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怜卿甘作妾
七绝剑 | 作者:卧龙生 | 更新时间:2017-05-12 03:1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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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昭随在雷飞身后行了里许左右停下脚步道:“田大爷你要把贱妾带往何处?”
雷飞缓缓说道:“姑娘希望回到何处呢?”
玉昭道:“如若贱妾没有记错田大爷似是说过要送贱妄回家。”
雷飞微微一笑道:“深更半夜姑娘一人如何走法?”玉昭道:“田大爷之意呢?”
雷飞道:“在下之意今日已晚姑娘请和在下同回客栈信宿一宵明晨在下雇一辆马车送姑娘回家就是。”
玉昭道:“这个这个……”
雷飞哈哈一笑道:“姑娘心中可是有些害怕么?”
玉昭道:“田爷以价值连城的宝珠替贱妾赎出烟花依照情理贱妾是应该献身相报但贱妾仍然是……”
雷飞笑道:“姑娘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有这位张兄弟和在下同时奉陪姑娘姑娘尽管放心。”
王昭淡淡上笑道:“路途很远么?”
雷飞道:“不算很远姑娘如是走不动要我那位张兄弟扶着你走就是。”
李寒秋暗中察看只见那玉昭表面上似极柔弱实则全无畏惧之约定自他们在暗中监视保护。”
心念及此不自觉地转别四顾一眼。
玉昭缓缓靠厂过来道:“张大爷扶着贱妾赶路好么?”
李寒秋道:“这个这个…?”
玉昭道:“贱妾出自风尘和一般深闺千金自然不同张大爷不用顾忌到男女授受不亲的世俗礼法了。”
李寒秋还待推辞雷飞已哈哈大笑道:“张兄弟不用推辞了以玉昭姑娘之美可当得貌如春花之誉张兄弟怎能拒美人青睐呢?”
李寒秋暗道:“他这般劝我不知是何用心?”当下伸出手去扶着玉昭而行。
那王昭全身直靠过来似是想偎人李寒秋的怀中但李寒秋却只肯扶着她右臂;不让偎人怀中。
玉昭微微一笑道:“夜暗人稀景物模糊张大爷还怕人家瞧到么?”
李寒秋道:“君子不欺暗室夜色愈是深浓咱们要愈是自重才成。”
玉昭缓缓说道:“张大爷很像君子啊。”
李寒秋冷漠地说道:“作人本份。理当如此。”
玉昭道:“张大爷如此拘谨怎也会涉足***场中呢?”
李寒秋道:“赏花散心逢场作戏自是无伤大雅的事。”
玉昭叹道:“烟花女于就是如此的可悲路柳墙花供人赏玩不论是何等人物只要肯花二两银子就可以随手攀摘。”
李寒秋接道:“但姑娘现在已经从良了从此之后母女团聚应事人伦之乐。”
玉昭叹息一声道:“张爷信不信命运呢?”
李寒秋道:“在下觉着人力当可和命运一争。”
玉昭道:”但贱妾却是迷信命运自然难为良人妇。”
李寒秋道:“这话怎么说?”
王昭道:“贱妾自幼经人相命说我红颜命苦难免要沦落风尘。唉!田大爷不惜宝珠赎回我自由之后只怕贱妄无法安享天伦乐趣。”
李寒秋道:“那要你看了我那位田兄聚资丰厚既不惜价值连城的宝珠替你赎身自然会对你别有安排。除非你自甘下贱留恋风尘当不会再沦落烟花了。”
两人只顾谈话抬头已不见那雷飞行向何处。
玉昭停下脚步道:“那一位田大爷呢?”
李寒秋运足目力望去果然不见雷飞踪影心中大为奇怪暗道:“他把我丢在此地不知是何用心?”
只听玉昭长长叹息一声道:“难道他生气了?”
李寒秋道:“生什么气?”
王昭道:“田大爷也许看我举止轻薄含怒而去。”
李寒秋道:“我那位田大哥乃是谦厚之人姑娘不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玉昭道:“那他竟然丢下我们而去原因何在呢?”
李寒秋道:“也许他别有要事先走一步。”
玉昭接道:“也许他故意替我们造此机会成全我们。”
李寒秋道:“可惜的是在下已有家室。”
玉昭微微一笑道:“怜卿甘作妾。”
同时向李寒秋怀中紧靠过去。
李寒秋接道:“姑娘自重在下不是轻薄人。”双手用力推开了玉昭身子。
突然间步履声响一个长衫人大步行来经过李寒秋时故意放慢回眸一笑。
李寒秋只觉他笑容十分熟悉似是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却又想它不起不禁呆呆地望着那人背影出神。
玉昭轻轻咳了一声道:“你认识他?”
李寒秋如梦初醒急应道:“似曾相识但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玉昭笑道:“***场中。”李寒秋摇摇头道:“不瞒你姑娘说在下今宵是初度到此等场所。”话说出口已知说漏了急急住口不言。
玉昭道:“我说呢你怎么不解风情原来初度涉足。”
李寒秋心中虽然想转圈但却又想不出如何措词只好默然。
玉昭不闻李寒秋接口又道:“张大爷知晓你们宿住的客栈么?”
李寒秋怔了一怔道:“这个在下怕记不清楚了。”
玉昭道:‘记得那客栈招牌么?”
李寒秋心中暗暗急道:“那雷飞走得无影无踪临去之际也未有一句交代之言不知为了何故?”
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那客栈似乎是叫作叫作……”
玉昭听他说了半天仍然说不出客栈的名字不禁微微一笑。道:“怎么?那客栈名字你也忘了么?”
李寒秋道:“记不起来了。”
玉昭道:“你既然不知那客栈在哪里也不知那客栈叫什么招牌;此刻咱们要到哪里去?”
李寒秋心中自问道:“是啊!我要带她到哪里去呢?”
口中却应道:“我想他一定是遇上了熟人咱们在此地等他一会如何?”
王昭笑道:“贱妾是田大爷花钱赎出风尘就是要贱妾在这荒野之中露宿一宵贱妾也是口无怨言。张大爷你这话说得未免太客气了。”
李寒秋心中更是不安轻轻咳了一声道:“咱们等一会如是他还不回来在下自然要妥为姑娘安排绝不会让姑娘在荒野之中露宿。”
玉昭缓缓坐了下去道:‘咱们坐在这里等他吧!”
李寒秋无可奈何也跟着坐了下去道:“姑娘父母仍住在杭州么?”
王昭道:“三月之前仍住杭州此刻是否还在贱妾就不知道了。””
李寒秋道:“万一姑娘父母迁居不在杭州那便如何是好?”
玉昭道:“贱妾是田大爷花钱赎身如老父母迁居不在原地只好听凭田大爷安排了。”
只听暗影中有人应道:“此话当真么?”
李寒秋抬头看去只见雷飞正在大步行了过来满脸笑容停在两人身前。
玉昭低声说道:“自然是句句实言了。”
雷飞道:“这么说来在下当真得送姑娘去趟杭州了。”
王昭道:“如若田大爷不送贱妾贱妾一人也是不敢独行。”
雷飞抬头望望天色道:“时光不早咱们也该回到客栈去了。”大步向前行去。
李寒秋生怕雷飞再走得没了影儿紧紧追在身后。
行了一阵忽听玉昭叫道:“两位走慢一些如何?贱妾追不上了。”
李寒秋回目望去夜色中只见玉昭远落在两丈开外。
雷飞低声说道:“这丫头不好对付咱们要小心一些才是。”
李寒秋点点头驻足等候直待王昭追上才举步行去。
雷飞当先带路行到一座客栈前面停了下来。
李寒秋抬头看去只见那高挑灯笼上写着“三合客栈”四个大字心中一动暗道:“原来他刚才故意走失大概是安排这客栈而来。”
这时已是三更过后时分店中客人大部安歇。雷飞带着两人直向客栈中行去进人了跨院之中直奔上房。
李寒秋看他十分熟悉似是久居于此的客人一般心中暗道:“这人果然厉害片刻之间;竟然找好了宿住之处。”
雷飞推开房门当先走了进去道:“玉昭姑娘我和张兄弟合住一间客房姑娘也要委屈一下了。”
玉昭道:“不要紧贱妾只要有一席之地坐上一夜也就是了。”
雷飞掩卜房门晃燃火把子点起火烛笑道:“里面一间让给!”娘我和张兄弟就在外面坐息一宵。”
玉昭道:“这个叫贱妾心中如何能安呢?”
雷飞道:“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在下如是没有那一颗明珠也不会替姑娘赎身了。”
玉昭欠身说道:“贱妾终身难忘此恩。”
雷飞挥手笑道:“姑娘不用多礼请入内室去吧!”
王昭不再谦辞掀起垂帘行人内室。
雷飞举手一挥熄去火烛低声说道:“要警觉一些不要中了这丫头的道儿。”
李寒秋道:“雷兄之意可是说她今夜会对我们下手?”
雷飞道:“很难说我看她十分沉稳绝非好与人物。而且她在那王美舫中身份不低咱们各自分居一处万一她施展迷*魂*药物时也不致一网成擒……”语声一顿接道:“不论生什么变化非不得已不可妄动。”
李寒秋点点头两人各居一个屋角倚壁而坐。
半个更次过去内室毫无动静。
李寒秋凝神倾听内室中传出了一阵阵低微鼻息之声似是那玉昭已经熟睡心中暗道:“这丫头大约也瞧出了我们不是一般商旅既当真跟随我们而来必然早已有备了彼此都有严密的戒备之心却又都要装得若无其事雷飞这番带她来此不知是用心何在?难道明日真要送她回杭州么?”
忖思之间突闻得一声轻微的步履声传人耳际。
这声音轻微得隐隐可闻如非有极好的内功和全神贯注决然无法听到。
李寒秋暗吸一口真气凝神戒备。
倾耳听去那声音又静止不闻。
这时坐在对面屋角的雷飞突然站起了身子轻步行了过来。
他举动小心听不出一点声息。直行到李寒秋身前两尺才蹲下身子缓缓递过来三粒丹丸暗施传音之术道:“兄弟服用下一粒药物把另外两粒塞入鼻孔之中沉住气静观变化。”
李寒秋接过药物还未及问话那雷飞已然站起身于悄悄退回原位。只好依言服下一粒丹九将另外两粒塞人了鼻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