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插曲 月狼与风语要塞 021 腐女这种物种也是跨越时空的

　　演出结束，妖狐回到自己的车厢中看着镜子怔怔发呆。镜中映出一张看了十多天仍然陌生的脸，但这张脸依然愁眉紧缩，将主人心中的烦恼彰显无遗。因为在先前的演出中，她不小心本色演出了，就是拉塞尔面对三个女勇者时，坚持捍卫自己保护凯文的权利。

　　那个时候，三个女勇者也是本色演出，火女、冰鸟带着钢手假戏真做，要从她手中抢夺萨迦。她好胜心强得过头，一察觉她们的敌意就不知觉也跟着假戏真做。她当然有立场捍卫自己的利益，她是萨迦的恋人，她们顶多只是情人，她怎么能忍受她们的挑衅但问题有两个，首先，她扮演凯文的弟弟，不是凯文的恋人；其次，台下的观众是两个修女。弟弟对哥哥的情人醋劲十足，并且被两个来历非凡的修女看见，这问题可大条了。

　　教会可是强烈的禁止同性恋，不论男男还是女女。万一这两个修女察觉‘拉塞尔’对‘凯文’的不正常感情倾向，把兄弟俩扔进异端裁判所，那麻烦可就大了。如果一场稀里糊涂的闹剧破花掉这个精密策划的完美行动，那么她这辈子都会后悔这件事。

　　妖狐抱着头暗暗的恼火，一边埋怨自己的姐妹，一边悔恨自己的胸襟。突然间，车厢门被敲响，大修女莎兰的声音随即传来：“拉塞尔-维克多先生，我进来了。”与所有横行霸道的教士一般，她也不征求妖狐的同意，自顾拉开门走进车厢，然后关门插门闩。

　　妖狐暗暗的警惕，侧对着莎兰沉声问：“这位大人，你这是要干嘛？”

　　“没干嘛，只是看看今天本色演出的勇者弟弟。”莎兰似笑非笑的说。

　　妖狐心中咯噔一下，表面却疑惑的反问：“本色演出什么？”

　　“不用装了，常年走南闯北的你们肯定认得这个。”莎兰从前襟中拉出一根粗银链的链坠。妖狐顿时震惊的瞪大眼睛，不由自主的握紧拳头。这个链坠是一个特殊的徽章，整体像一个大写的‘I’，中间嵌着一个金色骷髅头——这是异端审判庭的徽章。从精致纹理和镶嵌饰品可以判断，这还是一枚相当高级的徽章。莎兰看见妖狐的惊讶表情，便露出得意的微笑：“我们这类人都接受过特务训练，能够察言观色辨识谎言。所以你不必装了，我能明白你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不用紧张，对于你们这种纯洁的兄弟之爱，一般是民不举官不管，审判官们要把有限的精力奉献到无限的为帝皇服务中，才没空找你们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

　　莎兰暧昧的眨眨眼睛，接着说：“而且你们表演得非常好，我和阿瑟娜都很喜欢。你当时的表情非常可爱，对滥情兄长的不忿，对三个烂女人隐忍的愤怒，都控制得非常到位。只不过最后有一点小小的遗憾，如果你可以对凯文来一个特殊情况下的隐晦表白，那真是画龙点睛的神笔。那个时候，你不是被斯芬克斯一爪拍伤吗？你可以拖延一会再死，临死前情不自禁的发泄对兄长的关爱。当然，你不能直接表白，把关爱表达成浓稠的关怀最好。”

　　妖狐眼睛瞪得更大，心中充满一种非常滑稽，非常荒唐的念想。

　　莎兰笑眯眯的说：“这只是我的建议，是不是采用全由你决定。为你们的事业着想，我觉得你们应该使用表里两个剧本，表就是大众口味的普通剧情，普通的兄弟之爱，擦边球的男女感情；里就是今天表演的加强版，你可以更加坦率的本色演出。我和我的一些姐妹都偏向坦率真诚的表演，而不是那些扭扭捏捏的生硬造假。我们姐妹绝对挺你们兄弟。”

　　妖狐震惊过度反而不吃惊了，那个滑稽荒唐的念想也已经确定成事实。

　　“这就是我要说的，明天下午这时候，我会带姐妹们来。”

　　莎兰留下一个赤l裸的暗示，又热情的拍拍妖狐的肩膀，就打开车门跳下车。小修女阿瑟娜在萨迦的马车喂三只小家伙喝酸奶。艾璐娜很愤怒自己的饲料成为萨迦讨好修女的零食，但怀着吃回一点少损失一点的念想，所以很积极的张开小嘴吃。

　　折腾到将近天黑，大修女和小修女才告辞离开，马戏团众人一起给两位贵客送行。这两位可是不折不扣的真正贵客，短短的半天里，她们包场、买点心、买饮料、买与演员在后台说话的特权、买逗弄三只小家伙的特权，总共消费5白金币45金币和20银币，相当于币。正常情况下，马戏团要收入这么多金币，得在一座经济还算可以的大城市辛辛苦苦的表演五六天，但刨出五六天的伙食费、饲料费、场地费、劳工费、税收之后，剩下的净收入不到十分之一。总而言之，两位尊敬的修女让马戏团半天赚到一个季度的纯收入。

　　送走两位修女之后，萨迦忍不住叹息：“教会收税很，花钱也相当狠啊。”

　　“是的，全部的审判官跟这个女人一样蠢该多好。”妖狐也叹息道。

　　“阿瑟娜不蠢，只是不谙世事，有些天然呆。”萨迦笑着说。

　　“不，我说大修女莎兰，这女人傻得可以。”妖狐说。

　　“她为了跟你单独说话花了五十金币，跟你说什么？”萨迦好奇的问。

　　“你没有听见？”妖狐略微惊诧的问。

　　“为了亲口听你说，我故意没去听。”萨迦笑着说。

　　妖狐点点头，微笑着说：“你听了之后绝对会后悔的，我就不告诉你了。”

　　“喂，这样很过分的。”萨迦说。

　　“这无所谓了，你先安抚那只小恶魔女王。”妖狐指指身后。

　　在不远处的马车旁，火女正抱着艾璐娜笑盈盈的看着萨迦。不过这笑盈盈只是形容火女，艾璐娜是急转直下的另一个恐怖极端。她小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皱着眉心倒竖着眉梢，小脸鼓得椭圆小嘴撅得老高。相隔还有四五米，萨迦就赶到一阵阵刺骨的寒意。当然，艾璐娜非常有生气的理由。火女给她准备那么多好吃的动物饼干和果味酸奶，但萨迦为了讨好两只修女拿出去很多。小修女一个下午都在美美的大口大口吃本该只属于艾璐娜的美食。

　　萨迦被艾璐娜的杀气吓得一跳，干巴巴的说：“妖狐，拜托你赶紧去办些事。”

　　“请尽管吩咐。”妖狐微笑着说。

　　“赶紧去买最好的麦粉、黄油、鸡蛋、蜂蜜、奶油，让火女准备开锅烤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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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后不久，留守在红岩港暗中布置的凯特来到了马戏团的营地。这时萨迦刚刚安抚住艾璐娜，正坐在篝火旁搂着这只小家伙，亲手拿着动物饼干一片片的喂她吃。与萨迦通行的女伴们也都围坐在篝火周围吃自己的晚餐，有说有笑的十分悠闲和谐。

　　凯特也来不及脱斗篷，直接盘腿坐在萨迦身边，低声说：“计划赶不变化。”

　　萨迦拍拍艾璐娜的小屁股，把她递给火女，微笑着说：“什么变化？”

　　“变化太多，第一，为了讨好那位神秘的皇女，红鬼和他的儿子把整个行省内的所有马戏团都招到红岩港，现在红岩港的大小十三个竞技场全被预定完，我先前精心布置的那个竞技场也被抢了。”凯特皱眉说：“我准备大笔钱去找关系，哪知道面的人都不收钱。他们跟我明白的说‘这是从面在直接下来的命令，没有级的马戏团不许进城表演。”

　　“南方火焰马戏团是什么级？”萨迦好奇的问。

　　“也是级，但行内的惯例是外地马戏团在本地，通通视为特说。

　　“那我们就没法进城了？”萨迦问。

　　“是的。”凯特皱着眉头说：“不过今天中午刚刚得到一些新希望，许多可靠的情报表明，这位皇女昨天就暗中离开红岩港到达这里。这位皇女喜欢看演出，所以红蔷薇歌舞团被紧急调到这里做旅行表演，许多追求这位皇女的豪门子弟也跟着来。这个你们应该知道了。”

　　“红蔷薇我是知道，有很多豪门子弟也跟着来吗？”萨迦好奇的问。

　　“先头进城买东西时，我确实听说到城中多了很多大牌角色。”妖狐说。

　　“是的，从这些大牌的追求者来看，这位皇女是帝皇最宠爱的小皇女，帝国史最年轻的剑圣，被称作‘黄金幼狮’的圣-阿瑟俄瑞斯-阿瓦隆。”凯特叹息着说：“唉，难怪红鬼会兴师动众的到处折腾，原来是这位殿下来了，据说她还携带圣剑‘誓约与胜利’。”

　　萨迦看一眼女伴们，突然微笑着问：“你知道这个皇女的相貌吗？”

　　“听说过，也看过图画，但没见过本人。”凯特说。

　　“呵呵，她是不是只有十四五岁的模样，个子大概五尺三寸大约一米六，胸部很平很平，很标致的鹅蛋脸，头发是太阳一样灿烂的金色，眼睛是晴天一样的蔚蓝。”萨迦想了想又接着说：“她身边还跟着一个高个子修女，金色卷发，总是板着脸。”

　　“差不多是的，她身边的修女是‘暴风修女’沙隆-塔格斯蒂诺，异端审判庭的一流高手，平常与小皇女形影不离。”凯特惊讶的问：“阁下是怎么打听到的？”

　　“不是打听到的，我想我们已经见过了。”萨迦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