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会中惨案 【030】
杀生路 | 作者:剑指豆腐 | 更新时间:2017-05-10 02: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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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家中的,方忠有点不敢看墙壁上面挂着的合照,他本不是那种儿女情长的人,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而自己的弱点恰恰就是自己的儿子,所以,他方寸大乱,那也是理所应当的。
明亮而又宽阔的大厅里面,静的像是停尸房一样,除了那滴滴答答响着的钟声,在没有任何的声音。
拿起电话,看着那个陌生的号码,方忠有点犹豫不决。自己到底是打不打这个电话呢,这样无奈的抉择,让他有种想要砸东西的冲动,但是,他却知道这无济于事。
四点的钟声,在这一刻悄然响起,方忠还是没有办法看着自己的儿子就这么被对方摧残,就算是付出任何的代价,他都不希望在自己儿子回来之后,变成一个残疾人。
电话拨通了,不过却被对方挂断了,方忠没有放弃,在此的拨通,不过却再次的被挂断,不过,却一直没有收到关机的提示,这就好像是一个充满诱惑的果子一样,促使着方忠一遍一遍不停的拨打着电话。
“喂,老方啊,没想到你还真有耐心啊,这都第几遍了,竟然还打,有什么事情啊?”。对面传来一个充满嬉笑的声音。
方忠长长的送了一口气,就好像是千斤的巨石,在这一刻被他给放下了一样,他不怕对方接电话,甚至再说出什么条件,他害怕的是,对方根本就不接电话,因为如此的话,那就代表着,他可能正在对自己的儿子施展暴行。
方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静下自己的心中的悸动,对着电话说道:“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还有什么条件,都说不来吧,能满足你的,我一定会帮你做到”。
对于方忠如此的条件,郑明可是一点都感到不意外,这一年多里,他不光是对野兽的心里把握的不差,对人的心里也同样如此,人其实有时候就是想野兽一样护犊子。
“呵呵,怎么现在才这么说啊,我记得好像是你先不守信用在先,我只不过是履行我的诺言,给你那可怜的儿子一点应有的惩罚,那样的话,或许你这个做父亲的才会知趣一点”。郑明在废弃的大楼里面,轻声的踱着步,对着蒙着双眼的方龙笑着说道。
此刻,这幢烂尾楼里面,存在着三人,一个是被吊着的小舟,另一个是被捆着,蒙着眼睛的方龙,剩下的一个,则是郑明自己。
“你敢?,我告诉你,要是我儿子少了一根毫毛,我会让你用十倍来偿还的”。方忠就像是一个被刺到痛楚的狮子一样,怒声对着电话里面吼叫着。
“你说我到底有没有胆子敢这么做呢,呵呵,呵呵呵呵呵”。怪异的笑声再次的从电话里面响起,像是在刺激着方忠此刻那脆弱的神经一样,一遍又一遍。
良久,方忠才再次的说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才能放了我儿子,不管你要什么,都行”。
“方龙,你有个好父亲啊”。郑明微笑着看着被蒙着眼睛的方龙,对着他笑着说道。
接着说道:“行,既然方老大都说道这个份上了,那么我就给你一个面子,这样,你将关于一年前你知道的所有关于郑家的事情,一字不差的告诉我,告诉你,不要想骗我,也不要想隐瞒什么,因为,你说的话,我会比对的,嗯或许你不知道,你刚刚派人送去宾馆的小舟同志,此刻也在我这里,不过他现在昏迷着呢,不能和你打招呼啊”。
方忠先是一愣,郑家?,一年前?,这到底是哪跟哪啊,如此悠久的记忆让他一时想不起来。不过之后他却是被震惊了,因为他没想到,就连小舟竟然都落到了他的手里。
很快,郑明所说的话就得到了证实,方忠的一名手下,刚刚接到交警队的电话,说是在惠博路上面发现了一辆汽车残骸,而且里面还有一个年轻的男子,经辨认是方忠的手下,至于小舟和那装着钱的黑色手提箱,则是消失无踪。
“你不用急着给我答案,好好回想一下,明天下午两点,我会给你打电话的,要是你真的想不起来,不妨去问问那个叫做八哥的,或许,他会给你答案”。郑明微笑着将手中的电话挂断,然后看向被挂在空中的小舟,脸上在此露出了一种病态式的笑容。
夜晚的天气分外的冷一些,再加上此刻已经秋季,凉意更浓。一阵秋风吹过,昏迷当中的小舟突然打了一个冷颤,以至于身体在下一刻不自然的抖动了一下,这样的抖动幅度很小,恐怕稍微不注意,那么就不会被人发现。
不过,如此细微的痕迹还是没有逃过郑明的眼睛,他眼前一亮,就好像发现了猎物踪迹的猎人一样,双眼放出异样的光芒,轻声对着小舟说道:“原来早已经醒啊,那还装着干什么?”。
只见本来双眼紧闭的小舟,此刻却睁开了双眼,充满忿恨的目光看向郑明,不由的问道:“你为什么抓我?,我和你有仇吗?”。
郑明呵呵一笑,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有仇,而且仇深似海,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小舟沉默了,他在努力的回忆着什么,不过想来想去,却怎么也无法将对方对号入座,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这一年多来我都在南方,难道你也南方人?”。
郑明在此的摇头,不在多说什么,他对于对方这种诱供一样的方式已经不感冒了,他现在只想从对方的口中,得知更多关于八哥的消息。
“把你知道的所有关于八哥的消息全部说出来,我给你留个全尸”。郑明边说边反身走回座位,从一个旅行袋里面开始翻找东西。
小舟白皙的脸上瞬间紧绷起来,就连他的瞳孔在这一刻也骤然缩小了几分,他竟然打定主意杀我,从对方的那句话中,小舟猛然得出了这个骇人的讯息。
做为一个杀手,而且是那种黑帮养着的杀手,小舟很有觉悟,也知道自己说不清那一天就直接完蛋了。不过,当这一天,这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他却无法真正的平静面对。
小舟透过镜片看向郑明,口中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我,给我一个理由,我和你到底有什么仇?”。
郑明回身,左手手中拿着一个手术刀和一个钳子,右手则拿着一瓶玻璃瓶,里面装满了无色液体,就好像那种打点滴用的那种瓶子一样,随着他的走动,液体也跟着一晃一晃。
“你们这些人,还真是健忘,仅仅才一年的时间,难道你们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忘记了,就如刚才我和他老子说的那样,一年前郑家所发生的事情”。郑明拖过来一张小桌子,放在小舟的身下,将手中的物品放下,垂着头说道。
低沉的声音,将小舟整个带入了长长的回忆当中,这次,他的记忆缩短了到了一年前的时间,而且是关于姓郑的那些人身上。
突然,一个蹒跚的背影猛的出现在小舟的脑海当中,接着是与这个背影相符的环境,黄昏,街道,十字路口,警察局不远处。
“你说的是郑城?,那个被我开车撞死的那个?”。突然,小舟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猛然对着身下的郑明质问道。
这个声音,就像是定身咒一样,郑明整个身子顿时都僵硬住了,虽然他是垂着身子,脸也是看在下方的,但是,小舟已经可以肯定,这家伙说的郑家一定是他。
郑明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股股钻心的疼痛从内心的深处传出,就像是万蚁撕心一般,如潮水一般不停的刺激着他。
突然,郑明捂着自己的胸口,踉跄的半跪在地上,低垂的头颅传出一声声轻轻的呜咽。不是因为他太脆弱,而是因为,这个至亲的名字已经被他封印在心底已经整整一年了,此时骤然之间被小舟打破了这个封印,潮水一般的记忆与伤痛滚滚袭来。
小舟此刻已经完全确定了,面前的这个家伙,不是和郑城有直接的亲属关系,就一定是受过对方的大恩,要不然,他不会冒着如此大的风险来刺杀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郑明的身子再次恢复了些力量,他重新站了起来,笑着看着小舟,对他说道:“我的感谢你,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到什么时候才敢真正的提起我父亲的名字”。
小舟猛然一震,吃惊的看着对方,就像是看到了鬼一样,若是刚才他只是有些恐惧畏缩的话,现在他可以说是真正的害怕了。
“你……你说……什么?,郑城是你的父亲,不可能,不可能,当初警局的人传出来消息,说你已经死了,你怎么可能还活着,绝对可能的”。一时间,小舟的脑海当中突然闪出了两幅图画,两幅血淋淋的地狱修罗图。
一副是被割了卵子并且被钉在墙上的图画,另外一副,则是出现在医院停尸间里面的图画。而这两幅图画的作者,不是旁人,正是站在小舟面前的郑明。现在他要开始作自己的第三幅画了。
郑明看着对方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轻轻笑了笑,对他说道:“本来我也以为自己可能活不下去了,但是,没办法,我不能死,我真的不能死,要是我死了,我爸的仇,我妹妹的仇,又该谁去报呢?,所以,我活过来了,也回来了,你说,我到底该怎么来对付你呢”。
说完,郑明用修长的手术刀,缓缓的切割开小舟身上的衣服,脸上的笑容更盛,就像是一个画家似的,在为自己将要精心做出的巨作而做着准备工作。
冰冷的刀锋从小舟的身体上面缓缓滑过,就像是一只冷血的小蛇一样,不停的侵蚀着他的全身的神经,从上到下,在从里到外,最后,他的全身上下,再也没有了一丝半缕。
打量着对方光洁溜溜的身子,郑明退后了一步笑了起来,手术刀在其手指上不停的变化着位置与花样,就像是一个杂技演员一样,不停的做着这些高难度的动作。
“你知道吗?,其实我最开始的想法是,把你整个人放在车子底下,然后我开车慢慢的压过你的双腿,双手,然后在把你给彻底结束了,但是后来我想了想,这种方法太考验技术,我是不太会开车的,要是一不小心把你给压死了,你说,是不是太便宜你了”。郑明就像是在说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语言轻浮,动作轻佻。
不过,在这轻浮与轻佻的背后,小舟却能够感受到那如海还一般的怨念与杀意。
忍不住的浑身颤抖,也不知到底是被冻的,还是真的发自心底的害怕,冰冷的脑门上面,已经渗出了一层层的细密汗珠。
小舟看着郑明,带着些许的结巴说道:“我……,我可以告诉你关于八哥的事情,但是,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郑明没回回答,反而依旧微笑看着小舟,就好像是再说,你没有资格给我谈条件,有的只有无条件的服从。
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液,小舟没有从郑明的眼中得到丝毫的感情波动,他感觉在对方那温暖的笑容背后,就是一块万年寒冰一般,是无法触动又无法接近的。深深的吐了口气,带着乞求般的目光,再此的说道:“我什么都能告诉你,但是我求你能够遵守诺言,能给我留一个全尸”。
这一次,郑明没有拒绝,笑吟吟的点了点头,搬过来一张破旧的椅子坐在上面,轻声的说道:“说吧”。
夜晚的天空充满了诱惑,也充满的危机,可能就在你稍不留神的那一刻,你所弥足珍贵的东西,将会瞬间被人夺去。愤怒吗?,留恋吗?,又或者疯狂吗?,这些种种都不过是罪有应得而已,人不可以为了一己私欲,而将自己的罪孽强加于他身上人,这样做对自己,对他人都是一种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