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巧施美男计 | 作者:倪净 | 更新时间:2016-12-12 05:4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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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久没看到炎柬了?」
上次她南下出差,炎柬陪著她一同去,那阵子沁爱与炎柬确实很少见面。平日炎柬见了沁爱,多少会有兄长的疼爱表现,她知道炎柬对於沁爱的天真很喜爱,但他本性沉默,有时真的难以猜出他心里究竟是在想什么。
「嗯,好像有几天了。」
大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几天不见,还真是特别。
这时,炎柬走了进来,他手上还拿了几个袋子。见状,项威柔淡淡一笑,她知道那里头是她今天的午餐,而主厨正是眼前高大俊逸的炎柬。
怎么都难以相信这么一个阳刚的大男人,竟然会为女人下厨,而且还细心地做出完全符合她口味的料理。
项威柔与炎柬之间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就能彼此沟通,也能够了解对方的意思;就像现在,他没有看向项威柔,将袋子拿进办公室後,开始为她准备著午餐。
一旁的项沁爱说话了:「炎大哥,好久不见了。」
「沁爱,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找姐姐啊!妈妈又给我出难题了,我是来跟姐姐求救的。」项沁爱向来是有话直说,从不会隐藏心事,这也是她个性的特色之一。
项沁爱一直都觉得姐姐很幸福,因为她的身边有著炎东的照顾,当时她也羡慕地要求爸妈为她找一个保镖,不过爸妈并没有答应就是了;但,其实哪里能再找个像炎东这么温柔又完美的保镖呢!
「是吗?」对於项沁爱,炎柬本就不排斥,待别是项沁爱与他很投缘,所以对她也就有著兄妹般的感情。
「思,不要提了,我都快被烦死了。」她妈妈现在是每天念著她,要她死心,但是她怎么能放过一个这么好的机会。
「会议开得如何?」项威柔这时才开口,她没看向炎柬,「还可以吗?」要不是她忙得抽不出空,应该要自己出席这次的会议。
「都谈得差不多,只剩下最後的合约手续。」
她知道,只要有炎柬在,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得倒他。就像这个案子,对所有人而言是十分困难,可他却是轻松的应付。有时她真怀疑,究竟有什么事可以教他受挫,而且令他感到棘手。
「沁爱,一起在这边用餐,姐姐好久没跟你吃饭了。」
「好啊!」项沁爱轻快的回道。她也很想再尝尝炎柬的手艺,以前还没上大学时,她就爱有事没事地往公司跑,为的并不是要了解公司业务,也不是见谁,她只是想要吃炎柬亲手为姐姐料理的食物。
於是,项威柔拉著项沁爱来到另一处,而後炎柬才在她对面落座。
「沁爱,你有没有跟妈妈说你要来公司?」项威柔关心的问。
妈妈是因为她多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所以只要没有她们的消息,就很容易著急地四处找人。
「有啦,没说的话我怎么可能出得了大门。」项沁爱很捧场地吃著眼前的美食,听著另外两人讨论公司的业务,她有时真佩服他们两人,可以天天谈公事,好似没有其他的话题可说,这样真的没问题吗?若是她,谈感情都来不及,哪还有空去理会这些。
一直到三个人都吃得差不多时,项沁爱终於听到他们两人的讨论接近尾声了,这才又有她开口的余地。
「姐,我有个好方法,你可不可以答应我?」横躺在沙发上、完全没有形象的项沁爱很满足地说著,她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为自己能够想到这么好的主意而笑著。
「什么方法?」项威柔当然知道妹妹所说的事指的是什么。
「妈妈因为担心我,所以不让我出国,那你可不可以把炎大哥借我?这么一来,妈妈就不用担心了,因为凭炎大哥的力量,他一定可以保护我,你说对不对?」想著自己可以跟炎柬单独相处,项沁爱的内心不自觉地泛起喜悦的花朵,她这次一定会好好地告诉炎柬,不要只会跟姐姐谈公事,再谈下去,姐姐有一天会成为别人的,她一定得跟他好好地说一番。
「什么?」
「姐,好不好嘛?你就这样跟妈妈说,我保证妈一定会同意的。」
「沁爱……」
这是怎么回事,沁爱不就是想要出国吗?
那为什么她会想要炎柬陪她一起去?项威柔不自觉地看了眼身前的炎东,想要看出他对这件事的反应及态度:可惜的是,从他的脸上她根本读不出任何的情绪。这就是炎柬,有时她真是猜不透他的想法。
「姐,就这么说定了哦!」
在项威柔还来不及找出适合的理由时,项沁爱早已强要她接受这一个令她为难的要求。
项威柔张口欲言,但又无奈的紧闭嘴唇。
这是头一回,她的心里竟然不愿意炎柬与妹妹一起,因为炎柬一直都是她一个人的守护宅十二年来从未与她分离过,她不能想像没有他的日子自己该如何自处。不过,她仍然没有将这个想法说出来,而是放在心里。
当年,炎柬在无意中救了她,而後他就成了她的个人保镖,父亲也一再地告诫她,不可以与炎柬产生感情,要她一定要听话,所以她从不让自己去多想在她心中,到底炎柬的分量有多重,而两人究竟是朋友、是保镖,还是情人?她不想对这些伤脑筋,只要炎柬能一直在她身爆她认为那些根本不重要。
一直到妹妹离去,炎柬依旧是待在她办公室里,他们打算继续讨论另外一个新案子,不过因为妹妹刚刚的话,气氛显得有些不同。
见炎柬不发一语,似乎不在意妹妹先前的话。而她呢?只好一再地告诉自己,别在意,若是妈妈真的同意,她也该放人才行,毕竟她从不拒绝妹妹的要求的,而这一次应该也不例外;况且炎柬本来就疼爱沁爱,想来也不会拒绝才是。
这么想著,项威柔要自己别想太多,还是将心思放在工作上,否则她真是要赶不上工作进度了。
这一晚,两人在公司加班,当炎柬开车送项威柔回家,都已经是午夜时分了。她一整天忙於公事,没有稍作休息,以致她坐上车便沉沉入睡。
看著她闭上眼睡觉的模样,那倦累的容颜教他不舍地多看了几眼,一路上他很小心地驾驶著,同时伸手至车後座拿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再看著她满足的缩起双腿地窝在座位上,那恬静的睡容使他脸上的表情都柔和了。
在照顾她的这些年里,他投注了许多的感情在里头,他在等她感受他给的那份情意,所以他不打算开口说出,他想就这么地照顾她,而且他知道自己能待在她身边的时间不多了;若是期限到了,而她还不能体会出他的情意,那么他只能说两人真的无缘。
当初他与项先生所定下的期限是十三年,而现在十二年都过去了,只剩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就要离开她;到那时,他不知自己能不能收回这份付出过多的感情,他心想自己是否该开始与她保持距离了。
他一直都知道她对自己的依赖还有信任,项威柔在他人面前总是一副很稳定沉著的模样。在商场上,她有著与项先生相同的生意手腕,不过没有人知道,其实私底下的她,完全不适合商业,她是那么地不愿与人打交道,不想成为注目的焦点:为了项家,她可以说是完全地放弃自己的理想,无怨无悔地为项家工作。
这样的她,令他心疼不已,不过碍於身分,他不能多说什么,只能安静地陪在她身爆看著她每天勉强自己处理著一件又一件教人头痛的公司业务。
连著几日,因为项先生出国,她身上的重担加大了;也因为这样,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泛著黑眼圈的小脸上有著过多的苍白。
直到车子驶到项家大门口,炎柬才轻声地喊她:「威柔。」
「唔。」
「威柔、威柔……」
在炎柬几次的喊叫後,本是睡得很沉的项威柔这才轻轻地蠕动几下,并且眨了眨眼睛,而後睁开眼。
「醒了吗?」
「到家了?」
「嗯。」炎柬饮起那双满含柔情的眼眸,点头後走下车,来到另一边的车门帮她打开门。
「谢谢你。」
项威柔勉强的摇了,让自己更清醒些,拿了皮包便欲步出车子,这时她才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件大外套。
她认得这件外套,是炎东的,想来他又担心地为她多准备了件外套,这是他一直以来的细心;而她也总是不点破地任由他宠著,她想要多感受他所带来的温柔,因为她习惯了。
轻轻地将外套取下,步出车外後,她才转手将外套还给炎柬,并且大跨步走进家门。
两人一同要走进家门时,项威柔这才开口问炎东:「你愿意陪沁爱出国吗?」
在她询问妈妈之前,她打算先明白炎柬的意思,她不想强迫他接受,因为她了解他,对於他不愿意的事,就算有人拿在他头上指著,他还是不会接受,即使那人是她也是一样。
炎柬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不过他没有回答。
「炎柬?」没有等到他的回应,项威柔再喊他一次。
「你希望我去吗?」
一直以来,他保护的对象只是她,也只想保护她,尽管那人是项沁爱,他一点也不在意,就算是她开口,他也不会同意:当初他可以为了她而离开组织,那早已表明她对他而言有多么的重要。
「我……」
「想一想再问我吧!」
炎柬的身上总有道严肃的无形墙,那常令她感到不解,为什么一个这么优秀的人会甘心的待在她身爆守护著她,而且只当个保镖,难道他没有其他的牵挂了吗?还是他真的将自己的一生卖给了项家?
没有再说话的两人彼此看了看,然後才走进家门。
炎柬的话在项威柔心中起了涟漪,她不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不过她并没有说什么,因为她真的需要好好想想。今年都二十七岁的她,是不是该学会自我保护,放炎东自由了?
她知道自己早已走出当年的恐惧,会这么依赖炎柬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也不愿多想,打算就这么继续下去;她不去想若是有一天,她失去炎柬後的生活会变成怎样,所以她只好鸵鸟似的这么继续下去。
可她不该如此自私,为了炎东著想,她该放他自由,让他去找寻属於他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只待在项家,只是当她的保镖罢了。
但,她真的放得下吗?
因为项威柔没有想清楚,所以连著几天她都没有跟妈妈提起沁爱的事;直到父亲由国外回来,并且要她到书房谈话,她才明白,很多事情都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
「爸,你找我?」项威柔来到书房,就见到父亲坐在书房的沙发上,她一直把父亲当成是自己的学习对象。
项国正一听到女儿的声音,马上抬头慈祥地看向她,「来,坐下,爸有话跟你
项国正近年来为了项家企业扩展至海外而忙碌不已,若不是有这个女儿在一旁帮忙,他相信自己也不可能如此放心。
来到父亲面前,项威柔坐了下来,等著父亲再开口:这时,她注意到桌上竟然有好几张照片。
若是她没有看错,那些照片里的人正是有名大企业家的第二代,她不明白父亲怎么会有这些人的照片。
「看看这些照片,有没有觉得比较欣赏的人?」
「爸,这是?」项威柔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不过她没有开口说明,只是望著那些照片发愣。
「这是爸精心挑选出来的人选,爸希望你能够在这些人里找个合适的人选结婚。」
「爸!」
「还是你都不喜欢?」看著女儿一脸的错愕,项国正含笑地问著,并且将照片全推向她,当下要她挑个人选。
「不是,爸,你怎么突然提到结婚的事?」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她有些不能接受。
「不算早了,爸心里其实早就在盘算,只是我之前一直太忙,才会将你的婚事给拖延了。」
「爸,我还不想结婚。」她有炎东,他可以照顾她,就算她真要放他自由,不过她也没有心理准备要结婚。
「女孩子长大了都是要结婚的,你今年都二十七了,爸希望你明年就能结婚。」这话里头有著半命令半要求的成分,教项威柔不知要怎么拒绝。
「我……」项威柔看了看手上的照片,心里真的慌了,她该怎么办呢?
「况且,炎柬明年就会离开了。」项国正想了想,最後还是开口跟女儿说出来,他自然看得出女儿与炎柬之间有著良好的默契,可他当初答应对方,在期限到了後,就会让他离开。现在是时候了,他不想要对那人背信。
「什么?」
怎么会呢?炎柬从没有跟自己提过。
今晚是怎么了,他要走了?在她还来不及想清楚是否要放他自由之时,他就要走了?
「炎柬只能当你的保镖十三年,而现在时间快到了,爸爸不能强留他继续待在你身边。」
「我不知道……」项威柔心慌地将手上的照片给丢下,迅速站起身,她打算去找他问个清楚,他真的要走了吗?
看著女儿的失态,项国正一直不希望发生的事成真了。
「你喜欢上炎柬了,是吗?」
这也是为什么他要女儿结婚的原因,他不打算让她与炎柬在一起,尽管这些年来炎柬对她的呵护他全看在心里,不过他们两个并不适合。炎柬的生活不够安定,女儿若真的跟了他,那只有吃苦的份,他不乐意见到那样的情形。
「我没有……」她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只是习惯有他在身边。
「那就好,等哪天你有空,爸就开始帮你安排相亲。相信爸爸,这些年轻人都是不错的人选,结婚後你也会很幸福。」项国正没再给女儿拒绝的机会。
事实上,项威柔也不觉得自己能再说什么,她看得出来父亲已经做好决定,就算她再说些什么,也改变不了他的心意。
只是,她真的要结婚吗?
而另一个教她震惊的,竟是炎柬要离开了。
她愣愣地走出父亲的书房,心里还不停地想著这个问题,而本来打算亲口询问炎柬的念头,也突然的打消了。
就算她问了,那又如何呢?他要赚她能将他强留在身边吗?而且她都考慢要放他自由了,怎么能够再要他继续待在项家,那对他而言,并没有任何的益处。
她失神地走回房间,轻轻地合上门,而後坐在窗前的躺椅上。她拿著父亲给她黯片,无心地翻看著,最後她丢下那些照片,眼眶在不知不觉竟泛满了泪水。
今晚的她,显得有些孤单,她突然好想见炎柬,想要他就在自己身边陪著她,她真的好想。
真如父亲所说的吗?
她喜欢上炎柬,才会不想要让他离开,才会在知道他要走时,心里莫名地泛著酸楚及难过。
靠躺在躺椅上,项威柔蜷缩著身子,思绪不自觉地回到年少的时候,炎柬才刚到她的身爆她只觉得有人在慢慢地侵入她的生命中;而那时的他教她安心,因为他曾经救过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