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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之 龙凤榜上书谁名 第一百二十九回 承皇恩太后赐凤冠霞……

千年莫忧 | 作者:邪女 | 更新时间:2017-08-23 12:5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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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九回

  承皇恩太后赐凤冠霞帔,切旧恨莫忧吐仇深怨重

  上回书说到凌梓凤走后,莫忧怔忡如灵魂出窍,痴然入梦,迷蒙被声音惊醒,门外站着的竟是鲁国公府的管家福叔,说是受老爷王德用之命,请莫忧过去一趟。

  莫忧心思暗转,不会又是小皇帝吧?不过,自己是一介草民,堂堂王大人派人来请,自己怎么好推却,只得笑了笑,应许,随他前往。

  临去之时,杜音音站在园中相送,莫忧想起那一声“妹妹,你不要背叛苏岭”,上前,低声道:“姐姐,可是以为妹妹是那墙花路柳之辈?此生得苏岭,是莫忧之幸,莫忧已许言苏岭,怎么能悔?”

  杜音音微微一笑,低叹道:“有妹妹此言,姐姐放心了,凌府已经开始张罗,妹妹早些回来,这几日也准备准备。”

  莫忧犹豫,道:“婚姻大事,还是禀于尊长再说,等我去鲁国公府回来,与苏岭说说,我要回一赶西川,征求长辈意见,再议婚期。”

  杜音音默默不语。

  王德用迎在堂前,回头吩咐下人去抬来轿子,果然是小皇帝的意思,一想到皇帝,莫忧心里就恐惧起来,一国之君,绝对是掌握着自己的生死,不过他年纪轻轻,行事却十分荒诞,这样的小君主,实在不敢轻视。

  进了宫才发现,并不是小皇帝找她,而是太后,因为轿子径直送进了慈宁殿。

  王德用是外臣,没有进来,莫忧小心翼翼的跟着一个小宫女往里走,第二次走进皇宫,她已完全收敛了当初的骄傲与目空一切,在这个君权天下的年代,她学会了适从。

  莫忧进门之时,里面正好退出一人,四目相视,来者是丁谓,丁谓眉眼之间似有忧虑,一见莫忧,尽褪无痕,淡淡的看着莫忧一笑,一语不发,错肩而过,却在她耳边低语一句“青月在宫外等着你。”

  莫忧心底的恨陡然涨起,杀气浮在眼瞳,暗握双拳,斜目看时,丁谓已走远,轻呼一口气,平息怒气,挪步往里。

  刘太后仍然如上次一样,躺在紫檀雕花长榻上闭目养神,一个小宫女正跪在一旁,轻轻的捶着腿,看见她很高兴,听得脚步声就睁开了眼,招手道:“莫姑娘来了,来,来,来哀家这里坐坐。”莫忧可不敢放肆,远远的在门口就站住了,先是乖巧的行过礼,又伶俐的问过安,这才缓缓上前,太后伸手拉住,笑眯眯的打量,轻叹道:“仿佛削瘦了些。”

  莫忧微微一笑,并不回话,那些伤痛如果不提及,也许自己会当它们被苏岭的温柔抚平,如云烟般散去,但是只要一经提起,一切恍如昨日,清晰明了。

  回到东京后,莫忧咬咬牙又住回了揽月居,每次在出入门的时候,总是会很小心的别开脸不去看那隔壁的房间,纵然满屋子都堆满苏岭送来的礼物,衣裳、首饰、点心,纵然所有人都不再提及有关“颜如玉”和“丁青月”的任何话语,心里还是隐隐的疼痛,被欺骗、被抛弃的疼痛。

  刘太后端详着莫忧,笑问:“听说,姑娘就要出阁了,不知传言是否为真?”

  莫忧窘道:“是真,想不到,连太后您都知道了。”

  刘太后笑道:“苏岭兄长凌昭德现任工部侍郎,他家里大喜,哀家怎么会不知?”莫忧垂首暗忖,也不知这事是好是歹,唯有不言。

  刘太后见她面带羞色,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何害羞的?哀家与你相识是缘,也送上一份薄礼,为姑娘大婚添点喜气。”说完,吩咐小宫女去取出礼物,递过来一看,莫忧吓了一跳,只见那小宫女手捧丹漆檀木盒,盒盖掀起,里面端端正正的放着一套凤冠霞帔,鲜红透亮的红缎子,滚绣着灿烂夺目的金凤,百鸟群翘首,百花齐妖娆,莫忧慌忙跪倒:“太后怜爱赏赐,原不敢不受,只是,小女子身份低微,实在受不起太后的厚礼,只怕辱没了皇家的颜面。”

  刘太后莞尔一笑,伸手将她扶起,面色渐渐浮上梦幻一般的悲伤,她喟然叹道:“当年,哀家亦如姑娘一般,飘零街头,以艺求生,幸而遇上先帝,才得而峰回路转,衣食无忧,每每回忆当初,不胜潸然……”

  莫忧一怔,刘太后果然胸襟广阔,竟然不避讳落泊旧事与寒门身份,难怪得以成为千古女帝(后)之楷模。

  刘太后道:“皇上向哀家提起你,想纳你为妃,你竟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若是你愿意,哀家亦不反对,那时候,哀家送于你的,就是贵妃凤服,你既然不愿入宫为妃,哀家就送你这凤冠霞帔,你也担当得起。”

  莫忧心中一酸,又跪了下去,泪珠儿倏倏的往下掉,扯住太后的衣襟,好似临出嫁的闺女拜别送行的母亲。

  刘太后慈爱的笑着拉起她,恍似凝望自己往昔的青春年华,她摆摆手,示意莫忧退下,莫忧一怔,太后让王德用传我进宫,就是为了送我这凤冠霞帔么?我一路上思索的话语可是一句也有说,丁谓,我怎么能错过这样的好机会?

  莫忧欲言又止,刘太后笑道:“丫头,你心里的话,哀家都知道了,不必再说。”

  莫忧叹想,不愧是做太后的,洞悉我的心思,也罢,有些话,不说出来比说出来要好。

  跨出殿门时,迎面走来皇帝,他恼恨的瞪着莫忧手中鲜亮的嫁衣,双手背负,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莫忧心中不免有些好笑,说到底,他还是个孩子,对于一颗自己没有吃上的糖果恨恨不已,恭敬的行了个礼,全然不似初进宫时那冷傲不惧生死的神态,咬咬牙,涩声道:“莫姑娘,你这是要出阁吗?”

  莫忧答道:“是的,皇上,承蒙太后厚爱,赐与嫁衣,皇恩泽厚。”话中之意,分明是说,这婚可是太后赐的,皇上,你还是祝福我吧。

  皇帝恼怒的哼了声,冷声道:“那,朕就恭喜莫姑娘了。”说完,从袖中掏出一只玉环,摔在耀目的凤冠霞帔上,摔袖进了殿,莫忧看着玉环失而复得,紧攒入怀,松下一口气。

  捧着丹漆檀木盒走出宫门,果然丁青月就站在一旁,见莫忧出来,略一迟缓,迎了上去,莫忧冷冷的看着他,等着他说话。

  丁青月惭然垂首,嘶声道:“阿忧,哥哥对不起你。”

  莫忧冷笑:“丁少爷,言重了。”

  六个字,无疑于一记响亮的耳光,掀在丁青月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他浓眉紧锁,突然长鞠一躬,哀声道:“阿忧,你可以杀了我,但是我求你,放过爹爹。”

  莫忧冷冷的笑出声,道:“丁少爷,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晋国公权倾天下,我一个小女子差点命丧他手,怎么反而成了我杀他?丁少爷如果想冤屈我,制我于死地,犯不着这么拐弯抹角、嫁祸于我,腰间就是三尽青锋,你尽可以现在就杀了我,我万万逃不开你的手掌心。”

  丁青月脸色煞白,道:“妹妹,他毕竟是你亲爹爹,你身体里流着他的血,纵然他当初遗弃了你们母女,你怎么忍心真的让他死?”

  莫忧白了脸,一字一顿的道:“我忍心!我就是要他死!”

  丁青月张了张嘴,没有出声,眼角浮起水雾,莫忧狠狠的道:“我早就告诉过你,我要为我娘报仇,为莫忧报仇,也要为莱国公报仇,丁谓,他本来就该死。”冷声一笑,问,“看来,你都知道了?”

  泪水从丁青月眼角滑落,他僵硬的点点头:“王大人请命去监察皇陵,是你的主意吧?”

  莫忧嫣然一笑:“正是,如何?他去了么?”

  丁青月点头:“看来你也在太后面前说了不少关于皇陵的话,以至于太后力排众议,亲书懿旨让王大人去巩县了,虽然尚无奏报返回,但是想必你都知道了结果。”

  莫忧反问:“你也早就知道,不是吗?不过因为你是他儿子,只好装做不知道。”略顿一顿,道,“丁少爷,这件事,你还是继续不知道的好。”

  丁青月呼道:“阿忧……”

  莫忧冷冷的看着他,举了举胸前的丹漆檀木盒,妩媚笑道:“青月,我要嫁人了,你可以祝福我。”

  丁青月看了眼朱红的木盒,他当然猜得出里面装得什么,戚然一笑,道:“苏岭是个好男人,妹妹可托终身,我猜妹妹并不愿意在大婚当天见到……丁家的人,我会提前把贺礼送过去。”

  莫忧毫不犹豫的回绝:“不必了,丁少爷不是也马上就要迎娶林大人的千金了吗?你要是送来贺礼,我还得原封不动的再送回去,这一来一去多费事,不如都免了吧。”

  丁青月急呼:“阿忧……”

  莫忧缓缓摇头,表示她不需要听他解释,收回目光要走,突然想起一事,又问:“有见到田婆婆了?”

  丁青月黯然摇头,道:“阿忧,你该知道,他并不是真的想让你死,他只是以为田婆婆会来救你,想激出田婆婆来,只是没想到,田婆婆并没有出现。”

  莫忧悬着一颗心放下来,若是田婆婆果然下山来到东京,知道丁谓要杀自己,纵然明知是局,也一定会露面相救,如此看,丁谓也不过是在打赌,当然,他赌输了,而自己,也赢得危险。

  想到田婆婆,莫忧觉得手中木盒的份量重了很多,婆婆将自己养育成人,婚姻大事,理应先告知,将她请来观席才对,怎么好仓促而嫁,岂不是伤了婆婆的心,负了她十年养育之恩。

  莫忧微锁眉尖,心思算计着如何快马加鞭回一趟西川请来田婆婆,再看丁青月,满面愧疚,淡淡哼道:“是么,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与死神擦肩而过。”说罢,移步就走,侧身而过时,云淡风轻的吐出一句话:“丁少爷,瀛州之缺,是否还准备赴任啊?”

  丁青月回头看时,莫忧早已走出几步,飘飘然,头也不回的渐行渐远。

  回到揽月居,刚进门,杜音音送来一封信笺,莫忧以为是惊雷居的于刚和周云岚来信相催,惭想,原本约定一个月为期,苏州一趟,再回东京,早已超一月之期,想不到自己竟违约延期,做了无信之人,难为他们毫不怪罪,留了书信,说是另有要事已先行一步,请莫忧独自南下,他们在雷州恭候。启信一看,心头一惊,竟是田婆婆的笔迹,信中写道,小姐孤身在外,应举步谨慎,保重身体,行事勿嗔,识人温谦,若遇可托之士,毋以婆婆为念,婆婆甘居世外,如入红尘,反招旧人旧事云云。

  莫忧读罢,震惊不已,婆婆竟象是知晓我的状况,她远居深山,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问杜音音信从何来,杜音音答道,一个川东口音的陌生人投来的,看那衣着打扮,好似贫苦人家,替人送个信罢了,我瞧也问不出什么来,就打发了几两散碎银子让他走了,如何?

  莫忧放下心来,看来果真是婆婆找了个进山伐樵的农夫,托他来送的信,“莫忧”这个人在东京也算好找,他能找来揽月居也不足为奇,只是,婆婆曾说过,终生守墓不下山,又是怎么打听到我的消息?说什么若遇可托之士,毋以婆婆为念?

  杜音音见莫忧柳眉轻皱,探问信中何事?莫忧想起至今未曾说起身世,也不曾提到田婆婆,虽不是有心隐瞒,如今也不是一言半语说得清楚,只得回道,一位故人,远在他乡,突来书信,怎么知道我的状况,杜音音问,怎么看的出来?莫忧说,信中有话:“若遇可托之士,毋以婆婆为念”。

  杜音音卟哧笑道:“妹妹好痴,这不过是句寻常劝慰,并非知晓实情,不过是怕妹妹执扭拘泥,先说出这宽慰的话,哪知妹妹竟真的是遇檀郎、待花烛呢?”

  莫忧垂首不语,杜音音劝道:“妹妹,吉日近在眼前,凌府一派喜气,妹妹万莫犹豫,辜负了苏岭。”

  莫忧只得缓缓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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