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雨林鬼魅

　　莫尘言再仔细看去，窗外空无一物，暗想自己是出现幻觉呢！

　　“莫小姐！”殷恺的声音传来。

　　喷喷香的饭菜扑面而来，惹得她肚腹咕咕叫唤。

　　莫尘言才坐定，夏杰端着高脚杯过来，对着温杉举杯自己抿了口询问：“雪离过得怎么样？”

　　温杉冷哼一声反问：“她怎么样，你不知道吗？”

　　夏杰叹气：“当初她执意和我出国，虽然是为了逃避你，可最终放不下，默默地回国找你……”

　　“现在看来。”夏杰的面色变得有些奇怪，瞟了莫尘言，眼眸里闪烁着愤恨，“你辜负了她。”

　　温杉不可思议地偏头看了莫尘言一眼，又看向夏杰：“她已经过世了，你不知道？”

　　“你说什么？”夏杰手里的杯子轰然落地，靠近温杉大声质问，引得其他人看着他们两人。

　　“你说雪离过世了？什么时候？为什么？”

　　“原来你也不知道啊，三年前，她就病逝了。”温杉带着嘲讽的口吻。

　　夏杰呆呆看着虚空不可置信地后退两步，连连摆头，低声自语：“不可能，不可能。”

　　他神情恍惚地回到自己座位上，隐隐可听到他的低喃：“为什么我没有看到她？为什么？”

　　矮个子长发女生有些同情地看看夏杰，依偎在男友怀里颇为伤感唠叨：“他看起来好可怜啊！”

　　一顿饭众人吃得心不在焉。

　　只有那对十岁左右的孩童在父母身侧吵闹。

　　莫尘言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雨声，一时无法睡眠，听得房门被敲响。

　　“莫小姐，我是夏杰。”

　　莫尘言披了件外套，打开门，夏杰仍旧穿着长风衣，脸上带着歉疚的笑：“很抱歉打扰莫小姐休息。但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下莫小姐。”

　　“什么问题？”莫尘言看到斜对面的温杉开门看着他们。

　　“我和张雪离也是非常好的朋友，所以我想……”

　　夏杰的话未说完，被莫尘言打断：“你的问题应该去问温杉。”

　　夏杰脸上歉意更深：“我和他有些误会，他不会回答我的，刚才你也看到了。”

　　“那你为什么觉得我能回答你的问题？”

　　“那莫小姐是愿意解答我的疑惑？”

　　莫尘言不语，只是看着他，半晌，露出微笑，妥协：“看来我不答应，夏先生是不会让我睡觉了。”

　　又仰头喊温杉：“既然你也睡不着，不如一起谈谈吧！”

　　夏杰回头看站在房门口的温杉。

　　两相僵持着，楼下传来了吵闹音。

　　三人下楼，瞧见所有人都站在大厅里。

　　那对夫妻一脸焦急，对老头儿叙说着：“我们在房间里说了会话，在走廊里玩耍的孩子就跑不见了，我们到处找了遍，都没看到孩子。”

　　“我在房里好像听到孩子在闹捉迷藏。”矮个子长发女偏头想想，说道。

　　“是啊！孩子顽皮得很，我还让他们安静些呢！”殷恺也开口说道。

　　女人急得要哭：“可我们到处寻了，都没找到。”

　　老头子连声安慰：“别急，孩子肯定是躲在哪里不小心睡着了。我们大家帮忙找找吧！”

　　莫尘言环顾四周，一楼大厅是餐厅，再就是厨房和厕所，二楼是住宿区，所有客人都住在二楼。三楼是老板住宿点和仓库。

　　虽然空间大，房间多，但还真没有什么隐蔽好躲藏的地。

　　“老头，老头！”银华气喘吁吁从后面跑出来，身上还沾染了些许雨水，“有个孩子晕倒在后院了。”

　　“我的儿啊！”妇人大叫一声，往后院跌跌撞撞而去。

　　这是个非常小的院子，种满了葱姜蒜。

　　小姑娘就歪在篱笆边，身上衣衫肮脏湿漉漉，神情有些呆滞。

　　夫妇忙跑过去，一把将女娃扯站起来，质问：“弟弟了？弟弟去哪里了？”

　　女娃瞧见父母，恍然醒过来，大声哭起来，“妈，我知道错了，你不要丢了我，不要不要我。妈……”

　　妇人气急一拍她屁股：“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问你怎么跑到这里玩，弟弟去哪里了？”

　　“弟弟……弟弟……”小女孩抽抽噎噎着，抹着眼泪，“弟弟，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妇人急得又是打，被矮个子长发女拦住：“别打了。现在找孩子要紧。”

　　“那里有个窟窿。”她的男友指指篱笆下喊到。

　　老头子湊过去一看，哎呀一声，“孩子可能从这里钻出去了，看，还有脚印。”

　　“那后面是茂密的树林，常有野兽出没。”银华说道。

　　那对夫妇的脸蓦地变了。

　　妇人哭泣跪于地上哀求众人：“麻烦各位，帮帮忙，帮我找找孩子。各位好心人。”

　　夏杰打破片刻的沉默：“我愿意帮忙。”

　　还用挑衅的眼神看了眼温杉。

　　“反正今晚是不能睡觉了！”温杉笑道，“在树林里探探险也不错。”

　　雨已经停息，众人分成两队，穿着雨衣带着手电筒，穿梭于黑暗的树林里。

　　莫尘言，温杉，殷恺，老树，孩子的父亲由银华带路。

　　剩下人由老头儿带路。

　　春夏之交的植物繁茂丛生，稍不注意就被绊倒。

　　莫尘言紧挨在温杉身侧，东张西望。

　　“你很怕吧？”温杉调侃道，“人家银华小姑娘都没有害怕。”

　　银华正在取笑方才不慎跌倒的殷恺。

　　“我才没有害怕。”莫尘言理直气壮，“这树林非常古怪，你小心点。”

　　温杉用手电筒照照她的脸，强烈的灯光刺得她睁不开眼，气得伸手捶在他手腕上。

　　手电筒掉落于地，光亮消失。

　　前面的银华和殷恺已经看不到人影，连说话的声音也消失殆尽。

　　身后沉默的老树和中年男人也人间蒸发。

　　“抓紧我。”温杉让莫尘言抓住自己的手臂，说话的声音严肃认真。

　　两人在黑暗里小心翼翼地行了几步，前面出现灰蒙蒙的光，还有细细碎碎的声音。

　　似乎是人在低语，又似乎是细碎地脚步音。

　　“银华，你们有线索吗？”身后突然传来老头儿喊问的声音。

　　“没有，老头。”银华回答的声音近在耳边。

　　可莫尘言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前面的光亮在快速靠近，隐约可瞧见浩浩荡荡的灰影漂移过来。

　　“那是什么？”温杉低问。

　　莫尘言脑海里出现个稚嫩的男童嗓音：“姐姐，快闭上眼睛。那些东西不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