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漠中一路驰行,我上下眼皮不知什么时候就开始打架了。兵柳青见我体力已经到极限,就想换我下来她来开车。我当然没意见,毕竟已经连续几十个小时没休息了。我跟她说让她4个小时后叫醒我换她休息,说完合上眼没多久我就睡死过去了。
期间我们换了几次班,轮流这么日夜兼程的开着,总算是在第二天的凌晨出了罗布泊的范围,行驶在库尔勒的国道上了。我和兵柳青在路边一家面馆里吃着艾面,这算是我们这么久以来吃过最好吃的食物了。
“机票我帮你定好了,直接飞桂林的,等下我直接送你去机场。”兵柳青低着头喝着面汤对我说道。
她肯定是趁我休息的时候安排的,我内心一暖,“谢谢。”
兵柳青没有说话,低着头喝着汤。
“那你什么时候回美国?”我放下手里的碗,看着她。
“我还走不了,我已经安排了另一波人回去找找朱爷爷,我得等到确切的消息才能回去,不然朱家那边我没法交代。另外我还得在国内联络下我父亲以前在国内的旧部,我们不久后可能还会再见的。不说了,快吃吧,等下赶不上航班了。”兵柳青说道。
我埋头吃了几口面,才放下碗说:“我们走吧。”
兵柳青付了面钱,我们就直奔机场了。我和她在沙漠里呆了这么久,出来后也顾不上洗澡,两个人浑身看起都像是乞丐一样。兵柳青把我送到机场就走了,我拿着机票在候机室强忍着睡意候机。总算是登机了,一路上每一个人,包括空姐都拿怪异的眼神看着我,我也顾不上他们的眼光,找到位置就坐下,飞机起飞没多久我就睡着了。
等我再次醒来是空姐把我叫醒说飞机要降落了让我系好安全带。我迷糊中醒来,就听到飞机的广播说道“各位乘客,我们的飞机即将在桂林两江机场降落,请各位系好安全带。”
出了机场我打了一辆的士就直接回了老宅子,杨成见到我时整个人都惊了,废了半天劲才认出我。我累得不想说话把行李丢给了他,就直接回到房间好好的洗了个热水澡。洗完,我坐在沙发上打了通电话给坛子他妈妈。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麻将声:“你哪位?”
“阿姨,我是明子,坛子回来了吗?”我试问道。
“那小子,前段时间回来过一趟,前不久又出去了。”
“您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好像是去陕西旅游去了,具体我也不知道,这小子一天就知道到处鬼混,他没跟你说起过?”那边有点诧异的问道。
“是这样,我前段时间不在桂林,所以他联系不到我。既然他出去了,那我就不打扰了,谢谢您。”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琢磨起来。从电话里听得出他妈妈还没有发现坛子有危险,我心里松了一口气。要是他家人知道了,一着急报了警这件事就变得更复杂了。而且根据听他妈妈所说的,坛子去了陕西,这小子肯定因为上次见到那幅图鬼迷心窍了才进了“曌”的圈套。现在我首要的事还是先通知大伯才行,看看他怎么说。
我拨通了大伯的电话“嘟——嘟”,等了快一分钟终于有人接了电话。
“喂,您好?”久违的听见了刚子的声音。
“刚子是我,姜明。”
“哟,原来是小姜爷,怎么想起往儿这打电话了?”刚子笑道。
“别跟我在这跑火车了,大伯呢?我有急事跟他说。”
刚子一听我声音知道事情可能不简单,说了句“好,我这就叫姜总来。”便撩下电话找大伯去了。
等了有几分钟,才听到大伯不急不慢的接起了电话:“明明?怎么了?火急火燎的。”
“出事了大伯。”我沉声道。
“你出什么事了?跟我说说!”
“不是我,是我的那个朋友坛子出事了。”我解释道。
“那小子怎么了?”
“这件事有点复杂,我这么跟你说吧。我前段时间跟着兵家的兵柳青去了罗布泊,在一个废弃的地下设施里遇到了‘曌’的人,他们跟我说坛子去了秦岭帮他们取一件东西。还跟我说,如果我们姜家不去,他就死定了。”
“你说遇到了‘曌’的人?怎么回事?”大伯有点急了。“算了,电话里说不清楚,我现在从昆明过来,见面说。”
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大伯一听到‘曌’这个字时人明显没了以往的冷静,看来这次又有一个大麻烦了。
想着大伯他们过来心里踏实了很多,老实说这件事我一个人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一放松,就感觉全身累的不行,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比飞机上踏实,期间杨成还问我要不要吃饭,我迷迷糊糊的拒绝了又继续睡。再次醒来就是接到大伯到桂林的电话。坛子放了一把他车的钥匙在我这儿,我开着他的车去机场接大伯。
到了机场就看见了大伯和提着行李的刚子,刚子跟我打过招呼,放好行李上了车。在路上,大伯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就把整件事,包括去救兵伯的事每一个细节我都跟大伯说了。
大伯听完久久没有说话,我透过后视镜看到大伯紧皱眉头眯着眼思考着什么。见大伯在思考,我和刚子都不敢说话,生怕打扰到大伯。
大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惊呼道:“我知道了!”
“您知道什么了?”我问道。
“好好开你的车,等到老宅子我再跟你细说。”大伯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似乎在休息。
我和刚子尴尬的对视了一眼,我用眼神问他。你懂吗?刚子对我无奈的摆了摆手,意思是他也不懂。没办法,我只好闷头开车。
大约过来一个小时,终于到了老宅子。我刚停好车,大伯走进门就说道:“阁楼你没动吧?”
“没动,您当初不是吩咐过我不要动吗?”我回道。
“那就好,你去找钥匙把阁楼打开,我再跟你说。”虽然我很疑惑,但还是照做了。刚子很懂怎么做一个合格的手下,很识趣,没有跟上来。
我和大伯来到阁楼,我拉开灯,大伯满有意味的环顾了一周,最后来到书架前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他抽出了一本书,递到了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