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无名老人
奇侠传奇 | 作者:戊戟 | 更新时间:2017-05-04 09:5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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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十回无名老人
上回说到豹儿听了莫长老的话后心想:以后见了黑箭和黑衣的青年剑手只有跑?要是跑不掉怎么办?再说要是他们在杀害人时也跑么?那不是见死不救了?
莫长老见豹儿沉思不语似有所思便说:“小兄弟你好好养伤我老叫化得去喝酒了!”
豹儿说:“老爷爷可惜我没办法跟你比酒她们不让我喝。”
翠翠说:“你呀!还想喝酒、比酒呀?”
莫长老说:“小兄弟你养好了伤我老叫化去京师皇帝老儿那里偷他十坛八坛的上等御酒回来跟小兄弟比十天半个月。”
豹儿高兴起来:“我一定和老爷爷比。”
商良在旁说:“噢!可别把我忘记了。”
莫长老说:“对不起商老弟我老叫化可惹不起你那位观音娘娘。她吵起来让官府知道我老叫化偷了御酒我这颗脑袋皇帝老儿准摘了去。”
大家一听都笑起来!商良却扬着脸儿说:“老叫化那你就别想与小兄弟比酒了。”
“我们怎么不比?”
“到时不让我参加我也会嚷起来。”
莫长老似乎无可奈何地说:“好好!有你的份但我们三人可得找一个你那观音娘娘不知道的地方去比酒。”
豹儿天真地问:“什么地方?”
商良望望青青和翠翠又与莫长老相视一眼笑着说:“别问别问你身边有两个卧底的人。”
莫长老也笑着:“对对!小兄弟这是天机不得泄露。”
翠翠笑着:“你们想不掉脑袋?最好别打这个歪主意。我现在就嚷了出去!”
莫长老说:“哎哎!我们闹着玩你怎么当真的了?我老叫化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去偷皇帝老儿的御酒吗?”
翠翠说:“我才不相信你没胆子。要是你会飞天恐怕连玉皇大帝的酒也敢偷哩!”
莫长老连忙拉了商良走:“快快我们到前舱去你这两个宝贝女儿更惹不得。”
翠翠一跺脚:“你你说什么?”
莫长老已拉着商良笑嘻嘻地走了。翠翠想追出去青青说:“小翠别闹了!再闹我们的女儿身就什么人都知道了。”
船在王向湖、侯方掌舵下逆嘉陵江北上走了两天两夜沿途没遭遇到什么风险平安的来到了缙云山麓、嘉陵江畔的温泉寺。由这里登岸可沿山道直达缙云山顶也可到缙云山深处的缙云寺。
缙云山是四川华蓥山的一个分支山势巍峨、雄险丛林茂盛古寺不少风光秀丽溪流瀑布、奇花异草几乎处处皆是。素有“小峨嵋山”之称是四川境内的佛教胜地之一。
单是温泉寺内寺外景色风光就异常引人注目。寺内的亭、台、楼、阁、大殿都是依山势而筑小巧秀美崖壑幽深。整个温泉寺恍如在仙境之中。大佛殿与接引殿之间两旁流水潺潺汇流于接引殿后方池内池中游鱼往来。水莲青翠称为戏鱼池。
豹儿他们来缙云山只是寻找无名老人求医治伤对嘉陵江畔上温泉寺秀美景色无心去欣赏。船泊岸后陈少白说:“在下先上山拜访无名老人待他应允后在下便回来接大家去。”
翠翠问:“要是他不答应怎么办?”
“在下先父与他是知交会答应的。”
“你要多久才能转回来?”
“快则半日迟则今夜便赶回来。”
商良问:“现在我们一块去见他不好?”
陈少白似乎有些为难说:“在下担心他要是云游或者到其他地方去采药便会令大家白走一趟了!还是在下先去拜访的好。”
翠翠说:“那我跟你一块去吧万一有事我扪也互相有个照应。”
“那辛苦小侠了!”
“哎!别客气。我们现在走怎样?”
“好!”
翠翠便带了自己的青虹宝剑随陈少白离船登岸沿着一条林荫夹道的山路朝缙云山的狮子峰而去。这时正是早上的卯时左右晨雾不但笼罩了嘉陵江面也笼罩了整个缙云山。翠翠和陈少白踏着雾絮仿佛在茫茫的雾海中行走。遥望九峰只见银浪起伏。这些山峰又恍如海中的仙岛一般时隐时现。
他们走了一段盘旋回转的山道只见东方绯云旭日初升彩霞满天大地殷红。整个缙云山更是美胜仙境。因为缙是赤色的意思而缙云山的九座山峰常有赤色的云霞所以名缙云山。
翠翠随陈少白大约走了—个时辰左右走进了一片古木参天的树林中前面依稀露出了一角红墙绿瓦。陈少白一指说:“那座寺院便是缙云山中有名的缙云寺了。”
翠翠问:“无名老人就在缙云寺内?”
陈少白摇摇头:“不!他不在缙云寺中而是在香炉峰下悬岩绝壁处的相思岩下。在那里是人迹罕到的一处幽谷。”
“干嘛你不肯在船上把这里说出来?”
“小侠请原谅在下是信守诺言不愿让更多人知道才不得不如此。”
“无名老人为人很怪僻?”
“说不上怪僻其实他为人也很和善的只是不愿与世人来往更不想与武林中人来往。”
“为什么!?”
“在下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大概他想过清静的生活不想卷入世俗中去也怕招惹不必要的恩怨烦恼。”
“他一直就隐居在这里?”
“从我认识他时他就—直隐居在这里。”
他们说着说着离开山道转进了一片奇岩怪石而又长满了一色相思树的林中去。这一片相思树林中几乎没有什么道路奇岩怪石处处杂草、荆棘横生一条清清的山泉水在乱石中穿流。这片树林在两峰之中茂盛得不见天日加上晨雾未散别的人走了进来简直难辨方向不知怎么走法。
不久他们沿坡而上随后拨开了一片杂树乱草转进了一条幽深的山谷中去了。只见两旁山岩陡斜古木参天。有些奇岩怪石横空伸了出来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可能掉下来令人胆颤心慌不敢再往黑沉沉的山谷里走去。有时他们穿过狭窄的石圆孔有时则要侧身而过崖壁。这里果然是人迹罕到的地方就是一般樵子也不会走进这山谷中打柴。它太险峻了!有一段路是在半山的石壁上行走一边似斧削般的石壁;一边是下临不见底的深渊。有时还要施展轻功跳涧而过。别说—般樵子、猎人就是稍懂武功的人也不敢在这山谷中行走。
最后他们走过一条横空跨涧的独木桥一转山角前面石壁挡道已无路可行了只能往山峰上攀爬。
陈少白拨开一丛杂树乱草石壁下一角便露出了一个黑魃魃的洞口来。穿过山洞口一看前面已是这幽深山谷的谷底四周都是可望而不可攀的山峰。谷底下是一块不大的平地在山崖树林中隐现一两幢茅舍。
陈少白说:“到了!请小侠就在此歇歇在下前去拜见无名老人。”
翠翠问:“我们不能一块前去吗?”
陈少白似乎为难的说:“在下担心无名老人见了小侠不高兴恐怕就难以说话了还是由在下先去拜见才好。”
翠翠想了一下说:“好吧我就在这里坐下等你好了!不过你可要快点回来啊!”
“小侠放心在下会尽快转回来的。”
翠翠心想:我在这里等你才怪我要先看看这无名老人到底是什么人听听你们说些什么话。她感到这无名老人绝不是什么一般的隐士恐怕是一个身怀绝技或具有特异功能的世外高人。一般老人他会选择这么一个险峻、幽深的山谷中来住么?单那危险异常的山道就是健壮的樵子猎人也不能来往别说那悬空横跨两丈多宽深涧的独木桥了一般人走在上面两腿不软打颤才怪还能走过来吗?
翠翠带着武林中人应有的警觉性假意答应下来。她不是不相信陈少白但提防人总是没有坏处的何况翠翠是一位心黠而慧的少女哪能这般的老实坐在这里等陈少白?
所以陈少白走后不久她便施展轻功悄悄地跟在陈少白背后了。她眼见陈少白走入丛林直朝茅舍而去。
这两幢茅舍同一道竹篱围绕着。竹篱后面是一片栽培奇花异草的花地约半亩地左右。竹篱一侧便是柴门。柴门是半掩半开。陈少白推开柴门茅舍里便跑出一位比翠翠年纪还小的童子来惊愕地望望陈少白问:“你是什么人几时闯到这里来了?”
陈少白一揖说:“在下陈少白前来拜访世伯烦小哥通报。”
童子疑惑地上下打量着陈少白说:“你等等我去禀告。”
陈少白又是一揖:“多谢小哥了。”
童子跑进茅舍里不久里面传出了一阵老人哈哈的欢笑声接着一位精神矍铄、身体略瘦而壮健的老人走了出来。他银白须神态儒雅、潇洒面含笑容。
陈少白慌忙上前去长揖:“小侄陈少白前来拜见世伯。”
无名老人欢笑:“我道是谁来了原来是故人之子。贤侄请进!”
“世伯请!”
无名老人洒脱地挽了陈少白的手说:“贤侄别学世俗一套我们一同进去。”
他们手挽手的进了茅舍翠翠隐藏在树木的浓叶中见他们进去了便想跃身去茅舍一侧。蓦然她听见自己头顶的树叶里有人轻说:“丫头!别乱动。”
翠翠吓了一跳仰头一望竟然是自己的义父江湖游侠商良。她惊喜讶然:“爹!你几时来了的?”
“你们走后不久我就悄悄的跟来了!”
“你怎么悄悄地跟着我们啊!”
“丫头谁叫你是我的女儿?万一你出了事观音娘娘不摘了我的脑袋?!没办法我只有不声不响的跟着来了。”
“爹!你真会说笑话!”
“不不!我可是认真的但希望女儿今后让我多喝几杯酒就行了。”
翠翠笑道:“爹!你别想打这个主意。”
“丫头连这点情也不给爹么?”
“别的可以喝酒吗我只能听妈的话!不然妈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
“好了!这事先别说。丫头你快转到你原来等他的地方去别叫姓陈的疑心。”
翠翠一怔:“他们不可靠?”
“爹没有这样说。”
“那干嘛叫我转回去?”
“要是姓陈的一片好意为我们他觉了你在跟踪他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那爹呢?”
“爹白问他觉不了我。丫头快转回去这里有我行了。”
“好吧!那爹你小心啦!”
翠翠便转到原来的地方坐下。不久便见陈少白一个人转了出来翠翠迎上去问:“少侠怎样?”
陈少白笑着:“在下幸不辱命无名老人请小侠前去问清楚。”
“哦!?他要问我什么?”
“大概是豹小侠和钟离堂主的伤势吧。”
“你没告诉他吗?”
“在下告诉了不过他还想见见你。”
翠翠心想:干嘛要我去说的?你答不答应去医治不就行了吗?难道其中有古怪?但一想到有商良在暗中看护着她就算真的有什么意外也不怕便说:“好呀!我也想看看这位无名老人家的。”
翠翠跟着陈少白踏人茅舍略略打量了一下。这座茅舍布置得清雅绝俗窗明几净给人有一种尘脱俗之感并且还有一种淡淡的清香似药物之香也似花卉之香。
翠翠进门时无名老人已含笑起身相迎同时也在暗暗的打量着自己。翠翠长揖说:“晚辈薛翠拜见前辈!”
“小侠别客气请坐!”
“前辈别客气叫我名好了小侠不敢当。”翠翠便在旁坐下来。
童子奉上香茶翠翠又忙起身相谢。
无名老人说:“老朽请小侠前来有些事想问清楚小侠不会见怪吧?”
“晚辈怎敢怪前辈的?”
“那很好!老朽想问万里豹小侠和钟离堂主是怎么受伤?与什么人交锋了?”
翠翠看了陈少白一眼便一五一十将事情的前后经过情形一一说了出来最后说:“晚辈听陈少侠说前辈深谙医治刀伤棍打之术能妙手回春断骨可续。因而恳求陈少侠带晚辈前来;冒昧请救请前辈见凉。”
无名老人听了后微叹一声:“老朽隐居此山谷多年为的是不想卷入江湖上的恩恩怨怨之中现听了少侠的一番说话万里豹小侠是仗义救危而身负重伤其情感人。老朽怎能过清静的日子了!”
翠翠不明问:“前辈何出此言?只要前辈医好他们两人之伤我们不说出去又有谁知前辈隐居在这里了?”
无名老人说:“但愿如此。小侠老朽再想问一件事万里豹小侠是不是点苍派的少掌门人?”
翠翠一怔:“前辈怎么这样问?”
“小侠老朽虽然足不出深谷也略知江湖上的一些事也曾闻说半年多前点苍派少掌门惊走了大魔头黑箭。现在在重庆又能与黑箭的惟一真传弟子拼杀互带重伤。老朽似乎过去听闻点苍派少掌门武功并没有这般俊啊!”
翠翠眨眨眼说:“前辈就是晚辈也不大清楚说不定他有了奇遇武功大进也有可能的。”
无名老人深奥莫测一笑:“不错!这种事也极其可能有的。小侠老朽愿意为他们医治但小侠出去莫向人说。”
翠翠大喜:“多谢前辈大恩大德。晚辈现在就告辞前辈将他们送来这里。”
“不用了!你们先回去等候老朽自会派人将他们接来这里。”
翠翠深感意外不由问:“前辈命人前去接?”
无名老人点点头:“老朽不想太多的人知道老朽所住的地方。”
翠翠又问:“那我们怎知道是前辈派来的人?”
无名老人一笑:“小侠年纪小小想的事却缜密不愧为行走江湖的人。”
翠翠说:“请前辈见谅晚辈不是不相信但也不能不考虑一些意外的事生。”
“小侠应该如此使老朽更相信小侠不会向人说出老朽的事和住处了。”
“多谢前辈信任。”
无名老人微笑从怀中掏出一枚铜钱出来用手指将铜钱轻轻一捏铜钱便下分为二将半边铜钱交给了翠翠说:“小侠老朽派去的人以半边铜钱为接头暗记对上了小侠便可以将伤者交给来人。”
翠翠接过半枚铜钱问:“前辈我们能不能有人护送前来?”
“他们是否也与小侠一样?”
翠翠笑着:“前辈放心他们比我还更加可靠。”
“看来老朽不答应小侠也不会放心。好吧!你们派人护送前来就是。”
“多谢前辈晚辈现在告辞。”
“小侠不用过饭才走?”
“不了!晚辈得赶回去告诉他们这一喜事以免他们焦虑不安再说救伤如救火晚辈不敢耽误时辰。”
“小侠说的是老朽不便再留小侠了!”
“陈少侠不跟我回去么?”
“贤侄需要留下帮老朽收拾下药物和安置伤者居卧的地方。”
“那晚辈告辞了!”
于是翠翠告辞出来施展轻功飞快的奔出了幽谷口—路暗想:爹怎么不见了的?难道他留在幽谷中观察无名老人的动静?谁知一抬头商良已微笑的坐在谷口的一块岩石上。
翠翠又是惊喜:“爹!你怎么又在这里了?等我吗?”
“丫头我不等你等谁?”
“你见到了那无名老人?”
“不但见到也听到了你们的谈话。”
“爹他这个人怎样?”
“看来还不错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喝酒?”
“哎!爹!我跟你说的是正经事啦!”
“在爹看来喝酒是最正经不过的了!”
翠翠笑起来:“怪不得妈这么严厉管束你。”
“求两个宝贝女儿放松点就好啦!不然我也学无名老人跑到深山中躲起来。”
“好啦!爹!你说无名老人怎样?”
“看来是位脱离人间的隐者。”
“爹没看见他身怀绝世武功?”
“看出了他还是一位使剑的高手。”
“他是位使剑的高手!?”
“爹不会看错。”
“爹是怎样看出来的?”
“他的一双手。”
“一双手?”
“他的一双手柔软而转动灵活指力腕力极强轻轻一捏就将铜钱一分为二准确无误。他的剑术达到了使剑的上乘佳境一剑从他手中刺出他要刺人的眉心绝不会刺到眼角上去。”
翠翠惊怔了:“爹!他真的那么厉害?”
“丫头爹不会看走眼的。”
“要是他与我们为敌那不危险了?”
“放心他不会与我们为敌的。我看出他的确是位世外高人不想卷入江湖上的恩怨仇杀中去。”
“爹!你以前有没有见过他?”
“没见过。好像武林中没这个人似的。”
他们边走边说不到一个时辰便回到了船停泊的北温泉江边上青青先从船舱的窗口中看见了他们高兴的奔出了船头迎接他们。她望了望问:“咦!陈少侠呢?他没回来么?”
翠翠说:“他不回来了!”
商良说:“青儿我们到船舱再说吧!”
他们走进船舱商良望了望只见王向湖、侯方和江家两兄弟而不见莫长老。商良问:“老叫化呢?他在房间睡觉?”
王向湖在船尾说:“他老人家上岸了!”
商良一怔:“他走了?”
青青说:“他一坛酒全喝光了说是上岸找酒喝去。”
商良又一怔:“全喝光了?那我喝什么?”
翠翠说:“爹!那不更好吗?”
“好什么?我肚子里酒虫作怪没酒喝行吗?这老叫化太不讲交情了!我找他评理去。他朝哪个方向去了?”
青青说:“爹!大家都在听你们的消息啦!有没有找到那个无名老人?”
“没酒我会有精神说话吗?这老叫化真要了我的命了!”商良说着有神无气的在船舱板上躺下来。
青青和翠翠见商良那一副饿酒的样子真是笑又不是哭又不是要他戒酒恐怕比登天还难。
翠翠问:“爹!两个受伤的人你还理不理的?”
商良无精打采地说:“理我怎敢不理啊!”
青青说:“爹那你起来说话呀!”
“我现在不是在说话么?”
青青问:“无名老人找到了没有?”
翠翠说:“找到了!等会人家便来带人哩!”
王向湖愕然问:“带人?”
翠翠说:“就是无名老人派人来带豹哥和钟离堂主去啊!”
青青惊喜:“无名老人答应医治吗?”
“不答应人家会来接人走么?”
“小翠那我们快准备好床板、担架才好。不然人家来了豹兄弟和钟离堂主身不能动怎么走?”
“可不是在要紧的当儿爹这副样子老叫化又走了不急死人吗?”
王向湖这时从船尾上走到前舱来说:“两位放心这些事交给我来办好了!”
商良说:“王老兄你可得多准备一副担架呀。”
青青奇怪问:“干嘛要准备多一副呢?”
“抬着我走啊!”
王向湖问:“你老弟疯了?”
“可不是没酒我不病行吗?”
青青说:“爹你也真是这时还说笑话的。”
侯方突然在船尾说:“看!那不是老叫化回来了?”
商良一下跳起来:“在哪里?我找这老叫化算帐去干嘛将酒全喝光了?”
青青和翠翠急往岸上一看果然是老叫化莫长老从一处山峰飞奔而来。青青“咦”了一声:“他两胁夹着什么东西呀?”
王向湖说:“不用问那准是两个酒坛。”
青青说:“爹!这一下你精神啦!有酒喝了!”
商良立刻眼开眉笑地说:“不错不错!我有精神了!原来这老叫化到岸上买酒去我怪错了他以为他不讲交情。”
转眼莫长老奔进了船舱商良先看见的是那两坛酒不看人。他一看酒坛几乎惊喜地叫起来:“泸州老窖大曲!老哥哥你真有办法去哪里弄来的这么两坛好酒?”
莫长老嘻嘻地笑着:“商老弟你们回来了!我老叫化喝了老窖大曲后上瘾了!只好千方百计地去弄它回来。”
商良说:“好!太好了!”他慌忙从莫长老手里取过一坛酒急不可待的拍开封泥掀开坛盖连碗也不用举坛就往自己嘴里倒如长鲸吞水似的。
翠翠想制止看来不行了说不定他会跟你拼命。
莫长老也像他一样拍封泥掀坛盖举坛畅饮。好一会两人放下酒坛说了一声:“痛快!”互相对笑起来。商良将酒坛往王向湖怀里一送说:“王老兄你也来一口。”
王向湖一笑:“算了!等会喝光了没酒病倒我们可没法抬你。”
翠翠笑问:“爹!你不是要找老叫化算帐吗?怎么有酒喝连帐也不算呀?”
莫长老愕然:“商良弟你找我老叫化算什么帐?”
翠翠说:“他呀!说你不讲交情!”
商良着急说:“老哥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爹!你刚才不是这么说来?”
“你少说两句好不好?”
莫长老问:“商老弟我老叫化怎么不讲交情呀?”
“不不没这回事。”
青青解围说:“老叫化爹刚才饿酒可能一时胡乱说话当不得真的。”
商良说:“不错不错!刚才说过什么话我全忘了!”
王向湖在旁笑着:“看来看来你们还没用饭哩!饭也刚烧好我们—齐坐下来用饭好不好?”
翠翠说:“是啊!大伯我们跑了—个上午真的没用过饭哩!”
王向湖朝船尾喊道:“江波!将饭菜端出来!”
“是!”江波在船尾应着。
江波端出饭菜时王向湖又间:“豹小侠和钟离堂主用过饭没有?”
江波说:“师父老二在里面照顾着他们用饭。”
翠翠说:“我进去看看。”
青青拉着她说:“豹兄弟正在运气调息你别去惊动他了!你也用饭吧不肚饿叫?”
翠翠才坐下来与大家—块吃饭。
在饮酒吃饭中商良问莫长老:“老哥哥这两坛酒你去哪里弄来?”
“不远就在附近的北碚?”王向湖一怔:“北碚?这一去一来起码也有四五十里。”
“它不是在附近吗?”
商良、青青、翠翠听了没有什么但王向湖、侯方和江家兄弟听了却感到惊奇、来回四五十里还要翻山越岭跨涧穿林奠长老在片刻就走过来回了那不是会飞么?怪不得江湖上人称没影子怪丐了。
青青问:“老叫化你哪里有银两买这两坛酒呀?”
翠翠说:“这还用问吗?八成是偷的。”
莫长老嚷起来:“喂喂!你怎么败坏了我老叫化的声誉?我老叫化还偷东西吗?”
“不暗偷那就是明抢了。”“那罪不更重?你是不是想我老叫化蹲班房?”
青青笑问:“那你怎来的银两?”
“你听说过叫化会用银子买酒的么?”
“那你怎么弄来的?”
“当然是讨的呀!”
翠翠笑着:“那这人不是神志失常准是个白痴才让你讨到了这两坛好酒。”
“你懂什么?北碚有位老财主今日办大喜事这样的酒他摆上了几十坛请客。我老叫化向他讨两坛酒还不容易?”
“好呀!等会我们也去那老财家讨讨。”
商良、王向湖、侯方等人都是老江湖也了解莫长老的为人大家都心照不宣别说北碚那老财家中的酒就是皇宫深院的御酒老叫化要想去弄来几乎如探囊取物一样轻易。商良说:“管老叫化怎么弄来都好来!我们大家再喝—碗。”
翠翠问:“爹!你今日喝了几碗酒了?”
商良却故意装糊涂问大家:“我们喝了几碗酒了?好像我们才开始喝的吧对不对?”
众人笑起来:“对对我们是才喝的嘛!”
翠翠还想说青青拉着她说:“算了!你问不是白问了吗?今天就让爹多喝吧!”
商良笑着:“还是青儿好!”
翠翠扬脸问:“那么是我不好了?”
“你也好啊!”商良向众人眨眨眼睛大家又忍不住的笑起来。
青青况:“小翠你别再说了!越说就越糊涂。来!我们赶快吃完饭后去看看豹兄弟和钟离堂主去。”
翠翠也笑道:“是啊!我怎么这般的傻?一个老叫化一个爹还有什么王大伯、侯叔叔他们全是一伙的走!我们到后舱去。”
她们的身后又是一阵笑声。老叫化说:“两个小娃娃走了我们更可以开怀畅饮。来!我老叫化先来三大碗。”
商良说:“老叫化我想问你一个人。”
“什么人?”
“你老哥哥走南闯北知道奇人异士不少有没有见过武林中有位使剑的高手—直隐居在深山老林中不大在江湖上走动。”
“有有啊!怎么没有?”
“谁?”
“慕容小燕这丫头。”
“她?”
“她最近不是一直隐居在孟英山的紫竹丛中么?”
“老叫化你别给我打哈哈她还需要我来问吗?我是问别的人。”
“那么就是黑箭澹台武。”
“他何曾一直隐居在深山老林呢?”
“喂!你问的使剑高手算不算九大门派的掌门人?”
“当然不算。”
莫长老不由得沉思自语:“使剑高手又一直隐居在深山老林中?江南的公孙世家、塞北的夏侯世家、湖广的甘氏后裔他们都是—等的使剑高手可没有隐居在深山老林中啊!那么武林中还有谁是出色的使剑高手呀?”
王向湖问:“会不会是玉罗刹的丈夫时不遇时大侠?他自从在峨嵋金顶杀了上灵之后夫妇两人双双隐居在神农架上。”
商良说:“不是他。”
莫长老望着商良问:“你见过这人吗?”
“见过就是不知道他的姓名。”
“这人怎样?”
“皓白目光敏锐面目和善一双手柔软、灵活而有力就是身段也几乎是柔软如豹。”
王向湖问:“这人现在哪里?”
“请原谅我不能说出他的隐居处:”
莫长老猛然—拍腿:“我老叫化想起了!”
众人急问:“谁?”
“只有他才符合你商老弟所说的一切情形。他曾与慕容小燕激战近二百回合才败。”
商良说:“老叫化你快说出来好不好?”
“雾中楼的第—号杀手千幻剑手!”
莫长老话刚—落众人全惊震了!雾中楼是江湖上第—个神秘的杀手集团所有雾中楼的杀手个个剑法精奇都是武林中一流的使剑高手而在所有杀手之中千幻剑手最令人可怕了?凡是他亲自出手杀人没有不成功的。
千幻剑手真是名如其人剑术端的千变万化出神入化。论剑术他并不输给黑箭是在黑箭之上自从他在玉叠山二王庙激战—百八十多回合败在九幽小怪慕容小燕的剑下后便销声匿迹(详情见拙作《神州传奇》)不见他重现江湖。以后雾中楼主公孙良在青城山为—刀红杀了后整个雾中楼也瓦解星散。这个可怕而神秘的杀手集团存在了近百年它的出现和消失同样的神秘。从此以后江湖上再也没有雾中楼的杀手出现。
所以商良、王向湖侯方这些上了年纪的人一听莫长老说是雾中楼的第—号杀手千幻剑又怎能不变色惊震?
半晌商良才问:“是千幻剑?”
“不是他我老叫化想不出其他有名的使剑高手了。”
商良心想:难道无名老人就是千幻剑手?要是真的那不叮怕?我们什么人不去求医的偏跑去求这冷血杀手医治那不闯进了老虎的嘴巴里?不禁问:“老哥哥这千幻剑为人怎样?可不可怕?”
“作为—个江湖杀手来说可以说冷面冷心绝没什么亲戚朋友可言。他们的宗旨是认钱不认人怎不可怕?但千幻剑以慕容小燕这丫头的眼光看来却是一个守信用和诺言的正直人。他答应过的事绝对遵守不是阴险奸猾的伪君子我老叫化在十多年前在神农架上偶然碰上了他他再也不是一个杀手了而是—位隐者。”
王向湖问:“老叫化他没有与你交过手?”
莫长老说:“他是一个杀手时!就不大无缘无故的与人交锋更不会无缘无故的乱杀人。他当时不是杀手了更不会无故的与人交锋他与我老叫化交手干嘛!”
商良—听便放心下来、暗想:就算无名老人真的是千幻剑他答应医治豹兄弟和钟离堂主就—定不会暗算他们了。何况无名老人是不是千幻剑仍不敢肯定。但是从隐居的神秘以铜钱为接头的方法又似乎是江湖杀手的神秘作风。
莫长老见他沉思不语问:“商老弟你在哪里见到他了?”
商良不想让多人知道掩饰地说:“我也是有一次偶然碰上了他感到他与一般隐者不同身手不凡显然是位使剑高手所以才动问你老叫化。来我们喝酒!”
酒后饭罢莫长老站起身来:“各位我老叫化要到别处向人讨吃了不奉陪啦!”
商良愣了愣:“老叫化你怎么就走?”
“我不走你养我老叫化一世么?”
“这一点我自问还可以养得起。”
“算了!我老叫化却怕见你那观音娘娘和那两个观音兵呢。”
“老叫化你总不会跑来和我们喝喝酒就走了吧?”
“你说呢我老叫化干嘛跑来?”
“我可不知道。”
“你那观音娘娘神通广大她准会算出我老叫化干嘛又跑来了你去问问她吧。”
青青和翠翠一看从后舱跑了出来说:“老叫化你先别走我们可有话问你。”
“你们要问我老叫化什么?”
翠翠问:“我们的紫衣姐姐现在怎样?”
“我老叫化可不知道啊!”
青青说:“她去昆明你不是一路上保护着她吗?怎么不知道了?”
“她武功那么好用得着我老叫化保护吗?她保护我老叫化还差不多。”
“老叫化你别尽打哈哈紫衣姐姐现在怎样了?”
“大概现在她回去梵净山了吧!”
青青问:“你没跟她在—块吗?”
“跟啊!她找到了她所要找到的人再也不管我老叫化的酒和饭了!我没办法只好又叫处向人讨吃了。”
翠翠问:“紫衣姐姐找什么人呀?”
“神医余大夫。”
翠翠和青青感到意外:“找神医余大夫?”
“是啊!”
“紫衣姐姐找神医余大夫干什么?”
“我老叫化怎么知道。何况梵净山庄的事也不想外人知道。她没说我老叫化也不敢多问。不过你们放心她和余大夫两人都回到梵净山庄了。”
青青和翠翠都想:紫衣姐姐找神医干什么呢?莫非梵净山庄的掌门人病了特意打紫衣姐姐到云南找神医?
莫长老问:“你们还有什么话问我老叫化?没有我走啦!”
青青问:“你不去看看我豹兄弟吗?”
“不用了!他虽然受重伤但死不了。我老叫化也可放心走了!”莫长老说完人便离船往岸上跃去一转眼就消失在树木丛中。
青青说:“这老叫化也真是怎么说走就走的?”
商良说:“看来老叫化这次来一是来看看豹兄弟的伤;二吗恐怕是来保护我们和伤者怕我们在半途上出事。现在我们平安到达他当然走了”
王向湖说:“极可能是这样!不然这位武林奇人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跑了来。”
众人听了不由得点头。过了一会青青问翠翠:“你说无名老人派人来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人来的?”
翠翠朝岸上望去也疑心了问商良:“爹爹!他不会在骗我们吗?”
“不会吧他骗我们干什么?”
“那怎么不见人来?”
“我们再等等看别心急。”
商良心想:要是无名老人真的是千幻剑信守诺言一定会派人来如若不是他也没有必要这样—口拒绝不就行了?同时也不会将陈少白留下来。
翠翠说:“好!再等—会再不见人来我再去找他。惹得我火了我—把火烧掉了他的老窝。”
商良说:“你千万别乱来!”
“谁叫他哄骗我们呀!”
青青说:“小翠我们再等一会吧说不定那无名老人—时间找不到人哩!或者来人在途中有些事情要办。”
正听谓等人嫌久。等吃嫌丑。翠翠又等了—个时辰便心燥不安了。江波在船头突然说:“看!岸上山坳的小道上来了两乘轿兜是不是来接人的?”
商良、青青和翠翠都急往岸上看去。不错是来了两乘轿兜可是轿兜上却躺坐着—男一女两个人显然不是无名老人打来的人了。他们是山中的—般轿夫坐在轿兜上的—男—女大概是善男信女进山到什么寺院去烧香拜佛还神许愿走累了才雇请两乘轿兜回来?
这里称轿兜而不叫轿子。因为四川的轿子不同各地轿子它只是二根长竹穿在—块厚厚的布上四周上下全无遮挡仿佛抬伤病人的担架一样。但它又与担架不同既可坐着也可躺着无人坐着可以收卷起来由一人扛着走就行了这大概是四川的山地多上岭下坡陡斜要是和其他地方的轿子一样就非常不方便了。有的地方根本就无法通行。所以四川才出现了这样的轿子一般人称为轿兜。
这两乘轿兜来到江岸果然是上了另—条船上。这带江岸泊了不少的船只大多是一些善男信女雇船来缙云山各寺院进香的有钱人家。有的当天离开有的隔夜才走。
翠翠见两乘轿上了人家的船更撩起了她一把火说:“爹!我们不等了我叫那两乘轿抬人走。”
青青说:“要是无名老人派人来不见我们怎么办?”
商良说:“是啊!叫这两乘轿恐怕他们到不了那幽谷。”
翠翠说:“我们要等到天黑吗?”
谁知这两乘轿下了人后却转上他们的船上兜生意一个黑脸的轿夫问:“大爷!你们有没有人进山的?”
青青望商良希望他拿主意。而翠翠一下眼亮了因为这间话的轿夫手里正拿着半枚铜钱。那么说这四名轿夫正足无名老人打来的。翠翠笑了笑:“你们很会做生意啊!来这里也不白跑一趟。”说着也从袖袋里掏出那半枚铜钱抛给了轿夫反问“你看我们去不去?”
那轿夫看了看一笑:“我们接对人了!”
商良却暗暗打量着这四位轿夫都是—色健壮的汉子山里人装束头上扎了一块白布束腰卷起裤脚足穿草履问:“你们怎么到现在才到?”
依然是黑脸的轿夫说:“山路可不好走啊!大爷人在哪里?”显然这黑脸的轿夫是四位轿夫的带头人。
青青问:“就走吗?四位不歇会儿?”
商良说:“是啊!四位远道来辛苦了歇会儿我们有茶有酒你们想喝什么都行。”
翠翠说:“我们的酒可是好酒啊!泸州老窖大曲。”
四名轿夫听说有这么上等的好酒都咧开嘴笑了。黑脸说:“我们多谢大爷和少爷们了!”
商良说:“各位别客气一齐坐下来我陪大家喝。”
翠翠叫起来:“爹!你……”
商良嘻嘻笑着:“人家上船来也是我们的客人啊!主人不陪同喝酒行吗?”
青青拉着翠翠:“就让爹喝吧!”
翠翠说:“爹喝的酒还不够多吗?醉倒了怎么办?”
“我不会醉的。”商良转对四位轿夫说“各位别见怪我这小子就是怕我喝醉了。你们看我会喝醉吗?”他眨眨眼“不会吧?”四位轿夫笑起来:“大爷你人很好啊!”
商良又对王向湖说:“船家烦你炒两样下酒的小菜来!”
王向湖说:“好!大爷那你与各位大哥先喝酒菜等会就上。”
青青拉了翠翠就走:“小翠有爹在这里行了我们进去打点下行装准备上路。”
翠翠只好随青青进后舱说:“看来我们没法禁得了爹不喝酒。”
青青说:“只有妈来才禁得了他。”
“我看妈来也禁不了。他花样百出喝酒的借口多极了!”
豹儿看见她们进来问:“他们来了?”
“来了!爹在前舱跟他们喝酒哩!”
豹儿笑了笑:“那没有什么。”
翠翠说:“没什么?我看你跟他是一路的早晚会掉进了酒坛里。喂!你想干什么?”她见豹儿要坐起来。
豹儿说:“人家来了我不出去吗?”
“你也要出去喝酒?”
“不!我是说我出去坐轿子。”
青青说:“别忙他们恐怕有好一阵喝酒吃菜的。”
翠翠说:“你不能动要出去我们会抬着你出去你躺着好了。”
青青和翠翠收拾行装和带上一些必要的东西。豹儿不安的说:“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翠翠说:“什么麻烦不麻烦但愿你的伤好了!我们就放心啦!”
青青却说:“豹兄弟别忘了你可是我们的少爷啊!怎这么客气?”
豹儿说:“我才不是你们的什么少爷我可将你们当亲人看。以后我也会伺候你们。”
翠翠问:“你说什么?想我们也受伤吗?”
豹儿愕然:“我怎么想你们受伤呀?”
“那我们用得着你来伺候吗?”
“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以后要报答你们。”
“谁知道你以后会怎样啊!”
“不!我一定会的。”
青青和翠翠收拾好后前舱的人酒也喝够了。商良高声问:“青儿、翠儿你们准备好了没有?可以动身啦!”
青青应着:“爹!好了!”
“好了!就扶豹儿兄弟和钟离堂主出来吧!”
“是!”
先江家兄弟用一块床板小心翼翼将钟离羽抬出前舱。钟离羽几乎全身上下都包扎着只露出了—张脸。两个轿夫和江家兄弟又小心抱着钟离羽到架好了的轿兜上。然后是青青、翠翠抬着豹儿出来。也有两名轿夫过来扶着豹儿上轿兜。豹儿虽然是剑中要害但伤势却没有钟离羽那么严重。钟离羽不但浑身是伤手足的骨头都几乎断碎了!
黑脸轿夫问商良:“大爷可以动身吧?”
“行啊!”商良对王向湖说:“船家我们算是分手啦!”
王向湖愕然:“你们不回来了?”
商良说:“对不起只好让你这条船空回重庆啦!要不你在这里也可以招几个客人回重庆。”
青青说:“王大伯愿我们后会有期!”
不知怎样王向湖与他们十多天的相处共过患难生死建立了难以分割的感情。尽管王向湖老于江湖生离死别见得多了一旦分别总有点难分难舍。但人生相处又怎能长久在—起的?他只微叹一声:“那各位保重了!”
王向湖、侯方和江家兄弟在船头上目送商良等人上岸直到他们在山坳小道上消失了才怏怏地转回船舱。船舱一下空得多了!王向湖说:“我们也开船走吧!”
江波正想拔锚蓦然间一条人影闪身上船来。江波定了定神—看惊愕了:“是你老人家!?”
上船的不是别人而是去而又回的老叫化莫长老。王向湖和侯方也惊喜愕然:“老人家你没有走?”
莫长老笑嘻嘻地说:“船老大这山里的人穷得很我老叫化四处讨不到吃的只好又转回来向你们要吃的啦!商老弟那两坛酒还没有喝光吧?”
王向湖笑了笑:“所剩下的也不多了!”
莫长老愕然:“这跑买卖的商老弟喝了这么多?不怕胀死了!?”
“他不是一个人喝还有四位善喝酒的轿夫一块喝。”
莫长老无可奈何的说:“那也好有一点也胜过无。要不我老叫化又要去北碚那老财家里厚着老脸皮讨酒喝了。”
“老叫化你是不是要搭我的船去重庆还是到别的地方?”
“我老叫化可没钱搭船。”
“我就算行善免费。”
“不!我老叫化可不想去别的地方还是在这里好!我也劝你这船也别开走了!”
王向湖愕异:“为什么?前面有危险?”
“前面并没有危险只怕商老弟他们转回头就没办法寻找你们!”
王向湖惊讶:“他们会回来找我?”
“快的明天迟则三天准会跑到这江边找你。”
“真的!”
“你听我老叫化的话准没有错。”
“你老这么说我就在这里等他们三天。”
“可是你碰上了他们恐怕去不了湖广的洞庭湖啦!”
王向湖不由得望望侯方。因为侯方急着要去洞庭湖看看他的家小。不去怎么办?侯方说:“王大哥别担心我迟个把月去也是一样。”
莫氏老说:“我看候老弟也别去.洞庭湖了去了也没用。”
侯方顿时变色:“老前辈在下家小……”他本想问我家小是否遭到了不幸但害怕说出来。
“哎!你别胡思乱想你家小一点事也没有。”
侯方又转忧为喜:“真的?”
“因为我知道霍女侠已请求丐帮的金帮主派人将你的家小接去君山了他们平安得很所以你不必担心。”
侯方激动地说:“霍副总堂主对我太好了!今后我侯方不知怎么报答她。”
“她却感激你救了她和钟离堂主哩!”
“这不关在下的事这是商大侠夫妇和豹小秧他们的功劳。”
“没有你带路恐怕也不易救出。”
王向湖问:“这事怎么你都知道了?”
“我老叫化跟随金帮主同来重庆见到了商老弟的那位观音怎么不知道?”
王向湖这才知道这位武林宿老为什么上次突然上船抢酒喝而船上众人的事情他也知道得清清楚楚。原来他先见到薛红梅女侠和霍副总堂主。看来是薛女侠和霍女侠委托他前来照顾豹小侠和钟离堂主了。便问:“金帮主也到了重庆?”“重庆生了这么一件大事已震动武林金帮主怎么不赶来看看?连两个九幽小怪也重出江湖啦!”
“九幽小怪也出动了?”
“这是他们种下的祸根他们不出来行吗?不出来我老叫化要去踩他们的老窝看他们出不出来呀。”
王向湖说:“这—下中原武林有救了!”
“所以呀你这条蛟龙恐怕再也不能安稳地过着水上生涯啦!迟早会卷进这一场武林中的大搏斗中去。”
王向湖说:“要是各位用得着找王某人我王某将义无反顾。”
侯方说:“王大哥小弟永远跟着你。”
“哎!不过你们现在先别冒出来仍然以船家面目在四川一带水上谋生计好了!别让人知道。”
“好!我们听你老吩咐。”
“这三天你们有什么事要我老叫化帮手的比如买米买菜呀我老叫化撑船不行跑跑腿还可以、”
王向湖笑着:“这些小事怎用得你老动手的?我们干行了。”
“我老叫化可不愿白吃饭啊!”
“对不起这几天你只好白吃饭了。我们船上可没有事你干。”
再说商良、青青和翠翠护送豹儿、钟离堂主前去幽谷。这四名轿夫似乎登山越岭如走平地。一前—后搭配得极好。躺卧在轿上的伤者几乎没受簸动而且脚步极快。要是青青、翠翠不暗展轻功就要小跑步才跟得上他们了!
商良看得又暗暗惊讶!要是无名老人是千幻剑手这四位健壮而身手敏捷的轿夫恐怕是过去的雾中楼杀手了!但愿他们不重操旧业那是江湖上的幸事。
不用半个时辰他们抄小径便来到了那深山幽谷中。就是在那险峻的幽谷山道上四名轿夫也如走康庄大道似的仍然奔走如飞。就是在一般武林高手也不可能办到。他们抬着人跨溪越涧没当一回事连青青和翠翠这两个自称为江湖小杀手的也自叹不如。四名轿夫如此那无名老人的武功便可想而知了。
转眼他们便到了无名老人的茅舍门前。陈少白早巳在柴门口迎接他们欣喜地说:“你们来了!”
商良说:“来了!你那世伯呢?”
“他上山采两种灵药还没回来。”
商良怔了怔:“他今天回不回来?”
“回来回来!豹小侠和钟离堂主治伤疗养的房间已准备好了。就是商大侠和两位小侠所住的房间在下都安置妥当。”
“陈老弟辛苦你了!”
“不不这是在下应识做的。”
翠翠问:“陈少侠你怎么知道我们三个人陪同来?不准多—个来或少一个吗?”
“是世伯说有三个人来叫在下准备的。”
“哦!你世伯怎么知道了?”
“是这样在下将船上所有人的情况都向他说了。他听了后便猜测你们—定有三个人陪同前来就是商大侠和两位小侠。”
翠翠不由得和商良相视一眼暗想:要是这样这无名老人非常有预见性了!而且判断准确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豹儿和钟离堂主安顿好后四名轿夫便告辞而去。陈少白好像是这里的主人一样与小童又安排了商良和青青、翠翠所住地方。
茅舍—共三幢都分前厅和后院互相之间有走廊相连另有一间药库和厨房。
三幢茅舍一间是主人住的有卧室、书房和炼丹室;一间是打杂工人所住;另一间便是病房和来宾所住的地方了。
青青、翠翠和豹儿、钟离堂上等安置在这幢茅舍的后院住下。豹儿和钟离堂主共住一间大房青青与翠翠住大房对面的—间小房。商良和陈少白住前厅他们分别各住一间房间。前厅和后院中间相隔—个天井。好像这茅舍的一切都是专为商良等人安排好的—样。商良、青青和翠翠看了都暗暗称奇。
无名老人好像算准了时间—样当商良等人安置妥当后不久便同另一位采药的童子回来了。这位药童与看守茅舍的童子年龄相仿生得聪明伶俐。
商良、青青、翠翠在陈少白的陪同下前去拜访无名老人。无名老人含笑地迎接他们分宾主坐下。童子奉上茶后商良说:“在下等冒昧请求蒙前辈垂恩肯为医治实在不胜感激!”
无名老人笑着:“商大侠何必这般客气老朽寒舍简陋招待不周还请各位见谅!”
“哪里哪里前辈客气了!”
无名老人又说:“至于伤者这伤老朽久已生疏此道将尽力而为就是。只要不是中毒和内脏震碎震伤老朽自问还可以医治好的。”
“那麻烦前辈了!”
“我们现在就去看看伤者之伤如何?”
商良说:“前辈刚采药回来休息一下再去也不迟。”
无名老人说:“不用了!我们走吧!”
“前辈请!”
无名老人带了两个童子前来察看豹儿和钟离堂主的伤。无名老人一下看见了豹儿目光顿时露出了惊异、讶然之神情问商良:“这位小哥就是你们所说的点苍派少掌门了?”
商良也一下注意了无名老人目光惊讶之色。心想:他是闻豹儿之名还是其他原因?便立刻说:“是!”
无名老人又看看钟离羽说:“这位是钟离堂主老朽曾在重庆见过。”
钟离羽愕然:“前辈见过在下?”
无名老人点点头:“老朽有幸见过堂主一面。”
“可是在下好像没看见过前辈的。”
“老朽只不过是个山野主人堂主就是见了又怎会认识?你别动让老朽先看看你身上的伤。”
无名老人检查了钟离羽浑身上下的伤后又诊了钟离羽手腕上的脉搏皱眉问:“谁这么歹狠将堂主打成这样了?”
钟离羽恨恨地说:“叛贼胡崃。”
陈少白在旁担心问:“世伯钟离兄的伤能医治好吗?”
无名老人说:“医是能医治好恐怕要在这里躺半年。就是医好了恐怕也难以恢复以往的功力。”
陈少白一怔:“钟离兄的武功将全废?”
“武功并没废只是功力不如以前而已。奇儿你去叫蒋婶将今日所采摘的药物丢到大锅里熬水然后为钟离堂主洗涤全身伤处再敷上金续胶。”
看守茅舍的童了应了一声立刻出去了。
无名老人又对采药童子说:“异儿你喂堂主服下十颗黑丹。”
“是!师父。”
原来这两名童子一叫奇儿一叫异儿。异儿立刻从自己所携带的药箱中取了一个药瓶倒出了十颗如绿豆般大的黑丹用清水一一给钟离堂主服下。
无名老人便去诊视豹儿的伤势。他先看了看豹儿身上近十处的剑伤疑惑地说:“此人剑精奇怎么全都走偏了没刺中要害?”
青青惊讶地问:“老前辈你怎看出那人剑法精奇呀?”
无名老人一笑:“老朽医治人多略知一些剑术刀法。”
商良暗想:无名老人要是千幻剑手又怎么看不出来?翠翠却问:“那人剑法怎么精奇法?”
无名老人说:“他剑出的部位和角度都是人们所意料不到的要刺的又是人身上要害部位和奇经要穴不知怎么全走偏了!要是给他刺中这位少掌门不死也会成残废。”
青青和翠翠听了不由骇然相视。这黑衣青年剑手好可怕的剑法。下次遇上真要远远避开才是。无名老人最后看豹儿左胸上的剑伤又摇摇头:“这剑虽刺中仍偏了—点。”这无名老人在看豹儿的剑伤好像在评论黑衣青年剑手的剑法似的。
青青问:“老前辈他没危险吧?”
“只有这一处危险其他的都是皮肉之伤没伤筋骨容易治好。”无名老人揭下了豹儿胸口上的膏药嗅了嗅转头向南良问“这可是山西龙门薛家的‘一贴灵’膏药吧?”
商良笑了笑说:“是!”
“—贴灵是不错现在这膏药的药力已过没有用了!”
翠翠担心的问:“那怎么办?”
“老朽的药也不在山西龙门薛家的‘一贴灵’之下你们放心。”无名老人又为豹儿诊脉突然间面露惊奇之色问豹儿:“少掌门你练的是哪—门的内功?可不是点苍派的内功啊!”
豹儿茫然:“我我不知道。”
翠翠惊问:“他怎样了?”
无名老人对翠翠说:“他没怎样只是他体内有一股与众人不同的极为深厚的真气。老朽明白了那人剑法精奇而走偏完全是他体内这一股真气震偏震歪了而刺不中。不过那人的内力也极为深厚虽走偏也划伤了他的皮肉。—般内力不深厚的高手凭小哥体内这股不寻常的真气又何止震偏连剑也震飞了!老朽也明白为什么他能惊走了黑箭。”
青青和翠翠听了惊喜异常而商良听了心中更雪亮。这无名老人何止是能医治骨肉之伤的隐者简直是位武学大师深晓各门各派的武功他不是神秘雾中楼的第一号杀手千幻剑又是谁?想不到他却隐居在这里!
无名老人对异儿说:“你将—些金创散洒在他胸口的剑伤处然后包扎。他的其他伤口叫奇儿用药水洗涤—下就行了。”
“是!师父。”
翠翠问:“他不用服药么?”
无名老人说:“其实他根本就不用服什么药也不用什么医治。老朽这样做只不过加他早日复原而已。他顶多七八天便能恢复如常可以在江湖上走动了。”
商良问:“前辈为什么他不用服药医治?”
无名老人说:“因为老朽在诊断时现他不但有一股不寻常的真气体内更有一种能自创医疗自己的奇功异能。你们根本就不必送他来这里只要找—处清静的地方让他休养一两个月他也会自然痊愈。来这里老朽不过加他恢复而已缩短了一头半个月。”
商良听了更是暗暗点头这同自己和老叫化的看法相吻合便说:“前辈能使他在七八天完全恢复也足见前辈的医术精湛了!晚辈有些事想向前辈请教不知可否?”
无名老人—笑:“老朽有些事也想问问商大侠。”
“那太好了!我们是不是找—处地方聊聊?”
无名老人看看天色说:“天色不早你们几日路途辛苦先休息下晚饭之后老朽在书房备酒与阁下在灯下长谈如何?”
“好!在下准时到达。”
“那老朽在书房恭候商大侠了!”
无名老人在异儿给豹儿敷药包扎好后便与异儿一同离开。
翠翠问:“爹!你与无名老人谈什么呀?”
“哎!这是大人们的事你们别问。你俩好生照看豹兄弟和钟离堂主才是。”
陈少白说:“两位小侠先休息豹小侠和钟离兄由在下照看就可以了。”
青青说:“我们怎能麻烦陈少侠你的照看他是我们分内之事。”
陈少白说:“可是钟离兄可是在下的生死朋友。”
商良说:“你们别争大家轮流看顾我也算一个。”
青青说:“爹!这事你就别操心啦!”
“别忘了!妈叫你们练的功可得抓紧时间练。那些心法你们在船上背熟了没有?”
“爹!我们记熟啦!”
“这里四周幽静是你们练功的最好地方。别看我平日嘻嘻哈哈对这事我可半点也不嘻嘻哈哈的。总之你们别想偷懒。”
“哎!谁偷懒了?”
“好!明天夜里我要检查你们。到时我看不顺眼别怪我的量天尺打在你们身上。”
“你不怕打伤了我们吗?”
“打伤了也是活该。”
陈少白笑着说:“不怕伤了有我世伯给你们医治。”
翠翠叫起来:“哎!你这不是唆使我爹重重敲打我们吗?”
商良笑着:“不错!不错!我却忘了有无名老人在那我可重重敲打了!”
青青说:“我们不偷懒爹怎会打我们?”
“噢!谁知爹什么不顺眼的?”
商良又眨眨眼:“不过你们让我多喝几碗酒就什么也顺眼了!”
众人都笑起来连不大爱笑的钟离羽也笑了。
是夜月华初升幽谷里更是格外的幽静。商良依时来到了无名老人的书房中无名老人果然在灯下备了名酒美点接待商良。
无名老人说:“老朽知道商大侠素好酒特备下了竹叶青。”
商良大喜:“我老婆家乡的名酒竹叶青?”
“商大侠试试看是不是?”
“好!我试下。”商良呷了一口品味着“不错不错!的确是山西的竹叶青知道前辈有这么好的酒我早该跑来了!”
“商大侠你今天上午不是已光临过寒舍么?”
商良愕了愕:“前辈!你知道了?”
无名老人一笑:“薛家的魔影神掌独步武林老朽有幸能亲眼目睹。”
半响商良说:“前辈尊姓大名能否见教?”
“没影子那老叫化没对你说过老朽么?”
商良大惊:“前辈就是那——”
无名老人微叹一声:“老朽埋名荒山幽谷十多年全叫这老叫化道破了!不过你放心老朽再也不会去杀人了!恐怕今后老朽也不会在此幽谷了。”
商良带歉意的说:“前辈你放心在下对前辈的隐居处并没有向任何人说出去。”
无名老人说:“江湖游侠的为人老朽难道不知道么!重义守信游荡江湖。要是老朽不了解恐怕商大侠今日上午就出不了幽谷!”
商良心下悚然:“多谢前辈信任在下。”
“没影子老叫化跟你是一类的人物而且他比你还更早见到了老朽。”
“他几时见到了前辈?”
“两年前。”
“神农架?”
“不!也在这幽谷中。”
“他他为什么要骗在下?”
“老朽不是说他跟你是一类的人么?而且今天下午他又来了一次原因是你向他打听老朽问老朽是不是你所要寻找求医之人。”
商良释然:“这个老叫化在下算佩服他了。真个是守口如瓶还对在下装聋扮哑。”
“不过这样老朽不能再在这里了!”
“前辈不相信在下等人?”
“世上就没有什么不透风的墙。住了这么久老朽也该换下环境了。”
“其实前辈就不必迁去其他地方。在下看这里很好啊!”
“这事我们不必再说了老朽想问下点苍派少掌门为人如何?”
“他为人很不错啊!忠厚、老实、心地极好。”
“不错!老朽也看出来而且还没有什么江湖经历。可是他真的是点苍派的少掌门人吗?”
商良—怔:“前辈怎么这般问?”
“你看不出么?”
商良愕了半晌才问:“他是假的?”
“老朽先时也分辨不出他是真是假但诊了他的脉后他所学的内功才完全肯定他是假的了!”
“前辈看见过真的少掌门了?”
“一年前老朽在玉尖峰下的悬岩深涧曾救起了一位九死一生的少年至今才好他也称自己是点苍派的少掌门人。而且不论面容、神态、身材都跟你们带来的一模一样。”
商良惊奇:“真的?”
“初时老朽见你们带来的人也一时弄不清楚了不知是老朽所救的少年是假的还是你们所带来的人是冒充的。但诊过脉后老朽才肯定你们带来的人是假的而老朽所救下的少年才是真的。而且他的内功、剑法也的确是点苍一派的内功、剑法。”
“前辈那这人现在哪里?”
无名老;人一笑:“苞儿你可以出来了!”
突然从书房的内室中走出一位少年来。商良在灯光下一看一时眼都定了嘴巴也哑了。这个少年真的跟豹兄弟一模—样半点也分辨不出来。要不是豹儿受伤仍躺在床上和老人事先说明商良简直以为豹兄弟怎么打这里走出来了!
无名老人对他说:“苞儿这是江湖游侠商良商大侠你快来见见。”
苞儿有礼貌地向商良一揖说:“晚辈拜见商大侠。”
商良又怔住了说话的神态和声音也跟豹儿一模一样。连忙回礼说:“不敢不敢!少掌门请坐。”又擦擦下自己的眼睛。他疑心自己眼花看错了人在灯下又重新上下打量了这少年疑惑地问:“你不会是从床上爬起来跟前辈来捉弄我的吧?”
苞儿说:“晚辈不敢捉弄商大侠。”
“你没有跟我在一起?”
“没有啊!晚辈是第一次才见到商大侠。”
“不行你跟我一块到病房中看看。因为我怕给人捉弄了!”
无名老人笑着:“你不相信是另一个人?”
“前辈对不起我商某人在江湖上给人骗怕了谁知道前辈是不是串同豹兄弟来捉弄我!”
无名老人欢笑:“江湖游侠果然为人诙谐说话有趣。你这一去不怕影响了你那豹兄弟的治伤令他激动而增加伤情?”
“不不!那让我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伤才行。”
“苞儿你挽起衣袖、裤脚让商大侠看看有没有伤。”
“是!爷爷。”
苞儿挽起衣袖、裤脚。商良认真看了一下的确没有什么剑伤这才相信真的是另外一个人而不是豹兄弟。说:“这真叫人难以相信了!”
无名老人说:“商大侠是不是请你那两位女儿也来认一下就更清楚了?”
“对对我去叫她们来看看。”
“何必商大侠自己去老朽打一个人去请她们来就行了我们在—块饮酒不更好?”
“这更好啦!”
无名老人朝外面叫声:“奇儿你去请两位小侠来这里一下。”
“是!师父。”外面的奇儿应声而去。
无名老人说:“商大侠我们饮酒。苞儿你也坐—卜陪商大侠饮儿杯。”
“好的爷爷。”
商良又好奇问:“前辈他怎么叫你为爷爷而不称师父?”
无名老人反问:“那两位小侠怎么又称你为父亲了?”
商良失声笑起来:“看来我跟前辈一样都意外拾到了宝贝。”
苞儿在旁说:“我可不是宝贝我几乎是一具尸体是爷爷花尽了大半年的心血才将我从阎王殿里抢了回来。”
无名老人说:“苞儿这些事不必向别人说了!来我们喝酒。”
商良想不到一个六亲不认的第一号冷血杀手居然会有救人之心而且还恢复了人性收一位名门正派的少掌门为孙儿这真是太阳从西边升起了。这不能不是武林中的一件奇事。世上往往有些事物不是—成不变的有的人从好而变坏;有的人由坏而变好。但从好变坏的人多而且也容易;由坏变好那就非常的难得了!怪不得有这么一句俗语:“浪子回头金不换。”以往的黑箭之一的上官飞是这样而现在的冷血杀手千幻剑也是这样。一个人的人生道路怎么走除了家庭、社会、朋友、敌人的影响之外更主要的还是靠自己。
青青和翠翠应召而来。商良一见她们便站起身说:“青儿、翠儿我介绍一位小兄弟给你们认识。”他指着苞儿“你们看这个是谁?”
青青和翠翠在灯下一见苞儿惊愕的情景不下于商良半晌青青声音带颤抖的问:“你、你、你是少爷!?”
翠翠问:“你是不是万里苞?”
其实她们的心中早已认出眼前的这位少年就是已经失踪了近一年多的少爷了!但骤然一见之下不由自主的问了出来。
苞儿由于青青和翠翠一身男装一时也不敢相认一揖说:“在下正是万里苞两位是谁?”
青青双目流出了喜悦、激动的泪水说:“少爷我是小青啊!你怎么不认得了?”
翠翠却喜忧交织心想:这个是少爷万里苞那豹哥哥怎么办?他不是要离开我们了吗?便咬着嘴唇不出声。
苞儿愕了愕:“你是小青姐姐?怎么打扮成男子了?那么她就是小翠妹妹了?”
青青一下散了头:“少爷你再看清楚—点我是不是小青?”小青忘情得不顾自己是女子身份来。别的人不吃惊在书房门口奇儿却睁大了眼睛心想:原来她们是女孩子怪不得长得那么好看。
苞儿又惊讶问:“你你们怎么来到了这里?”
原来上午翠翠跟随陈少白来时苞儿上山采药去了不在茅舍不但没看到翠翠也没见到陈少白所以不知青青和翠翠会随同到来。他怎么也想不到青青和翠翠会化了男装而下点苍山的。
无名老人因看在陈少白父亲的情份分上接见了陈少白但也令他惊愕有人悄悄在暗中跟踪着陈少白来到了这深山幽谷中。他不动声色的问陈少白何事而来?当陈少白前前后后将事情一一说出来后他—是撇不开故友儿子的情面;二是这里已给武林人士觉了已不成为秘密;三是感到这两位伤者也值得一救便答应下来。这样才接见了翠翠……
因为有病人来求医无名老人吩咐陈少白和奇儿需安排和所做的事外为了要采集一些刀剑之伤的灵药所以一吃过饭后也带着异儿进山采药同时也去寻找苞儿回来帮手因为苞儿进山采药有时往往要隔一两天才回来。
无名老人在一处山崖深林中找到苞儿时不料没影子莫长老也闪了出来。无名老人一见略带惊讶:“老叫化你来找老朽?”
莫长老嘻嘻地笑着:“我老叫化从商老弟口中已猜出什么‘无名老人’准是你了!”莫长老一下看见了苞儿顿时傻了眼揉揉眼问:“这位小哥是谁?”
这位小哥到底是何人呢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