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姜子牙的底细

　　一群人众星捧月，簇拥着牛车来到了姬昌的王宫前，王涛顿时傻了眼——这是王宫吗？

　　这是只比棚户区高级一点的土坯房大院啊！

　　‘姬昌怎么也是个列土封疆的主，就算比不上21世纪的乡zhèng fu大楼，至少也不能寒碜成这样吧？这王宫倒是和那些偏远乡村的小学有的一比！该说是这时候社会生产力太低下呢？还是该说这是“明主之相”？大概这时候建筑承包商还没学会送回扣，这大大影响房地产市场的‘健康稳定’发展啊。’走进大门之前，王涛心里如是嘀咕。

　　食物也和王涛的想象大相径庭，除了炖菜就是煮菜，完了还有几樽浑浊的酸酒。不管怎么说，在一片奉承声中，王涛终于吃了顿饱饭。

　　姬昌心里很着急，很想马上让‘老神仙’谋划退敌之策，不过他毕竟老谋深算，只是陪着王涛说笑，并没有急着说正事。

　　到达周原城之前，王涛心里还是很紧张的，不管是姜子牙还是姬昌父子，那可都是名垂千古的大名人！而且从小贩所说的情况来看，姬昌这老小子绝对不是省油的灯，万一说错话露了底，被拉出去咔嚓了岂不冤枉？不过先有姜子牙的‘闪亮登场’，后有姬昌父子和其他人的小心奉承，王涛提着的心早就放了下来——一个‘达叔’模样的道士、一个内心狡猾外表和善的老头、一个面色青白的寡言少年、一群不停赔小心说奉承话的大臣……这些人实在无法让他感到害怕。

　　因此当王涛放开心态，开始胡吹乱侃的时候，很快就把一群古人侃晕了。姬昌更是连连赞叹‘老神仙智深如海、见识广博’，再三提出要把王宫让出来，作为‘老神仙降尊纡贵的临时住所’。

　　王涛断然拒绝：“贫道这次下山，乃是为了助吾师弟，帮助西岐大军早日攻进朝歌，岂可贪图享受？子牙师弟，吾去你府上居住就是。”

　　众人一脸崇拜望着王涛，不愧是神仙风范啊，顿时马屁声如潮！

　　殊不知王涛却在腹诽不已：‘王宫我会不愿住啊？鬼扯！就算房子破烂了点，好歹有这么多养眼美眉和金银器具啊！只是初来乍到还是低调点好，最好先从姜子牙嘴里套话，免得三言两语就露了馅！’

　　姬昌见手下只顾着拍马屁，微不可觉的皱皱眉头，悄然对姜子牙使个眼色。

　　姜子牙轻咳一声，拱手道：“师兄，如今形势危急……”

　　“师弟！”王涛压了压手打断姜子牙的话头，站起身摆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架势，淡然笑道：“形势俱在吾心，大王无需担忧，待贫道和子牙师弟商议一番，明日定有良策献上。”

　　姬昌整整衣襟，躬身下拜：“多谢老神仙！我西岐的安危就拜托老神仙了！”

　　“拜托老神仙了！”满堂的人都跟着躬身行礼。

　　王涛轻咳一声，心里顿时有些飘飘然，难怪那么多人喜欢做神棍和官僚！

　　‘帝辛老哥、妲己美眉，对不起了啊！’王涛在心里嘀咕一句，上前扶起姬昌，用悲天悯人的语气叹道：“唉……帝辛无道、妖女乱政，导致战乱频起、生灵涂炭，吾辈修道之人心怀天下苍生，岂可袖手旁观？”

　　“老神仙慈悲！吾等感恩不尽！”众人再次躬身三拜。

　　王涛虚扶一把：“诸位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大王，贫道就先告辞了。”

　　“吾等恭送老神仙！”姬昌带着手下大臣，一路把王涛送到了王宫大门外，目送牛车远去后，群臣也随之相继告退。

　　“姬发，你怎么看广成子？”这时姬昌脸上笑容瞬间消失，一边迈步向里走一边低声询问。

　　“不真！”姬发轻轻吐出俩字。

　　“哈哈……”姬昌大笑起来，“吾儿说的极是！不过你记住，只要涣散的人心能重新凝聚起来，广成子是不是真的得道高人就都不重要了。不过为父觉得广成子应该还是有点本事的，但愿他能带给吾等一个惊喜。”

　　姬发点头：“谨记。”

　　“你去办一件事。”

　　“喏！”

　　“把那个女子送去给广成子暖床。”

　　“喏！”

　　姬发离去后，姬昌招手喊来一名侍卫，低声吩咐起来。

　　王涛和姜子牙乘着牛车，不一时就到了姜子牙府门口。看着眼前这座占地十几亩的青砖大院，王涛目瞪口呆——这里才是真正的王宫吧？

　　“师兄，请。”姜子牙跳下车，躬身相请。

　　“师弟，难道就没人告诉你，你的宅子比王宫都气派多了？”王涛摇着头询问。

　　“这个小弟知道。”姜子牙显然没明白王涛的意思，反而得意地点点头，指了指大门口那三个鬼画符般的文字，“师兄请看，‘岐山伯府’四个字还是大王手书呢。”

　　“为何他们都称呼你为‘尚伯’？”王涛刚才就想问这个问题了。

　　姜子牙眨眨眼：“小弟名‘尚’啊。”

　　“原来如此！”王涛恍然，原来是‘尚伯爵’的意思。他拍了拍姜子牙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师弟，想要长命百岁，还是做好搬家的准备吧！”

　　“啊？师兄这是何意？”姜子牙大惑不解。

　　王涛叹口气也不解释，带着旺财向里走去。

　　“师兄，你到底是何意思啊？”姜子牙愣了愣，快步追了过去。

　　十几分钟后，王涛看着池塘里的鱼儿，摇头叹气问道：“师弟，明白了吗？”

　　刚才姜子牙作揖打躬，又是许诺美女又是许诺金银财宝，差点就跪下来哭求了。能被这位大神如此对待，王涛心里颇为得意，于是就把利害关系给姜子牙说了一遍。

　　“小弟明白了！”姜子牙打了个冷战，躬身道：“多谢师兄提醒，小弟这就去找大王，请求他收下这栋宅子做王宫！”

　　“暂时大可不必！”王涛摇了摇头，“其实大王此举是‘千金买骨’，为的是招揽更多的得力臣下。殷商败亡前夕，你再献出宅子也不迟！”

　　姜子牙恭敬问道：“敢问师兄，何谓‘千金买骨’？”

　　王涛端着水杯慢慢咂了几口，轻咳一声端够了架子，这才简单解释了一下。

　　“师兄不愧是世外神仙！高！实在是高！”姜子牙连声称赞，王涛正想得瑟几句，姜子牙却忽然跪倒在地叩头大哭：“大仙，求你救救我啊！”

　　“噗……”王涛一口水喷出一丈开外，眨巴着眼睛讶然道：“师弟何出此言？”

　　“大仙就不要再玩我了！小的有几斤几两自己岂能不知？这都是被逼的啊！”姜子牙捶胸捣足，越哭越是伤心。

　　王涛很是奇怪：“据吾所知，你因为用直钩钓鱼才被姬昌弄来做军师的。怎么说是被逼的呢？”

　　姜子牙顿时止住哭声，讶然道：“大仙不愧是大仙，竟然连这都知道。高，实在是高！”

　　王涛皱眉喝道：“高你妹啊！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喏！”姜子牙缩缩脖子，开始了一段长长的讲述——

　　“小的自小运道就很差，放羊羊会被狼叼走、捕鱼会被水蛇咬、砍柴被大黑熊追几十里……后来跟别人学做小买卖更是倒霉透顶！做油纸伞买卖时，整整一个夏天都没下雨；做柴禾生意时，被一场大火烧了个干干净净；最后一次做面粉生意，偏偏遇见了狂风暴雨，几筐麦面撒了个干净，数个债主日日上门逼债，怎么一个惨字了得啊！”

　　“那天小的饿得实在不行了，于是偷了老妻的缝衣针线作为钓钩钓线，拿了根竹子钓竿去渭水碰碰运气。开始运气还不错，钓了几条小鱼，后来却倒了大霉，竟然钓到了一条二十几斤重的大鱼！（王涛疑惑：上大鱼是好事啊！）那条大鱼轻轻一挣，就把鱼钩拉直了。（王涛：哦……）小的正看着直钩发呆，一个白发老翁忽然冲了过来，一口咬定小的‘竟然用直钩钓鱼，绝对是世外高人’！（王涛：原来‘直钩钓鱼悠悠哉’是这么回事……）”

　　“小的当时饿昏了头，听到那老翁说‘月俸十金’，二话没说扔掉钓竿就跟他走了，问都没问他是谁。到了西岐小的才知道，原来他就是西伯侯姬昌！小的拿到赏赐就准备逃跑的，哪想到西伯侯竟然要拜小的为军师，派了几个人天天跟着斋戒！大仙啊，那阵子青菜萝卜可是把小的弄惨了啊！（王涛脸色顿时绿了，他曾经连续吃了两个多月萝卜青菜……）”

　　“登台拜军师的那天，小的面对台下几万人马，吓得都说不出话了！大王却说小的初次登台就能应付自如，果然是高人风范，命令麾下将士都务必听从调遣。小的就是个混吃混喝的糟老头子，哪懂什么行军打仗啊！”

　　姜子牙语速太急，说到这里呛了下，剧烈咳嗽起来。

　　王涛总算有发问的机会了：“据说你率军打了好几个胜仗呢，那又是怎么回事？”

　　姜子牙黝黑的脸皮红了红，讪讪道：“运气使然啊！小的都是多听少说，甚至不说话只管点头摇头，偶尔装模作样算算敌军动向，没想到蒙对了很多次，再加上散宜生大夫相助，稀里糊涂就打赢了那几场仗。不过自从最近那个飞廉统领商军以来，小的就再也没有赢过一场了！”说到这里抹抹眼睛，又嚎啕大哭起来，“大仙，你一定要救救小的啊！大王已经隐晦的表示，若是半年内再不见起色，就要杀掉小的和散宜生，用我俩的人头做白旗向殷商投降啊！大仙，救命啊！”

　　‘一个鱼钩引发的滔天血案？’王涛听完姜子牙所说，心头忽然涌现出这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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