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06倒霉遇讹诈(二更)
农家一品女猎户 | 作者:墨雪千城 | 更新时间:2017-03-10 21:3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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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秦岭只是单纯的喜欢,可日渐长大,这单纯的喜欢日积月累,变成一份厚重的爱意,哪怕现在的小花变得不像从前,可不管小花如何变,在他心中始终如一。
他不再说话,幽幽叹息一声,他虽没有武功傍身,可以丁三的轻功想是不会耽搁时辰。
他转头正要吩咐丁三,却在黑暗中见到一个灰扑扑的身影走来,他一惊,却听那人笑着挥一挥手中的拂尘在瞬间就移到他面前。
“哟!这位公子可不就是秦家二少爷么?”
“你是谁?”丁三充满警戒,虎视耽耽的盯着那人,“我从未见过你,你怎么认得我家二爷?”
那人笑笑:“秦家二少爷德名远播,谁不知道,贫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东沟村桃花庵里逃出来的观主卿如尘是也。”
秦岭心里一咯噔:“你可有事?”
“哦,没事,贫道只是肚子饿的睡不着,想出来找点吃的。”
“我们这里没吃的。”丁三冷声。
“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对食物向来不讲究,哪怕是颗米粒子也好,可以塞个牙缝什么的。”
秦岭蹙眉看他,并未再说话他,丁三喝斥道:“连一颗米粒子也没。”
“秦家二少爷还没说话,你一个下人插什么嘴哩。”卿如尘将手中的拂尘不客气的往丁三头上一打,又看向秦岭道,“都说秦家二少爷有颗菩萨心肠,难道忍心看着贫道饿死也不肯赏口饭吃?”
秦岭淡声道:“此时实在不便,还请观主谅解。”
“唉!传闻总是这么不可信,什么菩萨心肠,以贫道看来不过柿名钓誉罢了,竟然见死不救。”
丁三已忍无可忍,伸手就想抓住卿如尘将他扔远,谁知卿如尘身子微微一移,丁三只从卿如尘破成布条状的道衣上撕下来其中的一根布条。
“喂!撕烂贫道衣服,赔!”卿如尘冷了脸色,直接伸手。
“你这衣服本来就破,赔什么赔!”丁三更怒,却也不敢轻易出手,今晚的事事出有异,这道士也怪异的很,竟然出现的这么巧。
卿如尘将破成布条的蓝衣服一条条的缕了缕,埋头缕了半天,只道:“原来正好一十六条,如今少了一条,不能成这吉利双数,赔十两。”
“观主,十两银子可以买你这种衣服很多件了。”秦岭神色平静,却也不想与这疯道士再过多纠缠,转头对着丁三道,“丁三,去包袱里取十两银子给这位卿观主。”
“谁说十两银子,贫道说的是十两金子。”卿如尘将手中的拂尘又对着丁三的脸拂了一拂。
丁三不耐烦的一挥手,手指正好缠到拂尘上,他奋力一甩,扯下几根拂尘上兽毛制成的线。
“囔囔囔……”卿如尘皱着眉很是心疼的从丁三指间拿出几根白犀举在秦岭的眼前晃了晃叫道,“还弄坏了我的拂尘,再加十两金子。”
“你这不是抢钱吗?”丁三愤怒道。
“哦,贫道怎么可能是抢钱,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从来不抢人家钱,是你弄坏了我东西我才找你赔的。”
“观主,赔可以,但你这是讹诈了。”连一向平和的秦岭也忍不住呈出烦耐之色。
“什么?”卿如尘弯月般的眼直瞪的快竖了起来,声音却还是一样的温温吞吞,“你敢说贫道讹诈,我这个人很老实的,从来不会讹诈别人,你若能不花一两金子把贫道的衣服和拂尘恢复的和原先一模一样,贫道一子儿也不要你的。”
“你这不适意刁难人么?”待人一向宽厚的秦岭,此时已有种忍无可忍的想法,恨不得把这个臭道士痛打一顿,可多年的修养依旧让他的脸色保持在端和的位置,哪怕带着烦难之色,也还是端和的。
“秦家二少爷实在是误会贫道了,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从来也不刁难别……”
别说秦岭和丁三被纠缠的受不了,就是夏花听到卿如尘如苍蝇般嗡嗡,偏还慢慢吞吞不温不火声音就头痛,早趁夜色正浓,迈开两腿飞也似的朝着树林深处隐去。
山上刮起一阵西北风,吹在人身上夹杂着一种冬的凛冽,漆黑的山林里,夏花的脚步声很轻,轻到偶而可听见几声脚踏落叶的沙沙声。
天空有一轮弯成月牙的上玄月消然浮现,月光很弱,弱到不足以点亮天空,你抬头看去,恍若以为那只是一圈浅淡到几乎看不见的朦胧银色,像银河里划过的一道流星。
各种鸟儿和野兽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林里更显清晰,时不时的发还出几声猛虎的低吼声,夏头一喜,运气不错,这山林里竟然真有大老虎,如今这年代可不像现代,老虎少的几乎要绝种,猎杀老虎是犯法的事。
平常想见到老虎也只能在动物园,那是一群丧失了自由和天性,只供人游赏的老虎。
其实被圈禁在笼子里的老虎是可怜而可悲的,人类何尝不也是可怜而可悲的,在利益和权势面前丧失做人的本性,他们自作聪明的以为自己可以主宰整个世界,最终作茧自缚毁灭的是自己。
在这个世人,最可怕的不是妖魔鬼怪,也不是丧尸变异兽,恰恰是人心。
“嗷呜……”一声狼啸传来,夏花转头一看,不远处,一大团白色急奔而来。
“大白……”夏花欣喜的停下了脚步。
“嗷呜……”大白兴奋的一下扑到夏花怀里,因身子太重,差点把夏花扑到在地。
“大白,要懂得怜香惜玉嘛!”夏花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伸手在大白的头上摸了一把。
“嗷呜……”大白一双绿盈盈的眼充满温柔的看着夏花,又伸出长长的舌头在夏花手上了一下。
“好痒,你个死大白。”夏花嗤笑一声,伸手摸了摸大白厚实的绒毛。
耳边传来几声幼狼的叫声,这当中还夹杂了另一只陌生狼的呼吸声,她心中微一惊,但从小白们欢快叫声看来,那头陌生的狼似乎与它们很亲近。
“嗷呜……嗷呜……”几团小小的白色身影像个白球似的朝上爬了过来,一起绕到夏花身边又蹭又。
夏花满意的看了一眼小白们,欢喜的蹲下身子任它们在怀里打滚。
“嗷呜——”那一声陌生而尖锐的狼啸声传来,夏花抬头看却是另一条雪白的狼正悄然立在黑暗之中,瞧其身形比大白还大上一圈。
“嗷呜——”大白转头呼唤,那头大雪狼纵身一跃便跃到大白身边。
夏花看向这头陌生的雪狼,只见它头顶处有两三道长长的裂缝将雪白的皮毛分割开来,好像曾经被摔裂颅骨般,叫人瞧的怵目惊心。
夏花深知狼是一夫一妻,终其一生只有一个伴侣,瞧着大白和这头大公狼相亲相爱的模样,不用说是大白的老公回来了,只是不知它经历了什么,摔成这副样子还能活,真是奇迹了。
与大白一家短暂而温馨的相处之后,夏花踏上了前往温泉池的路,这一次,她不事身一人,大白选择留下来陪着她,而小白们则欢快的跟着狼爸爸先回狼窝去了。
夏花想着,当初她救大白的初衷不过是想有朝一日剥了它们的皮换银子,而如今,大白也通人性似的知道她一个人行走在暗夜的山上不安全,特意的护送她,她心情复杂了许多。
月色凄凉到了有还不如没有的地步,暗夜里整个山林是一片骇人的萧杀之意,幸亏夏花黑暗中也能如同白日,脚下步履并未有半点迟慢,越靠近温泉池,她反倒脚步越来越慢了。
她没有闻到半点属于萧绝独有的香气,或许离的越近,她越是害怕自己要扑了空。
大白温顺的跟着她一步不离,夏花几乎可以看到那一大片枯萎的草地和密林,那里还残留着大战后余留下的颓败。
终于,就差一步之遥,她就可以望见那一片冒着热气的温泉池了,一个女声悠然传来,那样轻那样柔,柔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阿绝,你如何会伤的这样重?那一晚你何必要跟那个女童纠缠?难道是她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