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
关闭
当前位置:热游文学网 > 农家俏厨娘

第121章 年夜饭

农家俏厨娘 | 作者:月落轻烟 | 更新时间:2015-09-08 13:16:55
(快捷键:←)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推荐阅读:
    进了门,苏秀谢过那几个村民,自己扶着墙,走到院子里,坐到小板凳上,虚弱的喘着气。

    赫连晟的一掌太重了,她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炸开了似的,火烧火燎的,血气翻滚。

    赵婆子听见院里有动静,探头出来看,见她就坐在那,不管她是不是痛苦,张口便骂,“苏秀,你咋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让你去找修文,你找的人呢?大过年的,你相公都不在,你还能坐的住?”

    他们小夫妻俩有啥矛盾,她可不管,她只知道过年了,一家人得团圆,两个儿子都得回来才行。

    苏秀本想骂回去的,可是实在没力气,只得给她编了谎话,“我刚才出去摔了一跤,胸口疼的很,娘,你先忙着,我去屋里躺会,等下缓过劲来了,我再去找修文。”

    “去吧去吧,大过年的,你别整那副样子,躺会就给我起来,我让修杰去找你相公,你待会进来帮我做饭!”

    赵婆子看她那副要死不活的样,真是一肚子气。

    这个媳妇娶坏了,啥都没有不说,还啥都不会。

    进厨房,只会烧个火,炒个菜,不是淡了,就是咸了。擀面做馍馍吧,连面团都发不好,做出来的馒头,要不就酸了,要不就没口感,粘牙。

    针线活倒是还凑合,过年他们家穿的新衣服,都是苏秀做的。可这针线活好,也不能当饭吃,农家妇人,就得围着灶台,炕头转。

    更何况,这小两口也不知咋了,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炒。整的赵修文都不想回家了。

    一个女人,家务家务不会做,相公也看不住,还能有啥用啊?

    想起这些糟心事,赵婆子就叹气。

    当初她怎么就瞎了眼,跟陈美娥定下这门亲事,弄到后来,想甩也甩不掉了。

    苏秀捂着胸口,一步一步的走进她跟赵修文的新房。

    看着空荡荡,冷冷清清的屋子,苏秀的眼中全是愤恨的神情。

    她知道赵修文变心了,在他们成亲后第三天,她就发现了。因为赵修文放衣服的柜子里藏着块香帕。

    那可不是一块普通的香帕,那上面绣的也不是鸳鸯,而是一朵漂亮的牡丹花,香帕的一角还绣着名字,在她看来,很土气很俗的名字,叫春香。

    晚上,关了门。

    她拿出香帕,质问赵修文,哭着质问他。

    赵修文怎会告诉她,香帕的主子是谁。他只是扑上去,将香帕抢了过来,藏进了怀里。

    那一晚,他们分开睡了。这一分,就成了习以为常的事。

    赵修文回家的天数越来越少,每次回来,苏秀都能闻见他身上浓浓的脂粉香。

    过份的事还不止如此。他挣的俸禄再没往家里拿过一分,相反的,他竟回头找她要钱。先是几十文,后来是几钱,再到几两。

    苏秀陪嫁的银子不多,除了几样首饰之外,差不多都被他拿去了。

    想到这些,又想到今日赫连晟对待木香,无微不至的呵护,两人手拉着手,亲密无间的模样。

    苏秀趴在炕上,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她恨的人那么多,却从没想过,今天的一切,都是她自己选的,没人逼她。

    在赵家传出要退亲时,她还跑人家门口上吊呢!

    既然那么想嫁,现在又后悔。她以为是小娃过家家呢,想走就走,想不干就不干了?

    赵修杰从另一个屋出来,一走到廊檐下,就听见大嫂的屋里传来隐红约的哭声。

    恰好赵婆子拿着簸箕过来,赵修杰反手指着苏秀的窗子,对他娘道:“咋又哭上了,今儿咱不过年了?”

    赵婆子也听见了,跑过去猛敲窗户,“刚才又说摔到了,现在又哭,苏秀啊苏秀,我看你是存心的,想咒我们一家明年过不好是吧?”

    苏秀的哭声戛然而止,“我就是摔疼了,一时没忍住。”

    赵婆子阴着脸,数落她,“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好好的出个门,也能摔跤,还摔的这样重,你走路都不看路吗?行了,你也别在屋里待,厨房里一堆活呢,出来替我把鱼收拾了。”

    赵婆子转身又见赵修杰整个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又是不打一处来,“你还不赶紧去把你哥找回来,现在去镇上还来的及,要不你去林富贵家借他家的驴子,赶着驴车去,反正不管咋样,你都得把你哥给我找回来,过年不回家,像什么样子。”

    “村里还有马呢,借了马去,那多快,”赵修杰小声的嘟囔。

    “你说啥?啥马?”

    “呃,没啥,我去借驴车了,晌午饭也吃不上了,有包子吗?”他可不敢当着苏秀跟他老娘的面,提到木家。没有马,有驴也凑合,总比他两条腿跑路要好的多。

    “包子没有,厨房还有俩冷馒头,你带上吧,早些回来,等你们年夜饭,”赵氏叹气说道。

    赵修杰垂头丧气的去找馒头了,还是那句话,有总比没有的好。

    要说他这大哥也真是的,大过年的也不回来,窝在镇上,躲得了一时,难不成还能躲一世吗?

    苏秀听到赵修杰出门去了,在屋里洗了把脸才走出来。

    瞅见厨房门口的大木盆里,活蹦乱跳的大鲤鱼,她迟迟不想下手。

    这什么天气?

    早上水塘里都结冰了,老厚的一层。手伸进水里,冻的又红又疼。

    赵婆子烀好了腊货,一块咸肉,半个咸鸡,另外还有一副咸猪头脸子。

    舀出锅里的汤水,搁在盆里,准备明早上下面条,当油搁进去的。

    无意中看到苏秀拢着手,站在那,只盯着鱼,一动不动。

    原先的火气还没下去,新的火气又上来了。

    “你傻站着干嘛呢,还不赶紧的,快拿上菜刀,先马鱼鳞刮了再剖肚子!”赵氏忍无可忍的朝她吼。她这里都忙死了,可她这儿媳妇倒好,拢着袖子的站着看,你说气人不气人。

    “来了来了,我这不是来了嘛!”苏秀这会伤心劲过了,脾气也上来了,不太情愿的进厨房拿了菜刀。

    赵婆子听见她埋怨的语气,整个人都不好了,处在爆怒边缘。要不是顾及着今儿是过年,不能吵架,她早上去抽她两嘴巴子了。

    她忍的辛苦,可苏秀好像嫌刺激的不够似的。对着那条鱼,开始挑理了。

    “这么肥的鱼,从哪剖啊,这鱼鳞要怎么刮?”

    以前在娘家时,这些活都是她娘干的。

    因为在陈美娥看来,她女儿是要嫁给大户人家的,以后在家或是出门都有丫头伺候着。

    那些个粗活,哪轮得着她干。既然是要嫁给大户人家的,就不能总干粗活,得像城里的小姐们一样,整天只绣花纳针线。

    苏秀想伸手抓鱼,可是那鱼滑的很,她使了半天劲,学着她娘以前抓鱼的样子,弄了一身水,才好不容易把鱼抓出来。

    可这鱼是活的啊,躺在地上,它还是会乱蹦乱跳的。

    “呀,这鱼劲好大,娘,娘,你快来,我一个人抓不住!”

    赵婆子愤恨的把手里的铁勺一扔,跺着脚出来了。夺过菜刀,对着鱼头,狠拍了两下,鱼立马就不动了。

    敲完了鱼,她一声没吱,把刀又扔给了苏秀,转身进厨房了。

    苏秀看的一愣一愣,这样就成了?

    她不知道的是,赵婆子不是把鱼敲死了,而是把鱼敲昏了。

    看着偌大的一条鱼,苏秀握着刀,暗暗咬了咬,开始刮鱼鳞。

    鱼鳞须得逆向着,从下往上刮。

    这活对木香跟彩云来说,根本不算啥,可对苏秀来说,那就难了。

    丫鬟的命非得当小姐养着,陈美娥这么做简直是在害她。

    赵婆子终归是不放心,在厨房干活的时候,时不时的跑出来看看,三十晚上吃的鱼呢!可不能开坏了。

    可是伸头一看,苏秀刮鱼鳞,竟然连鱼肉都要一并给刮了,而且她举刀正准备跺鱼尾。

    “停下,这个不能跺,”赵婆子惊叫着冲出来,一把夺下她手里的菜刀,张口便骂,“你是孬了,还是咋的,这鱼尾能跺吗?年夜饭烧鱼,那得有头有尾,连这个都不知道,真不晓得,你娘成天教你些啥!”

    苏秀也有些生气了,站起来连手也没洗就出门去了。

    身后,赵婆子还在嘀嘀咕咕,简直跟老尼妈念经一样,让人烦。

    苏秀捂着耳朵,闷低着头,不管村里人异样的眼神,一直跑到李家门口。

    陈美娥这会也在厨房忙活,就听李元宝指着大门口,对她道:“娘,大姐回来了!”

    “啊?她回来做啥?”陈美娥手里拎着菜篮子,走了出来。

    正见着苏秀要进家门,赶紧把她拦住了,“你这会不帮你婆婆干烧饭,回来干啥?快别进来,今儿你不能回娘家,不吉利,初二才能回来呢!”

    苏秀的一只脚都迈进院子了,一听陈美娥连门都不让进,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站着冲她嚷嚷,“你说我咋回来了,都怨你,啥也没教我,我婆婆嫌我连杀鱼都不会,成天就因为干活,被她数落,你说,你说我这日子要咋过!”

    毕竟是自己亲生的,陈美娥听她这么说,也猜到个大概,但是不让进,就是不让进,她站在门口开导苏秀。

    “秀儿,娘还不是以为那赵修文成亲之后,会带着你到镇上去住,到时肯定有厨子丫鬟伺候着,谁成想,他外调的事黄了,只能在县衙混个小官职,这事可不能怪你娘,要怪只怪赵修文他没本事,十年寒窗,到头来挣的银子还不如王喜他们在香肠作坊干活挣的多!”

    说起这些事,陈美娥就一肚子火。眼看着王喜、林长栓、连村里的几个婆娘,都在木香的加工坊挣到不少钱,可这赵修文呢,还是那副怂样子。

    “娘,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他都家都不想回了,今儿是什么日子,他赖在镇上不想回来,还非得他弟弟去找,你说这叫什么事,”苏秀气的跺脚。

    陈美娥气归气,可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她现在也没有理由再管女儿的家事了,只能拐个弯的来劝她。

    “秀儿,男人都一个样,等他回来的时候,你别总是对他凶巴巴的,对他温柔点,对他好点,晚上上炕的时候多哄着他一点,娘以前不是跟你说过,把男人在炕上的事哄好了,啥都好说!”

    “可是你瞅瞅你最近的模样,脾气那么大,是个男人见了都要躲远远的,行了,娘说的也够多了,快回吧,就算不帮你婆婆做菜,那好歹也给她烧火去,这活你总会吧!”

    “行了,”苏秀怒气冲冲的转身走了。不走还能咋着,她亲娘都不让她进门。

    另一边,木香姐弟三个,再加一个赫连晟。四人有说有笑的往村里的坟场去了。

    路上碰见上年坟回来的大梅跟林长栓,几人笑着打过招呼。

    林长栓见到赫连晟,似乎有些惧怕他,站的老远跟他们讲话,都不敢近前来。

    等走了,大梅扯着哥哥的袖子问他,“哥,你为啥那样怕赫连?”

    林长栓表情深沉的摇摇头,“我也不晓得为啥,就觉得他跟我们不一样,不光是身份,还有身上那股气势,反正就是不一样,看到他,我不由自主的就觉得有些害怕。”

    “那是你胆小,”大梅是没看出来,她就看出来赫连晟对木香好了。

    木香在走过去老远之后,忽然凑到赫连晟跟前,笑着对他道:“你看长栓哥的模样,像是很怕你。”

    赫连晟挑眉,“他怕我做什么,又没做亏心事,除非他心里有什么想法,你也是,别随叫别人哥。”

    “叫哥咋了,他比我大,叫哥不应该吗?”

    “我说不应该就是不应该,以后不许在叫,知道吗?”赫连公子霸道的时候,还真叫人无话可说。

    “姐,坟场到了,”彩云忽然在前面喊。

    木香不再跟他争辩,抬眼看向村里的那处坟地。

    埋了大大小小几十个土包,有的是新坟,坟头上干净整齐。

    彩云在一片坟包中,找到他们娘亲的坟。

    木香走过去,见这坟十分简陋,没有立石碑,只立着个木刻的碑,上面写着他们娘亲的名字。

    直到这会,木香才知道,他们的娘叫木英。

    除了一个‘亡妻木英’名字之外,就只有生辰八字,再没有其他的字。

    赫连晟看着简陋的墓碑,微微皱眉,“回去之后,让吴青重新刻一块碑,换个名头写,不能光有名字,再盖个墓楼,把这里圈起来。”

    只有‘亡妻木英’四个字都,可想而知,李大山是如何的看待她。再怎么说,也为他生儿育女,养了几个孩子,人死了还计较那些做什么。

    木香听到他的话,表情淡淡的。木朗也是,在他眼里,坟包只是坟包而已。虽然也知道里面埋着他娘,可他没印象啊!

    唯有彩云咬着嘴唇,盯着墓碑,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木香蹲下身,拿了黄纸跟冥币出来,在坟前点燃了。

    有些话,她不能当着他们三人的面说,只能在心里对着故去的木英说:“我也该唤你一声娘亲,占了你家大女儿身子的事,也不是出于我的自愿,不过你放心,既然占了她的身子,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木朗跟彩云,让他俩一生无忧,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她想,远在天上的木家娘亲,最想听,最想看到的事,便是如此了吧!

    有什么,能比儿女平安幸福来的重要。

    彩云也蹲下来一起烧纸,对着木碑念叨,“娘,大姐现在可能干了,咱们家的日子好过了,现在也不愁吃穿,大姐还说,明天送我跟木朗去学堂呢,还有还有,这位是姐夫,您看到了吗?”

    赫连晟对着木碑,点点头,只说了一句,“您请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们三个人。”

    他们对着木碑时,木朗就在旁边玩。

    木母的坟位于坟场的边缘,旁边是深十几丈的沟壑。这条小沟里的水,也是要汇聚进玉带河的。

    忽然,玩耍中的木朗像发现新奇的事物一样,惊呼道:“大姐,你们快看,娘的坟跟他们的不一样呢!”

    “什么不一样?”彩云还沉浸在悲伤之中,这话是木香问的。

    赫连晟也看了过去,一眼就发现木朗说的不同是什么意思,“方向不对!”

    村里的坟,因为埋的都是本村人,所以坟头的方向要基本都是对着村子的方向,只有木英的坟,是对着旁边的深沟,也是就是北方,不偏不倚,正北方。

    木香也瞧出不对劲了,她想起来,自打她醒来之后,似乎没有听彩云或是任何人说过我,木英的娘家,原本的木家似乎销声匿迹的,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彩云,外公外婆的坟在哪?不在这里吗?”

    “不在,”彩云黯然的摇摇头,“很小的时候,也没听娘说去上坟,那时我也不懂啥叫坟,直到娘死的时候,才晓得,爹又是那个样子,我也就再没问过。”

    木香暗想,看来他们娘亲的事,很神秘呢!

    不然的话,他们木家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有冒过头。

    只是这个北方,正北方,是哪里?

    “正北方是去京城的方向,或者你娘活着时的愿望是想去京城看看,所以才把木碑立在那,”赫连晟猜测道。既是猜测,就没有多少依据,只是单纯的安慰他们。

    木香站在斜坡边,看着正北方,“你说的,也许是对的,看来,我是有必要去一趟京城了。”

    彩云突然站起来,“姐,你要去京城?”

    木香笑道:“不光是我,还有你和木朗,咱们走水路,去京城,多则一个月,少则半个月就回来了。”

    彩云有些懵,“那个……那个,咱们真的要去?还要坐大船去吗?”

    京城,对于彩云来说,只是个名词。那个地方,离她太远,也太神秘了。住着皇帝,公主,还有好多好多华丽漂亮的房子。

    木香看她不敢置信的模样,温柔的笑着,“不错,是坐大船,赫连他有很重要的事,我也想去京城看看,把你们俩个留在家里久了,我也不放心,那便一起去,请大梅跟王喜他们,过来帮我们看家,反正家里也就几只鸡要喂,作坊里的东西,只有绞肉机最值钱,晚上的时候请王喜过来睡觉,回头咱给他工钱。”

    “哦,这样也行,”彩云神情还有些恍惚呢!

    回家的路上也没缓过劲,一直想着心事。

    木朗倒是没啥想法,外面的世界,对他来说,就是出了玉河村,去到镇子上,也就那么远的距离。

    他的想法简单,人也简单。

    回到家之后,木香就得着手准备晚饭。

    烧年夜饭是一项很繁重的工作,加之,今年在家过年人又多,他们几个男人都是大胃王。

    所以她烧菜,不光得关注口味,还得在份量上,烧的足足的,最好是用盆装着。

    虽说不好看。但吃的饱,吃的好,也就是了。

    那条大鱼,自然得红烧了,完完整整的烧出来,却不可以吃,只能看着,因为年年有余嘛!图个好彩头。

    至于猪肉,大飞回来之后,把那半扇肉剔开了,排骨一堆,大骨棒子一堆。后座肉跟五花也都分开摆着。

    洗好的鸭子,也摆在厨房。

    木香卷了袖子,系上围裙,准备烧鸭子。她让彩云去舀些大米,不用淘洗。

    把小锅烧热,觉得温度差不多了,就得把火都撤了,只能留少少的一点火星就可以了。

    试着小锅里的温度差不多了,便可以把大米倒进去。这时候就得快速翻抄,不然大米在锅里很容易就会糊了。

    彩云站在灶台边,看她炒米,“这个不是炒米吗?米炒熟了,吃着也香呢!”

    炒米在乡下,跟炒瓜子一样,也可以当小吃的。

    “就是炒米,不过不是你说的那个吃法,等着看!”

    木香快速的翻炒着,看着小锅里的大米渐渐变成金黄色,便可以盛出来了,“彩云,你把锅刷了,待会淘些米,该做饭了。”

    彩云点头,转身去拿水瓢刷锅了。

    木香把炒米用筛子装了,摆到厨房门口晾干。

    又吩咐何安去菜园挖些芫荽,跟青蒜,还有大葱也要。待会还要包饺子,初一早上得下饺子。

    大飞正把猪肉往旧屋那边挂,木香对他道:“你待会帮我跺些猪肉馅,我把猪肉洗好,你负责跺成肉末就行,多弄些,晚上得做肉圆子。”

    大飞本来还是一副老大不情愿的表情,可一听说晚上吃肉圆子,不情愿立马变成情愿,还是万分的情愿,一拍胸脯,“交给我吧!不就是跺馅嘛,这没啥,回头我再给你把刀磨了,让你好用。”

    他现在巴不得木香赶紧作饭,需要啥,或是要干啥,只管吩咐他一声,就好了,只盼着年夜饭能快些做好。

    晾凉的炒米,再用小石磨,慢慢的磨成炒米粉,就可以拿来做菜了。

    鸭子已经跺成了块,先加酱油、醋、盐、生姜,拌匀了,稍微腌制一会之后,再裹上磨出来的炒米粉。

    这个炒米粉的量不宜太多,以裹满鸭肉为宜。

    最后,放在大锅里头,上锅蒸跟米饭一起蒸熟,就可以了。

    简单的做法,简单的调料,却可以做出与众不同的味道。

    至于肉圆子,过年吃,也是必不可少的,团团圆圆,图个好彩头。

    这是她在异世过的第一个新年,前世做不到的事,没有实现的愿望,这一世总算得偿所愿了。

    她不想敷衍了事,只想认认真真的,过一个好年。

    木家厨房里飘出的香味,传出好远的距离。

    赫连晟负手站在廊檐下,听着厨房里,乒乒乓乓,切菜的声音。

    嗅着厨房里飘出的香味,再看看简陋却很温馨的小院,他慢慢抬眸,迎着的方向,是正北方。

    那里是华丽的都城,夜夜笙歌,醉生梦死。

    美则美矣,富则富矣,可唯独缺了,最简单,也是最容易得到的温情。

    在此之前的除夕夜,他不喜宫中阿谀奉承的御宴,宁愿独自在府中喝酒,对着一轮清冷的夜空,颓然度过。

    当时的他,又怎会想到。有一日,自己竟在千里之外,一个小山村里,第一次感觉到了家的味道。

    造化弄人,万事难预料。

    天色擦黑时,木家的年夜饭做好了。

    其中,一整盘颜色金黄的肉丸,最醒目。

    那是用纯猪肉,加入生姜,再没有搁别的配料,放入油锅里炸至熟透。

    因为肉丸较小,所以熟的较快,加上之木香的技术,那肉丸看着颜色诱人,戳开一下,香味更是诱人。

    米粉鸭也蒸好了,整整两大盘米粉鸭,搁在大锅里蒸的酥烂。

    这种土锅蒸菜就是好,也很方便,特别是蒸一些肉类的东西,能做到真正的入口即化,味道入骨三分。

    当然了,也不能光吃肉。还得烧一盘白菜豆腐,祈求来年,平平安安。

    一盘凉拌芫荽,一盘凉拌皮蛋,炒个野芹菜,也是必不可少的。

    野芹菜是前些日子,木香在田埂上发现,后来又一想,干嘛不把它们挖回来,分株之后栽到菜园子里,施肥浇水过后,肯定得涨出来。

    她这样想,也这样做了。这野芹菜就在她家菜园里,生根冒出新叶子了。

    轩为是野生的,香味很正宗。

    木香琢磨着,等到来年,野芹菜开花结籽了,她可以留籽,到了秋天,便可以种更多的芹菜。

    韭菜跟绿豆芽一起炒的,韭菜象征着长长久久。

    临吃年夜饭时,严忠背着个大包袱回来。

    打开之后,彩云跟木朗都惊喜坏了。

    因为他们看见包袱里装着好些水果,有红艳艳的苹果,有紫红色的葡萄,还有些黄橙橙的桔子呢!

    另外还有不少的糕点,都用精巧的小食盒装着,上面刻着好看的花纹,打开之后,里面的糕点也摆的十分讲究。

    木香讶然,“严忠消失了那么久,就是为了去找这些东西吗?”

    赫连晟点头笑道:“我总要有些表示。”他不能只看着,啥忙也帮不上吧?

    严忠赶紧道:“属下没有走远,就在镇上搜来的,大部分是福寿楼的,糕点是现做的,所以耽搁了些时间。”

    木香知道古代人吃个水果不容易,特别又是大冬天的。

    上回她做泡菜,搞来的苹果,让唐墨心疼的好长时间,这回唐墨怕是又要大出血了。

    “好了,东西搁着,赶紧洗手吃饭吧,吴青,你去提一壶酒来。”

    “好嘞!”大飞高声应着,迈着大阔步奔出去了。

    赫连晟忽然转头看她,故作为难的问道:“娘子,今晚可以喝酒吗?”

    木香被他逗乐了,也故作为难的回答他,“过年,可以喝,其他时候,没有允许,不准喝!”

    两人相视一笑,其间有暖暖的爱意流淌。看的一屋子的人,鸡皮疙瘩掉一地。

    大飞脚步快,眨眼的功夫,就见他抱着个坛子,又拿了几个酒杯子进来了。

    木香招呼大家伙坐下吃饭,把大门插上,各屋都点蜡烛。

    就是人一多,桌子就小了,加之年夜饭桌上摆的菜又多,碗筷都没地方搁了。

    不仅如此,木香还发现,夹菜的时候很不方便,要想夹到桌子另一边的菜,要么就站起来,要么就下座位,转到桌子另一边去夹。

    “唉,要是能搞个转盘就好了,夹菜肯定很方便,”她嘀咕道。

    赫连晟注意力一直都在她身上,听到她在那嘀咕,便侧过头来问她,“什么转盘?”

    吴青正在那倒酒,何安帮着他拿酒杯。大飞已经开吃了,彩云跟木朗也是,严忠坐着没动,不过眼睛却是盯着桌上那些菜的。

    所以,他俩讲话,倒是没注意到。

    木香闻了一下午的油烟,倒也不饿了,便饶有兴趣的跟他说起来。

    她喜欢研究的新鲜玩意,她自然也希望赫连晟能感兴趣,否则总有一天,他会不耐烦的。

    而赫连晟,自打从她这儿找到缝合之术后,对她稀奇古怪的想法,也很感兴趣。

    从本质上说,他俩的出发点都差不多,所以,不存在本质上的分歧。

    “转盘就是这样的,你看……”木香用手指蘸了酒,在大桌的一角划图形,“最底下也是这样的一个四方形的木桌,木桌上摆一个木质的圆桌面,就跟福寿楼雅间里的圆桌面一样……”

    “只是一个木质面板,可以随时搬下来,搁到一边,这样就不占地方了,用的时候放上去,是不是很方便?”

    她还没说完,“最上面是一个在圆轴的小圆桌面,摆在大圆桌面上,可以转动的,这个做起来不难吧?”

    她重点画的,就是最上面,可以转动的,可转动的桌面。

    赫连晟看着她画的东西,摸着下巴,细细的琢磨起来。

    不得不说,她说的圆轴,他很感兴趣,原理应该跟车轴相似,看来这个值得他研究一番。

    木香见他锁着眉深思,打岔道:“哎呀,现在别想了,等有空了再想,现在吃饭,你们的酒都倒好了没有?来,咱们碰一杯吧!”

    除了木朗跟彩云,其他人都举起酒杯。

    “好,碰一杯!”大飞一拍桌子,粗气应道。他吃的痛快,喝的也痛快,一杯酒,脖子一仰就喝下了。

    吴青跟严忠不落后,两人相继喝完了杯中的酒。

    身为襄王府的人,能跟主子一起吃年夜饭,这是他们做梦也没想过的事。

    本来送完东西,严忠就要走的,是木香开口把他留下了。尊卑之分,主仆之别,在她眼里,没什么区别。

    再说,过年嘛,不就是图个热热闹闹的吗?

    木香杯里的酒,吴青只给她倒了半杯,怕主子生气,哪敢多倒。

    可是木香的酒量,绝对连吴青都要汗颜的,半杯酒一口就喝了,放下酒杯,还很豪迈的抹了下嘴巴,不满道:“怎么就倒了半杯?再多倒一些!”

    吴青看了眼主子,赫连晟微笑着招手,把酒壶拿了过来,给他们两人都满上了,“既然是过年,你也多喝些,这些日子辛苦了,别喝醉了就成,晚上还要守岁。”

    “这一点酒,还不能把我喝倒。”

    对于自己的酒量,木香还是很自信的,就不知是天生的酒量好,还是这副身体遗传了某些基因。总之,她的酒量不是一般的好。

    彩云咬着鸭腿,看大姐喝的欢快,好奇的凑上来,“姐,给我尝一点点吧!”

    木香张口要拒绝的,赫连晟却先她一步,倒了一点白酒,拿给彩云,“先品,然后再喝,若是觉着味不对,咽不下,就吐出来。”

    又夹了块没有骨头,只有肉的鸭块,塞进木香嘴里,拦住她要阻止的话。

    “凡事都要让她尝一下,尝过了,才知是苦是甜,是辛是辣,对不对?”

    木香恨恨嚼着肉,再气呼呼的瞪他。

    喝酒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为啥一定要尝?她还想彩云能做个淑女呢,这下可好,彩云学着她,也快成女汉子了。

    何安看彩云在闻酒,故意诓她,“酒是好东西,喝到嘴里是甜的,不然咋有那么多人嗜酒如命,都成酒鬼了呢!”

    彩云狐疑的抬头看他,并不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

    吴青道:“别听他胡说,酒很辣,也很苦,不好喝,你一个女孩子家,没事别学喝酒。”

    木香秀眉一挑,这话是不是在说她?

    大飞坐的离彩云最近,嘿嘿的笑,“小彩云啊,他们都是胡说八道的,冬天冷,喝酒可以暖身子,你看我,喝了两杯,脸是不是都红了?辣点怕啥,喝习惯就好了。”

    彩云本来信心满满,可再听他们一说,有些动摇,不坚定了。

    木香夹着些野芹菜吃着,把彩云的心思都看在眼里,笑着对她道:“是苦是辣,得自己尝,没事,喝吧,有姐在呢,怕醉了也不怕!”她觉得赫连晟说的对,特别是看见彩云犹豫不决,左右为难的样子。便更觉得,他说的是对的。不试过,又咋知道呢!

    得了姐姐的鼓励,彩云勇气又回来了,端着酒杯轻轻抿了一小口,吧唧了下嘴巴,觉得没品出味,又来了一小口。

    “咋样?觉出啥味了吗?”木香淡笑着追问。

    彩云小脸上写满了疑惑,“还好吧,没有他们说的那么苦,也没有他们说的那样甜,也不是太辣,你以前烧的火锅,比这个辣多了,没啥特别的感觉。”

    赫连晟笑道:“看来你家彩云跟你一样,也是个酒坛子,酒量也不浅呢!”

    木香咋舌,他们姐妹俩的酒量果真是遗传的吗?

    木朗一直看着他们说话,也吃的差不多了,看着坐在他边上,何安的酒杯,很好奇。

    乘着他们说话时,端起来,一口便下肚了。姿势、劲头,倒是挺猛的,但是……

    “咳咳,二姐骗人,这个好难喝,比汤药还难喝!”

    “哎呀,你咋能偷喝酒,我不过是随便说的,再说,也没人像你这样喝的呀!”彩云拍着他的背。

    木香起身拿了个桔子,剥开递给彩云,“这酒本来也不好喝,第一次喝更得慢慢品,这回吃苦头了吧?”

    赫连晟道:“没事,等这酒劲过去就好了。”

    大飞也不以为意的说道:“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早都学会跟大人们喝酒,男娃子,从小练起,长大了,能顶大用!”

    “呀,木朗醉了,”彩云惊呼。

    ------题外话------

    强推好友:简寻欢的文文——发家致富种田文《种田娶夫养包子》

    各种美食,忠犬男主,乖巧萌宝。

    值得一看!

    轻烟家的小妞们,书荒的可以去看看哦!
农家俏厨娘最新章节http://fahao.reyoo.net/nongjiaqiaochuniang/,欢迎收藏本书
(快捷键:←)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新书推荐: 重返十九岁倾世皇妃农家新庄园重生山花烂漫复转军神超级饭店风雷破光芒神决宇宙农民重生之娱乐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