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去理了发，然后去澡堂洗了澡，把自己彻彻底底的洗了个干净，再从头到尾从里到外把衣服裤子袜子，换了个崭新。

　　陈笑生吩咐我的，一定要以崭新的面貌示人，因为能花得起如此价钱来此享受如此特殊服务的人，不是富家千金，就是达官后人，所以，不能让客户有丝毫的不满意。

　　我一一照做。

　　来此目的，求的是财，不是享受，虽然不耻于这样的行为，但还是得小心应对。我怕像陈笑生对说的那样，一旦伺候得让那人不高兴，非但不给钱，反而还要受皮肉之苦。这世界，就是有钱人的天地。

　　天快黑的时候，我来到KK夜总会。虽然已经开始营业，但此时来消费的人并不多，人最多的时候，要在临近午夜，人山人海，蛇鼠豺狼，什么人都有，各有目的。

　　有的人利用这黑夜霓虹，捕获猎物，*，有的人情场失意，各取所需；有的人花天酒地，挥洒千金，有的人醉生梦死，深陷其笼，欲罢不能……而这一切，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妓女？老板？毒贩子？还是……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此刻，我也像那千万妓女大军中的其中一个，也在这霓虹灯的遮掩下，做着这人世间最为丑恶的肮脏交易。只是我的服务对像，固定是一个人，而不是妓女那样的来者不拒。

　　可我最终也还是卖的。

　　这是我给自己下的定义。不能证明我卖了个好价钱，只卖了一次，卖给一个人，就不算卖，而是要看其本来性质。

　　看着梳妆间那些花姿招展的粉红女郎，我突然为自己可悲起来。前辈子，何其想过我乐晓风，这辈子也会沦为男妓的地步！

　　笑容可掬的女服务员把我引领到一间小小的包厢，然后退去。不一会，陈笑声推门进来，让我在这包间里呆着，十点左右的时候再来接我去酒店。

　　我也不知道今晚我为陈笑生和他的老板赚了多少钱，反正他吩咐过，今晚我点的所有酒水，全部免费。

　　我要了瓶XO，独自喝了起来。这样迷人的夜晚，就是要搭配这样香浓的烈酒，否则今晚，就不足已刻骨，这人生记忆，就会瞬间灰飞烟灭。

　　我开了包厢的门，这时候走廊的尽头有歌声传来，是屠洪刚的《霸王别姬》，我跟着轻轻吟唱：“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望苍天四方云动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望苍天四方云动剑在手问天下谁是雄……人世间有百媚千抹我独爱爱你那一种伤心处别时路有谁不同多少年恩爱匆匆葬送我心中你最忠悲欢共生死同你用柔情刻骨换我毫情天纵我心中你最忠我的泪向天冲来世也当称雄归去斜阳正浓……”

　　唱着唱着，不经意间，已经泪水溢眶。

　　“扬菲菲，为了我母亲，今晚，我只有对不起你了。”我在心里念道，随即，整个记忆，也开始回到三年前的时光隧道……

　　时间倒退3年半。

　　某日夏天，我和张三在临江市第二十八中学门口一店里打台球，等李四出来，然后相约去二十二中收保护费，顺便教训一下二十二中的黑天王子黑二，因为那小子骨头实在是太紧了没人疏松，前些日子竟然欺负我们在二十二中读书的兄弟建狗，公然叫嚣要和我们兄弟帮决一死战。

　　本来学校已经放学，可李四那厮竟然久久的都不出来，学校里面又进不去，只得在校外等着，打台球消磨时间。

　　一阵风吹过，竟然有淡淡的薰衣草馨香味飘进鼻子。香过人到，一个飞舞着长发，穿着粉红连衣裙，气质幽雅的女生从我们面前走过。

　　“嘘……”张三惊呼，肆意的吹了一声口哨，想引起那女生的注意。

　　张三的那一声口哨，还真起到了轰动效应，不光那女生驻足，转身，我们周围一公里之内的人，都齐刷刷的朝我们看来。

　　那女生笑吟吟的看着我们俩。

　　张三得意忘形，正要说些甜蜜的话，可是嘴巴刚张开，那女生的脸，瞬间阴云密布，抢白：“臭流氓，看什么看，没见过漂亮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