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才废才

　　(第二更与第三更)

　　自从武道难以寸进,杨敏的师父清闲散人就将其叫到了炼丹房里传授其医术与丹道.

　　那天杨敏来到了清闲散人的炼丹房,只见丹房里十分宽敞,正中间放着一鼎古色古香的青铜药鼎,周围有四个蒲团分放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房内靠左边的墙有一排的药柜,右边则放着许多的书籍手札.

　　"坐下."指着身前一个蒲团,清闲散人说道.

　　"是师父."杨敏来到了近前,盘膝坐在蒲团之上.

　　"今天我就传授你炼丹之道."清闲散人在杨敏坐定后开始了他的叙述."丹道虽然博大精深,但追根溯源却是从医道和药道衍生而出的一门学问."

　　"医药两道涉及十分广泛,如此说吧,医道是一切可以用来治病救人的各种方法,其中不一定要用到药,比如针灸就是医道的一种.药道也是如此,毒药也能救人而补药一样会害死人,药只是我们对一些对我们有用的东西的一种统称而"清闲散人耐心地给杨敏解释道.

　　"恩,弟子明白."杨敏点了点头,心中却在想着"好歹我读了七年多的医科大,这些如果还不知道那不就真成废物了!"

　　"那好,我们再说说炼丹.平时你也看到普通的药有内服外敷两种,内服就是熬出药汁服下,而外敷就是制成药水或者药膏直接擦在身上,这的确是两种非常有效的手段.可是有些药材的药性却不能熬出药汁,外敷又起不到应有的效果,直接吞服药材不但难以吸收而且存在很大的危险性,所以就有聪明人想出了直接炼制药材,经过处理后再吞服,这样不但能保持药材的药性,也不会有危险在内,其中炼制成丹药不但能够达到这些要求而且封存在一些玉制的器具内更可以保证药性长年不失,由此丹道渐渐兴盛起来."抚着长须,清闲散人摇头晃脑地说着."今日我等先开始识药材,明药性,此乃炼丹的基础所在."而后指了指对面的书架继续说道:"上首三排乃是介绍普通药材和药性的书籍图册,你自己先看着,用心学,都记下后,为师再教你其他的."

　　看着对面书架上那些书,加起来起码有上百本,杨敏感觉一阵目眩.硬着头皮拿了本开始看了起来,从头翻到尾,这些书上介绍不但简单,而且图册上药材的样子都差不多,根本分不出哪个是哪个,药性更是离谱,什么性中,微寒,偏阴之类的描写随处可见,根本没有确切的标准.要是这些医书放在上辈子杨敏那个世界简直可以被当作古董般的天书了.

　　不过杨敏仗着自己这一世那莫名出现的过目不忘的本事根本就不在乎,随手拿出另一本一目十行,飞快地开始浏览起来,近百本书在他如此这般之下不一会就都看完了.

　　清闲散人看着杨敏飞快的翻看着书籍,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生性随和的他也没说什么,那边看完三排书籍的杨敏并未停下,他一路往下把所有的书籍全部拿了出来,最后那整整四百多册书全部被他看了个遍后.

　　"师傅,弟子全都看完了."杨敏走上前恭敬地对清闲散人说.

　　"哦?都记下了?"清闲散人问道.

　　"应该都记下了."

　　"什么?"听到杨敏那么说,清闲随后抄过几样药材问道:"这些都是何种药材,药性又如何?"

　　看到师傅手中的几样药材,杨敏立即随口回答道:"葛根味甘,祛风发散,温疟往来,止渴解酒.羌活微温,祛风除湿,身痛头疼,舒筋活络.续断味辛,接骨续筋,跌扑折损,且固遗精.合欢味甘,利人心志,安脏明目,快乐无虑.最后两样估计常人也认识分别是人参味甘,大补元气,止渴生津,调营养卫.黄芪性温,收汗固表,托疮生肌,气虚莫少."

　　"不错."清闲散人满意地点了点头:"敏儿你莫非曾经学过医药之道."

　　"弟子从小并不曾学过医药之道."杨敏诚恳得回道.

　　"哦,那你是如何能识得这些药材的?"

　　"不就是师父您给弟子看的这些书吗?"

　　"过目不忘,好.看来为师我的炼丹之术终于是后继有人了."高兴地抚着长须,清闲散人欣慰地说道.

　　"弟子一定尽力不辜负师父的厚望."

　　"好,不过敏儿啊,炼丹之道对像你我这等来讲是必不可少的."

　　"师父何意?"

　　"炼丹除了治病救人以外,能够固本培元,增益修为,才是它大盛的主要原因.世间万物不计其数皆可入药,天地灵气无不充斥着这个世界,不单我们在吸取灵气培养真气,其他万物同样如此,只是其中含量的多寡而已."

　　"师父言下之意就是药材也会修炼?"

　　"你也可把此当作是它们特殊的修炼,一些天才地宝开了灵智修炼化人的事为师也是略有所闻,书中前辈也的确记载过.不同的药材就如同我们的真气那般,非同宗同源总会有排斥,而想要服食药材如果不善加处理这些排斥,轻则中毒伤身,重则危及性命啊."

　　"真的?"杨敏听到这里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自己是不是可以通过炼丹来促进武道呢?

　　"你可知晓,每分成功的丹方之后是前人无数的心血啊,更有甚者是以身试药,不知道多少前辈死于自家的丹房之中.一些增加功力的丹药更是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宝物,引起了数不尽的仇杀."

　　"师父之意,莫非师父就懂得炼制之法?"

　　"为师的确知晓其中一些丹方,而且也精于炼制之法,不然哪会有今日的成就."清闲散人面带得意的说."此道为师已经久未遇见可以切磋之人,可惜可叹."

　　"师父炼丹冠绝宗门上下,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听着师父那自恋的话语,杨敏只能无奈地附和着.

　　"哈哈,那是自然,为师我今日就把这手炼丹的绝活倾囊相授,让那些后来之人知晓我清闲散人的名号."高兴到了极处,清闲散人仰天大笑,看来他的确生怕自己的本事会失传,杨敏能够得穿他的衣钵让他非常欣慰,"丹方记载有详有略,炼丹之时诸多因素,但创出一种新药更是难能可贵,万般药材,千般变化就跟武道一样,需要穷极一生去探索.现在为师就从天地灵物诸般特性变化开始教你,等你有了真气再研习控火之术,以你的资质他日必然能有所成."清闲散人认真地对杨敏说.

　　"是,师父."

　　从这日起,杨敏每日都跟着清闲散人研习丹道,凭借着自己的特殊记忆力,杨敏在炼丹的知识累积上进展迅速,没多久在散人的帮助下也亲手炼制了一些丹药,诸般药材变化都逃不出他那奇异的双眼,连清闲都对他的天赋惊叹不已,要不是杨敏至今无法施展真气自己控火,清闲认为他都可以尝试炼制更高品级的丹药了.

　　阳光穿过树梢,洒满了大地,声声鸟鸣在林间荡漾,翠绿的叶子上盛满了露珠压得枝条弯弯的,就好像在问候着朝阳,到处都充满了勃勃生机.陆云早早的来到了木屋外挑水砍柴,依玛在准备着可口的早餐.看着刚满年幼的陆云挥舞着斧头砍柴,陆清一阵感慨,小陆云左手擦了擦汗,右手提着斧头继续砍着木头.

　　"你达到后天一重了?"陆清看见陆云单手提着斧头砍柴都显得十分轻松,有些意外地问道.

　　"是的父亲."陆云答应着.

　　"恩,比我预计的要晚了许多."本以为是天选之才的陆云却直到现在才达到后天一重让陆清不禁感到有些疑惑.

　　"云儿快停下了,早餐好了."依玛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打断了父子俩的思绪,一起进了屋吃早餐去了.

　　早餐过后,陆清带着陆云到了溪边的乱石堆那,随手对着石堆招了招手,一块石头飞入了陆清的手中.

　　"你已经达到后天一重了,今天我教你这式‘勾魂手‘,学会了就能隔空取物."拿着石头,陆清对着陆云说道.

　　"哇好棒,我早就想学了."陆云显得很兴奋.

　　"你的经脉弱,真气少,学会了法门后可以从轻的小的开始练起,开始可以把它们托在手上,慢慢得在去学着怎么控制它们."陆清隔空托着石头对着陆云说

　　陆云听着陆清的告诫,点了点头,发现这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出招练气都是通过真气运行经脉,那以后打斗总不能只用这一招吧,法门不停换,又不能同时用,这还只是十二条经脉的一条,加上整个身体十五条大脉,想想陆云的头皮就一阵发麻.照着陆清说的法门,陆云试着运起丹田分出一股真气游走在右手的经脉之中,最后在手掌表面形成了一层薄薄的护层,一根小草随着护层的变厚慢慢的离开了掌心,不一会后护层就消失了,小草又落回了掌心,陆云单薄的真气的确是维持不了多久.

　　"多练习,注意真气弱了要打坐回复,别急,要耐心慢慢来."陆清拍了拍陆云的脑袋,把他一个人留在了溪边练习.陆云就这样练习,真气没了就打坐吐纳,恢复了后再继续练习.随着他的不断练习,丹田内的那团火显得越发壮大,而在熟悉了法门之后,陆云勾魂手施展的速度快了近一倍,控制在手上的护层集中在小草的周围,最后汇聚一股真气一蹴而就把小草推了出去,陆云的勾魂手算是初见成效了.

　　望着自己的手,陆云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拍了拍自己灰色制服上的灰尘,陆云准备回木屋去.霎那间眼中掠过了一丝迷茫,陆云觉得有些不对劲,转头望了望四周,不远处的森林里一只麋鹿在啃食着树上的果实,灰白的长尾兔在树丛中嬉戏,鸟啼声不时从远处传来,小溪潺潺,鱼游蛙鸣,水边的石子被冲刷成了椭圆状,在阳光的照耀下惹人喜爱,一切都很正常,陆云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可能是我多心了,也许是太累了,去搭个树床睡会吧."陆云在心底安慰着自己,在收回目光正准备站起身来的时候陆云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自己身上穿的是母亲亲手缝的斑纹兽皮,怎么突然变成了灰色的制服了,一看下半身,连裤子也变成了灰色,看着自己的双臂,陆云思索着刚才发生的事,接着他突然感到双臂一下被绑了起来,自己不再坐在乱石堆中那快磐石上,而是坐在了一张的椅子上,双臂被两边的扶手上的圆环固定着,面前的桌子后坐着个老头用森冷的目光望着自己,陆云还来不及发问,就看到自己掉了下去,就好像掉下了万丈悬崖,没错他是生生的看见坐着的自己掉了下去.无法压抑的喊叫从他的嘴中传出了很远,随着大喊出声,受到惊吓的陆云发现自己仍然坐在那个磐石之上望着自己的双臂,身上穿着的斑纹兽衣也没变,一切都没变.

　　"难道刚才又是心魔在作祟."惊魂不定的陆云在心中问着自己,下一刻他立刻查看了自己的体内,发现真气并没有什么变化,但他右手的经脉却由线条而变成了粗壮的管道.下意识的陆云对着脚下不远处的一个小石头伸出了右手招了招,一道小小的黑影闪过,石头回到了他的手中.因为他的喊声而迅速出现的陆清正好看到了这幕,眼中掠过一丝诧异,看见陆云并没有什么事,转身又离开了这里.

　　稀里糊涂练成勾魂手的陆云却沉浸在了第一次练成招式的喜悦中,把这一切都当作是父亲口中突破心魔的功劳,日子就这样慢慢得过去了,小陆云对时不时出现的怪异幻象已经习以为常,渐渐的都可以冷静得面对各种恐怖事物的突然出现,心神在其中也得到了锻炼,每次面对幻象的他都会手握着那本残破不堪的手册,那是他信心的来源,随着那些幻象,陆云在武道上也像是三级跳般飞速前进着,这让陆清感慨不已,看着小陆云就好像看见了当年的自己一般,同样的黑发黑眸,天真乐观,性情坚毅,同样的热情澎湃,比自己还要好的武道天赋,这边的惊才绝艳,面前的小家伙将来一定是大陆上一颗耀眼而璀璨的新星.

　　山林间,一只雄壮的青色大熊在水边寻觅着食物,它们最爱吃这个季节在水中的鱼类,鲜嫩的鱼肉伴随着可口的鱼籽是最让它们难以忘怀的,比在黄蜂那抢他们的蜂蜜来得容易得多,不用每次都偷吃完蜂蜜被追得满山的跑,看着面前缓缓流淌的河水,青色大熊的双眼渐渐发出微微的青色光芒,伸出两只骇人的熊掌,少顷熊掌突然就扎入了河底,溅起了四散的浪花,看着被扎中的鱼,青色大熊收回了熊掌,高兴的在河边啃食了起来.

　　从这一系列的动作可以看出,这头熊已经渐渐摆脱了野兽的范畴,无论是眼中的青色光芒还是比普通熊类更快的出掌速度和力道的控制都显示着它的不凡.就在这只青熊刚吃完舔着自己的熊掌,想再抓条鱼解解馋的时候,一道黑色的影子一闪而过,大熊的后背立刻向内凹了一大块,连一声惨嚎都没发出就轰然倒地的大熊眼中泛起了凶狠的神色,但它却看不到始作俑者,眼中的神彩慢慢的退散,时不时抽搐的身体也停止了动作.

　　周围一片安静,一个黑发的少年慢慢从一棵树后走了出来,看着不远处的青熊,少年慢慢走了过去,在离开尸体八步处少年突兀的抬起了手对着熊一推,又一道黑影闪过,青熊的尸体一下腾空飞了起来,落下砸在地面上又沿着河翻滚了数次后停了下来,看着青熊眼中那一抹不甘,少年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真是狡猾,都这样了还想给我临死一击.看它的目光和熊掌这只熊应该活了百多年都快成灵兽了,但我们这片树林怎么会有灵兽出没呢,真是怪事."走过去翻看着大熊的尸体,少年自言自语中,"不管了,一会去弄点蜂蜜,晚上有熊掌吃了,还是灵兽."看着那对大熊掌,少年双目发光,把那丝疑问抛在了脑后.随手抓起大熊,少年的身影在河边闪过,迅速消失在了林中.

　　这自然就是我们的小陆云,两年时间并不长,少年依然未脱稚气,也没有高大健壮的体魄,但看着他提着大熊在林中飞速的穿行就可以想象陆云在武道上的成果,是的仅仅两年,陆云仅仅用了两年就已经打通了全身的经脉成为后天大圆满的高手,这个成绩如果让大陆上的人知道,那必然会造成巨大的轰动,陆清对陆云进步如此的快也是咋舌不已,心中感叹不愧是天选之才,修炼的速度简直匪夷所思.要知道大部分家族中天赋良好的少年在灵气浓郁的修炼场所,有家族为后盾,耗费巨大财力物力通常也要近四十年的光阴,而小陆云靠自己的力量只用了两年的时间.如果他能突破了后天返先天的天堑那就将踏入整个大陆的强者行列,达到别人努力一辈子都想达到的梦寐以求的境界.

　　"母亲父亲我回来了,快看我今天打到了什么."拿着蜂蜜,提着大熊,陆云远远地对着木屋高声喊道.

　　"这孩子,还是这样."在屋里听到喊声,依玛宠溺的对着陆清说道,随后起身打开了房门,陆清手里拿着个小木块在雕刻着什么,可以看出是一个女人的面貌,随着他手飞快的动作,小木块渐渐露出了依玛的样貌,木像上的依玛青春靓丽,朝气蓬勃,一身东方色彩的穿着越发衬托着她带有西方特色的容貌,看着手中的木雕,再看看自己的妻子在门口那含羞带怯的样子,陆清的神色变得颇为复杂嘴里不时发出喃喃之声.

　　"你说什么?"听到自己丈夫的声音,依玛转身问道.

　　"没什么,孩子回来了,看它身上的东西个头不小,今天的收获很大."陆清赶紧收回心神,挤出一丝笑脸回复着妻子.

　　"恩,云儿是越来越能干了."依玛颇为自豪的说着.随着陆云的身影来到了门前,一个巨大的身影被摆放在了旁边,把装蜂蜜的罐子递给了母亲,陆云进了屋子.

　　"晚上有熊掌吃了父亲,还是半个灵兽呢."陆云对自己能捕杀灵兽非常高兴,有些邀功的对着陆清说道.陆清看了看门外的青色大熊,"怎么去了那么远打猎?"有些责怪的问陆云.

　　"哪有,就在溪边上发现的,我随手就带回来了,没跑出很远."陆云连忙辩解道.陆清皱了皱眉,自从他在深山里修建了木屋定居了后,方圆千里内的灵兽都渐渐离开了这里,远处一些强大的灵兽也丝毫不赶进入这木屋千里的范围,今天突然在此处出现的灵兽就显得有些奇怪.

　　"那么多年了…"陆清在心底叹了口气,看着手中的木像,又望了望远方,眼中露出了无限的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