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卷 第三十一章 宝出

　　楼拔使者大喜，悬着的心放下了，总算是达成使命了，至于那蠢货，稍后便命人带话回去，杀光了事。

　　阿里突等则是心中一沉，然后便是自我安慰，也罢，自己已经靠上了大人，就是件大喜事，看来楼拔部也是走了狗屎运，只是以后免不得要费工夫，希望这位大人中立吧，不过现在看来还不错啊，这些日子的殷勤没白费，竟然荣幸得到了一套宝贝。眼中盯着那闪耀光芒的器具便移不开了——对亮晶晶的东西的喜爱，不只是传说中的龙和现实中的女人啊，连胡人也不例外，也是，漂亮的东西谁不喜欢！

　　吕飞将手轻轻一拍：“蒙阿里领款待，正好家中新酿几坛好酒送来，大家可以尝尝——楼拔那里也有——阿里布！你来……”

　　不提旁边眼馋的楼拔等高兴，被点名的一旁坐着的阿里布大喜——真是大人没有忘了自己啊！心里明白，这是大人在众人面前说，是念着自己的份上，才有了美酒的赏赐。

　　两部的人齐齐望向阿里布龙行虎步去那位大人那里拜谢，提起两个大坛子走回，眼光复杂。

　　楼拔部无奈，谁叫自己没有个宗师呢！嘿，阿里部真是狗屎运，几百年难出的宗师就出在他们部！还与自己不睦，真是头疼！

　　一碗碗酒在浓烈的香气中被小心倒入陶碗中，生怕溅了出来——也不多，就只领、长老和极有名的勇士们，剩下的人眼巴巴看着他们，口水直流。

　　更有几个急不可待想品尝的，像以前一样一大口下去，却是觉得口中猛的一辣，食道像是着了火，待要喷出，却是想起此酒珍贵，再说喷出来却是显得自己太也无用，强咽乐乐下去，不免岔气进了气管，小心放下酒碗，然后就是猛烈的咳嗽，呼哧呼哧喘气，眼都红了，还赞：“好辣！好烈！好酒！”

　　吕飞等人大笑，两部的人也笑，却是气氛自在多了。

　　看着几个人差点出丑，其余人小心啜了，细品，眼睛一亮：“从没尝过的好酒啊！”心里有了底，却是急不可耐大口喝了，一条火线下去，口气留香，全身火热，说不出的爽快，吼声：“好！”

　　吕飞却是轻叹，声音虽小，注意力大部分在他身上的众人却是注意到了，阿里突殷勤道：“大人有何不足？”

　　吕飞指指送来四套琉璃（玻璃）酒杯中仿乳白后世高脚杯的那种：“似此等酒杯，饮殷红如壮士之血者葡萄酒，方为最佳——‘蒲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呵，炎炎夏日，冰镇红酒，盛而品之，不亦快哉！有杯无酒，未免可惜！”

　　阿里突等人还在茫然或者品味，马维等诸生细品，不免大喝声“彩！”匆忙对身后从人吩咐：“快快记下！”

　　“呵呵，”雷慢品烈酒，插言，“草原男人，喝的可不就是这等烈酒！”

　　品过的匈奴们连忙大声附和：“当然！这等好酒，也就草原勇士喝的最爽快！”

　　吕飞等人相视一笑，就要引得你们迷醉上啊！

　　就如后世靠近极圈的北极熊们，个个便是大酒鬼，除了伏特加，别无所求，嘿嘿，有了这酒，便不愁马匹牛羊等的输入，便加了个控制胡虏的缰绳！

　　在没资格品酒的人眼馋的目光中，阿里突大声叫：“有这等好酒，岂能没有歌舞！儿郎们！都给大人献上来！”

　　便有准备好的胡女盛装进入，开始了奔放热烈的舞蹈和别具一格的歌曲，更有勇士忍不住下场跟着跳，然后少不得还有勇士们表演摔跤、角抵……

　　吕飞等人笑吟吟看着，一边不露声色看着远处无月星光下模糊的高高暗影，口中不时轻轻拍掌应和，道声好。

　　不知多久，酒酣耳热忘头白，就见远方高处，忽而几道极亮光柱现出，直刺天空！

　　看到的人不止一直暗中关注的吕飞几人，很多喝的二麻二麻的匈奴们也看到了，齐出还以为自己看到的时幻觉，但是越来愈大的骚动告诉他们，眼前是真实的！

　　想想吧，一贯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古代，入夜后便是黑洞洞一片（有些年长的读者在农村生活过就知道，即便是通了电，不在乡镇这类商业集中的地方，看上去都是一片黑的安静），即便匈奴们习惯有很多动物油脂来照明，时间也不会很长。这样的世界，忽而现出如此壮观的几道光柱，彩虹般绚烂，摇动吞吐不定，如此奇异，便如后世人见了很多次佛光依旧惊艳一样。

　　阿里突酒醒了大半，震惊对吕飞讨教：“大人学识渊博，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是像蜃吐气（海市蜃楼）的东西，还是什么妖物？”甚为一部之，他先考虑的便是对他部落有没有什么不祥的危害。

　　吕飞一副同样惊奇的样子，闻言思考了会，手指点着下巴：“据我所知，宝物有灵，其光自现。观此光，非时云雾聚散不定，而是如剑气吞吐，肯定不是妖物吐气——或者，是本质尖锐冷厉之宝，所现毫光。”一副不大肯定的样子。

　　宝物？

　　阿里突一众不禁咧嘴笑起来，好！显现在阿里部，那还不是自己的！谁也抢不过去！

　　正议论间，光柱渐渐稀少消去。众人目不转睛盯着，不知过了多久还没动静，以为就此结束。

　　阿里突正准备召集人商议，忽然惊天动地雷鸣声“轰隆隆”响起，大地隐隐震动。

　　匈奴们如雷雨天的鸭子，一个个傻了。

　　有的大叫“地龙翻身了！”无头苍蝇般乱转，更有的当场跪拜下来，祈求长生天的护佑，还有受惊的牲畜嘶鸣不已……一片混乱，许久才在阿里布的强力叱呵弹压下恢复了些许平静。

　　看着光柱闪现处伴随雷鸣的阵阵隐约闪光，惊骇的阿里突像是捞到根救命稻草般连滚带爬到端坐的吕飞跟前：“大人，这又是何物？难道是长生天（注一）降罪于我匈奴不成？还是此宝乃是凶厉之物？”

　　语无伦次中倒还有着狡猾，不说降罪于阿里部，却单说降罪于匈奴，呵呵，有意思。

　　摇摇头，对阿里突摆摆手：“无妨，人醒来还要翻个身，打个呵欠，但是如此威势，却也罕见——大概是此宝埋藏日久，不甘隐伏，先以绚丽之光，后以雷鸣之声，地震之动，昭示自己的存在……到底是何物？竟然如此惊人？”

　　语毕，竟像是惊奇不能自已般，站起身来，遥望着远方沉思。

　　阿里突惊魂稍定，想了想，看到眼前这位大人的举止，不由心里暗自窃喜——难道我匈奴有幸，阿里布有福？刚出了阿布这个宗师，又结交了这位强力的有着数位宗师的大家族的大人，眼前还有被大人称道的宝物在自己的地盘将要出世……哈哈哈，索性也没起来，对着宝物的方向，五体投地参拜，还大声吆喝着：“长生天庇佑！让我阿里部得此重宝！长生天庇佑！让我阿里部得此重宝！”

　　台下还在混乱中的匈奴们听到自己族长的话，细细一想，可不就是么！顿时就有些心思活泛的，眼珠一转，跟着就一样五体投地地参拜，大声祷告，这言辞可就丰富肉麻多了，顿时引得旁人也效仿，人心很快定了下来。

　　楼拔来人却在一边看得又是心烦又是气躁，阿里部真是狗屎运了！又有人又有宝！

　　吕飞在一旁冷眼旁观，吕飞真有些佩服此人了，不过……没有了你，更符合我大汉的利益！

　　阿里突一番鼓捣，安定族人后，便爬了起来，看吕飞沉思不敢打扰，后来终于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问：“大人……您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吕飞转过身看着他，似笑非笑：“两个，一是现在去，二是明天去。现在去的话，恩，你知道，起床的人很多都有起床气的，谁碰谁倒霉，靠这出世昭告的架势，可不就是血流成河，殃及数百里……明天去的话，倒是能确定此宝安静了下来，但是，据说神物有灵，自择其主——也可能明天你到了，却现宝物不翼而飞了呢……自己选择吧。”

　　阿里突听完，心中一凉，真是难以决断啊。

　　马上召集了核心们前来议事，将吕飞的话一说，众人一样难决，后来总算是勉强议定取个中间，待两三个时辰再去探探，把握更大些，反正还要安排人手和准备东西，于是便各自分派了任务去忙活了。

　　阿里突则是重新整理了夜宴，重新安排了，一是不可冷落了贵客，一是安定人心——酒却是不敢多喝了。

　　普通牧民们难得碰上族长大慷慨一次，倒是欢声雷动。

　　注一：匈奴们信仰的什么，不好说，不过大致上草原民族都是萨满一派，信奉万物有灵，尤其是高不可测的“天”，山神。蒙古人是“长生天”（蒙语读作腾格里），成吉思汗含义便是“赖长生天之力而为汗者”。至于电视剧中有汉代的，都让匈奴们狂喊“昆仑神”，大致就是往萨满上套，没有考证资料。本书虽然尽量写实，不过这里就混同了，不管是出现的腾格里还是长生天还是昆仑神，胡虏们都是敬奉的同一种事物，读者大大们可以看做是“一气化三清”，或者印度神教湿婆的三位一体……又不是学术，呵呵。

　　ps:起点真是越来越废了，麻烦的验证码，每天登6作者专区就是个折磨，非得删除临时文件重启什么的才能进去，不知道是不是我机器的问题，可是进17k和纵横什么的很快啊……无语，有建议向客服提了都没有回音，真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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