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架空种与王 050试探与不安

　　帝都城外，一辆马车飞快地在大道上奔驰。

　　车厢内，詹保罗微阖双目，正在闭目养神。

　　自从格林离开后，他也不想在大公府再作逗留，打探了一阵消息，觉教会内部十分低调，觉得打探不到什么，因此与雷迪招呼一声，告辞而去。

　　“神官，有位骑士大人找你！”

　　外间，响起了车夫的声音，接下来，马车也慢了下来。

　　“鲁鲁塔！”掀开车帘，借助月色看清来人，詹保罗顿时露出了意外表情，“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让您担心了！”鲁鲁塔点点头，表示感谢，接下来，又是伸手指向了路边，“能不能麻烦神官移步，有位大人想见您！”

　　“噢，是谁？”

　　对于这位忠诚的骑士，詹保罗也没有抱有疑心，因此，整理了一下衣装就下了马车，然而，看到路边伫立着的白色身影，他又是一脸惊愕地停下脚步，“泰丽莎！”

　　白色身影缓缓转身，白白眉，正是前两天劫走莫妮卡的纯白少女。

　　不说詹保罗如何震惊，跟在他身后的鲁鲁塔心中却是一喜，他现在总算知道了这位让他誓效忠的主人之名。

　　“我不会杀你，但是，你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泰丽莎面无表情地打量着詹保罗，不带有任何感情的视线似乎穿透到了他的灵魂深处。

　　詹保罗苦笑，暗忖，这个煞星还是认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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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色餐盘内堆满各式鲜果，叶莲娜娜慵懒而又悠闲咬着紫色的葡萄串，桌边，摆放的则是点缀有樱桃和柠檬片的淡金色鸡尾酒，格林为了安抚她，只得用出了拿手绝活。

　　这是大马革士城内最高档、最昂贵的旅馆，仅仅是住宿费用就令人乍舌。

　　另一角，卡琳端正而坐，手里捏着一只灰绿的柠檬，暗茶色的眼眸浅藏着空然淡伤，似乎没有任何焦点。

　　“是不是有心事？”

　　看到她怔，叶莲娜娜忽然嫣然一笑，带点绯红的眼眸在灯光照射下，蒙上一层异彩，显得更加绝美了。

　　不知在想什么，卡琳没有说话，甚至没有转目望她一眼。那晚，格林的话已经说得非常清楚，既然不再奢望，那就应当主动离去，只是，她始终无法下定决心。

　　“你对罗喉秘指了解多少？”

　　对于卡琳的冷淡态度，叶莲娜娜显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她却有点不明白卡琳来这里的意图。

　　“什么？”

　　卡琳微微一怔。

　　“看到这块大理石没有，你认为普通人不借助任何外物有没有能力将它击碎？”

　　叶莲娜娜伸手指向了那张方桌。

　　卡琳摇头，却猜不出她想说什么。不过，按照格林的意思，只要不让叶莲娜娜外出招惹是非就可以了，所以，她露出了聆听的表情。

　　“只要是智慧生物，都会有主意识和无意识两种精神，普通人看到这块石头，主意识就会立即否定自己不能击碎它，同时，无意识也会生出自我保护机制，让人觉得一拳打下去，不仅不能击碎石块，而且还会令自己骨折，这种本能，让人类束缚了自己，因此无法作出真正的全力一击。”

　　叶莲娜娜脸上虽然还有笑容，但是，宝石般的眼瞳内却流露出一丝萧索之色。这些并不是她的原话，而是摩尼大尊启迪学生们的训示。

　　“这些话，我的那位老师也说过，疼痛是对身体的最好保护，抗击打能力越强，对身体机能造成的损伤就越大！”

　　卡琳似乎也想起了童年，然而，那却是历经磨难的苦涩回忆。

　　“他说得不错，罗喉秘指就是这个原理，它让人克制恐惧，从而能够真正的出全力一击，不过，这种指法终究违反了生物本能，所以，就算是有圣遗物，我也劝你以后尽量少用！”

　　叶莲娜娜好心地指点。

　　“加上霸者之征，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痛感了！”

　　卡琳摇着头，拿起餐桌上的削皮刀微一用力，刀具立时变形崩碎，然而，她的手掌却是连一道划痕都没有。

　　“你的运气不错！”叶莲娜娜笑了起来，“我敢保证，不出半年，你就会衰老下去！”

　　卡琳一震，不能置信地看向了叶莲娜娜，毫无疑问，衰老是女人的天敌，也是唯独能够让她感到害怕的东西。

　　“所以，这趟旅行要多多仰仗你，永恒之水能够恒定外形，对你对我都有帮助！”

　　“为什么你也……”

　　卡琳张了张口，虽然没有说全，但是言下之意已经非常明显。

　　“原因吗？”叶莲娜娜的异色眼瞳中闪过了令人难以察觉的冰冷之色，“或许是因为我苏醒的太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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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林倒了两杯红酒，递给加尔内尔一杯，而自己则是端着酒坐回椅中，跷起了二郎腿。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加尔内尔半疑半信地看向了格林。

　　“你觉得我有开玩笑的心情吗？”

　　“娜娜大人变成现在这样，还不都是你害得！”

　　“这话是什么意思？”

　　格林一愕。

　　“娜娜大人曾经身伤重创，因此有过预示，要等到月流浆之夜才能解除封印，而你却强行破除了她的治疗封印，不仅是这样，娜娜大人为了让身体具现化耗费掉大量魔力，现在又为了抵制圣痕，不断释放魔力造血，不去思考之森寻找永恒之水还能有什么办法？你以为她想和神灵为敌吗？就算是殒落的神灵，也不是我们凡人能够妄想打败的。”

　　加尔内尔咬牙切齿地说着。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

　　格林大皱眉头，暗中，又是大感过意不去。

　　在飞艇上的时候，他曾经看到过叶莲娜娜沐浴，比起以前，那条漂亮狐尾明显已经失去了几分光泽和润滑。

　　“有，怎么会没有！”加尔内尔冷笑，“除了永恒之水外，你可以为她举行千人祭，供奉千人肝脏，也可以击杀精英血族榨取精血为她疗伤，不过，这些事你能办到吗？”

　　格林语塞，击杀精英血族姑且不论，千人祭完全是恶魔仪式，他可以杀人，但是，却不想看到叶莲娜娜沦落为恶魔。

　　“娜娜大人在封印前曾经摒弃了许多不必要的记忆，她现在和以前的那位大人有点不同，所以你也不要怀疑什么，如果她真的恨你，要取你性命，根本没有人能够阻止！”加尔内尔如同洞悉了格林的心思一般，抛下最后一句话，这才将手中红酒往桌上重重一放，“还有，我从不喝这种东西！”

　　“我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些，而是不死族，不死族为什么要谋夺潘石？”

　　格林微微一笑，尽量不把内心的真正想法流于言表。

　　“这是娜娜大人的秘密，我不能说！”

　　加尔内尔摇头。

　　“如果我用契约命令你呢？”

　　格林无奈看着这位与自己离心离德的契约者。

　　“除非你杀了我，否则，你永远都要防备来自于背后的暗杀！”

　　加尔内尔寸步不让地与之对视。

　　“呵呵，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开玩笑的！”

　　看她一脸认真、摆出同归于尽的架势，格林只得尴尬地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