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 家族 第十四章 突变

　　朱恩的灵魂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两个魔族，肆无忌惮地在他面前策划着阴谋，朱恩想到了阻止，魔灵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ｉ。

　　“很好。”魔灵再次称赞。“那么就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诬陷的下场是什么！”他看着史利曼克雀接受命令后雀跃地离开，俊美的脸庞布满邪恶。他很乐意看到血腥和毫无意义战斗后的惨景，满地的尸体、凄厉地惨叫以及被仇恨和愤怒蒙蔽的眼睛，那是一幅美丽的画面，魔灵已经记不清已经有多久没有闻到过有着强烈怨恨的血液所散出的美味，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眯上眼睛。

　　似乎觉察到朱恩的灵魂在抵抗，“你得看下去！人类。我不得不怀疑你那幼稚地观念，仁慈和悲悯是毫无用处的东西！你应该舍弃掉、狠狠地抛弃他们。这些东西阻碍了你的成长，仁慈感化过伤害你的人吗？悲悯能使别人停止对你的羞辱？不能！”魔灵大声说。俯视着朱恩的灵魂，眼睛里尽是残忍，“看看强者是怎么做的，坚硬无匹地拳头！能使他们乖顺地闭上嘴巴，你的强大让他们找到了自己的归宿，愿意追随你、替你清扫眼前的一切障碍。你俯视他们，他们会感到无比荣耀、更加对你忠诚，仁慈和退让只会让他们践踏你的身躯，在你头顶上拉屎！要知道，仁慈和悲悯只是一件称手的武器，并不是纯洁地心灵。”看到自己在朱恩那纯洁无瑕地灵魂上不停地抹上污痕，感到强烈地快意。

　　“这是不对的！”朱恩大喊。面对魔灵无情地辩论，他的固执和坚定开始动摇，惧怕自己建立起来的信念被魔灵一寸一寸击碎，“魔鬼的诱惑，真可耻！”朱恩大声嚷着为自己寻找的借口，因为他现了在这场辩论中心灵深处涌起的认同感，这让朱恩感到恐惧。

　　魔灵仰头微笑。“可耻？我已经察觉到你的内心深处在认同我的观点，必须承认，你已经学会了重新思考，神会欣喜你的新变化。”他要在朱恩那布满裂痕的纯真上再给予致命地一击！

　　“你在亵渎神！真是一只魔鬼——”朱恩愤怒地咆哮。

　　“我是魔鬼，从不否认。”魔灵打断朱恩的话。他伸出爪子指向自己，神态傲慢。“这就是真实的神，人类永远无从知道自己与神之间的差距，平等只能建立在两个神之间。人类，不要向我提平等，无比愚蠢！”

　　朱恩的灵魂剧烈收缩，凝结成一颗着光辉的灰色珠子。他绝望的现自己竟然在和一个神进行辩论，甚至企图和神谈平等，太可笑了！坚定和信念在一瞬间崩塌，这让他失去了方向感，茫然无从的否定着自己存在的意义。是的，他没有信仰，却对神有着无法诠释的尊敬。在朱恩看来，神是纯洁的、仁慈的、悲悯的，应该站在云层顶端接受信徒的信仰，倾听信徒的苦难、能指引正确方向的至高神，而不是如此真实、残酷以及无情的面目。

　　魔灵注视着朱恩的灵魂，他没来由厌恶纯洁无瑕的白，忍不住想要去玷污它，令它再也不出之前那心悸的刺眼光亮。

　　时机到了。

　　“朱恩……朱恩·加百列！”魔灵大声念出朱恩的全名。“你是我选定的继承。”他用怪异地曲调开始吟唱，一个个生涩难懂地单词从嘴巴里有节奏地吐出，顺着咒文，几道看不见的影壁瞬间封闭了整间地牢，把这里与外界完整的隔离开来。紧接着，地牢里的污水、从缝隙里渗漏下来的雨水、以及早已死透的尸体里面的血液开始高频率震动，像是煮沸了般，连地面也开始剧烈震动。咒文还在继续，“不用再怀疑会迷失方向，我将指引你看清这个世界以及人性的丑恶！在这黑暗之神的领域，带领你坠入更黑的深渊！！！”

　　随着漫长咒文的最后一个单词结束，以魔灵为中心，这道咒文所积聚的能量突然向四周爆，撞击在领域的影壁上隆隆作响！伴随着魔灵的巨大能量，领域内的石头、铁条，以及尸块被全部吞噬干净，仿佛从没有出现过般。魔灵的巨大躯体变成一团漆黑地浓雾，他的目标就是吞噬悬浮在空中的灰色珠子——朱恩的灵魂。

　　很快，因为那颗珠子被魔灵包裹，变得漆黑。

　　“不——！！”朱恩尖声嘶吼。他拒绝这股强大能量的入侵！拒绝深渊！拒绝魔灵灌输给他的一切！！他的挣扎对一个神而言显得那么薄弱，心底最后一点坚定就快要被消磨干净。倏地，朱恩的灵魂内部出比之前还要炫目的光亮，几乎照亮了领域里的每一片地方。

　　“噢！”魔灵痛苦地大叫。朱恩出的光灼痛了他，“这不可能！！”不可置信地摇摇头，看着朱恩的意识体一点一点地壮大。“在我的领域里，这绝不可能生！你只是一个渺小的人类！！”魔灵简直不可置信。朱恩的抗拒令他感到震惊，连忙放开朱恩的灵魂远远退去，密切关注起这怪异的突变。

　　“朱恩·加百列，倾听我的呼唤……闭上眼睛，你的内心无比光明！驱逐黑暗，挣脱深渊！”

　　“该死的！”魔灵向地面吐了一口吐沫，怒瞪着眼前这个匿藏在光亮里同他一样虚拟出的影像。“你不该阻挠我——”

　　“更不该入侵我的领域！魔灵，你违反了游戏规则。”那个声音立即打断了魔灵的话。抚摸着朱恩受伤的灵魂，边用原圣力治愈灵魂所受到的侵蚀。

　　“圣灵！”魔灵咬牙低语。“原来是你守护着这个人类的内心。”他突然对朱恩失望极了，什么固执什么信念，都不是朱恩自己的坚定，都是眼前这个死对头——圣灵守护的功劳。卑鄙地人类！魔灵恶狠狠地诅咒着。

　　“不。”圣灵摇头。“不是我，是他自己。我只是看不下去你这么欺负一个孩子。”她嘲弄着眼前的敌人，边将朱恩搂得更紧了。

　　“欺负？”魔灵诧异地睁大眼睛，撇了下嘴巴转过头去。“哈，太可笑了。”他立即抵口否认这件事情。上翘的嘴角泄露了魔灵的内心，不自觉地喜欢上了这个孩子的坚定以及让他感到头痛的固执。

　　“宣战不是我的原意，要知道，主与这个孩子订立的神契需要他自己走下去，任何人都不能够干涉，包括神。”圣灵现了魔灵的微妙转变，大声作出警告。“你是魔主之眼，我是圣主之心。这是规则，在得到他的答案之前我们必须公正，谁都不能越过自己的领域干涉他的决定！不要忘记神契的存在。”

　　圣灵低头看着怀里的朱恩，“感谢你的仁慈，朱恩。”她悄悄耳语道。朱恩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圣灵以及圣灵背后由圣力凝成的光翼。“天使？”朱恩不确定地反问。刺目的光亮晃得他睁不开眼睛，错以为到了天堂。

　　“我是梅菲尔·罗斯。”圣灵微笑着说。

　　※※※

　　在靠近竞技广场正上方的高空中，亚布黛儿仔细观察着被帕瓦斯用雷网术暂时封锁住的魔域虫洞。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虫洞的另一边，大量污鬼拼命地想要挤破这道阻碍它们前进的魔法屏障，第一批污鬼遭到麻痹倒下后第二批又涌了上来，雷网术忽明忽暗，几近崩溃的边缘。它们已经闻到了很多人类以及圣廷人员的气息，饥饿和憎恨使污鬼们更加兴奋，像一群失去理智的暴徒，刺耳地嘈杂声透过雷网术充斥着这里。

　　说出的话即刻被淹没，已经无法用语言进行交流，只好采用手语的方式，

　　“当雷网术崩溃的瞬间立刻用圣光攻击！”亚布黛儿用手语命令身边的圣廷牧师。她站在最靠后的位置，现在必须蓄积魔力以便完成空间封锁，这是圣翼家族另一个圣技传承。在封锁完成之前，亚布黛儿没有多余的气力来保护自己的生命，前方的圣廷牧师们便是她的壁垒。

　　圣廷牧师们立刻到达亚布黛儿所指定的位置，屏住呼吸，死死盯住魔域虫洞。雷网术构成的魔法屏障在承受了污鬼们第三波攻击之后轰然破碎！一瞬间，像是黑色巨浪拍打了过来，“攻击！”亚布黛儿几乎在同一时间嘶喊。

　　不用亚布黛儿提醒，一束束白色圣光刺入这股黑色潮水里，被击中的污鬼仅在一个呼吸间就被完全净化，侥幸逃脱的污鬼面目狰狞地扑到圣廷牧师的队伍，即刻便有人被污鬼咬中身体，“我吃到了圣廷牧师的肉！”污鬼兴奋地大声尖叫。还没来及吞下碎肉便被另一束圣光击中身体，在痛苦地嚎叫中化成黑烟消散。紧接着，又有几只污鬼成功突围，怪叫着扑了过去，其中一名倒霉的圣廷牧师遭到围攻，不消一会就被分食了干净。

　　“天……这是战争！”帕瓦斯低喃。瞪大眼睛看着比之前还要迅猛的入侵，惊讶地都忘记了继续攻击。“魔法学院究竟得罪了谁？”他不禁再一次出这样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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