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微风起 第三章 情报

　　本来还为他的执着所感动得要考虑考虑的，不过好象他比我想象的要急得多，并且比我想象要猥琐。还没等我回答他就已经带着球跑过来，还不是向我跑来，而是直接朝篮下奔。

　　篮下正好杵的是我方最巨大的一兄弟，看到身体比例有明显差距的方陆南往他的地盘直冲上来，不仅没有正常的藐视姿态，反而脸色更加紧张，板上脸拉正身子严阵以待。方陆南好象并没有当会事，嘴角一勾速度更快了，一下甩开了其他人的距离，正面对阵的只有他们俩了。

　　方陆南瞬间接近篮下，看那篮下兄弟还是不敢动，身子一转护住球就直接准备过人了。那大个还是很稳当，低头眼睛紧紧地盯着下边对面高速晃动的方陆南，直到人都已经窜到了他的侧前才终于开始动作，看来应该是比较稳妥的措施，不过我从那大个的眼里什么都没看到，除了一丝绝望。

　　当大个开始跟着他移动的时候，我才知道确实该绝望了。方陆南灵活地贴上他的身体连续三个假动作，傻大个就眼巴巴在后面看他轻松无比地一个后抛，让后面跟上的队友轻而易举地插上空档将球送入篮筐。四比四平了，还剩一个球。

　　这下我感觉好象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我身上，我则只有把眼睛放到了篮下的场边。许罗也似乎理解了我的意思，在场边轻声支使了两句，看他们返回给我的眼神，我轻咳了两声相当自觉地走到了场中间。方陆南对我只是狡猾地笑笑，然后自己一边去专心布置那两位小弟去了。

　　一场比赛快结束了我才终于比较正式地拿到了篮球并面对对手，确实很尴尬。传了两次球自信传得还是比较有水平的，可还是令人窝火的是他们两个家伙也颇夸张了，百分之几的失误也不愿承担，拿球第一时间分析好没有完全把握也就是如果不是相当于无人阻拦的情况，马上又把球还到了我手里。

　　无论是底下还是上面的那帮小子都是一脸坏笑的模样，看得我很是郁闷。再倒了两次球，一直在外线游荡的我也实在是有点受不了了，一个球有什么可以看出来的啊我就纳闷了，十分鄙视他们。在我第四次接过从里面回传来的篮球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顺手轻晃过了也是已经累得心不在焉的哥们儿，然后顺手就在原地把球扔进了篮框里面，然后一切都结束了。

　　一场闹剧，在扔完球之后我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发现这比赛真的是很荒唐。楚绛很荒唐，许罗很荒唐，方陆南很荒唐，我也很荒唐，而且我看到他们自己也发现自己的荒唐了，以至在结束后的一小段时间里我们只有尴尬地杵在一起无话可说，可能是现在还真没有谁能够准确评价我那个进球。最后还终究是许罗经验比较丰富一点，打个哈哈：“呵呵，洛同学投篮很准哪！”全体也一起哈哈，用谁都不相信而确实是事实的玩笑把这尴尬勉强混了过去，我也就跟着哈哈过去了。

　　“今天如何？”

　　“还行。”

　　“什么叫还行啊？”

　　“就是还可以。”

　　“……”

　　她直接告别了那帮依依不舍的男同胞们，然后在他们杀气腾腾的目送下与快被眼光杀死的我一起离开了体育馆。一路上我正纳闷为什么她怎么会跟我同路呢，就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打断了思路，直到下意识地答了这两句冷场话之后，才刚好可以凑合着提一下问。

　　“噢对了，你怎么走这边？”

　　“当然走这边哪，你们学校难道不是在这边吗？”

　　“我们学校？你又到我们学校干什么？”我立刻停下脚步脸色骤变，不堪回首的记忆重现脑海。

　　“切，想什么呢？这次又不是为你。”她回头对我撇撇嘴，也停下，“和你一样干活去。”

　　“干活？和我一样？”我跟在她后面重新起步。

　　“对啊，当探子。”她狡黠地对我笑，然后往我身边又凑了凑。魅力太强，我连忙往路中间靠了靠：“那你跟着我干什么？还告诉我。”

　　没想到她直接过来就抓住了我的手，一把往路边上拽：“当然是要你帮忙啊，而且你也差不多都是一路货好不好。”

　　我被她忽然如此亲密的动作给吓到了，不过手当然是没主动抽回来的。可惜的是她拽到路边就把手立即给松开了，还添了一句：“没事往路中间走什么，想不开吗？”

　　我有点尴尬，扭头干咳了两声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咳，走吧。”加快步子走在了前头，听见她在后面的偷笑声。

　　无话地走了一会，我的心里面也才计较完毕：“你要我帮什么忙？不过事先声明，关于我们队的情报那只能靠你自己啊，我还是有节操的。”

　　“你还有什么节操。”她横眼鄙视，“就那么点忙，有那么麻烦吗？又不是让你叛家卖国。”上来又搭住我的肩膀，“而且情报交换，你我还不都一样。”

　　“情报交换？你什么时候跟我情报交换过？”我装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那你今天下午干什么去了？”看起来相当地不满，肩膀上一直没放下来的手紧了紧，惹得我又是一阵浑身不舒服，“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我连忙把肩膀让开，背过身子一边抓头一边小声咕哝：“哪能有什么不满，又不是很熟。”

　　“说什么呢？”

　　“没什么。”

　　“是真对我有什么不满吗？为什么？人家又没得罪你……真是的，美女找你帮个忙都不行吗？刚才还给你方便，就不知道给别人方便，一点人情和绅士风度都没有……我告诉你我可不是求你，我想找个帮忙的不是易如反掌你以为非你不可吗……告诉你你最好还是讲点道义，不然你也知道我的手段的，哼哼……”

　　我一路走来，看她越说越离谱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赶紧认输：“好好好，别说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你？你哪错了，不是我错了吗？”她好象生气了，忽然就止住了话头扭头不理我，嘴里也在小声赌气，“真是，以前怎么没发现人有这么坏。”

　　我只有苦笑。不过感觉很奇怪，照理说她这种级数的美女也不是没见过，方氏姐妹，纪芳蕊都是，不过就是里面最熟的方蓝澜，在一起说话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如此轻松随意，玩笑嬉闹。难道我们还真是她所说的那段缘分？那想想也真是太神奇了，真是不敢相信极了。

　　我走上前来到她身边，她还是正正地对着路走，目不斜视。我轻咳了一下，也盯着前面的路：“你们学校不是去年的第四吗，没事这么早就来探我们学校干什么？”

　　“怎么，看不起我们吗？”她皱着眉瞟了我一眼，看到我的神色想到了下午的比赛，自己也不禁面色一红又回过头去，“不要被骗到了，那可不是我们学校的真正实力哦。”

　　“知道。”我很干脆地回答她，然后没理会她惊讶的表情，“那个方路南很不错，还有一个，没来吧？”

　　“你怎么知道？”她更惊讶。

　　我很随意地摆摆手：“当然，智商问题。”惹得她一阵白眼。

　　又走了一会调整了一下，才以轻松的语气继续话题：“那方路南和那个谁都是新生吗？”

　　她也轻松地回答：“不是，方路南高二了。他原来也是六中最厉害的人，不过没加入球队，今年还是因为他弟弟就是今天没来的那个方路北所以才出山的。”

　　“只怕是因为你吧。”我把嘴撇到一边偷声加了一句，转头发现了她正盯着我看，马上转口大声叹气：“哦，就这两个了？那也不是太怎么样嘛。”

　　“切，有他们两个就够了，今年绝对让你们大跌眼镜。”她停了一下马上又补充一句，“而且还有我呢。”

　　“你？你干什么？”我思索状，“难道你们还练有美人计这一招？”

　　“你……”她一时气结，过了一会方才缓了回来，立刻反击，装作若无其事地行路：“还是休息休息吧，我先想想等一下到学校怎么介绍自己呢。”

　　我头上的汗唰一下就冒了出来：“口误口误，你可千万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谁有话好好说？你和我？”她又神气了，我只好呵呵干笑。

　　“走吧，再迟你只能在饭堂去打探我们的饮食情况了。”

　　“谁让你那么多废话，还怪人家。”

　　“我……我错了还不行吗？”

　　“你已经错了无数次了。”

　　“……”

　　“怎么不说话了？”

　　“你说，我不开口行了吧。你再多交换点情报，多说点。”

　　“你……没了。”

　　“什么叫没了？至少让我回去也交一下差吧。”

　　“那刚刚那么多已经够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捞回本来呢。”

　　“怎么会……看到我你已经捞回本了好不好。”

　　“切，你的大话水平可以和你的杀篮水平相媲美了。”

　　“你这是夸奖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