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的挽歌 第十四章 圣城之乱

　　这个夜晚对于圣城比黎乌斯来说，注定是血腥而混乱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无数身份不明的刺客在城中疯狂作案，各大教堂中的高阶僧侣是他们的首要目标。圣教会措手不及之下，在第一时间就伤亡惨重。

　　奇怪的是，在这种情况下，圣教会的最高首领教皇却一直没有出来掌控局势。自始至终，教会高层只派出了一些以圣殿骑士、高级祭祀、以及高级裁判官组成的高手小队清剿这些刺客。

　　然而，刺客的行动以偷袭为主，少数的普通高手根本无法扭转局面。血腥的杀戮一直持续到驻守在城外的圣链、圣炎两大骑士团闻讯来平叛到后才结束，这已经是第二天拂晓的事情了……

　　当然，这些情况卢瑟并不知道。他现在正被一位高级刺客抓在手里，在黑夜中穿梭。

　　“这里是……罗斯保尔宫？他们到这里干什么？”卢瑟看着眼前有些熟悉景物，疑惑地想。

　　“小子，当年教皇让你画这幅画时的密室你可还记得？”幽灵老者忽然问道。

　　“哦，原来你们要找的是那个地方……它就在罗森保尔宫里面。”卢瑟长吁一口气，心中安定不少。他一直在担心这些异端找的地方自己根本不知道，那样的话，他毫不怀疑这些人会杀了自己。卢瑟虽对教会很有好感，但还没有到愿意为诸神献身的地步。

　　“那你就睁大眼睛看好了，要是走错小心你的脑袋。”老者显示出在意料之中的神情，说道。

　　黑夜中的罗森保尔宫显得更加阴森，温度似乎也比外面低了一些。

　　“你们是……”一位神官瞪大眼睛，质问着这些不速之客。然而这位可怜的神官只来得及吐出几个字，脑袋便和身体骤然分离。这时他脸上才显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大张着嘴，却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卢瑟震惊的看着还在抽动的尸体，肚中一震翻滚——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到有人被杀。

　　出手的正是维克。他收回带血的腕刃，然后满意的看了看卢瑟的表情，说道：“你最好认真些……我可以保证，你的脖子肯定没这个老家伙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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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前面了，这条甬道走到底就是那圈密室。下面有许多圣殿骑士守卫，你们这点人可不够看……”卢瑟指着一条通道说道。

　　在他的指引下，走到这里并没有耗费多少时间。这一路过来，刺客们杀死了数十个教会的人——事实上，凡是遇到他们的神官和武士全都死了，没有一个例外。卢瑟也从一开始的震惊和恶心变得有些麻木了。

　　“唔。圣殿骑士？真是些有趣的小家伙……”那老者听到卢瑟的话，没有出现任何他意料中吃惊的表情，反而很兴奋，似乎是一头豹子见到一群羚羊似的。

　　卢瑟心中感到一阵晕眩。圣殿骑士在摩罗大陆几乎是无敌的象征——他们每个都是十级的传奇武者，这在一些小国已经可以做护国武者了。而且经过了严格训练，又有诸神圣力加持，他们的战力还在普通的传奇武者之上。卢瑟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存在可以如此轻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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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因为上次有教皇在这里所以增加了守卫人数，还是今天为应付异端调走了一些人手，这次卢瑟见到的圣殿骑士远没有上次的多。即便如此，当卢瑟见到了地下的七具尸体仍然震惊的无以复加。而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他们居然是那个老者一个人杀死的。

　　老者从在教堂时就施展过几次类似瞬移的技巧，但卢瑟一直以为这只不过是由于他动作太快欺骗了自己的眼睛，这对于一个高级刺客来说是一件轻易的事。

　　然而，刚刚发生的一幕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即使在这些十级强者面前，老者仍然是突兀地出现在他们的背后，然后一击致命，事先没有惊动任何人。这让卢瑟不得不相信瞬移是可能的——尽管他不理解也从没听说过。

　　老者手中的匕首也让卢瑟惊诧不已。圣殿骑士是标准的重装战士，从头到脚都在厚厚的铠甲之中，在防御上没有任何弱点。他们的装备都是教廷花费巨资精心打造的，从精致厚重的款式和闪耀着独特辉光的复杂魔纹上就能推测出它们的成色。

　　然而这一切在这把看上去平淡无奇的匕首面前竟如最好的羊毛一样柔软，根本没有对老者的动作产生任何阻碍。更可怕的是，这把匕首不管刺在那里，都是致命的——它就如吸血鬼的獠牙一样，能够吸取伤者的活力。

　　卢瑟亲眼看见那些圣殿骑士被刺中后身体如破损的气球一样迅速干瘪下去，最后变成一具骷髅状的遗骸，在这个过程中居然没有流出一滴血。而那老者原本惨白的面容却染上了一丝红润，很明显，他得到了巨大的好处。

　　“真是邪恶。”卢瑟在心里悄悄地说。除了这个词，他想不出还能怎样形容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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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到底是哪一个门？你想好了没有？”老者有些不耐地问道。这一圈外表看起来一样的密室中只有一间是真的，教廷着要设置，无疑是为了保证密室的安全。即便是卢瑟也能猜出如果进入了错误的房间会发生什么。

　　“唔。再让我想想，毕竟过去这么久了……应该是这两间中的一间，可到底是那一间我记不起来了。”卢瑟有些苦恼地指着两扇门说道。

　　“这很简单。”老者忽然诡异的一笑。

　　“怎么？你知道？”卢瑟奇怪地问。他不明白这个老者的意思，如果他早知道，何必要带上自己。

　　“不。我不知道。但是我办法确定——你现在必须选一个进去。如果你运气好，那自然没什么。如果你走错了，我们就去另外一间。”老者随意地说道。

　　“这怎么行？我怎么办？”卢瑟气氛地说。

　　“这是你的事，小伙子，谁让你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我们可没时间等下去，外面不知道怎样了。对了，必须告诉你的是，你没有选择的权利……”老者说着拿那把白森森的匕首在卢瑟眼前晃了晃。

　　“真是不讲理的混蛋。这对我来说算什么重要的事？”卢瑟心中腹诽着。然而当他看到那把白森森的匕首，心中明白自己确实没有选择——即使死，卢瑟也不希望被这把邪恶的匕首吸成一具干尸。

　　卢瑟深吸一口气，凭直觉走到一扇门前，闭着眼睛一推——如他所料，门没上锁。卢瑟就这样闭着眼走了进去。一步，两步……此刻静得出奇，周围不是尸体就是躲在一边闭息静气望着卢瑟的刺客。

　　终于，在走了数十步后，卢瑟身体碰到了一件坚硬的东西。卢瑟用手一摸，便知道是自己映像中的那个石台。卢瑟心中一喜，睁开眼睛。屋中没有亮灯，但并非漆黑一片。石台上的金色头骨闪着光芒，在这种环境下分外明亮。

　　“感谢诸神。我没走错。”卢瑟心中感慨着。他走到一边，在墙上找到了开关点亮了屋中的魔法灯，然后走出去向那些刺客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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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一个年轻的刺客惊讶地看着石台上怪异的头骨，出声问道。

　　“这是凯恩斯的头骨。克拉克那个忘恩负义的老混蛋，居然这样对待他的哥哥……”老者气愤地说。

　　“那我们把它带走好好安葬了吧。”维克说着伸出手，去拿那个金色头骨。然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那个头骨居然纹丝不动。

　　“别白费力气了。这个头骨里我感受到了诸神的力量——别说是你，就是罗兰也拿不走。我们还是干正经事吧。”老者摇摇头说道。

　　“克拉克居然为了这一个头骨动用了诸神之力，真是小题大做。”维克无奈地道。

　　“仇恨总是会让人做无聊的事。即便是这位‘伟大仁慈’的教皇陛下也不例外。”老者淡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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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异端是教皇陛下的哥哥？这怎么可能？”站在一旁的卢瑟听着二人的对话，脑中一片呆滞。“这一定是异端们的诽谤，是来编出来骗人的……可他们骗我做什么？”卢瑟固执地疑惑着。可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没有思考的时间了。

　　“快些，将那些东西都拿好——它们都是无价之宝。尤其是天平法袍，把它给我，这件东西还是我亲自保管比较放心。”老者就像一个打家劫舍的强盗头子，指挥着手下将密室石壁上凹槽内存放的物品全部取走，显然决心不给教廷留下任何东西。

　　老者所说的“天平法袍”是一件闪动着魔法辉光的纯蓝色华丽法袍。由于被叠得很整齐，卢瑟无法看清它的全貌。但卢瑟仍能猜到这就是当年卢瑟在水晶球中看到的异端所穿的那件蓝衣。

　　“把那些水晶球都打碎。别给克拉克留下这些肮脏的收藏。”随着老者的叫喊，异端们做完了在这里的最后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