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洗手间里的尸体

　　“喂喂，姑娘，喂，姑娘！醒醒！”

　　莫尘言被嘈杂的女人呼喊音惊醒，揉揉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个中年妇女，戴着凉帽，肩膀上搭着条毛巾，穿着金黄色短马甲，手里握着把大扫帚，正俯身盯着她看，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姑娘，快让让，挡着我工作了！”

　　莫尘言一骨碌爬起来，发现自己躺在个大花坛里，周遭是陌生而陈旧的街道，天色方亮，街道上偶有车辆经过。

　　中年妇人用扫帚扫扫她脚边的枯叶，走开。

　　莫尘言连忙将她喊住：“大姐，请问这里是哪里啊？”

　　中年妇人回头瞟了她眼，用手指指前面。

　　莫尘言顺着她手指看去，第四社区。还想再问，清洁工大姐已经走远了。

　　莫尘言坐在花坛上摸了半天脑袋，怎么也想不清楚，她在明月情家里睡得好好地，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难不成自己有梦游症吧？

　　“啊！”一声凄厉的女音划破了炎热的清晨。

　　声音是从纵横交错的居民小区里传出来的，片刻功夫，便有妇人们好奇地往声源地去。

　　莫尘言将自己如何睡在花坛的疑惑抛到一边，紧跟随居民而往，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有妇人回头将她上下打量番，带着戒备眼神询问：“姑娘是哪位？以前怎么没看到过？”

　　“哈！”莫尘言挤出笑，准备回答问题。

　　对面有男人急匆匆地跑过来，大声说道：“卢嫂子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卢嫂子上吊了！”男人急急回答，同时阻拦道，“死得太惨了！你们还是别过去了！已经报警了！”

　　“怎么个惨法？怎么回事儿啊？”

　　人民的好奇心是无比严重的，别人越是阻拦，围观的心态就越重。

　　莫尘言跟着几位妇人到达出事地点。

　　密密麻麻的老旧房屋，陈旧狭窄昏暗的小巷子里，出事者家住一楼，紧挨着楼梯口，警察已经到来，拉起警戒线，线外聚满了四邻八舍，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莫尘言站在人群后面，听清楚了事情起因。

　　小巷子两边都有房屋，且隔得非常近，开窗就可以看到对面屋里做的什么菜。

　　发现者是对面的女人，她向往常一样开窗，擦玻璃，突然看到对面卫生间里闪过个影子，还以为是进了贼，待她细看，才发现是对面女主人吊着，双腿在荡来荡去，以为是对方想不开要自尽，吓得她赶紧喊老公去看看。

　　那知一靠近，便闻到股恶臭，然后看到尸体上有无数的蛆虫唰唰往下掉。

　　“莫小姐？”身后有熟悉的男人声音响起。

　　莫尘言回头望去，却是程铎，身后还跟着在华西风景区见过的年轻法医。

　　“方才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程铎发现她盯着身后年轻人看，介绍道，“刚分过来的法医肖意。”

　　肖意点头微笑，便弯腰进楼。

　　莫尘言快步跟上，也钻进线里，但被人快速拦住：“小姐……”

　　已经走到楼梯口的程铎回头看她，莫尘言连忙对程铎说道：“让我看看死者，说不定会发现些什么线索？”

　　程铎有些疑惑，肖意说道：“让莫小姐进来看看吧！”

　　屋子不大，且昏暗，但收拾的干干净净。

　　尸体已经被放下来平放于地上，肖意戴上口罩上前揭开蒙在尸体上的白布。

　　莫尘言看清楚了死者的脸，虽然开始腐烂，爬有蛆虫但还是可以看出是卢桂花。

　　她双眼圆瞪，头发披散着，身上穿着红色短袖。

　　莫尘言脑袋闪过道光，昨夜里的事情都记起来了，她和明月情在广场散步遇到舞姿僵硬的卢桂花，夜里她看到窗外悬吊撞击玻璃的卢桂花。

　　“从目前看来，已经死了三天。”肖意站起来说道。

　　“可有邻居说，昨日里还和她说过话。”有警察连忙提出疑问，“再说，这卫生间窗户一直半掩着，要是死了这么久，怎么会没人早些发现？”

　　对于疑问，肖意并没有立即反驳，而是用镊子细细地翻看卢桂花身上肌肉组织。

　　程铎没有说话，一直默默地查看房间里的东西摆设。

　　“她的丈夫呢？”莫尘言想起什么，连忙询问道。

　　先前提问题的警察看看程铎，又看看莫尘言，回答道：“听说五天前就出差了。他们只有一个女儿嫁到外地。”

　　“你先出去，叫乡亲们都散了！”程铎双手束于背后，吩咐回答问题的警察。

　　这里气味难耐，听到如此吩咐，那人立马如释重负地出去。

　　“小肖，有什么发现？”程铎问正用镊子夹着蛆虫研究的肖意。

　　肖意盯着镊子上的东西看了片刻，稍稍用力，虫子被夹成两段，喷出股浓白色腥臭的液体。

　　“这不是蛆虫！”肖意站起来看向莫尘言，“莫小姐有什么发现？”

　　莫尘言看看程铎，对于肖意的结论，他只是皱皱眉头，同样看向她，“莫小姐有什么话，可以尽管说。”

　　“我昨晚上见过她，在广场里跳舞。”莫尘言微沉思说道，她想起在不久之前的医院里，已经死去的赵兰花说在卫生间里见过上吊的卢桂花。

　　那时两人还因此争吵了一番。

　　“所以，你也认为我的判断有问题？”肖意反问的语气颇为淡然。

　　莫尘言摇摇头：“我相信你的判断。”

　　同时她指指卢桂花身上的蛆虫，问肖意：“你认为那是什么？”

　　“恐怕是蛊！”

　　蛊，而且还是幼蛊！

　　究竟是谁用这么恐怖的手段？

　　没有人说话，房间里静悄悄地，有些可怕！

　　有风从窗外吹进来，将门帘吹得呼呼作响，莫尘言顿时被客厅墙壁上的东西吸引住。

　　在客厅东面，有个凹进去的柜子，上面摆放着香炉，还供奉着观音菩萨和财神爷，还有个凶神恶煞的地藏王。

　　地藏王，是镇压地府阴魂的，几乎没有人会将其供奉在家里。

　　现在出现在这里，里面定有什么东西被镇压着。

　　莫尘言快步上前，将上面的东西观察番，伸手敲敲墙壁，脸色蓦地有些变化。

　　“莫小姐，你怎么了？”程铎上前询问。

　　“将这里砸开看看！”莫尘言指着佛像后面，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