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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情归 | 作者:大黑榕 | 更新时间:2016-01-07 12:2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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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盛大的婚礼,荒唐落幕。

  她最终还是没能如愿以偿地在神父面前听到他说那句“我愿意”

  颜映摘掉了头上的繁琐的发饰,松散着头发,坐在床沿边,目光如一汪静止的死水,失神地望着落地窗外的海岸线。

  宇文里就在沙发上静静地坐着,缄默中一粒粒往枪膛里填子弹。他终于开了口,每句话都像刀子一般割在她心上。

  “婚礼上的那个女人叫余亦歌,是我在缅北登记结婚的合法妻子,我女儿宇文映已经六岁。”想到婚礼上女儿沾满鲜血的裙子,他心如刀绞,忍痛继续道:“我本想着和你好好过日子,至少表面上让人看起来是这样。颜如玉已经破坏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我看这个婚礼也没什么必要继续下去了。”

  颜映仿佛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失魂落魄:“她是你的合法妻子,那我呢?”

  他不语,不肯在她面前再次提起血淋淋的事实。

  “这只是一场婚礼,趁我们没到民政局前,你后悔还来得及。对外我会声称是你主动退的婚,不会对颜家或者是你有任何影响。”他一番话讲的是那样的冷酷无情,比他的心还要铁石心肠。

  “你难道不怕我母亲恼羞成怒,把你踢出董事会吗?”颜映还在做最后的努力来试图挽回一个男人伤痕累累的心。

  他腾地站起身,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她杀了我的亲生女儿,你觉得我还会在乎什么他妈的董事会了吗?”

  “为什么?宇文里,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颜映撕心裂肺地哭泣着。

  “你别以为我不清楚你和宇文迹之间的那点事,你为他堕胎、为他吸毒、为他深夜买醉。”宇文里盯着她,一把推开她的身子:“你爱我?你就是这样爱我,这样的话你怎么好意思讲得出口?恩?”

  颜映目光空洞,想起那些不堪回首在记忆深处落了灰的往事,她像蛇一般覆上了宇文里的身子:“是他引诱的我,不对,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不甘寂寞才出了轨,对不起,对不起”

  她抱着宇文里肆意哭泣,宇文里闭上了双眼,立在原处一动不动:“你用不着向我道歉,你不甘寂寞、你出轨,都与我无关,我为什么要责怪你?”

  他冷冰冰的话语再一次将颜映打入十八层地狱:“我不信,我不信,你若不爱我,你女儿为什么叫阿映?你为什么给她取名叫阿映?”

  宇文里沉着声音,“映山花,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我妻子时她头上戴着的花儿,只是一个名字,仅此而已。”

  “论家世、论学历、论长相,我哪里比不上她?她不过就是一个乡下的ji女!”

  “可是我就是心甘情愿地爱着她!”

  颜映止住了哭泣,宇文里也没再继续讲话,他知道,他要说的全都都融在了这一句话里。

  **

  房门大咧咧地向外敞着,传来楼下颜如玉气急败坏的声音。

  颜如玉适才在婚宴上气的心脏病突发,她歪身坐在沙发上,大声斥责:“卫若仪,瞧瞧你养的好儿子!这下我可真知道了什么叫颜面无存!”

  卫若仪是个温婉可人的性子,尤其是有颜如玉在面前这么一比较。宇文政听不过去,也忍不住替妻子出言:“如玉,你这话可有失偏袒,若仪怎么会清楚孩子们之间发生的事情。”

  颜如玉瞟了他一眼,话中颇具意味地斥责他:“用不着你在这儿瞎掺和,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他就像一座沉寂万年的火山,不知什么时候会再次喷涌而出。他单手拎着枪,下了楼后径直走向颜如玉,带着一脸杀气,还他等不及他开口,宇文政起身带着妻子离开颜家,掩合的门扉后,留下他一道别有深意的目光。

  颜如玉知晓他来所为何事,毫无惧色,待所有人走了后才坦然道:“怎么你要动手杀了我?”

  宇文里森然一笑:“阿映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你何苦要难为她?”

  颜如玉猛地站起身,看着他:“我为什么要难为她?是你太天真,你以为把她娘俩藏在缅北,别人就不会知道了?”

  眼眶中仿佛有热浪涌动,宇文里如同丧失幼子的受伤野兽:“我说过我会一心一意为颜氏效力,你还是信不过我。”

  颜如玉厉色回应:“可我无法接受!凭什么叫她和你结了婚后,还要给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当后妈?”

  “这本来就是一场交易,我们各取所需,不是很好,可你偏偏要把事情做绝”宇文里随即拉动了枪膛。

  颜如玉却赌定他不会开枪,若是他执意当初他便不会低下头与小映结婚,他所忍气吞声的一切,不过是想名正言顺借颜家女婿的身份地进入颜氏,能拥有日后与宇文政分庭抗礼的一席之地。

  她给他权力,他帮她做事,双赢。

  宇文里的枪就顶在她额头前,颜如玉咬牙切齿:“宇文里,我信任过你,我只要你肯安分守己的同小映在家过日子,我宁愿倾家荡产拿整个颜氏博弈,帮你扳倒宇文政,替你父亲报仇雪恨。可你竟然和我离心离德,你说你早就处理好了在缅北的那个乡下女人,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婚礼上?我知道你狠不下心清理门户,那么我这个做妈的只好亲自动手了。”

  男人是一头可以轻而易举被激怒的猛兽,宇文里手指渐渐发白,只要他扣下扳机,便就可以结束这一切:“颜如玉,你要为我女儿偿命”

  此时,颜如玉的声音犹如魔音在耳边又一次响起:“我已经找到了你的软肋,你不要想着拿日后颜氏威胁我,否则我会叫那个乡下来的女人为我陪葬!”

  “你……”

  “我颜氏的继承人的位置就在这儿,你若肯放下筹划多年的一切,为了一个女人和我玉石俱焚,尽管放马来吧。宇文政巴不得你这么做呢。”她也不愿意逼急了宇文里,又道:“若你肯把这件事放下,好好和我合作,我用我全家的性命担保不会有人碰她一根汗毛。”

  父亲的死不瞑目,与女儿裙子上的血水还在眼前浮现,他若此刻不忍,就什么都没了。宇文迹要扳倒他,宇文政想要他的命,就连颜如玉也想让他生不如死的活着。

  忍无可忍,从头再忍,他已经失去了女儿,不能再没有她了。

  **

  余亦歌从婚礼出来后,就回了城郊几公里外的临时出租屋,一幢破旧不堪的三层筒子楼里,住着一百多户人,多数是居无定所,外出打工拖家带口的外地人,十几平方米的出租屋,还要被黑心房东隔成两间分开出租,长长的楼道尽头是公共厨房和卫生间,一到下班的点儿,人挤人挨,呛人的油烟味充斥着整个楼道,唯一能让人站着歇脚的露台,也被架上晾衣绳,晒着小孩的衣裳和男人女人的遮羞布。

  她一把火烧掉了佤勐邦的房子,也一并烧掉家里所有值当的东西。身无分文的她走投无路,向红姐借钱买了机票,几经周转才来到B市。刚到的那几日里,她无依无靠,受尽白眼委屈。这里的一切都让她分外陌生,说真的,她不知自己哪里来的毅力,一个人在陌生的大都市里,存活至今。

  夜深,她一个人走到隔着两条街外的巷子尽头,卖炸酱面的老大爷正准备收摊,她想点了一碗面,伸手摸出了兜里仅剩下的几十块陌生的人民币,就此打住了念头。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又走回到居民楼下的小卖部,那是一家住宅房改成的杂货铺,打通了窗子做收银台,前面几排卖货的铁架子,后面一张吊着蚊帐的单人床住人。余亦歌操着一口带着方言不甚流利的普通话,问老板娘买东西,老板娘睡眼惺忪,听不太真切也不乐意仔细听,扔给她两包早就过了保质期的泡面,收完钱后啪的合上了窗。

  B市的夏夜比起缅北有过之而无不及,热的像个巨大的蒸笼。她回了出租屋,房梁顶上的悬着的吊扇里面不知道那个零件坏了,转起来呼呼直响,好像一不留神就能飞旋着掉下来,造成命案案发现场。隔壁间是两个外贸服装厂打工的小姑娘同睡上下铺,总是后半夜伴着音响睡觉。

  她将拖地的裙摆系在膝盖上,方便行走。她背靠着墙坐在床上,干涸的喉咙像是在冒火,举起手中的方便面,难以下咽。

  门外有人敲门,她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喊:“门没锁”

  无数只飞蛾小虫在门外楼道的老吊顶下无头乱撞。昏暗的黄色炽灯下,是那双熟悉久违的桃花眼。

  李谁承压根没去看余亦歌脸上的表情,不见外地阔步走进屋子,手上拎着外卖盒,放到墙角旁垫着废报纸杂志封页的木桌上,他拆了塑料盒盖,冒着热气的食菜的香气瞬间飘溢整个房间。

  “你吃饭了吗?没吃的话就过来和我一起吃点吧。”他挽了袖子,搬了一把椅子坐下,准备开动。

  “你……”余亦歌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谁承的目光仿佛能看进她的内心深处,“我知道你不会来主动找我,所以我就来了”

  余亦歌神情复杂地盯着他的背影,愤恨那一枪分明应该打在他身上:“我若知道你和宇文里的关系,绝不会留你活到今天”

  “你现在也可以杀了我,你开心就好”李谁承一脸玩世不恭,在婚礼上见到她再次出现在眼前的那刻,是他这辈子都不曾经历过的紧张。

  “若是能杀了你和宇文里,我自然就会开心了”余亦歌扯过一把椅子,拿起筷子毫无形象地大快朵颐。

  李谁承摊手,在一旁静静看着她吃东西,还不忘递给她纸巾。几次见面中,余亦歌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很奇怪,相貌模样是他从没见过的那种妩媚妖娆,心里却和外表极不相称的单纯和简单。

  她从不掩饰自己的对人对事物的喜恶,说话直来直往,随心所欲,也从不想着给别人留情面,很难想象这样不解风情的女人是如何降住内心铜墙铁壁的宇文里。

  “念在你救过我一命,我不同你多计较,但恳请你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李谁承又扯开嘴角,笑的坦荡:“你刚刚也说过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不然怎样?到时候拉着你一同陪宇文里下地狱?叫你们来世继续做好兄弟?我劝你离我远点,我是真的为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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