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爱深延作怜子情
你是我不能说的秘密 | 作者:文安初心忆故人 | 更新时间:2019-03-04 08: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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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信如飞鸟般倏地发出,一个电话就已经弹了进来,我接了起来,电话那头是子越沉稳的声音:“你在哪儿?”
我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微颤:“我在家,两条线了。”说着心扑通直跳,却不知该怎么办。
“等我。”他匆匆扔下两个字挂了电话,他的声音有丝急切,却顿时让我心安了不少。身边有他,诸事皆安。我的心舒缓了些。走上楼打开电脑,查阅着怀孕的注意事项。
还不到一小时,书房的门就砰的被推开,子越疾步走了进来,竟有些风尘仆仆的味道。走到我的身边,温声道:“换好衣服,去医院再查一下。”
“好。”我一直没缓过神,有些木然的回屋换了衣服。紧随着他去了医院。他的车开的比平时慢了很多,却有些飘,我的心更是紧张慌乱,对这个未来的生命,有些暗暗的期盼,却又有丝忐忑的不宁。子越轻轻捏了捏我的手:“放松些。”
等待结果的过程有些焦急。我和子越在主任的办公室呆着,子越和主任的关系看着不错,徐徐聊着近况。我自己坐在那里心不在焉。
十几分钟后,护士把单子拿进来。主任看了看,对子越笑道:“冯总,恭喜啊。”
我的心“通”的一声落在了肚子里,不知怎么,眼圈有点湿润。看向子越,那一个瞬间,仿似春风拂面,他的眉眼轻轻展开,眼底都承载着柔和,他用力拍拍主任的肩:“谢了。”声音微颤。
主任又说了说建立母子健康档案之类及后续的检查时间等事宜。我全都没听进脑子去,只看得他在那认真的听着。
生命,真是个奇妙的事,竟又一次就这么来了。我居然做母亲了。忐忑和喜悦一起涌上心头,和子越走出医院的时候,路过化验区,那里的几台结果查询机旁等着几对青年男女。看着有的男孩拿到结果把女孩轻轻旋起,有的两人抱在一起,我不觉唇际泛起了笑意,如今的我,也能享受这份快乐了呢。
想起上次我在艾云的医院,自己孤零零等结果的时刻,莫名的滋味涌上。幸福,来的似乎不易,却又来的突然。看着身边脚步轻快的男人,我有些怔忡,我的幸福,都系在这一个人身上啊。
他含笑看我,只把我的手紧紧的牵着,仿佛生怕走掉一样。我抿唇笑了,四十多岁的男人,眉眼舒展,便是他高兴的极致表达了吧。
去停车场的路上要路过一片草坪,不知在修什么管道,草坪边上挖了一条沟渠,有工人在铺设着管线。那条沟渠稍微宽了些,男人一步可以跨过去,女人往往得跳着迈一下。我看看那条沟,正琢磨着该用多大的力气跳过去。忽然子越一把把我打横抱起,迈了过去。
我惊讶的低低“啊”了一声,身边行人不少,纷纷侧目,我羞红了脸,挣扎着要下来,子越却毫不顾忌,低声说着:“别动。”继续前行了几步,到了车前,把我放下。
我满脸通红的抬头嗔道:“干什么嘛。怪害臊的。”
“我高兴。”子越唇际一挑,眉眼全是笑:“高兴极了。”
我红着脸缩进车里,抽抽嘴角:“傻乎乎的。”
他把车开的像春日轻盈的舞燕,绕回家中。
只是一路上他的电话不断,不停有人催问着他什么时候回去。我有些好奇道:“你从哪儿赶回来的?”
他淡淡笑笑:“签合同的桌上。老姚等我这字可等急了。”我有些不安,随他先回了顺义,处理完事情,才又回家。
我迫不及待的给艾云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怀孕的消息。艾云有些犹豫道:“小薇,我知道你和他很相爱,可是相爱就要生个孩子吗?你可想好了,孩子一生,一辈子没的回头路。孩子以后的成长怎么办?有的事可不是钱能解决的。”
我咬咬嘴唇:“我管不了那么多。不管多难,我都想要这个孩子。那是我和他的孩子,我必须要。”
艾云叹了口气:“你自己想吧,不后悔就行。说实话,小薇,你们颠覆了我挺多观念。我没法给你出主意了。我不知道会救你还是会害你。”说完轻轻挂了电话。
我有些失神,后悔?我不会。一个既会像他又会像我的孩子,我只会用一生的爱去呵护,去疼爱。就如守护我们的爱一般小心翼翼。
过了两天接到家里的电话。现在有些心虚,给家里的电话少了。每次也只说几句就挂了。很怕妈妈关切的问我:“在哪儿啊,吃的什么,有没有朋友”之类的问题。从小我是个诚实的孩子,考试成绩差了,在学校被批评了,从来没有瞒过家里任何事。可自从认识了子越,我的谎言越来越多。
家里问我在哪儿,我只能说出租屋;问我合住的人在不在,相处的怎么样,我只能回答还好,却说不出任何细节;问我工作顺心与否,我更是哑口无言。一次次的谎言,将我的心拷问到负重不堪。那种滋味,真的好难受。原来内疚多了,并不会自然转化成习惯,只会不停的给你的良心加压,直到喘息不上。
这次接到妈妈的电话,我又急着想挂,妈妈道:“小琪说要到北京出差,我托她给你带了点儿汤饼,是你姑姑做的。你在北京吃的不顺口,这个放在冰箱能吃两个礼拜。”
妈妈说的开心,我的心却是突地一下,有些抱怨生硬道:“弄那么麻烦做什么啊?又不是没得吃。”
妈妈被我冲的有些噤声,半晌,声音有些迟疑:“小琪说会去找你玩,我也是顺便,不是专门麻烦她的。”
听着妈妈好像做错事的内疚,我的心狠狠扯了一下,赵小薇,你越来越混了,明明自己偷偷摸摸的活着,为什么要埋怨母亲光明正大的关心。我叹口气道:“好。我到时联系她取上。我也好想吃汤饼了呢。”
电话那头是妈妈如释重负的笑声:“就知道你肯定想吃了。”挂了电话,又忙给胖琪去了电话,知道她是下周的火车来北京。心里稍微踏实了些。下周,还好,掩饰掩饰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自从有了孩子,子越似乎对家里的布局开始不满起来。先是找人把楼梯全铺上了地毯,接着开始又把浴室铺满了防滑垫,窗户也重新安装了帘幔,要不是我极力的拦着,甚至要把沙发和床都换了,理由是太硬。
我有些哭笑不得:“我又不是纸糊的。”
他淡淡笑笑没有吭声,却依然乐此不疲的对家居进行着“软化”改造,同时把注意力转移到对我的改造上来。不许这样,禁止那样,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他有很罗嗦的一面。只是对于那份啰嗦,我竟有些欣喜。
那年夏日的雨水特别多,晚饭后不是暖风熏人,而是凉风习习时,往往会飘雨纷飞。他看着报纸,我无聊中翻着手机玩游戏,他睨了我一眼,声音有些严肃:“手机有辐射。”
“哦,知道了。”我悻悻的把手机放到一边,我已经觉得自己百密了,偏偏他还能找出那一疏。
他忽然拿出他的手机拨了一下,我的手机又开始唱“你寂寞才找我,你情人那么多。”我的心微微颤了一下,想笑又不敢笑。
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还不换一个。胎教就用这个吗?”
“遵命。”我嬉笑着。他唇际一挑,正要说什么,他的手机响了。
接了后,他的表情有些凝重,对我沉声道:“我出去一下。”
“外面好像要下雨了。”我看着有些阴沉的天气和嗖嗖凉风,有些担心。
他犹豫了下,道:“老徐总中风住院了,我去看看。”我的心一惊,说不出话来。看着他急匆匆出去。我拿起手机想给徐硕打个电话。犹豫了下又放下了。他家现在估计乱成了一锅粥,还是不打扰他了。
直到后半夜,子越才回来。“怎么样?”我有些担心。
“情况不算好。还昏迷着。医院里躺着呢。”子越换着衣服,声音有些疲惫。
“徐硕呢?”
“没看到他。只见徐立和他母亲了。”徐立是徐总的名字,也就是徐硕的哥哥。
“知道的人多吗?”老徐总如果一直昏迷着,对徐氏的影响还是不小。徐总虽然现在掌管的公司的大小事务,但真正拍板定夺的,还是身为董事长的太上皇老徐总。
“他是突然在董事会上发作的。相瞒也瞒不住了。”子越的脸色有些沉郁。他与徐家的生意往来不少。老徐总一病,很多合作的进行只怕会有困难。
“等哪天我们一起去看看吧。”我试探看向子越。毕竟应着徐硕的情分,我也该去看看。
“再说吧。”子越揽紧了我,“等徐硕在的时候我接你。”我的心一暖,忍不住在他唇上轻点了一下,知我如他,一句细语,一个心思,都在他眼里清晰如白。相爱,相知,原来同样美好。若说相爱是炽烈的火,相知便是融融的水,沁入心脾,浸入骨髓,再无间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