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
关闭
当前位置:热游文学网 > 倾骨颜,一代妖后

137.137.朕要一个完完全全的自己的孩儿!

倾骨颜,一代妖后 | 作者:耶律初蕾 | 更新时间:2015-07-12 02:29:58
(快捷键:←)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推荐阅读:
    宁夏心道:虽然早就知道先生俊美无铸,却是从未从这个角度看过,现在看起来,先生的气质当中,似乎有一种极其狂野的气质,不过,因为他的帝王身份,又或许因为学富五车,所以,这种气质被生生地压了下来,宁夏不知,他这种狂野的气质从何而来,又是为了什么而隐忍,而收敛,以前宁夏只以为他是一个五好青年,有着韬略万千的,这是第一次,她看到了他身上浓郁的狂野的气质,为何她以前不曾看到?亦是这种狂野的气质,让他曾经那么对待宁夏,说道,现在,孩子是你用来威胁朕的借口了是么?

    “还不快些进来?”景年对着宁夏又说了一遍。

    宁夏似乎有些失神,走进了珠帘殿。

    刚刚走过先生的身边,手冷不丁地便被他握住,宁夏一下子摔倒在他的怀里,好在他坐得凳子是比较低的,宁夏被他抱着,抬眼看向他,他的脸上,略略带了几丝的笑意,从他的眼中,宁夏亦看到了几分不羁的神情,他的食指轻轻地划过宁夏的脸颊,接着,就亲吻起她来。

    他的双手亦是把宁夏揽得紧紧的,唇舌不给宁夏留一丁点的空隙,就这样肆意侵占了宁夏口中所有的地方,包括她的整个心房,早已被先生占领,可是,现在,宁夏方才觉得,先生这个称谓已经不符合他的身份了,“皇上”这个称谓更加符合他,狂野,妖异,霸道不羁,似是许久以来,他便是皇上的,“先生”只是他隐忍的一种方式而已,那一瞬间,宁夏有一丝迷惑了,说书的说过,这几年来,他变了不少,宁夏觉得,他并不是变了,而是把先前体内的许多特质都激发了出来而已,他虽然平易近人,却是天生狂傲,不把全天下的人放在眼里,如同现在这般凡。

    宁夏在与他亲热这件事情上,向来主动的,不过这次,早已落了下风,皇上现在吻够她了,拦腰把她抱起来,走过灯烛旁边的时候,衣袖顺势扫灭了灯烛,珠帘殿内顿时漆黑一片,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只能听到宁夏咚咚的心跳之声,纵然平日里她喜欢攀皇上的脖子,可是,现在也只能被动承受,因为在皇上强大的气场下,她不过是一介小小的女子,等着皇上的宠.幸。

    皇上解掉了她的衣衫,手覆上她胸前的柔软,游走在她的身体周围,触到她小腹的时候,停了一下子,说道,“朕再次当父亲,还要有几个月的时间,不过自沁儿叫了那一声‘父皇’时,朕才有了为人父的感觉,宁夏不要辜负朕!”他的声音是极轻的,在宁夏的耳边,温热的气息让宁夏的耳朵好痒,他好像极喜欢与她耳鬓厮磨,让她此生都逃不开他的缠.绵,仿佛一个魔咒般,这几年里,她不在皇上的身边,连他的面都见不到,每当她想皇上的时候,他在她耳边说话时候温热的情绪还在,她有时候受不了这种蛊.惑,忍不住会摇摇头,想甩掉这种情绪,可是,这种温热的感觉却像是深入骨髓般,那样与她缠绕,生生不息,让她此生都逃不开謦。

    “皇上-----皇上是何意啊?”皇上的脸现在贴着宁夏的脸,宁夏的眼镜睁开,看着床的上沿,脑子中却是空空如也。

    “给朕生一个好孩子,朕不要他像景农那样被人偷走,亦不能如沁儿这般,三年见不到父亲的面,朕要一个完完全全的自己的孩儿,从出生,到长成,到继承皇位,朕要一步步地看着他成长!”景年在宁夏的耳边说道。

    宁夏心里闪过一丝疑惑,还有略略的失望,景农和沁儿,他不当他们是自己完完全全的孩儿么?这是他的骨血,无论如何都是不会改变的。

    “可是,你不是也很疼沁儿的么?”宁夏说道。

    “若是她一直在朕的身边长大,朕会更加疼她!现在,朕无论怎样疼她,都会觉得中减少了些什么的,不但她有这种感觉,朕亦有!今日沁儿的反应,朕已经知晓了,她始终对你的亲热超过朕,所以,朕日后定要与你生更多的、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的孩子!”景年说道。

    宁夏的心里不由得一愣,他这是把沁儿排除在外的意思了么?纵然他现在已经知道沁儿是他的亲生女儿了,可他还是这种反应,宁夏的心里不由得凉了一下子,所以,今夜,她便有一些被动了,不像昔日那般热烈,只是被动承受了而已。

    “你怎么了?”景年在宁夏的身上深.吻着,看到她竟然是这般反应,自然有一些惊讶。

    “没---没什么!”宁夏的眼神愣愣的,有几分失神,不怪皇上,只怪她,她离开了这么些年,让皇上没有见到自己亲生骨肉的面,离间了他们之间的情感,这种情感,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弥补回来了,原来,他心中也是有着这样深刻的遗憾的。

    “皇上,今晚可完成了,臣妾有些困了,想早些睡了!”宁夏说道。

    景年的动作亦停了一会儿,似是愣了一下,宁夏今天晚上的确是被动了些,他又轻吻了一下宁夏的脸颊,便停止了!

    宁夏侧过身去,双臂抱于胸前,看起来像是已经睡着了的样子,景年亦从背后揽着了她,闭上了眼睛,他今晚当真是累了,所以,很快便睡着了,宁夏的眼睛在黑暗之中,却是睁得

    大大的,没有了丝毫的睡意,眼泪亦是落在了枕上,皇上的话,还在她的耳边回响,他想要一个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的孩儿。这话,让宁夏很伤心!

    父亲和母亲,对待孩儿的心思,果然是不同的么?如今,他看沁儿已经是这般,若是他日,找到景农了,他还会当这是他的孩儿么?可是无论如何,宁夏从来没有放弃过对景农的寻找,那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这么多年了,他会在哪呢?

    夜已经很深,宁夏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睡梦中,她又进入了昔日的那一团迷雾,还是轩辕峥的声音,让宁夏陷在那团迷雾当中怎么也出不来,梦境还是如往日那般,不过这次,梦似乎比以前长了点,迷雾突然消散了,整个天地一片澄净,原来她的四周并不是高山,亦不是空谷,而是一个花园般的所在,可是整个地方都显得太陌生了,她不知道是哪,有一种异域的氛围,宁夏此生从未见过,这时候,她看见前面有一个小男孩,不过,看见的,却只是他的背影,他穿一身黑色的衣服,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四岁的孩儿,个子却是比寻常的孩子高许多的,因为宁夏平日里总是观察四岁小男孩的情况,所以,自是知道四岁小男孩的大概身高的,在梦里,宁夏明明知道那个孩儿就是景农,可是,他就不回头,因为是夏日,所以,他身上的衣服穿的是很少的,从宁夏的位置,只能看到他的脖子上,挂了一根黑绳,可是,因为背着身子,所以,宁夏看不清楚黑绳前面是什么,亦不知道景农长得什么样子,她刚想跑到景农的面前,可是景农却是消失了的,那种抓不住的感觉让宁夏觉得浑身无力。

    她猛然一下子惊醒过来,大叫了一声“景农”,才看到自己现在躺在床上,额上已经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她的手又覆在脸上,一脸惊慌又遗憾的样子。

    “又做噩梦了?”景年已经被宁夏吵醒,他的手拍着宁夏,说道。

    宁夏点了点头,她翻过身来,看着景年,说道,“还是和昔日一样的那个梦,不过这次,我看到景年的样子了,他穿一身黑衣服,个子比寻常孩子要高一些,而且,他的脖子上还挂着一根黑绳,可是,我始终没有看清楚他的样子,这个孩子,为什么每次都让我看不清楚他!”

    宁夏接着手捂着脸,呜呜地痛哭了起来,放声大哭,虽然看不到他真实的样子,可是这些年来,终于看见了他的背影。

    景年只是在轻拍着她,说到,“朕明日就派人四处打探脖子上有龙印,戴一根黑绳的小男孩可好?这么多年不曾见他,也不知道他长成什么样了,现在也只能循着这些蛛丝马迹找了,虽然有些荒谬,可是朕始终相信,母子连心,你们之间必然有些什么是可靠的,好了,不哭了,为了腹中的另外一个孩儿,也不要再哭了!”

    宁夏似乎心有所感,一下子放声痛哭了出来。

    景年拍她的手停了停,本以为自己安慰以后,她的情绪会好些的,想不到,竟然哭得更加厉害了,原来这么长久以来,她是这么思念自己的孩儿么?

    花南国境内,北澈的府第内!

    轩辕锦绣正在与母亲做游戏,她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有两个梨涡,有些小家碧玉的感觉,可是她的长相,又分明是大家闺秀,眼神清澈明亮,明明还是小孩儿,眼神中却有着大人的心思,却又是无辜而灵巧的,仿佛是下凡的仙子一般,不食人间烟火。

    北澈正坐在书房里看书,和轩辕锦绣不过一墙之隔,这种天伦之乐也是极好的,妻儿坐于卧室中间,他亦在此看书。

    忽然间,院中传来一声疾呼,“走水啦!”

    花朵忽然间脸色苍白,她对这轩辕锦绣说,“随母亲出去看看!”

    轩辕锦绣的手被母亲的手拉着,去了门外,而那边,北澈听到这个声音,也从书房里跑了出来!

    北澈刚刚跑出书房的门口,漫天的火光一下子把他逼得后退了一步,客厅那边,花朵和他遥遥相望,她焦急地叫了一声“夫君!”

    北澈看到火势蔓延得相当厉害,心头着急,对着花朵母女说道,“你们两个快些跑到院落外面去,家里火势太大,怕是控制不住了!”

    这时候,书房的门口,门廊上面的一根横木落了下来,带着熊熊的烈火,一下子落在了他的身前,花朵看见了,焦急地喊了一声,“夫君小心!”

    北澈心里已经越来越急,他对着花朵咆哮着,“我现在已经顾不上你们了,你快些带着锦绣走!快----”

    方才掉下来的那根木头,还在他的面前燃烧着熊熊的烈火,正好旁边有一个仆人端着水经过,一下子把烧着的木头浇灭了,对他说道,“大人快些出来!”

    北澈这才出来了,眼看着院中的人都在救火,他亦加入了人群,他回头看了一眼轩辕锦绣和花朵,两个人已经在往北府门外逃了,可惜,侯门似海,北府那样大,要逃出去也要许多的周折的,他自是不放心,一边扑打着火,一边焦急地回头看着母女俩的情况。

    花朵本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妇道人家,平常大门不二,二门

    不进的,夫君就是她的天,如今遭遇如此情况,亦是花容失色,她还要带着锦绣逃出去,本就是十分困难的,而且,一路上,火势已经越来越大,似乎已经在她们的身边蔓延,横木倒在地上,她都不知道如何过去了!

    “从旁边小心点迈过去,千万别烧着!”北澈在后面焦急地大声地喊道。

    花朵拉着锦绣的手,双腿在哆嗦着,可是无论如何,她也是不敢迈的,这时候,北澈府中的一个管家,唤作忠叔的,急匆匆地跑到了花朵的身边,说了一声,“夫人,我扶着你,我和你一起出去!”

    花朵的眼中露出恐惧的神色,忠叔身上裹着泼了凉水的被子,他赶紧把被子脱下来给锦绣披上,说道,“小姐,你千万要披着这床被子小姐!”

    可是被子太大,而锦绣的身体太小,她披着始终都有些累赘,所以,忠叔一直在后面给锦绣拽着。

    虽则这般匆忙,可是锦绣始终都未曾说过一句话,不是害怕,而是所有的心思都在脑子里,她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的火势,对着花朵说,“母亲,两个人一起走定然是不行了,你先走在前面,我在中间,忠叔在最后!”

    “你先走吧,锦绣!我看着你走。”花朵现在眼泪都落了下来,那种不知所措又紧张兮兮的感觉,让她原本的样子一下子就显露了出来,没有主见,而且遇到大事,没有脑子。

    “母亲,我身上铺着棉被,且被子太大,我一个人根本拿不动,要忠叔帮我才行,你没有被子,所以你快些走吧!”锦绣急了,现在这种情况下,母亲还要和她你先我后地讲究这些,她为母亲着急。

    花朵无法,只能在前面先走着。

    她的双手提着裙裾,小心翼翼地刚要迈过那根横在院子里的横木,旁边的树上便有一个带着熊熊烈火的树枝掉了一下,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花朵的身上。

    花朵早已躲闪不及,浑身上下马上燃起了熊熊烈火,她疼得大叫,可是却没有办法,她似是一个火人一样,在院子里痛得到处跑。

    “母—亲!”锦绣疼的撕心裂肺,忠叔也在扑打着母亲,可是火势实在太大,而母亲的身上穿的,又是极易燃烧的丝绸!

    锦绣大声喊着母亲,眼泪已经在飞奔,方才虽然着急,却并未乱了分寸,可是眼下,她的心似乎要跳出嗓子眼,她摆脱掉身上的被子,向着母亲跑去----

    “小姐,小姐------”忠叔在后面喊道。

    轩辕锦绣靠近了母亲,可是终究不能离母亲太近,母亲的喊叫声已经越来越弱,渐渐地听不见了,她躺在地上,慢慢地缩成了一团,整个人都蜷缩在一起!

    整个北府内现在已经乱成一团,喊声震慑了天地,而火势已经越来越大,这时候,门口传来了北傲的声音,他说道,“兄长,嫂子,锦绣------”

    未曾看见自己的哥哥,便看到锦绣跪在院子里哭,现在火光已经冲天,熊熊的烈火让整个院子里的气氛显得诡异而且凄惨,北傲什么也没有说,他也是刚刚听到外人说过哥哥家里走水了,便飞奔过来,却看到此种惨况,她抱起锦绣便走,锦绣的眼光还看着后面,母亲的躯体,火已经逐渐黯淡了下来,而母亲早就没有动静了。

    她小小年纪,便看到了母亲死的惨状,而且是目睹了全过程,这让她整个人的人生,都有了些许的改变,叔叔抱着他,穿过院落里的大火,穿过早就烧没了的门框,终于来到了街上!

    “锦绣,你现在这里站着,我去找找你爹爹!”北傲说着,便进了院子里,哥哥在哪里他还不知道,只知道,里面的是他相依为命的兄长,兄长自小便对自己极好的-----

    这时候忠叔也出来了,锦绣看见他,仿佛看见了唯一的亲人一般,抱住他便嚎啕大哭起来,都怪她,若不是她让母亲走第一个,这时候,葬身火海的人也许会是她了,她是宁肯自己死,也不愿意失去母亲的,母亲,她最亲切的人啊-----

    这时候,街上,有一大一小两个人经过。

    他们都穿着一身蝉翼冰丝的衣服,看到北澈家里着火了,便驻足不走了。

    “爹,这家人家里着火了!”那个小男孩对着旁边的大人说道。

    他们站的位置就在锦绣的旁边,这个小男孩的声音动听极了,虽然是小男孩,可是他的声音却是极有磁性的,锦绣忍不住回过头来看了这个小男孩一眼。

    他站在火光当中,熊熊的大火映照着他的脸,竟是那般俊朗不羁的,而且,浑身上下,都有着一种光明磊落的气质,因了火光的照耀,他的脸变成了红色。

    和某年某月的某个人,神情竟是那般的相像,那日,某个人站在西辽国看对面的火势,神情亦是这般!可是这一切,并无人知晓。

    他的爹说道,“里面的人被困住了,你我可从外面施以援手!”

    小男孩似乎意会了什么,他回头看了看北澈对面的人家,敲开了那家人的门,纵然锦绣再悲伤,可是此时,竟然也忍不住好奇起

    来,她想知道,这个小男孩要干什么?

    大概夜已经深了,所以对面的人家竟然还不知道对面的北澈大人的府中已经着火,慌忙说道,“怎么回事?”

    “伯伯,您的家里可有压水井?”小男孩问道。

    “有有有,你快随我进来------”对面的大伯看到北澈府中烧成了这样,本着救人的原则让小男孩进了他们的房中,过了许久,小男孩的手上拿着一根管子,管子里的水正在汩汩的流出。

    小男孩微微皱着眉头,对着他的爹爹说道,“爹,这个人不曾习武,力量不够,冲力不足以让水扑灭这里的火,你去帮他的忙吧!”

    小男孩的爹爹本来脱下自己的衣服在扑打着门口的火,听到小男孩这般说,便飞速进入了对面的人家中,不过片刻的功夫,小男孩手中的水便如冲天一般,将门口的大火悉数扑灭。

    忠叔在旁边看到了,这才愣过神来,因为这是发生在自己家里的事情,也许是他的脑子一时之间滞住了,所以,竟然没有想到花南国,人人都自己种花,每家的后院都有压水井的,可是这个小男孩却是想到了,他也和小男孩搬起了水管,灭起火来。

    可惜水管已经不够长了,能够从对门到这里,这已经是这根水管最长的长度了,如果要灭里面,可如何灭呢?

    “你们家的压水井在何处?”小男孩问道忠叔。

    忠叔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道,“两位请随我来!”

    小男孩的爹爹压水,小男孩,忠叔,还有北澈家里的几个仆人一同拿着水管子灭火,不多时,火已经悉数扑灭,小男孩在水上洗了一把手,似是无比淡定一般,对着他的爹爹说道,“爹爹,我们走了!”

    任凭忠叔和其他的仆人怎么挽留,也是不肯留下的,对别人的谢字亦未有任何的反应,这个小男孩,该是相当孤傲的。

    这时候,从内堂里面,传来巨大的呻.吟声,是一个男声,忠叔说道,“不好,大人和摄政大臣还在里面呢!”

    “摄政大臣?”小男孩的爹爹重复了一遍,眉头微微皱起。

    “该是烧伤了吧!”小男孩说道。

    不过,别人烧伤不烧伤的,与他已经没有半分关系,他要完成的任务已经完成,别人是什么样子,已经与他无关,那是天意,他无可奈何,所以,不悲不喜,他要离开,却看到锦绣站在自己的后面,虽然火光已灭,可是整个北府依然是星星点点的,虽然人的模样看不真切,但还是能够看个大概的。

    小男孩看了锦绣一眼,那个小女孩的脸上,已经抹得漆黑一片,家里着火了,她这种狼狈的样子也可以理解的,只是那双眼睛,竟然是那般深不见底的,似是一潭秋日的湖水,冽澈又清新,无辜又闪耀着无限的光辉。

    小男孩从怀中掏出一瓶药,递给小女孩,“这是专治烧伤的雪蛤膏,极北寒地的雪蛤制成,治疗烧伤有奇效!你拿着。”接着说道,“爹,我们走吧!”

    似是对烧伤之人漠不关心,拉着爹爹的手,便走出了北府。

    锦绣呆呆地拿起小男孩递给她的药,愣在原地,她回头看了看小男孩的背影,他已经走出了北府,似是不曾来过这个地方一般。

    他是天降的神童么?给北府解决了这样大的一场灾难,却是片叶不留身地便走开了!

    锦绣看了看手中的瓶子,是用上好的白玉做成,她刚要跑进房间,看看究竟是谁烧伤了,脚下却踩到了一块东西,低头看,竟然是一块玉佩,黑绳挂着的,一头仰天长啸的狼的形状,这块玉,亦是用黑玉做成,极其透明的,而且玉质上好,看起来,这个小男孩的出身非富即贵,看这条黑绳,是后面的抽扣开了,而且,看这长度,不应该是大人戴的,应该是这个小男孩戴的才是,或许是他刚才灭火的时候,不小心失掉了吧!锦绣把这块玉在手中握了握,然后藏入了自己的衣襟当中。

    叔叔和爹爹从房内出来了,爹爹扶着叔叔,原来烧伤的是自己的叔叔,他的双手捂着脸,在大声地呻.吟着,锦绣赶紧把方才小男孩给她的雪蛤膏递给爹爹,说道,“这是治疗烧伤的雪蛤膏,你赶紧给叔叔用上吧!”

    因为事情紧急,所以,北澈并没有问这瓶雪蛤膏的来历,便搽了一点儿,给北傲抹上了,顿时,一阵沁人心脾的凉意在北傲的脸上丝丝绽开,却是舒爽了不少,可是,因为先前太痛了,所以,他晕了过去,北澈微皱了一下眉头,心道,这场大火,让他丧失了自己的妻子,兄弟也严重烧伤,他上辈子究竟做了什么错事,老天爷要这样惩罚他。

    下人已经把北傲扶入了旁边的厢房内,整个北府,只有那一间厢房,未曾全部烧毁,其他的,早就付之一炬。

    北傲站起身来,仰天长啸,“天啊!”

    悲痛之情溢于言表。

    锦绣想着方才母亲惨痛的死去的场面,亦忍不住哭了起来,现在母亲已经成了一句烧焦的尸体,连她都认不出来了,从此,她便是没有娘的孩子了么?她才三岁而已

    !

    这次大火,北府当中有十几人葬身火海,包括北澈的夫人——花朵,而他的弟弟烧伤,北府已经是断井残垣,不可再住,这样大的事情,他势必要向南湘国皇帝汇报的,毕竟北傲是摄政大臣,而北傲手早已烧伤,不可活动,唯有他才能将这件事情说得清楚!

    他们全家悉数搬入了北家的旧宅,虽然破,但是好在凉爽,这个夏天,亦是可以安然度过了,北傲和他同住在一起,他每日照顾北傲的起居!

    那日,北澈站在天井之中,想起逝去的妻子,和北府中那些死伤了的人,便觉得悲从中来,在这炎炎的夏日,恍然觉得自己的心好凉。

    猛然想起那个女子,昔日和她纵马在草原上狂奔,虽然早就知道了她是皇上的心上人,可是,现在,他还是忍不住,想给她写一封信,就当是叙叙旧也好,自己的一腔热情终究无法排解,不知道向谁诉说,那个女子,有着胸怀天下的抱负,该是能够理解他的境况的吧!

    他回到房中,提笔便写,他的字亦是极好看的,龙飞凤舞,极有神采的,最近胸中实在太过苦闷,又找不到人倾诉!

    景年收到北澈的信的时候,他正在郊外打猎,西辽国的边界水草丰茂,向来是打猎的好地方,他独自一人,未带一个随从,亦未带宁夏,正在瞄准天空中的一只老鹰,侍卫骑马的声音便传来,“皇上,花南国北澈的八百里快报!”因为侍卫方才回了宫,长公主说道皇上去了宫外狩猎了,因为今日在朝中无事,而皇上又得闲,因为怕北澈的加急快报有什么要事,而且皇上狩猎的地方离皇宫不远,所以侍卫便循着皇上的踪迹来了,

    景年拿箭瞄准鹰的手忍不住停住,说道,“念!”

    侍卫打开了腊封,念道:禀皇上,花南国摄政王北傲在左右卫侍郎北澈家中的火灾中面目受到重创,今日在北家老宅养病,朝中之事,还请皇上另行定夺!

    景年手中的弓箭这才射了出去,正中天边的一只鹰,他放下弓箭,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北傲烧伤了?”

    侍卫回到,“信上是这般说的!”

    景年说了一句,“回宫!”

    便骑着扶翼向着西辽国皇宫的方向急驰而去。

    此时的宁夏,亦收到北澈的一封信,他的字龙飞凤舞,且文采飞扬,原来他家里着火了,北澈详细描述了此次火灾的过程:火光漫天,北府一众人等皆困于此,贱内花朵、小女锦绣仓促出门,不想,被树上燃着的一根树枝阻断了去路,花朵天不假年,撒手人寰,愚弟北傲亦在此过程中烧成重伤,面目全非,经此事宜,愚痛心疾首,顿觉一切于我,都如过眼云烟一般,昔日伴侣已经逝去,而我苟延残喘,若非要照顾愚弟,我亦想随她去了,心情极其沮丧!

    落款是北澈,尽管他心情沮丧,可是“北澈”两个字还是写得极好的,狂傲又有着满腹的忧伤。

    宁夏手里拿着他的信,在珠帘殿里慢慢地踱着步子,禁不住皱眉,昔日那个意气风发而孤傲的人呢?那个在草原上哈哈大笑的人呢?他曾经与她一起骑马奔跑在草原上,如今,他的沮丧已经从字里行间透露出来,宁夏的心,竟然有一点点心疼。

    这时候,宫门口传来马蹄的响声,她知道是皇上回来了,竟然忍不住,把信藏在了一叠书中间,这个动作竟然是出自本能的,她亦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做,就是不想让当今的皇上知道,他日,她必然要给北澈写封信,劝劝让他回头的,毕竟人生的路还长着。

    “宁夏!”景年在叫她。

    “来了!”宁夏收拾了神色,出去迎接景年。

    “花南国出事了,看起来我要去一趟花南国,你可随我去?”景年边把扶翼交给手下的人,边进了珠帘殿的门,宁夏站在殿前,阳光打在宁夏的脸上,显得她的脸莹润而有光泽。

    “我自然要去的,摄政大臣出事了,关系到重新选人的事情,我亦想看看皇上是如何行事的!”宁夏拉着景年的手,随口说道。

    景年的脚步定住,略略有些吃惊,问道,“你如何知道是摄政大臣出事了?”

    宁夏心里想着,糟糕,这句话当真不该现在说出来的,宁夏不免心虚,可是在心里,她只当北澈是朋友的,为何这般心虚呢,她定了定自己的情绪,随口说道,“哦,是宫里的侍卫说的!”

    “侍卫?”景年狐疑,这八百里快报该是最快的消息了,难道侍卫不是第一个把消息给他的么?他亲眼看到侍卫打开的腊封,不可能先和宁夏说的。

    “哦,对了,皇上准备几时动身啊?”宁夏问道,随即转移了话题,她不能让景年在这个话题上停留住,必须要跳过去,若是景年问起她来自己是如何知道的,她要如何回复?

    “你呢?”景年盯了宁夏的肚子一眼,“现在月份大了,长途跋涉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定然不会的,,再说,宁夏坐马车基本不费力的,我天天在这西辽国的皇宫中,闷都闷死了,花南国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国度,我早就想去看

    看了,皇上,你就当带着宁夏去散散心吧?好吗?”她晃着景年的手,一副撒娇的样子,说道。

    “如果你没有事的话,那就明日吧,国不可一日无君,北傲现在定然顾不了花南国的大事的!”景年说道,宁夏亦点了点头,接着又说了一句,“带着沁儿吧,上次我见北澈家的女儿和沁儿差不多的年龄,可那个小女孩儿却像是冰山上的雪莲一样,冰清玉洁,纤尘不染的,我一直想让这两个小孩儿比一比,看看有没有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觉!这次我们比一比吧?”

    “北澈的女儿?”

    “嗯!”

    “他的女儿怎可和朕的女儿比?”景年似乎并不将宁夏的话放在心上,淡然说道。

    虽然景年的这句话让宁夏的心里莫名地欢喜,可她还是很好奇啊,这两个小女孩儿,究竟是谁更加聪明?遇到了是会像敌人一样,还是会一见如故,惺惺相惜呢,她对此好奇极了。

    “你当真该见见北澈的女儿的,说实话,当真不输给你女儿的!”因为景年说的那句,朕想要一个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的孩儿这句话,而让宁夏的心里不痛快极了,心里一直堵着呢,不过今日,景年的这句话已经让宁夏的心情莫名地好了许多,虽然在她的内心深处,她也觉得锦绣是比不上沁儿的,可却要故意逗逗景年,便说了“你女儿”这句话。

    景年显然对宁夏的话嗤之以鼻,“朕的女儿是朕的掌上明珠,天下没有几个人能有这种殊荣!”

    “沁儿是父皇的掌上明珠,我一直知道!”殿门口,传来了沁儿的声音,她一脸喜庆地走了进来,接着,景年蹲在了沁儿的面前,“你母后说你定然不会赢那个小女孩的,我觉得沁儿是天下最聪明的孩子!是不是?”他盯着沁儿的眼神,像是盯着绝世的珍宝那般。

    宁夏看到他的这个眼神,觉得很欣慰,昨天他说的那话,权当是他这几年见不到孩子的一种发泄吧!

    宁夏笑了笑,“那沁儿也去的事情,你可是答应了?”

    景年点了点头。
倾骨颜,一代妖后最新章节http://fahao.reyoo.net/qingguyan_yidaiyaohou/,欢迎收藏本书
(快捷键:←)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新书推荐: 重返十九岁倾世皇妃农家新庄园重生山花烂漫复转军神超级饭店风雷破光芒神决宇宙农民重生之娱乐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