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自己选择的路 跪着也要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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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白芊芊惊呼一声，帽子被扯掉，一头长发散落下来，一片暗影落下，她惊慌抬头，正对上程思一双黑亮的大眼睛，而此时，里边尽是不屑鄙夷。

    白芊芊赶忙玩下腰想要捡起帽子，程思直接一只脚踩在帽子上，一把扯住白芊芊的长发，另一只手挑起白芊芊的墨镜。

    “你干什么”？白芊芊想推开她的靠近，但她比程思矮，力气不如她，轻易的就被程思将墨镜给挑下来，露出一张颇为憔悴的容颜，不复往昔美丽，只是那高高肿起的侧脸和嘴角的红痕到底是令人浮想联翩。

    “白芊芊，你还有脸回学校，我要是你就找块豆腐撞死了，真是呵……天底下竟然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我抢了你的风头，但我真的不知道你究竟在说些什么？我要赶着上课去了，请让一让”。白芊芊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温和，越过程思就要大步离开。

    程思直接一把拽住了她，“白芊芊，你到现在还在装，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看到你这张脸就恶心，哦，对了，你脸上这两个鲜亮的巴掌印是不是显示昨夜战况很激烈呢？也是，不是谁都有那个本事搞3p的”。

    白芊芊一听最后一句话，脸色立刻就白了，甩开程思语气有些冲：“不要把别人都想得和你一样肮脏”。

    “哈哈……”，程思直接哈哈大笑起来，看白芊芊的目光就像看疯子：“你这话是在暗示你自己吗？白婷婷”。最后三个字一字一顿清晰的飘进每个人耳中。

    白芊芊心底“咯噔”一声，大脑瞬间空白。

    “啧啧……没想到清纯的青大校花原来是金钟的头牌，白芊芊、白婷婷，这名字一听还以为是姐妹呢？哦，我忘了，你在小县城里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和当地的阔少好上了，现在在这儿装什么”？

    看着白芊芊一副蒙圈的样子，程思冷笑一声，勾了勾手，站在一边的短发女孩立刻跑过来，将手里的手机递给程思，程思直接将手机屏幕对准白芊芊，逼迫她抬起头来。

    “好好看看，你可别告诉我这里边的人你不认识”？

    白芊芊目光一接触到手机屏幕，还有里边随之传来的混乱亢奋的人身，不可置信的倒退一步，脸色惨白无比。

    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围了上来，白芊芊看着将自己围成一圈的一张张年轻朝气的脸庞，曾经，他们望着自己的目光倾慕而艳羡，如今，他们看着自己的眼神，鄙夷而不屑，就好像她是个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

    有一种被掩埋的很久的秘密被人挖掘出来铺陈在阳光下的感觉，看别人的嘲笑奚落，喉咙仿佛被一只手紧紧的掐着，快要无法呼吸了。

    身上的每一根毛孔都仿佛在叫嚣、奔腾，与她心中埋藏最深的秘密一同沉沦到黑暗中去，这一刻，她深深的明白了。

    她彻底完了。

    “校花？呵……不过一场笑话而已”。那明艳的少女笑的得意而猖狂，讽刺的话更是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戳心口，鲜血横流，痛不欲生。

    “还有啊，你不仅下贱，竟然还是个心计深沉的可怕女人，以你的心计放到古代皇宫里，恐怕你才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吧，一想到我竟然和你这样的人同在一所学校里生活了一年，就一阵后怕”。说着拿手抚着胸口做出一副惊吓的样子。

    “呵呵……还不知道吗”？一看到白芊芊脸上那种无辜的表情程思就恶心的不幸，冷笑着走上前去，“三月二十八号的傍晚时分你在干什么呢？学校西北角，展教授回家的毕竟之路上，你趁他喝醉酒对他做了什么呢”？

    白芊芊震惊的抬眸，趔趄着倒退一步，不可置信的摇头。

    怎么可能？这件事怎么可能有人知道？

    “展教授只是睡了一觉而已，等他醒来却要面对强暴自己学生的事实，而这个学生呢，还是一个未经世事什么都不懂的清纯女孩，又刚好被自己的妻子撞上，你说，你是不是导得一手好戏，让一对恩爱非常的夫妻从情深走向决裂，你当时心底一定很得意吧”。

    白芊芊只是一个劲的摇头，“不……你胡说，你胡说……”。

    “到这个时候都不愿承认，白芊芊哦不，我应该叫你的”艺名“白婷婷，你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摄像头吗？你那天所有的举动都被隐藏的监控摄像头拍了个一清二楚啊，展教授躺在草坪上睡着了，你偷偷的吻他，手不住的在他身上挑逗，可惜，展教授睡得太沉了，根本反应不起来，你怕计划落空，故意将自己的衣服弄成一副被蹂躏过的样子，哦对了，你裙子上的处子血是你咬破手指涂上去的吧，也难为你了，这种方法都能想得出来”。

    “知道吗？你曾经所有肮脏龌龊的一切都被人扒了出来，所有的视频、图片都挂在最大的社交论坛头条上，白婷婷，如你的愿，你终于火了”。程思一番话说得毫不留情，以前只是觉得这女人虚伪又做作，纯讨厌罢了，但没想到她竟然不堪至此，为了得到展华老师，什么下作手段都使出来了。

    她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一个人，而白芊芊，是真的恶心到她了。

    “不……”，白芊芊冲出包围圈，朝校园里狂奔而去，一声大吼引得不少不明就里的人驻足观望，有的人偏生不爱八卦，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经路过的同学一番解说，那再看向白芊芊的目光就完全不一样了。

    一个经过完美包装出来的学霸级清纯女神，被撕开外面包裹的一层外衣，露出肮脏丑陋的内心，每个人都会有一种被欺骗的愤怒，而那愤怒会慢慢的升值转化，直到达到一个临界点，彻底爆发。

    以前即使有些关于她的不好传言，也只当是人火了随之而来的恶意中伤，毕竟现在是个网络至上的年代，推崇言论自由，倒是是否真实有待商榷。

    但现在所有的视频外带证据全部被人爆出来了，先别管爆料人意欲何为，那视频中的人总是她吧，既然做得出来就别怕别人揭露出来。

    程思冷笑了一声，看着白芊芊跌跌撞撞的背影，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和这种人说话，她还怕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呢。

    乔心看向一直关注着外边动态的南宫芜，只在程思说到展华的时候震惊了下，除此之外，淡定非常，就好像众口贬伐下的白芊芊不是插足她婚姻的第三者，造成她感情失败的罪魁祸首。

    “心儿，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吗”？南宫芜望着窗外淡淡的问道。

    “是我安排的”。

    南宫芜终于回头看向她，半晌，深深的叹了口气，一身落寞的样子：“我知道我不该怪你，可是，那是个前途无限光明的孩子，可惜，就这么葬送了”。

    “南宫芜”，乔心沉目喊道。

    “我一直觉得你够坚强够伟大，但这一刻我忽然发现我错了，都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有闲心关心白芊芊的前途，怎么，感到可惜了，觉得我南宫心年纪轻轻就心思恶毒，污蔑诋毁一个纯洁得不能再纯洁的女孩子，你忘了她是怎么拆散你和展华，甚至于要毁了你还未出生的孩子，有关心别人的那个时间，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你让我觉得你已经快成佛了，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普度众生出苦海，呵……真是讽刺，我费尽心机，为的是谁”？

    少女掷地有声的声音虽冷静却能听出里边的怒气，漆黑深邃的眸子里尽是嘲讽，笑南宫芜的圣母心，笑自己的多管闲事。

    南宫芜抿了抿唇，这一刻竟有点不敢直视乔心的眼睛，微微撇开目光，低声道：“心儿，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我只知道我管够了你们的闲事，就让你抱着展华对你的愧疚过一辈子去吧，即使事实摆在你面前也不愿相信，另外，白芊芊的事情全部都是我一手策划，她真的无辜得不得了啊，你要替她打包不平可以去警局告我去啊，就说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我”。甩下这句话，乔心打开车门走了下来，“砰”的一声重重的将车门关上。

    这一声引得不少人望来，当看到那站在车边的少女目光“嗖”的一亮。

    乔心今天白衬衣，浅色牛仔裤，身形高挑修长，完美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又十足的简单清雅，长发绑了个马尾，清爽利落，一张精致白皙的容颜暴露于人前，眉间清冷无双，高贵淡雅的气质比日光还要令人沉醉。

    比起白芊芊那样故作姿态的气质，这少女才是真正的人间尤物啊。

    南宫芜简单的一句话，她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乔心刚下车就愣住了，这根本就不像她，多年的风霜历练，生死困顿，她早已练就了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却为何，南宫芜一句稀松平常的话就令她不能自控。

    她心底隐隐明白，南宫芜太过善良美丽，内心的纯洁即使见惯风雨也不曾污染分毫，她的温婉大气是与生俱来的，宽容对手，才能放过自己。

    她羡慕这样的南宫芜，却又害怕这样的南宫芜，乔心看着自己伸展开的双手，清晨的阳光下，肌肤细嫩晶莹，掌心的纹路错综复杂，三根线路各不相同，代表着她的人生三种的不确定性。

    这双手曾沾染过多少鲜血，她早已记不清了，她与其说是在生南宫芜的气，不如说是在生自己的气。

    她永远都不能如这些来来往往的学生一般，热情洋溢的享受人生，年轻朝气的脸上都是对未来的期盼和拼搏，她虽是南宫家族实际的掌权人，可她肩上的担子太重，压得她时时刻刻都喘不过气来。

    虽然她找到了亲生父母，他们都很爱她，但她总是觉得他们之间隔着一层看不透摸不着的膈膜，她总会觉得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也许哪一天梦醒了，一切也都将烟消云散，最近她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心慌，却又无迹可循。

    她有很优秀很爱她的未婚夫，可是爱情又能维持多久，等她的美貌散去，青春不再，又会有更年轻貌美的女孩冒出来，她见惯了太多朝秦暮楚的男人，无论表现的多么深情，都逃不开另一个女人编织的柔情蜜网。

    如果有一天，她成为南宫芜，而傅衍玑就是展华，她会毫不犹豫的举起屠刀，对准破坏她幸福的女人，手起刀落……

    她将会变成一个多么可怕的女人？

    而南宫芜的圣母心，将是对她多大的讽刺，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比白芊芊还要肮脏丑陋。

    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可是，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她还有退路吗？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阳光下，那比洋娃娃还要精致美丽的少女，却脆弱落寞的惹人心疼，就如童话里的人鱼公主，仿佛下一刻就会化作泡沫消失在阳光下。

    刚出校门的段亦杰一眼就看到了乔心，目光“噌”的就亮了。

    “嗨美女”，手刚搭在少女肩膀上，心里正感慨这少女身体的柔软和芳香，暗自得意捡到宝了，下一刻他猥琐的笑容定格在脸上，下一刻，他的身子重重的飞了出去，跌落在一米远外的地板上，疼的他“哎呦”一声。

    少女清冷的声音低沉而宁静，却带着凛冽的风刃直割命脉：“滚”。

    程思顿住脚步，疑惑的望向那凛然而立的少女，刚才她也被这少女的容貌身姿惊艳了一下，但没想到她连段亦杰都敢得罪。

    程思的父亲是程舒英的叔叔，所以她和程舒英算是堂兄妹，而段亦杰是程舒英的表弟，她和段亦杰也算是沾亲带故，段亦杰以前也追求过她，但为人太风流，她一点都不喜欢，只能委婉的拒绝，虽然两人之间夹着个程舒英，但她是万不敢开罪段亦杰的。

    而这少女，看样子面生的很，是还不清楚段亦杰的身份吧，那她可算是摊上大事儿了，段亦杰虽说比起程舒英没有那么放荡，但也绝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其实他为人要绝对比程舒英聪明，就凭他不靠家里的关系，凭自己的能力考上京市首屈一指的青大就可见一斑。

    这边的情况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本来白芊芊就够劲爆的了，没想到又来了个段亦杰，这家伙在青大可算是个风云人物，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快，更何况人家就还有那个实力……

    “呵呵……还挺带味的嘛”！段亦杰若无其事的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呲牙说道，一双精明的眼睛不住在乔心身上打量着，离得近再看，果真是个大美人，最起码，在美女如云的京市，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美得如此勾人心魄的女人。

    南宫芜一看外边发生的情况，推开车门就要下来，乔心直接将车门上锁，任南宫芜费力的拍车窗也不为所动。

    段亦杰目光落在乔心身旁的轿车上，目光闪了闪，能开得起这种车子的……

    “刚才的表现唐突了，希望美女不予计较，只是不知道美女在哪所学校高就，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做个朋友”，段亦杰微笑着说道。

    “没兴趣”，冷冷淡淡的三个字直接浇了段亦杰一头冷水，不在意的笑了笑：“美女，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看你也不像是京市人，说话口音怄的很呢”，这是纯粹没话找话。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京市人”？乔心勾了勾唇。

    “厄……你真的不是京市人”，段亦杰被乔心问的愣住了，他刚才不过随口一问，没想到真的言中了。

    “很抱歉，我是土生土长的京市人”。这男人看着吊儿郎当、一副风流不羁的样子，实则内有乾坤，只一双深亮的眸子就骗不了人。

    段亦杰不知道满头的汗是哪儿来的，只觉得站在这少女面前不由自主的就短了气，矮人一截，什么嘛！他明明就比这女孩高，这种莫名其妙的心理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程思很想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过去，但一看段亦杰那笑的异常灿烂的臭脸就气不打一出来，以前不是说很喜欢她吗？追不到她誓不罢休，这才多长时间，一看到别的美女就笑的合不拢嘴。

    程思真的很想冲上去将段亦杰暴打一顿，冲着这少女吼一句：他是我男人。但是也只能心里想想，这么傻逼的事情，她做不出来。

    段亦杰手机忽然响了，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得意洋洋的摁下接听键：“喂，表哥”。但下一刻那洋洋得意的表情就僵在脸上。

    “表哥怎么了”？

    挂了电话，段亦杰一脸凝重的看向乔心：“我现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能不能搭一趟你的顺风车”。他昨晚喝醉了酒没敢回家，否则父亲不打断他的腿，晚上和班里的几个男生挤在一块凑合了一晚，车子现在还在金钟会所的停车场里。

    但现在情况紧急，没办法，只能拜托这位有着一面之缘的美女了。

    乔心看他脸色确是很严重的事情，想着自己也没什么事，答应了他，淡淡道：“上车吧”。

    段亦杰拉开后座车门就钻了进去，乔心看向南宫芜，冷冷的问道：“你如果现在要下车，我不拦你”。

    南宫芜一双晶莹的眸子里闪着泪花，看起来别提多惹人疼爱：“心儿……”。

    段亦杰看到副驾驶座上的南宫芜惊讶的喊道：“南宫老师”？青大最美经济老师他怎么会不知道。

    南宫芜对着段亦杰点了点头，看向乔心，落寞的说道：“我不知道我说的话我令你这么生气，对不起……”。

    乔心叹了口气，南宫芜何错之有，一切不过她的嫉妒心作祟，她也免不了和那些普通女人一样，她自己冷血，又怎会有资格责怪别人的大度呢？

    “你去找姑父商量一下吧，你们要做什么决定我都不会再插手”。

    南宫芜点了点头，想说什么闭了嘴，拉开车门走了下来。

    段亦杰看了眼南宫芜，疑惑的问道：“你和南宫老师是什么关系”？

    乔心蹙了蹙眉，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段亦杰，发现他眉目间没有别的意思，遂淡淡回道：“她是我姑姑”。

    “哦，原来如此”，原来美貌的基因是能遗传的，姑姑长的这么美，侄女儿当然也不差。

    “去哪儿”。让她南宫心当司机，这家伙也挺有种。

    “中心医院”。

    看着段亦杰随那少女上了车子，又一阵风似的跑了，程思气的直跺脚，啊啊啊啊……真的太可恶了，虽然她疑惑南宫老师怎么会从车子里走下来，但段亦杰——

    你真的太可恶了，狗改不了吃屎，看见美女就腿软，哼……我以后再也不要理你了！

    －－－－－－题外话－－－－－－

    心儿其实是个很可怜的人物，总是被欺骗利用，她只是渴望一份迟到的温暖，等一切阴谋揭露的那刻，她又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