的破旧酒馆中要一杯‘白雪’静静的发呆，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小花，帮我去你阿雅阿姨的衣铺取点餐布。”老头的话语打断了二子的发呆。

　　“老头，说了多少次不许叫我的名字，你丫老糊涂了吧！”二子暴跳如雷，冲着吧台后面依旧安详的擦着杯子的老头吼着。

　　“小花，尊老爱幼是中华古国的传统美德，你来自如此神圣的地方，怎么能这样称呼我这个老人家啊！”老头微笑着看着二子，眼睛里闪动着狡黠的光芒，满脸的皱纹笑容挤压在一起，一个字形容，沧桑。

　　‘我靠你个XXOO的老不死的，要不是上次喝多了酒无意间把真实名字说给了这个老头，他就算活到地老天荒也别想知道。’二子心里嘀咕着，马上换成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老人家，您真是博学多才，贯通今古，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啊，我对您的敬仰犹如九曲山的瀑布一样连绵不绝！您看，您那沧桑的面容经历了多少岁月蹉跎，您看您那花白的胡须多么的睿智，您知道吗？在见到您的第一面起，你就成了我的呕像，您的身影深深的刻在我的心中，在未来的无尽岁月里我将会一直缅怀您，并将您的伟大事迹传送到大陆的每一个角落，甚至是那幻海深渊里的魔兽也会尊敬您这位先知，也会感受到您的光芒万丈。老头，取货酬劳怎么算？”

　　老头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苍老干枯尽是皱纹的皮肤上布满了鸡皮疙瘩，花白的胡须在胸前微微的抖动，手中的水晶酒杯被手用力捏的咯吱咯吱直响。

　　“老人家，我说的都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您不用那么激动，也不用感谢我真挚的诚意，还是说说报酬吧，哦不哦？”二子继续着那真诚而天真的笑容，并特意旋转了一下头，将阳光照射的左边脸调整成四十五度角对着吧台后面正在无比激动的老头，传说这样的角度是最有魅力的。

　　“滚，你个臭小子快给我滚去取货，在晚一秒，我叫你在最繁华的罗马路上裸奔。”如同发怒的雄师，须发都竖立起来，精光四射的眼睛直直的瞪着二子，身体的周围升腾起隐隐的白色火焰，趴伏在地上的猎犬发出类似龙吟的叫声，原本萎靡着的神情也被凶狠狰狞呲牙裂嘴的狗脸所代替。

　　古旧的大门发出一声巨响，二子已经消失在窄小的酒吧内。

　　暴怒的老头看着消失的张小花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轻轻安抚过那条怪异的猎狗，继续擦抹着手中的水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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