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绝唱之名

　　八月十八，结束一连九天的乡试，沈天琦依然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情，显然他对这次乡试结果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前三天考经义，顾名思义解析经义，沈天琦轻松答完所有题目;中三天试帖经，顾名思义就是一段不完整的诗词或者经论让考生填写上去，考的是记忆，没得说，沈天琦凭借过人的记忆与积累完美填上所有试题;后三天考策论，主要考对时事的见解，凭借前世超前的思想，沈天琦总能恰到好处地对时事提出一针见血般的见解。

　　是时天气凉爽，沈天琦带上书童踏步城外不远处的洛河河畔散心，洛河水急、湖光山色、岸柳垂扬、微风抚面，远处成片枫叶林红彤彤似火妖娆，空中不时成群大雁队形整齐地向北徐徐飞去。

　　沈天琦不禁闭上眼睛深呼吸口气叹道：“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好！好诗！好气魄！如此佳句闻所未闻，没想到今天出来散心竟能得闻如此佳句，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哈哈。”只见沈天琦不远处走来一个二十左右模样的年轻人，身材修长，面冠如玉，目若朗星，峨冠博带，一身淡蓝色衣衫楚楚，手持一把扇子。俨然一个浊世佳公子！沈天琦心里奇怪，刚才怎么没注意到旁边有人？

　　那个浊世佳公子走到沈天琦面前拱手笑道：“兄台见谅了，秦某骤闻此佳句一时无意喊出声，还望兄台见谅了。”

　　“无妨，一时有感而发罢了，秦兄见笑了。”沈天琦摆摆手回道。

　　那个浊世佳公子含笑赞许道：“如此佳句，兄台随口就能吐出，可见兄台好才情！还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如何？”

　　“在下沈天琦。”

　　那浊世佳公子闻言道：“在下秦然，如不嫌弃，我就托大称呼沈兄弟“贤弟”？“

　　沈天琦生性随意，又对这公子第一印象颇具好感，笑着说：“秦兄随意就是。”

　　秦然笑了笑道：“贤弟的‘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如此佳句若单独流传于世实在是可惜，不若贤弟为其续上完整篇章如何？”

　　沈天琦鄂然问道：“秦兄就吃定小弟能续出完整篇章？”

　　秦然眼神满是期待之色地道：“愚兄看人从来不会走眼！贤弟绝对是才华横溢之辈。”

　　“呵呵，秦兄妙赞了，小弟一介凡夫俗子罢了，既然秦兄有此雅兴那小弟就续上一续吧。”沈天琦微微摇头答道。心里稍微啄磨了一下毛爷爷的原句，片刻之后毛爷爷的《沁园春.雪》在上官琦口中徐徐道出。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

　　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随着沈天琦的最后话音落下，秦然已然听得出神，久久没有出声，嘴里呢喃着：“妙！妙不可言！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此佳句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快哉！”

　　秦然边啄磨边问说道：“贤弟，开头‘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当是你的想象之句，这秦皇我知道，可是与秦皇合称的汉武，唐宗宋祖，成吉思汗又是何许人物？按词面所析当是与秦皇一般的千古帝皇，怎的闻所未闻？”

　　沈天琦心中早有应对：“小弟自由喜爱阅读各类野志奇书，偶然在一本《博闻杂谈》中看到，汉武帝，唐宗宋祖，成吉思汗皆是了不得的上古帝王。汉武帝励精图治，抗击外敌，树立诺大声威，功劳巨大，但也因穷兵黩武激化了社会矛盾，后来番王造反，此其不足；唐太宗杀弟逼父而登基，此其一生污点；宋太祖励精图治但也未能彻底改变他帝国的分裂局面；成吉思汗虽打下辽阔的疆土，但只有暴力征服而无建设江山的举动。”

　　秦然听完朝沈天琦摇摇头笑着道：“我先前已经在心里很是高估贤弟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你的才华学识，这首诗传出去，绝对会洛阳纸贵的。对了，贤弟还未为这首诗命名呢。”

　　“就叫‘绝唱’吧。”沈天琦回道，心里想着，毛爷爷，我可是把你绝世佳作在这个世界流传了出去了，沁园春之名不符合此情此景，也只有绝唱才当得起这首诗的题名了。

　　“绝唱？好！此诗确实当得绝唱之名，笑傲王侯，指点江山，贤弟当真好气魄！”秦然闻言拊掌笑曰。

　　沈天琦有点赫然道：“秦兄妙赞，再夸我可真要掩面走人了，哈哈。”

　　“哈哈，贤弟当真是妙人，你我一见如故，贤弟既然对各类奇书有兴趣，愚兄这有一本奇书就赠予贤弟吧。”秦然边说，边不知道在身上哪拿出了一本书递给沈天琦。

　　沈天琦不好拒绝，接过手，只见封面上写着一行字《龙象般若心经》，上官琦心想，经文？原来秦然喜欢研究这个。

　　见沈天琦收了书，秦然想了想又拿出一个小香囊递给沈天琦若有深意地道：“这个香囊贤弟切记收好，囊中有一玉牌，危难时刻取出玉牌折断。切记，玉牌只可以用一次，非性命交关时刻不可轻易取出！”

　　沈天琦愕然地接过香囊，奇怪地想着，这秦兄怎么神神叨叨的？忽然心中灵机一动，想到那个扒自己荷包的神秘女扒手，莫非？这秦兄竟也是一个奇人？！

　　就在沈天琦若有所思的时候，只听耳边传来秦然的声音：“愚兄还有要事要处理，贤弟自己保重，你我有缘再见。”

　　沈天琦猛上抬头发现秦然早已不知所终，心里明白，是碰上奇人了。左手心用力捏捏手中的小香囊，右手的《龙象般若心经》书还在。一切都是真实的，否则沈天琦还真想恰恰自己的大腿看看是不是幻觉。摇摇头颇有些无奈地想道，算了，高人总是高来高去，神出鬼没来去匆匆的。

　　迟疑片刻，才想起书童还在旁边，回过头刚想叫他，却发现上官枫居然站着在睡觉！心里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就这么困乏么？站着都能睡着，自己这个书童也算一“奇人”了。

　　“小枫，小枫！醒醒喂……真服了你了！”

　　“啊？小少爷叫我？我怎么睡着了？明明一点都不困啊，真是奇怪”书童叫了几遍书童才迷迷糊糊地醒来，嘴里嘟哝着。

　　“恩？小枫，你还记不记得秦然？”沈天琦忽然心里一动问道

　　“秦然？谁啊？”书童一阵迷糊，不知道小少爷说什么。

　　沈天琦心里恍然，看来是错怪书童了，估计是秦然不想让书童知道他的存在动的手脚。

　　“没事，时辰不早了，回家去吧，明天还要等赵大人来传唤上京都府衙作证呢。”

　　就在沈天琦带着书童往回走后，距离此处千里之外，一座山峰之颠，秦然肃然危立在一块凸出山体的大石上，神情恍惚地看着脚下飞延陡峭不下数百丈的悬崖。

　　一阵叹息自他口中而出：“可惜天琦贤弟如此才情，假以时日必定是一风华绝代的人物，可惜竟是夭折之相！悟性虽好，却不具灵根，与大道无缘啊。《龙象般若心经》在灵界虽然只是炼体伐髓的基础心法，但是却也不是世俗界所谓‘天级密典’可比的了。相信以你的悟性足够修到世俗界所谓的‘后天巅峰境界’了吧，可惜不具灵根想再进一步得窥天道却是无望了。贤弟啊贤弟，你我一见如故，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再多做什么恐怕要遭天忌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道自有他一套运行的规则，不会轻易允许任何人去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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