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装模作样,甚是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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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的女人,不知怎的,云若觉得这一刻特别的厌烦,后宫之中,与她争夺夫君的女人何其之多,可是,从没有一人像此刻站在她面前嫣然浅笑的女人那样令她生厌,哪怕是曾经处处与她争锋相对的莫兰也不曾让她如此讨厌过。
“妹妹既然身子不适,理应在毓秀宫休养,少些走动才是,至于请安,还是免了吧,近来本宫也想清静清静,没事儿与茹贵妃喝喝茶,赏赏花,其它的嘛,本宫还真不想理会。”正因心中生厌,云若皇后口中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话,只不过,因为自身的修养,她这般还算是客气。
这个女人,不是不想再继续恪守本份,不是想要装腔作势么,那就好好呆在自己宫中,在自己宫中兴风作浪就好,别总想着在她面前晃悠。
“谢姐姐体谅,这不是今儿个妹妹听说皇后姐姐召见了云王妃,妹妹也想看看两位小世子,所以,便不请自来了。”此时的毓妃就好像听不懂皇后的言外之意似的,一双含笑的眸子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左右逢源,真是个表里不一的交际好手。
“靖瑶见过毓妃娘娘,毓妃娘娘金安!”
自毓妃进了坤宁宫,便直接与皇后交锋,这让瑶儿等人均没机会向她请安,这会儿被人点名提及,瑶儿自然得上前一步请安,只不过,她手上抱着孩子,这请安嘛,也只是向征性的微微福了福身。
而至于其他人嘛,除了在这坤宁宫当差的太监宫女,就只剩下哲亲王妃了,至于那些个男人,自然是留在内殿了静观其变了。
那些太监宫女此刻自是不用说,早在毓妃走进坤宁宫时,他们便已跪拜在地,随后皇后挥了挥衣袖,不过眨眼间,那些人便早已各归其位。
不过,按理说哲亲王妃见到毓妃虽无需请安,但至少也该打声招呼。只是,她向来性子直,对于不喜欢的人从来都不屑于虚以委蛇,在这皇宫中,除了她自家姐姐、姐夫和茹贵妃,她还真没向谁低过头,请过安。更何况,现在的她手上抱着金孙,很显然,让她向毓妃请安,那绝不可能。
“原来毓妃娘娘是想看我们家小宝贝了,只是,这孩子还太小,每日除了吃便是睡,也没什么新奇之处。不过,既然毓妃娘娘如此喜欢孩子,倒不如让四皇子早日成亲,那样,娘娘很快便能抱上自己的金孙了。”云璇语气淡淡的,但配上她满脸的笑容,足以让人觉得她这是在打趣玩笑。
正因她脸上那毫无破绽,灿然的笑容,让毓妃一时语塞,心里的怒火冉冉升起,但却又不能让自己显得太过小家子气。
“他皇婶所言甚是,我们家煜阳也确实该收收心了,眼下不仅云王有了自己的世子,就连睿王也很快就要喜得麟儿,本妃还真是有些羡慕了。只是……只是若真论起来,也该先轮到太子殿下才是。”
不论云家姐妹怎么挤兑,哪怕她心里怒火中烧,但她表面仍表现的完美得体,无懈可击,言语周璇,不动声色便将矛头指向了最该成亲生子的太子身上。
“呵,太子殿下?在这世上,有谁能与太子殿下比拟,咱们家煜熠,要娶自是娶这世上最好的,可马虎不得。”开口反驳的依然是云璇,而云若皇后则老神在在的坐在上位,与退居在她身旁的瑶儿一起逗弄着此时已醒来的小世子。
云家人,不论里外,向来最为护短,对于云璇来说,大姐便是她心中的女神,不容亵渎。
与此同时,她更不会允许有人激醒姐姐心底沉睡的恶魔,就像此刻寻上门来找茬的毓妃,她绝不容许这个女人在此放肆。
眼见着气氛越闹越僵,毓敏敛了敛神,拼命的平复自己早已澎湃的内心,再抬眸时,她眼里一片清明,整个人像没事儿人是的笑着将话题引开:“这小世子如此可爱,皇上似乎还不曾见过两位小世子,若是让皇上见到,定是欢喜不已,也不知皇上此刻在何处,不如将皇上请来,也好让皇上高兴高兴。”
毓敏嘴上这么说着,眼神却开始四处流转,很不安份。
“皇上国事繁忙,至于小世子,皇上早已见过,就不劳毓妃娘娘热心了。”云璇依旧是云淡风轻的说道。
“好吧,是本妃高兴的过头了,既如此,我也该回了,初次见两位小世子,本妃也没什么好送的,这对鸡血石乃煜阳很难得才为本妃求到的,现在本妃便将它们送给两位小世子,希望两位小世子福泽延绵,茁壮成长。”说着,在她的示意下,一直服侍在她左右的嬷嬷赶紧呈上一个雕刻精美的红木锦盒。
见状,云璇那好看的柳叶弯眉几不可见的蹙了蹙,当下心里有几分迟疑,看样子不太想接那锦盒。
“靖瑶就代两位小世子谢过毓妃娘娘,娘娘真是太客气了,这头回进宫,两个小家伙便能得到这么贵重的见面礼,还真是他们的福气呢。”见到云璇的迟疑,瑶儿倒是上前一步很爽快的便将礼物给收下了。
只是,在道谢的同时,她刻意的将‘头回进宫’和‘福气’二词语气加重,这其中的意思,想必毓妃能够听得明白。
果然,毓妃闻言后脸色大变,但很快便又调整好自己的心情,神色恢复如常,起身告辞。
“哼,有什么可得意的,不过就是生了两个小畜生,长不长得大倒是个问题,这就得瑟上了,真是不知所谓。”出了坤宁宫,毓敏不再压抑心底的怒气,那怨忿的话语毫不遮拦的便脱口而出。
“娘娘,隔墙有耳。”开口提醒她的是方才将锦盒递给她的陈嬷嬷。
“我就是气不过嘛,不论是云璇也好,慕靖瑶也罢,这婆媳俩没一个好东西,哼,有什么可嚣张的,若是没了仰仗,本宫倒是要看看,她们还如何嚣张。”哪怕有嬷嬷提点,毓敏那心底的怒火仍是无法平熄,只是,这一次,她略微收敛了一些,声音也放低了些。
“娘娘,咱们回宫吧,依老奴看,往后这坤宁宫,咱们还是少来的好。”看着自家小姐如此冲动,完全没了曾经的隐忍和内敛,陈嬷嬷觉得自己无法心安。
“奶娘——”听陈嬷嬷如此不留情面的意有所指,毓敏难得的娇嗔道。
由此可见,这陈嬷嬷在毓秀宫,甚至是在毓敏心中地位非比寻常。她不仅毫无忌惮,不留情面的提点主子,甚至还能让主子不责备于她,这种关系正常吗?答案当然了否定的。
“唉!嬷嬷知道,这些年娘娘受委屈了,可是,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何不再蛰伏些日子?”陈嬷嬷显得很是无奈,但言语之中又无不彰显着对毓敏的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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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妃离开后,苏公公很是有眼色的将殿内服侍的众人屏退,而他本人则退居殿外,忠心的守卫着,殿内则交给了吴嬷嬷和冯嬷嬷。
“这个女人就是来找不痛快的,哼,嬷嬷,将这破玩意儿给扔掉,她的东西,本王妃还不稀罕要呢。”见屋里都是自己人,云璇倒也不避讳,一把将瑶儿手里的锦盒夺下,随手便欲让吴嬷嬷拿去扔到。
“娘,无碍,既然她给了,咱们好好收着就是。”对于自家婆婆的性子,相处这么久,瑶儿早已摸透,她知道婆婆是在担心毓妃送的这对鸡血石有问题,怕伤着孩子,所以才会让嬷嬷拿去扔掉。
可是,她不怕,不论那个女人在这鸡血石上做了什么手脚,她慕靖瑶都不怕,只要她敢送,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收下。
看着自家儿媳妇笑靥如花的俊脸,云璇虽有些不懂她的用意,但却也能够看懂她的无畏,因此,也就歇了扔掉那锦盒的想法。
“冯嬷嬷,传本宫懿旨,从即日黄昏起,坤宁宫关闭宫门,拒不见客,每日晨昏定醒一律免除,至于这后宫诸多事宜,由茹贵妃协助处理。”云若皇后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浅淡的笑意,但做决定的时候却毫不拖泥带水。
“姐姐这是何意?”云璇不解道。
“母后此举甚好,这样一来,看那些不安份的女人还怎么蹦哒。”云若皇后话音刚落,恰好从内殿缓缓而出的煜熠开口道,很显然,云若皇后的用意煜熠是能够明白的。
“这样也好,皇兄的身子需要休养,若是每日都有像毓妃这种不安份的前来叨扰,着实令人心烦。”哲亲王也很是赞同的说道。
“可是,姐夫若是醒来,他愿意就这么深居在坤宁宫休养吗?”云璇似乎有些明白了他们的用意,只是,皇上近来反常的很,他与姐姐也日渐疏离,此刻是因他昏迷不醒,他方安安静静的躺在姐姐的寝宫,可若是他一旦醒来,又该如何?
“没关系,为皇伯父控制病情的丹药,我分成三份,一份交由姨母,一份交由熠哥,还有一份交由李公公,不论皇伯父醒来后是否愿意宿在坤宁宫都无所妨,各位只要记住,丹药一定要按时服用,至于其他的顺其自然也无不可。”见众人忧心忡忡,瑶儿只好另作安排。
“父皇所中之毒,想必定与那毓妃有关,只是这其中不知煜阳是否有插手,若这件事情他也知情的话……”煜熠真可谓是心烦意乱,皇室子弟,为争夺皇位无所不用其极,这些事情他听过太多太多,虽说发生在自己身上让人很是遗憾,但他却不会去逃避,为了各自想要守护的人,大家各凭奇招,这不为过。
可是,若因为皇位,泯灭人性,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能狠下毒手的话,他不知道到那时候,他是否有勇气去面对。
曾经,煜昊的死,让他伤神许久,他不希望本就为数不多的兄弟到最后都因为皇位而反目成仇,甚至是不死不休。
其实,若是有人能允诺于他,不论是谁,坐上皇位后,能佑他母后弟妹一生平安,他真的愿意将皇位拱手让人,而他,则去追求他梦寐以求的逍遥。
事情商量到最后,为了玄尊帝能好好的修养,保存体力,为瑶儿她们找到医治的办法留下足够的时间。
大家一致决定,对外宣布,皇后娘娘身体微恙,皇上体恤皇后娘娘,决定留在坤宁宫亲自照顾皇后,即日起由太子监国,哲亲王与柳丞相一旁辅佐,其他人等,非召不见,切不可扰了皇后娘娘静养。
就这样,煜熠被提前推上了皇位,哪怕与即位相差甚远,但整个国家的担子全部压在了他的肩上,因此,他先前所做的计划全部被打乱。
是夜,踏着那朦胧的月色,煜熠踱步东宫,抬头,望着那高挂在空中,披着一层神秘薄纱的残月,他觉得心尖一阵阵泛酸,甚至能感觉到一阵阵揪痛。
“凌风,替爷走一趟淮北吧,将宫里的情况如实告诉秦将军,转告他,若是秦家堡的事情处理完毕后,请他尽快回京,若是放心不下,他大可将姨母一道接进京都。
另外,这些书信,你务必亲自交给严小姐,切莫假他人之手。”煜熠手上那些被密封的很好书信,其实他写好许久了,自那夜从静园离开,每当他想她的时候,他便会将对她的思念全部幻化成文字,刻画在纸上,有时候,他甚至会看上许多遍,只是,这些信他都不曾送出过。
原本,他是想,再次见到她时,亲口诉说自己对她的思念和爱意,亲手将自己在离开她的日日夜夜对她的思念双手奉上,可是,眼下看来,暂时是没机会了。
他要等,就在京都等她回来,等她回来后,他定诚实的面对自己的真心,向她表达自己的爱意,不管她是否接受他,不管她是否已有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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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华灯初上,醉红楼门前,每一 夜都是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而醉红楼里也一如往常,宾客满座,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还是那间专属的厢房里,煜阳一如往昔,慵懒的斜靠在软榻之上,整个人无比的恣意,潇洒。
与往日不同的是,不知从何时起,每一次他来到这里时,都少不了佳人陪伴的他,今日这屋子竟是连个雌性都不曾看见。
不知从何时起,他竟是习惯了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呆在屋子里,躺在榻上,任思绪放空,漫无目的的飘远。
仔细想想,他之所以会如此反常,好像是从小桃红事件之后吧,正因为小桃红的不安份,给那女人带去了不少的麻烦,哪怕后来他亲手处理了小桃红,给了她一个交待,可从那时候起,不知怎的,他居然会自动自发的远离女人,哪怕是在这充满风花雪月的青 楼,他也能做到片叶不沾身。
呵,他是在为她守身么?只是,他的清白早不知给了谁,再说,就算他如今清清白白,那个没良心的女人会在乎吗?
不会,她又怎会在乎他,就连每一次离开,她都从不曾想过通知他,她从来就不会去想,他,是否会担心她的安危。
而他,对她,总有太多的无奈,只希望她此去淮北能好好的,安全归来。
不得不说,煜阳的想法很好,他担心一诺的心也很令人欣慰,不枉一诺打从心底拿他当朋友。
只是,现实是怎样,没发展到那一步,谁又能说的清楚,毕竟,谁也没有先见之明,更没有预知能力。
就像煜阳,若他能预知,此次一诺离开,待他们下次见面时又是另一种局面,不知他会不会因为一诺而改变自己的决定呢?
我想,答案肯定是不会的,因为对于他来说,一诺只是个意外,哪怕这个意外深得他心,但那也只是个意外。
“四皇子将本王请来,不会只是想请本王喝喝酒那么简单的吧?虽说这醉红楼的酒菜确实不错,但本王想,我郡王府的酒菜也不会比这儿差到哪儿去。”
原本,这屋子里并不是只有煜阳一人,就在煜阳所在的软榻不远处,那张摆放在屋子正中央的由金丝楠木打造而成的方桌旁,坐着的那人不是近来深居简出的齐郡王还能是谁。
“呵,郡王爷倒是个急性子,既然如此,那本殿也就不拐弯抹角,咱们就开诚布公吧。”漫不经心的撇了眼兀自喝酒品菜的齐霁,煜阳有些不以为然道。
这个老东西,都落到如今这般境地里,居然还敢在他面前拿乔,哼,若不是看在他还有那么一丝利用价值的话,他又怎会浪费时间在这儿与他周旋,真是不知所谓。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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