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抉择

　　通常情况下，‘员工’在知道自己要挨‘老板’骂的时候，都会非常紧张！

　　因为大发雷霆的‘老板’会将许多难听的字眼吐露出来，用以责骂犯错的‘员工’。

　　但进一步来说——老板骂完后，泄恨了。。。应该就没‘大问题’了！

　　被辞退或是别的什么，到这一阶段也就应该算‘结束’了。。。

　　只不过。。。此时此刻，‘员工’却面临着与上述情况完全相反的情形！

　　——老板没有责骂员工，而只是无言。。甚至无视员工的存在！

　　——那样一来，员工内心的‘恐惧’反而会无限增大！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有怎么样的‘惩罚’会降临在自己头上！

　　从小光走进秋元康的办公室后，只是站在其办公桌前，后者也只是在翻阅着自己的rì程表。

　　从始至终，他没有抬头看过小光一眼。就如同，小光根本‘不在那里’一样。。。

　　——这是在表达他的‘愤怒’吗？

　　——因为自己‘坏了规矩’，所以他以行动告诉自己。。。自己在他眼里，是可有可无的吗？

　　小光此刻就在这种无言且压抑的气氛中苦苦支撑着。。。

　　良久，秋元康头也不抬地说道：“浦山，你。。。有没有兴趣做专职的幕后工作人员？”

　　“唉？”小光着实一愣，随后立刻开口道：“当然不！我。。。我是说，我只想在舞台上演出。。。”

　　“哦。。。”将rì程表上已经‘过时’的事项用原子笔划除。“但通过你今天上午‘指挥’二期生的变阵来看。。。你说不定意外地有这方面的天分呢！”

　　可不要小看了‘变阵’这样的环节！一般没有专业指导人员的jīng心策划，要让长时间保持‘固有训练’的舞者改变‘固有模式’绝对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谢谢老师的夸奖，但是我。。。我只是想。。。”

　　女孩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很单纯。。。她是为了‘舞台’而生的！因此只能存活于那块地方！

　　“即便。。。你不能再站在中心位跳舞，你也甘心？”

　　“什么。。。”

　　秋元老师的一句话，让小光的意识瞬间跌入冰点。。。

　　“如果。。。一直让你站在舞台的‘角落’起舞，你。。。依旧肯站上舞台吗？”

　　“应该记得舞台里的两根承压柱的吧？在它们后面跳舞的话。。。除了少部分的观众，没人可以看到你。。。”

　　表演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给观众看！得到观众们的认可，舞者才会有信心和动力持续舞动下去！

　　而秋元老师的意思。。。就是要让一直都是‘Center位的有力竞争者’的小光，彻彻底底地沦为‘角落的舞者’。。。

　　“这件事，你可以自己考虑一下。。。”秋元康接着说道：“我一直都看好你的潜质，但是。。。拥有天赋不代表你可以‘肆意妄为’。你必须为自己的‘轻率’付出代价。”

　　代价——自此远离中心位。。。远离自己希望到达的‘顶点’！

　　“而且。。。”秋元氏的‘惩戒’似乎还不止如此。“从今天开始。。。你原本在二季公演中的‘特殊组曲’，将由他人接手。。。”

　　——即是说，她再也不能和优子合唱那一曲‘禁忌’的旋律。。。

　　“还有。。。从今往后，你再也不能作为‘代役’，出现在A组的表演中。”

　　——这几乎是宣判了‘浦山光’的极刑！

　　从今往后，除了K组表演中的‘角落位’，她将失去所有的舞台！

　　她过去辛苦奋斗得来的一切，都将被剥夺！进而被他人取代！

　　眼下，秋元康给予她的选择只剩下两条路——要么退居二线，做一个Staff；要么站到‘柱子’后面去，成为舞阵的‘人肉背景’！

　　“你有时间考虑。。。”秋元康说道：“今晚的公演，你可以请假先回去。。。好好地思考今后的道路。”

　　“。。。我只想留在舞台上！”几乎只用了‘一秒’来思考，小光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即便。。即便只是角落位置也好，我希望留在舞台上！”

　　“。。。那好吧！”秋元康点了点头。“这件事，我已经和夏老师说过了，她应该已经在对舞阵进行调整了。”

　　“回去吧！好好地训练。。。如果rì常的演出都无法胜任的话。。。那就只能请你‘离开’了。。。”

　　“是。。。”微微地鞠了一躬，小光走出了办公室。。。

　　——她一贯沉稳的步伐，此刻变得格外‘无力’。。。

　　秋元氏将手中的纸稿放进抽屉里，随即取下了眼镜，用纸巾擦拭起来。。。

　　“从光芒万丈的ACE变为‘背景’。。。这样的变化，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

　　当然，不止是成员，观众们恐怕也不愿意这样的事发生。。。

　　但如果真的能承受住的话。。。或许，就真的拥有成为‘黄金Center’的资质了吧？

　　点上一支烟，秋元康将全身的重量靠在了背后的座椅上。。。

　　“总算可以歇一会儿了。。。”

　　但在今晚之后，更大的‘麻烦’也会随之而来的吧？

　　在那之前。。。他也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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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不知道在秋元老师办公室内的小光，到底接受着怎么样的训斥。。。

　　但二期生们已然看出了一些端倪。。。

　　智美被要求穿上了蕾丝演出服——那原本是小光的衣服。

　　一瞬间，最坏的‘可能xìng’出现在了成员们的脑海中！

　　——被辞退！

　　只是因为‘改变了舞阵’，所以就要被辞退？

　　这也未免太。。。

　　“河西！”夏老师用力地拍着手，打断了她的表演。“你在想什么？忘记下一个舞步了吗？”

　　“对不起。。。”没有过多的借口，智美只是道歉着。

　　“大岛！你也是！”夏老师毫不客气地说道：“你一脸‘不服气’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对我不满吗？”

　　“对不起。。。”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回答。。。

　　“你们。。。”就在夏老师要发作之前，熟悉的声音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对不起，夏老师。。。我来晚了。”小光迈着平静的步伐，来到了大家的身边。

　　“Hikari。。。”成员们都担心地看着她，希望说些什么来安慰她。。。

　　“秋元老师跟你说了吗？”夏真弓问道。

　　“恩，我愿意接受。。。接受惩罚。。。”

　　“那么，你就和大堀换一换位置吧！”夏老师也不禁叹了一口气。“从今天开始，你就站在‘7号位’。”

　　7号位。。。

　　也就是柱子后面的位置。。。是舞阵的角落位置。。。

　　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知道了。。。老师。”小光缓步来到了惠姐的身边。“开始训练吧！”

　　“晚上。。。还要演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