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孩子，虽你父亲患绝症，还是要来上学啊

    天，灰蒙蒙的，梧桐的落叶，飘零着，这些告诉我：冬天来了。是的，冬天来了，在这毫无生气的冬日里，日子像一块闷得发霉的面包，隐晦的天气，连太阳都垂头丧气地收回灿烂的光芒。

    “怎么兰兰今天没来上学呢？”徐燕来到办公室，向正在备课的我说。

    “兰兰没来？”我有点奇怪，兰兰欠我的学杂费说国庆后交来，现在一直没有交，但我也没有问她，她怎么不来上学了呢？

    “我去问问周川，周天是兰兰的邻居，他可能知道一点情况。”我说着到教室找周川了。

    一打听才知道兰兰的父亲患了肝癌，已是晚期了。当我知道是这么一回事时，我真的难受极了，我又把这消息向徐燕讲了。

    徐燕叹息着说：“如果兰兰因为她的父亲患病辍学真的太可惜了。”

    “是啊！这女孩学习成绩又好，又听话，又是老师的得力助手。”我看了看徐燕，于是又对她说：“我们今天下午去兰兰家家访，好吗？”

    徐燕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我们来到兰兰的家，兰兰一脸诅丧在院里喂着鸡，见到我们后勉强『露』出微笑，那笑里带着苦闷。

    我们进入他父亲的卧室，兰兰的父亲躺在床上，骨瘦如柴，样子很吓人。

    听兰兰的父亲说，兰兰的命苦，母亲死得早，他以打石为生，日子本来还是能够勉强过下去的，可是他这一生病，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至今兰兰的学费还没交，真的对不起老师了。我马上说，既然你生病了，兰兰的学费就不用交了，并叫他安心病治病。

    兰兰的母亲父亲今年50岁了，身体一直不好，常常咳嗽，有时候甚至还咳出血，但他一直瞒着孩子。为了省钱，他就到村里的诊所打点滴，勉强撑着。直到今年十月，他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才到县人民医院就诊，而这次就诊却被确认为“肝癌晚期”。兰兰知道这消息后，她哭成泪人，说为了给父亲治病，她准备辍学了。

    兰兰决心辍学，面对善良懂事的女孩，面对一贫如洗的家庭，我们为难了。我与徐燕心里难受极了，但是，我们更清楚的是，想要彻底改变这个家庭的面貌，就必须让女孩坚持读书回到学校。我们也想不出任何办法来帮助她，也想不到任何方法来安慰她，得迈着沉重的脚步返回学校。

    今夜又停电了，我在黑夜里点起蜡烛，静静地坐在寝室的床前，思考着：兰兰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做什么事都很实在，人又能干，如果兰兰来上学，后年毕业定能考上中等师范，考上统招（免费），学费与生活费都不用自己出，将来还可以为山村孩子做贡献；如果兰兰现在辍学，在这山村只有嫁人生子，能为国家做什么贡献呢？生他妈一大堆白痴，岂不是害国害民。我又为什么不可以帮助一下她呢？

    想到帮助，我心里难了，我一个月就二百五，除了自己生活费与用费，还剩多少呢？我『摸』了『摸』口袋，这四个月来工资除去用了的，还节余了四百元。对，叫兰兰来上学，帮助她还有一年半时间，就豁出去。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我马上去开门。

    “徐燕，你没有回去吗？”我惊奇地问。

    “没有，我有事想对你说，”她停了停，“兰兰不读书太可惜了，我想找你商量，我们能不能帮她一下。”

    怎么？她与我想到一块去了呢？这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我把我的刚才的想法对她说了，她十分赞成。

    我又仔细看了看徐燕，在烛光灯下，徐燕穿着件墨绿『色』老式带扣上衣，一条藏青『色』长裤，脚下却穿着双棉拖鞋。这身打扮让她显得很白净，却又那么的消瘦，她的眼神有些『迷』茫`，就象一个没听懂课的学生，嘴唇也略显苍白，全然没有曾经的红润。

    忽然间我感觉她太可爱了，起身一下子抱住了她。徐燕没有挣扎，也没有迎合，她的身体是那么柔软，我的渴望被迅速点燃，低头寻找着她的唇，她有些紧张，睁大眼睛，使劲地想从我的手臂里挣脱出来，但我把她拥得更紧，过了一会，她平静了下来，闭上了双眼，头微微的上扬，嘴唇微微张开，当我吻住她的时候，她的身体剧烈的颤动着，双手紧紧抓住我的脖子，长长的指甲几乎要陷进我的肉里去了。我忘记了疼痛，双手在她身上游走，就在我解开她第三颗上衣纽扣的时候，她忽然发疯似的推开我，然后旋风般的打开房门，冲了出去。

    徐燕离开了我的房间，我翻来覆去想刚才的事：我刚才的行为的确有些冒失，我们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我就这样，我是不是得罪她了，我想着想着，觉得不对劲，我应该向她道歉才是。我怔了怔，回过神来我三步并做两步来到徐燕的寝室，门已经关上了，我轻轻地敲门——没有回答。站在门口等了很久，四围寂然，只有大榕树在秋风中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