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爱(1)
那时花开 | 作者:cissy宝宝 | 更新时间:2016-12-12 12:4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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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2003年的某一天,我一个人带着极少的行李,带着自己所有的积蓄从美国只身来到韩国。
机场上,我狠心地留下了哭红了眼睛的有焕,头也不回的走了,任凭他嘴里唤着哥哥。没有父母来送机,一切显得很萧条。
临走前,我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要去韩国了,而母亲的声音很疲惫,我知道她昨晚又熬夜了。我没有给父亲打电话,因为对他,只剩下无尽的恨了,我走不赚他或许都不在乎,他有在乎过我吗?哼哼。真想笑。
登上机之前,我最后一眼看了一下人人都梦想的美国,人人都想踏上这片土地,惟有我,再也不想来了,再也不想来了,只想离开,想脱离这边的记忆,一点点都不要留下。
行李箱里几乎没有东西,只有几套换洗衣服,还有几张极其珍贵的乐谱。
这些乐谱是我和我的朋友在搞地下乐团的时候创作的,可是每次,我们只能偷偷地弹奏这些完全被人忽视的音乐。
在记忆中,只有白眼,只有咒骂,别人都说我们是疯子,写着这根本不入流的歌曲。
我完全不在乎,常常我沉醉在爵士鼓的敲打之中,爱极了这样的敲击音乐。我爱着边抽烟边敲打乐器的感觉,然后在烟圈中慢慢麻痹自己。
在那里,我不叫朴有天,我叫Micky。
哥,你要回来看我,要给我打电话……耳朵里全部充斥着有焕的声音。
有焕啊,你哥真得很没用,不能照顾你,现在还抛下了你,让你一个人在美国,哥真的很没用。
摸着手臂上有焕送我的手链,我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感觉像被人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疼到我心里面,疼得我只想团在一个角落,像猫一样噬自己的伤口。
我不想想了,没有那么多的事情可以让我再去想,因为我和这一切说再见了。
出了金浦机场,没有人来接我,因为这里没有我认识的人。我一个人摸索着来到了SM公司,在这里,我闻到了禁锢的味道,完全陌生的味道,让我感到窒息,缓不过气。
SM公司的练习生,住的是很糟糕的宿舍,很多人住一间。
黑通通的宿舍,是最老式的,上面都可以睡人。有霉味,方便面味,臭袜子味,还有浓浓的汗味。
男人的住所,杂乱无章是正常,有味道那叫男人味。
我冷笑了一声,随便找了个空床就躺了下去。
累,真的累。时差还没有调整过来,连味觉都没有来得及调整。
那干瘪的胃一点也不想进食,只想睡觉。
迷糊中,听到了有人聊天的声音。
这是海归派吗?怎么什么东西都没有?
我还以为是多有钱的人呢!不是从美国回来的吗?怎么什么东西都没有呢?
我一骨碌就爬起来了,有两个人在翻我的行李,那一点东西已经乱七八糟了,手里还拿着我最爱的乐谱。
你们给我滚!!我大喊了一声。那两个人哼了一声,给了我一个白眼,门一踢就走了。
对啊!他们有说错吗?没错,我的确是什么都没有的海归派,什么都没有。只不过空有一番抱负,只不过想做自己最爱的音乐,只不过是披着最美丽光环的头衔,其实我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没有。
之后的几天,我被扔给了一个舞蹈老师,整天练的就是劈腿,韧带已经受伤了,真想好好的哭一场,对这里,还是陌生。
想不通,我只是想做音乐,练习作曲,为什么要练劈腿,我能跳什么舞?韩国跳舞好的人多着呢!多我一个,少我一个,能怎么样?
一个老师带着20多个练习生,穿着练习服,带着鸭舌帽,那个最庸懒的人就是我。
我根本不被注意,因为我根本就不想跳舞,我爱唱歌,爱边弹钢琴边唱歌,因为我想做SOLO歌手。
浑浑噩噩的过了一些日子,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2003年7月29日,我被叫到李秀满老师的办公室,其实不止我一个,还有另外四的,没见过,从来没见过这四个人。
李秀满老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你们几个,去拍一辑照片吧!拍完再说。
镁光灯不停的闪,照得我眼睛疼,可我还是要摆出最酷的造型,秀出最棒的表情。
什么叫偶像,我算是明白了,其实,那就是人偶。
就是不停地露出摄影师最想要的虚伪的笑容,和酷酷的表情,其实我一点都不想笑,也不想摆酷。
我能反悔吗?能吗?可能吗?没有可能。
白纸黑字上13年的,是我自己签的,没和任何人商量。
我用13年的时间换我作为一个男人最青春的时光,同时用13年的卖掉了我自己。
因为我爱音乐,想做歌手。
除了热爱的音乐,我又能为自己做什么?在韩国无亲无故,谁来让我依靠?没有人,只有我自己。
我发呆了,那边拍摄的工作人员已经破口大骂了,8只眼睛同时瞪向了我。
我漠然了,
原来,那个头圆,眼睛圆,嘴巴圆的叫金俊秀;
那个眼珠子转个不停,眉毛不停往上翻的那个叫沈昌珉;
那个趁着空闲时间不停照着镜子的自恋叫金在中;
那个耍酷的,露出虎牙的,居然笑着对我说。
有天啊,你好,欢迎你加入我们。
我僵住了,那个人叫郑允浩,他是他们四个中第一个和我说话的人。
有天啊,你好,欢迎你……
切,我什么时候加入过你们,笑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