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
关闭
当前位置:热游文学网 > 魔王绝爱

第081

魔王绝爱 | 作者:古默 | 更新时间:2017-08-13 23:24:43
(快捷键:←)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推荐阅读:
  蓝儿可真想不出什么想法来消除明哈的固执。她想,若是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药可以消除明哈的固执就好了。可是转念再一想,这个世界上若是真的能出这样的药,那么,她还是求一颗可以让苍夜的心柔化的药吧。那样的话,他就应该能懂得生命的可贵,也能懂得不要动不动的就想杀人。

  这,似乎是有点想远了。

  对于明哈,她是拒绝过的,可是不管用。

  想了想,蓝儿实在想不明白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地方吸引了明哈,于是只能想,这或许是某一段时间的神经错乱了吧,突然就看对了眼。等过了这一段时间,这种感觉大概就能消淡了吧。那么,还是像往常一样地对待他,当做自己的好哥儿们。

  明哈真的很照顾她,让她去替他做事。

  “既然你已经不再迷雾堡做事,那么,来我身边吧,我需要你的帮助。”

  他这话说的可真委婉,她听了很想笑,可心里,已经很感动了。

  他这是变相地在维护她的自尊了。

  可她——不能接受!

  她如今风评不好,已经跟苍夜搅和成一锅乱粥了,就别再拖着无辜的明哈下水。

  于是,断然拒绝。

  次日,明哈就领了一个商人过来,说要跟她家建立长期的供货关系。

  那时,看着那个高大的男人,看着那一张令女子心动的脸,看着那一双让人心安的蔚蓝色双眸,她又小小的感动了一把。

  她怕是忘了,明哈总是善解人意的。无论她如何的拒绝,他总会想方设法地帮上她的。

  有了长期的供货关系,她们家做出的那些木头家具,乃至一些下田的农具,都有了销路。如此,再也不用愁卖不出去,再也不愁,哪一天家里会断了粮,更不用费心地跑出去几百里的地去出售。

  明哈,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他了!

  似乎一声谢谢是不够的,可是除了谢谢,她还能给他什么了?

  他大概是还想得到些什么的,她明白,可是只能装傻充愣。

  “蓝儿,你要知道,以我的能力,若是我想,我绝对可以强迫你留在我身边,可是,我不想这么做。你的选择,我肯定会尊重的。你也不用想着要跟我疏远关系,外面传的那些,我根本就不信,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够了,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足够了。当着明哈的面,蓝儿没笑,只是很慎重地点了点头。可是,等他走了,她忍不住地偷偷笑了。

  这个明哈,可真是好!

  她原本就知道这是个很好的男子,可是如今这好,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意味了。总觉得,他经商回来之后,似乎更加的成熟,更加地富有男性魅力了。有时候,他沉默地站在那里,抿着辰的时候,她恍惚地从他身上看到了苍夜的影子,高大、英挺,似乎还有一股喷薄的力量埋藏在他的体内,因此,他可以撑起一片天来,可以让人安全地呆在他的羽翼之下。

  怪不得,村里跟她关系还算不错的女孩子偷偷地跑到她这里来,打听他的事情。有着这个更加俊美、能干的男子,村里的姑娘们怕是春心暗动,有些按捺不住了吧!

  是的,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谁好,谁不好,总是能一眼分辩的!据传闻,过段日子,明哈要成为金盾了,这真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这片土地上的爵位:上等爵位的象征是代表王权的权杖,依此往下分为金仗、银仗、铜仗三等,这批人一般都是大贵族;下等爵位的象征是维护王权的军盾,依此往下分为金盾、银盾、铜盾三等,这批人一般都是小贵族。

  明哈从一个银盾升为金盾,算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这样的话,距离成为大贵族,似乎也就不远了。

  她看着,觉得明哈还是会升的。她一直都知道他是一个能干的人,这个小小的楠村,肯定是不会困住他的。

  自小长大的伙伴有了这样大的进步,她似乎也应该做些什么,才不至于落下太远。如此,她想到了那个被光明术加持过的白瓷瓶,想到了光明术!

  她突然觉得,她刚穿越过来的目标,似乎已经很完美地展现在了她的面前。她用不着再去什么魔法学院学习什么专门的魔法,自然也无需缴纳那些庞大的入学费用了。她的要求不高,先学会一些基础的东西就好。

  比如,那个光明术!

  那应该是可以用来对付魔物的吧!

  如此,哪怕魔物纷扰,她应该也可以尽一分尽力来保护她想保护的人。而如今,最好的老师,显然是送上门来了。

  “孤白,孝我点降魔的法术吧!”

  朋友一场,这点忙,蓝儿自信孤白还是会出手帮忙的。这片大6上,降魔师收弟子,根本就没什么法律限制。

  也如她所料,孤白欣然应允。不过,脸上有了难色。学魔法,可不是人人都能轻易上手的。在学基础魔法之前,你得学会驭气,就是驾驭个人身上的精气。降魔师这所以可以挥那么的魔力,就是驾驭自身的精气与自然界的灵气相融汇,借以调动外界的灵气为所用,因此,才能挥最大的功用。如此,谁的驾驭能力好,自身可以驾驭的精气越多、越纯,能调动的外界自然的力量就越大,挥的魔力也就越惊人。

  于是,才有了各系的魔法——金木水火风电雷光暗,以及由此滋生的各种各样的高级魔术,后者,需要的是一个人的智力和灵力,以及长期不断的钻研。

  蓝儿还没想到这么多,她是一个务实的人,好高骛远不是她的性格,她如今只想先学一些最简单的。

  孤白也是这样建议蓝儿的。他先测试了一下蓝儿跟自然界的沟通灵力,也就是驾驭自己的精气跟自然界的灵气想沟通的能力。

  “蓝儿,盘膝坐好,用你最大的力量集中精神,感觉四周的变化!”

  蓝儿依言,坐在了草地上。孤白带她来到的是楠村外面的小山丘,这里一度,是少时他们的乐园。

  孤白也盘膝坐在了一边,各自坐了一会儿,孤白柔声问她。

  “蓝儿,慢慢地放松,再放松……然后,告诉我,你感觉到了什么?”

  将精神慢慢地放松,蓝儿轻轻地弯起了嘴角,嘴里流出了轻柔的声音,仿佛说故事一般。

  “我感觉到了,风从我耳边吹过,呜呜的,很轻,很温柔,它吹过草叶,出嘶嘶的声音。草叶轻轻地晃动了几下,好像很舒服的伸了伸懒腰,开始小小声的说话,有一股小小的清香吐了出来,悉悉索索的、很轻。草丛里,钻出一只虫来,好像是蚂蚱,呵呵,呆头呆脑的,好像刚睡醒,还不在状况的样子……”

  蓝儿在那轻声说着,描述着一副自然的美景,这边,孤白已经是一脸的震惊了,怎么会?!能够这样清晰地感知自然,蓝儿的精气应该是相当的纯了!这要是话一个普通人身上,简直是不可思议的!明明蓝儿小的时候还没这种能力的。难道说,这些年,蓝儿经历了什么奇遇不成?!

  “蓝儿,你真的没有学过法术?!”孤白表示怀疑!

  蓝儿已是停止感知,微微摇头回复孤白。将孤白的震惊看在眼里,她有些担忧。

  “怎么,是不是我的资质不好?!”学魔法也得讲求资质,这一点,她是知道的。

  孤白失笑。“不,你想哪儿去了,是你的资质太好了。好的很让我好奇,以为你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要不,就是有高人指点过了!”

  “高人?!”

  她想了想,蓦然笑开。“似乎,是有一个高人。”

  “什么人?”孤白的眼睛都要放光了。他定然要去求教一番!

  蓝儿笑得越大声了。“这高人,不就是眼前的你喽!”

  “我?”怎么可能会是他,打死他,他都不信!

  他那一副诧异的样子,其实蛮好玩的,蓝儿缓缓地笑开,往事一幕幕,缓缓地荡漾开。

  那一年,孤白奉了师命,来到迷失之地修行。他那时小,不过才8岁,就有这个勇气背井离乡来到这里。身为阿天的表哥,很自然的,孤白就寄宿在了阿天的家里。于是,跟阿天青梅竹马的蓝儿,很自然地结识了孤白。小孩子嘛,很自然地对陌生人充满好奇。这个从遥远的城市里的小少爷——孤白,全身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优雅气质,这是蓝儿所遇到的村里的那些总是脏兮兮的孩子所不同的。小孩子,也可以区别哪是好,哪是坏。当孤白用那温温柔柔的笑对着蓝儿展开的时候,蓝儿很自然的就喜欢上了这个陌生的哥哥。

  小孩子的喜欢,自然是很单纯的,表现的方式,无外乎是像个跟屁虫似的跟着孤白。不常跟村里的小孩子在一起,常常是一个人到野外的孤白,就像一个巨大的谜团,也像一颗香甜的糖果一样吸引着蓝儿。

  那时候,总是身穿一身小碎花裙的,也不过才5岁的蓝儿就成了孤白名正言顺的小跟班。

  孤白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盘膝坐在野外,闭眼。他说他这是修炼精气,蓝儿不大懂,但还是有模有样地学着。他在那坐着,蓝儿也就在那坐着,往往就能坐上半天,直到吃饭。这种枯燥的打坐方式,蓝儿也没感觉到疲惫,相反,她还觉得蛮好玩的。可能是因为知道身边的那个小哥哥肯定会一直坐在那里,所以蓝儿一点都不寂寞。有时候,他在那坐着,她就在田野里捉蚂蚱、逮蛐蛐,摘野花、采野果,将这些东西送到孤白的面前,得到孤白大大的笑容的时候,蓝儿觉得很有成就感。

  那个时候,蓝儿一点都不知道这所谓的打坐有什么深远的意义,只是孤白这样做,这作为大城市里来的特殊方式,就让蓝儿给惦记着了,一直没落下。

  而孤白舍弃城市的繁华和优渥,只身前来,自然不是来混时间的!

  他的师父告诉他,少时的基础是最重要的。这个基础,就是对身自精气的修炼,让它可以更快、更方便地跟外界的自然建立联系。这一点,孤白做的很好,也展露了少有的天赋。可这还是不够的。他有更好更宽的前途,所以,他也必须要比别人要努力一些。所以,他的师父告诉了他这个地方,迷失之地,消失的魔王最后呆的地方。

  这块地方,一度驻扎着成千上万的魔王军,那些均是魔力强大的军人,他们有铁的纪录,最优秀战士的战斗力。他们沉睡在地底,也不能抹去他们那庞大的魔力。所以孤白来了,在这里,他可以畅快地去感知那些已经沉湎却也难以消去的微弱魔力,再去竭尽所能地捕捉在空气中飘散的魔气。

  这种修炼,就好比你闭着眼睛,去感知一朵随风飘的蒲公英,是艰难,而具有挑战性的。当你克服了这种挑战,这种捕捉的行为,也会变得充满趣味。况且,因为捕捉的是魔气,这对他以后感知魔物、降服魔物有很大的助益。

  在这里,孤白的修为有了很大的提高。他在这里果了足足有一年之久,直到他可以轻易地感知到飘散在空气中点点散散的魔气,他才功成身退地离开,前往更高的学府去学习更高级的降魔法术。

  无法离开这里的蓝儿,挥泪告别了孤白,这么多年,一直坚持下来的,就是对“感知自然”的修炼。只是很早的时候,她就不再打坐了,这种行为,在漫长时间的消磨中,变得不太有意义了。她单单站在那里,就可以感觉到周围的风吹草动。她可以很愉地找到草丛里有蚂蚱,也可以迅地感知到树上的知了;小河的哪处游着欢快的肥鱼,山林的哪一棵树是高大健壮适合当木材的……等等,有许多细微的地方,她明显要比其他人要强。只是小孩子不当真,大人也不会察觉,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人感觉到蓝儿这一特殊,就连蓝儿自己,都没察觉到。

  孤白没有告诉蓝儿,他真正感知的是飘散在大气中的魔气。他只当蓝儿是小孩子心性,嘱咐她,感知外界的自然就好了。蓝儿也不恐怖行动,很自然地把她感知到的那些魔气归为自然界的一部分。

  一开始,感知到那些魔气的时候,蓝儿是疑惑的。只是孤白走了,她连询问的人也没有。时间久了,她也慢慢地把这种现象归为正常。那些冰冷的气息,仿若黑色的细丝,一开始,就没有让蓝儿害怕,到后来,反倒是让蓝儿觉得亲昵了,感觉就好像大气中飘散着黑色的精灵一般,每一个,似乎都是她的朋友。

  蓝儿喜欢独自站立的时候,轻轻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立刻就感觉到,黑色的气息宛如飘絮一般在天空中起舞。如果这些能展露在人的面前,并且换上五彩的颜色,蓝儿猜想,那肯定会是最美的风景。

  相比在天空中飘散的魔气,埋在地底下的那些,就安静沉稳的多了。它们总是乖乖地呆在那里,一动都不动。蓝儿觉得,若是把空气中的那些气团比作淘气的皮小孩,那么地底下的那些就是讨巧的乖小孩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躺在床上,总会试着放松自己,让自己的意识飘开,去碰触那些埋在地底的气团。它们太安静了、也太乖巧了,蓝儿觉得她有必要主动出击,跟他们打招呼。虽然那些气团还是安安静静的,可是当蓝儿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似乎在他们身边轻轻擦过的时候,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成就感,那种感觉就好像她独自一个人闯入了一个浩大的迷宫,玩着属于她一个人的捉迷藏,每一次不经易的相遇,总让她燃起拆礼物的兴奋。

  那是,属于她一个人的私人领地,她是如此认为的。却不知道,在这样一次次的游戏中,她的精气一次次地经历着纯化,散出了最甜美的气息,吸引了桑儿、叶儿,吸引了卜梦。

  这样精纯的气息,是极适合用来修炼法力的。若是修炼得当,再加之她有这方面的天分,几乎可以预见,一个惊世绝伦的降魔师就此诞生!

  孤白不可能不惊骇。他难以想象,蓝儿竟然一个人坚持了这么多年。要知道,这种对自然力的感知修炼对大部分的降魔师来说,都是极其枯燥的。

  看着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了多么惊人的举动的蓝儿,孤白猛然失笑了。这个丫头,还是像小时候,有一股傻劲,认准的,肯定会一股脑地走到黑。就像那个时候,明明他一直无趣地在那打坐,根本都不能陪她玩耍,她却还执拗地跟在他屁股后面那样。

  “呵呵……”爽朗的笔从孤白嘴里出来,就没停过。

  蓝儿陪着笑,尽管不知道孤白为何而笑,但是她是一个很容易感知别人的快乐、并且将之与自己分享的人。

  笑够了,孤白正色。

  “行了,你的一关已经合格了。接下来,我先教给你一个基础法术吧。金木土水火风电雷,你想学哪一种?!”

  蓝儿愣了一下,怎么还分这么多种?!

  好在,她是有目标的。

  “嗯,我就想学那个驱魔用,叫做光明术的!”她可一直惦记那个白瓷瓶呢。

  明哈跟着一惭,她竟然会想到学这个?!他以为,以她这样护卫苍夜的举止来看,应该不会学这个才是。学了这个之后,对黑暗系的生物,杀伤力可是极大的!

  明哈想了想,直白地说道。“呵呵,这个可不好学!况且,光明系和黑暗系的法术,向来都是起辅助性的功用,修炼的早中期,伤害性不太大,你确定你想学这个?!”

  “没关系,我会努力的。”蓝儿很坚持。

  既然如此,孤白自然不能藏着掖着,仔仔细细地教了一边蓝儿如何修炼光明术,蓝儿铭记于心,在孤白指导下,练习了一次又一次,成交不是很大。蓝儿也不气馁,毕竟这种东西讲求天分,也讲求时间。

  快到饭口的时候,孤白又教了她一个基础火焰术,开玩笑地说,学了这个,以后出门在外也不就愁生火了。

  蓝儿笑笑着,学了,然后一起回去吃饭。

  没想到,她向孤白学改头换面事情,会惹来同孤白同行的芍药的不快。这姑娘特意找上了蓝儿,口气很冲地警告蓝儿。

  “喂,我可警告你,你自己名声臭,可别弄臭了白哥哥!”

  这个姑娘,长得挺美,一身的贵气,稍微有些娇蛮,一般人也不放在心上,因为哪家的贵州小姐不都是这样娇养着的?!可她说这样的话,蓝儿可有些不待见了。

  “朗朗乾坤,大家的眼睛应该都是雪亮的。我只是请教孤白罢了,自认为正大光明,没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况且——”

  蓝儿一声冷笑,看着花芍也不掩饰自己心里的嘲弄。

  “你既然如此维护你的白大哥,相信他的为人你是极为欣赏。那你以为,你的白大哥会是那种做出龌龊事情的人吗?”

  “你——”

  花芍气的涨红了脸,偏偏,她还没办法来反驳蓝儿的话。她身为天听谷谷主的孙女,自小娇惯,哪里受过这等的气。

  想了想,她不甘地吼道。

  “白哥哥是我的,我奉劝你,别把你那一套肮脏的手段往他身上撒。否则,哼哼——”她冷笑一声。“我可不会轻饶了你!”

  “哦?”蓝儿有些被激怒了。“我倒是有些害怕呢!”脸上,却一点害怕的影子都没有!

  “怎么办呢?!我还是叫白大哥保护我好了!”

  蓝儿故意学花芍叫孤白为“白大哥”,真是叫的她牙齿都酸了。可是效果是显著的,花芍扔下一句怒气十足的“不要脸!”,就跑了。

  于是,这个世界清静了,蓝儿乐了!

  她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弱女子,赶上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来惹她,她肯定会将那人反击地无力话!

  不过看不出来,那个跟她年纪相当的花芍还真有两把刷子。二天的时候,孤白就一脸歉意地前来告辞,说要带着他的几个师兄弟到附近一带降魔去。这本就是降魔师的本分,孤白肯为百姓做贡献,自然是好的。不过,在她身边,笑得一脸灿烂的花芍,就显得有些碍眼了。

  那么得意的眼神,根本就掩饰不住她心里的那些打得响亮亮的小算盘。那攀着孤白胳膊的手,一直就没松开过,明显就是一种示威。尤其是她离开之前,偷声对蓝儿低喝。

  “跟我斗!哼哼——”

  这摆明了,孤白的外出,是出自这位大小姐之手。

  蓝儿只能翻了翻白眼,看着这位大小姐得意洋洋地离开。噍那小样儿:小下巴仰着,那高傲的样子,都快赶上那在母鸡群里耀武扬威的大公鸡了。

  蓝儿扑哧笑开,觉得自己这个比喻不好,怎么能把孤白那几个人想成母鸡呢!

  看她这样,蓝儿也不想打消了花芍的得意劲了。毕竟,偶尔刺激一下她可以,可是要把她给刺激成了敌人,可就不好。其实呢,蓝儿也只是向孤白讨教一下法术罢了,昨日学会了那两个,她相信,够她一个人揣摩好几个月了。

  那个光明术,需要借助阳光的力量,需要很大的精神。在白天的时候,她还好练一下,晚上没了阳光,就那么些凉薄的月光,她几乎就是不成功的。

  那个火球术呢,至今,她也只能在摊开的手掌上,打出一些小火花罢了,想要把一片叶子给烧着,那还有些遥远。

  不急,蓝儿本就不是急性的人,所以,慢慢来,慢慢练。

  眼下,她家比较急的,就要数她娘了。

  那个滕登显然是看上了她家的姐姐红儿。穿越之前,她唯一能记得见过滕登的,就是惠游在小酒馆里,跟他吹嘘他的追女大计的时候。所以,她还真的不知道,这个滕登能不能把红儿给攻下。要是滕登能把红儿给攻下了,她可真是要庆幸了。这样,绝对可以将苍夜给排除在了外面。毕竟,这片大6上,一个女子的贞洁是很重要的。红儿要是结了婚,照常理,就不应该跟别的男子走的太近了。

  只是有些可惜了,那个现在还不到他出场的姐夫!

  她娘也常有意无意地暗示红儿,让她在差不多的时候,点头允了滕登的求亲。

  红儿却有她自己的思量:“我总觉得,我的丈夫不该是这样的。”

  因此,滕登还是隔三差五地过来,红儿依然是不咸不淡、温和有礼地对待他。

  蓝儿觉得,滕登怕是要失败。姐姐估计还是要属意那个未来的姐夫。毕竟,那是领主之子,长相英俊,能说会道,风流倜傥。身份、样貌、才学摆在那里,明眼人,都是会选后者的。

  这样说的话,她要不要提前去领主之城,把那个未来的姐夫给请来!现在这个世界,跟她穿越之前比较,有了很多的变化,她似乎也没必要按照原先的步调来。

  于是,蓝儿试着,无声无息地做了一点改变。

  比如,村里大婶家的小羊走失了一只,蓝儿凭借着穿越之前的记忆,给她找了回来。这个小动作,后来证实是安全的。

  蓝儿琢磨着,我什么都没说,只是出于一个合理的角度做了,应该不算是犯忌。

  于是,她又帮了几个村户找到了他们要在很久以后才能找到的东西,惹来大家的感激,也因此,村里对她的一些负面流言少了不少。

  桑儿就经常对蓝儿翻白眼。“他们都那样对你了,要我啊,才不理他们呢!还免费给他们修理家具,哼,我看啊,你就是一个傻子!”

  蓝儿一脸受教地听着,实际上呢,一点都没有把桑儿的话听进去。

  不过从桑儿那里,蓝儿倒是了解,因为迷失之地的屏障消失,所以前段时间有不少的魔物涌入。一个地方,一旦有魔物,就很容易助长人的负面情绪,比如仇恨、嫉妒、厌烦。如今,有孤白等人的入住,楠村是肯定没有魔物了,所以大家的心又变得平和了,所以,也就没那么势利又讨厌地道人家的是非。

  蓝儿心说,怪不得她觉得最近看到大家都是一脸笑眯眯的样子,和和煦煦,原来还有这个原因在里面啊。看来,她是很有必要把那个驱魔的光明术给学深、学快、学好的。

  只是她时间有限,又要为了自己的生计打造家具,又要抽空给苍夜的房间布置,学法术的时间,有些挤了。

  说到苍夜的房间,蓝儿去了几次,才把那里收拾了干净。

  苏艾可真是不待见苍夜,任凭那个房间保持着苍夜离开的样子,也不派个人收拾。蓝儿自然是请不动迷协和堡干活的那些仆人的,只能每次都自己动手,每次,都能招来苏艾的白眼,外加一通冷嘲热讽。

  “呦,这人都走了,你现在是做给谁看呢!”

  “外面传的多难听,你还往这里跑,你不嫌丢人,我都替我们苏家觉得丢人!”

  ……

  诸如此类的话,蓝儿只当是耳边风,吹吹罢了!

  算来算去,苏艾也是挪出肚子、生了苍夜的人,她忍之!

  等那个房间总算是收拾好了之后,蓝儿送了几盆花草过去。也顺带在窗口边安了一面大镜子,这样,好歹是能在屋子里反射些太阳光,看着能亮堂、温暖一些。

  苍夜总是嫌弃他的房间冷,蓝儿以前咕哝着让他搬得了,可是他总是不肯,好似这个房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值得他留念。蓝儿想着,既然这个房间要重装了,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给他弄了一个大壁炉。这样,冷的时候,壁炉里烧着火,也就可以暖和了。

  至于那些家具,蓝儿正在做着,打算做一批,送一批过来,这样也能省事一点。

  苏爹最近总是坐在一边,用那种莫测高深的眼神看着她,看着蓝儿直毛。某一天,蓝儿终于忍不住了。

  “爹啊,你心里在想什么,能跟女儿说说不?!”

  苏爹眯了眼,反问了她一句。“女儿啊,你心里在想什么,能跟爹说说不?!”

  蓝儿愣了!

  苏爹立刻意有所指地瞄了眼蓝儿的手,她手里正在做的这些东西,可不就是要往苍夜那里送的!

  一下子,蓝儿就明白过来了。她觉得,自己的爹似乎把什么都看在了眼里,就等她一句承认了。

  脸,微微转红。她垂下头,开始闷不吭声地继续手头的作业。

  有些事,跟自己的好兄弟、好朋友讲是一回事,可是,对父母坦白又是另外一回事。她的直觉和理智,都在双双警告她,现在还不到坦白的时候。

  看来,苏爹还是真的把什么都看在了眼里,微微叹息,没有再追问。

  不过,苏爹的这一声叹息,让蓝儿觉得很沉重!心里,忍不住地又开始咕哝:为什么,他还不回来?!难道,他出事了?!

  不,蓝儿立刻摇头。每每因为苍夜那一身的伤而让她联想到生命危机的时候,蓝儿总会下意识地摇头,暗自安慰自己,肯定不会出事的,他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有事?!

  这个微微有些闷热的夏天,就在蓝儿的隐忧中,悄然地过去了。

  秋天到了,天高气爽的时候,也到了收成的季节。

  割了好几天的麦子,大家都累了。苏爹慨叹着:“老了呦!老了呦……”被蓝儿笑眯眯地推到房里休息去了。

  等转身出了苏爹的房间,蓝儿就垮下了笑容。她爹本来就驼背严重,让他下地将家里的这几亩地的麦子都割了,对如今残废了一只手的他来说,真的有些折磨了。家里四口人,指望着她娘和红儿下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这将近三亩的地,就全落在了她和她爹身上。蓝儿觉得,这是多年来,她最痛苦的一次下地了。那时候,看着别家三下、两下地弄完了地里的活,她可真希望自己是个男孩子,这样力气就可以大一点,割麦子的度也肯定能快一点。

  果真,还是家里有个壮力好啊!

  要是当初,她娘生她的时候,是个男孩子就好了!

  蓝儿也就这么想想,因为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抡起一把斧头,她往前院窜。刚才苏爹还想劈一些木头当柴烧,因为家里快要没柴了,不过被她给强行送了回去。因为她知道,她爹的腰板现在肯定是疼的厉害。

  她年轻,没那么多毛病,咬咬牙,忍忍这割了一天麦子的酸痛,再劈些柴就好了。

  劈柴声中,惠游就像讨债鬼一样,又踩着落日的余晖过来了。

  “蓝儿,劈柴呢!”

  他现在厚脸皮到不请自来,也能无视蓝儿的冷漠,在她身边自顾自地扯话。蓝儿从一开始对他礼貌以对,到中间的冷漠,再到现在的麻木无奈,真是实实在在见识了一番这小子的磨人功夫。

  “嗨!”蓝儿有气无力地跟他打了一声招呼。

  惠游潇洒地翻过她家的篱笆,跳入了院子,一点都没有一个贵州应该有的风范。

  “蓝儿,你家麦子到底什么时候割完啊?”

  这个问题,他已经问过好几遍了,几乎每次来,都得问一次。他这么问,无非是想确认一些蓝儿什么时候得空,他好死皮赖脸地扯着蓝儿去游玩。哪怕每次他的提议都遭到蓝儿的否决,他依然可以兴致勃勃地再次出邀请。

  有一次,蓝儿烦了,忍不住地冲他吼了一声。“我说,你每天吃饱了撑着在我面前晃着,你就没想过你会因此让人觉得讨厌吗?”

  哪知,他非但没有因此愧疚羞恼,反而哈哈大笑,他说:“蓝儿,我就觉得你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样,看来,还真的是不一样。你别恼,也别想着赶我,我就是要跟你玩!”

  玩?!

  玩个屁!

  蓝儿近乎是咬牙切齿,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赖!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可以将他的无赖本色挥地如此恬不知耻的,她倒是见识了。

  此后,蓝儿对待他,就麻木了。心情好,跟他扯上几句;心情不佳,就当他是隐形人。你还别说,这小子能说会道,总能扯一些家长理短的事情,或者说一些他听到的稀奇古怪的见闻,这给蓝儿枯燥的木工生活,带了些乐趣。所以,大部分的时候,蓝儿在那静静地听着,惠游在那自得其乐的闲扯着,别说,这种有些另类的友谊,就这样滋生了。

  如今,见了惠游,蓝儿也乐意给他一个笑脸。

  “这么晚了还来,不怕今晚回不去家吗?”蓝儿调侃。

  已经是落日了,惠游的家远,哪怕他骑马过来,也得要一个小时的路程吧。不过倒也怪了,今日里倒是没看见他的马!

  蓝儿微微皱眉的时候,惠游嘿嘿一笑。

  “今晚不回家了,在明哈家住了!”

  “明哈?!”蓝儿失声,然后大笑了起来。“你可这是胆子大呀,敢往他家里?!不怕他再揍你一顿?!”

  她可知道,他和明哈不对付。这两个人,初次见面,就是大眼瞪小眼的状况。有一次,似乎是一言不合,明哈差点要把惠游给打死。还好,她打那儿经过,把两个人给驾开。那一次,惠游可是回去躺了四天呢,据传,差点那体内的脏器就要被打爆了。△

  也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有夸大的成分,因为蓝儿知道明哈是有分寸的。可是因为这一事,她是觉得这两个人肯定是要交恶的。倒是没想到,如今他和明哈好到可以在他家寄宿了。

  惠游嘿嘿一笑,脸上竟然莫名地染了红彩。

  “这不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吗?!这如今,我们可是和解了的!”

  和解?!

  蓝儿笑着摇摇头,这些男人们的友谊,还真是奇怪!打得死去活来,转眼,就还能再交朋友。要是可以,她倒是希望自己下辈子做个男人,也享受一下男人们之间这种诡异的友谊!

  “噼啪——”

  蓝儿一个斧头下去,将木桩上的木头劈成了两半。摆正好木头块,蓝儿继续埋头苦干。

  惠游眼睛一转,问:“你爹呢?”这种劈柴的活,不该是男人干的嘛!

  “我爹腰疼,休息去了。”

  “啊!这样啊……”惠游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瓜,瞅瞅那么大个的斧头,再瞅瞅娇小的蓝儿,心中不忍。到底他是个男子汉,也不能让女人干活,他一边干站着啊!

  “蓝儿,我来吧!”

  他作势要帮忙。

  蓝儿一个斧头下去,将木块劈开。将斧头搭在大木桩上,偏过头,嘲弄地扬起了一个笑容。

  “你?我的大少爷,你还是乖乖在一边站着吧!这劈柴可是一个讲求技巧的苦力活,不能蛮干的,小心呀——”蓝儿眼珠子蓦然一转,瞅了瞅惠游的脚板,眼里尽染笑意。“小心这斧头劈了你的脚呦!”

  说完,轻笑了出来。她现,这个惠游啊,就是欠说。对他,她可是很少留有口德的,该讽刺的时候讽刺、该嘲笑的时候嘲笑,谁让他脸皮那么厚的硬是往她跟前凑呢。

  惠游涨红了脸,哪里听不出来蓝儿这是在拐弯抹角地嘲笑他呢!可是,这人要,都有一个惯性,被蓝儿嘲弄的次数多了,惠游也不哇哇大叫地跟蓝儿急了。他心想,他这么聪明,这么一个简单的劈柴,他多看几遍,不就能学会?!

  于是,顶着一张红晕未消的脸,惠游还真是认真地观察了起来。

  蓝儿刚割完小麦回来,又来劈柴,出了一身的汗。纵使秋高气爽,也热得憋红了一张小脸。伸出一只手,蓝儿抬头,用袖子抹了一把冒汗的脸。等到袖子将汗大概抹了一遭,胳膊跟着放下的时候,蓝儿的双眸经意地一扫——

  “砰——”

  重重的一声,是她手中半握着的斧头坠地的声音!

  那巨大的斧头,因为常常拿来劈柴,刀匕处被磨的相当锋利,那银亮的光芒一看就知道这会是利器,能一个斧头下去杀人的那种。蓝儿此举,可把惠游看的心惊肉跳。

  “喂,蓝儿,你小心点!”他急眼了,高喝,却现蓝儿像个木头一样僵在了那里,那个样子,好像突然之间,魂魄被抽走了一般。

  “蓝儿?!”惠游小声地唤了她一声,生怕自己太大声惊吓到她。

  可蓝儿已经听不进去他的声音了。

  眼前的那个许久不见的男子,已经占据了她所有的心魂!

  他俊美一如往昔,冷酷地那么天经地义。夕阳的余韵,柔和不了他一身的黑暗、冰冷。黑衣、黑裤,完美地包裹住他的身形,让他看上去越的高大、越地惊心动魄517Ζ。倒三角的完美身形,让她冲动地想扑过去扑入他的怀里,然后紧紧地抱住他的腰,不放开。她也想,用小手紧紧地抓住那一直垂落至腰间的墨,让那一份特有的张狂,在她的手心里再过一遍。

  苍夜……

  她张嘴,嘴里却无声。那两个字在她的心里过了多少遍,如今真的见到了他,竟然有些情怯了。

  突然之间想到了自己的状况,蓝儿站直了身子,快地背过了身,赶紧又扯过袖子,擦了一把自己的脸。

  糟糕,她刚割麦子回来,脸都没洗,肯定是脏兮兮的。还有头,乱蓬蓬的,她也没顾得上梳一梳,估计现在头上肯定粘着些麦秆子,估计要成鸟窝了!

  天哪!

  蓝儿慌乱的用手扒着自己的头,觉得自己现在肯定蓬头垢面,糟糕透了!那么久没见面,一见面,就被她看见了这么糟糕的样子,蓝儿可真想哭!

  “女为悦己者容”,蓝儿次,在不经意间做了这么一次!

  可还没等她整理明白她那一头夹杂着碎麦秆的头,耳边就响起了一个惊喜的声音、

  “苍夜!”

  伴着声音,跑出了一个嫩黄色的身影,是红儿。她刚才在楼上看到苍夜的时候还觉得不可思议,觉得自己估计是眼花了,特地揉了好几次眼睛,才敢确定她没有眼花。看着苍夜往这走,她急急从楼上跑了下来。

  红儿一把跑出了小院,跑到了苍夜的面前,眉笑颜开地看着他。

  “你回来了啊!”年轻的声音透着清亮的活力,生机勃勃,有着浓浓的热情。

  蓝儿在红儿的尖叫声中,转过了身,看着红儿近乎是夸张地表现着她的惊喜、期待,一时间,心里沉甸甸的,有一种淡淡的苦涩,钻入了她的心头。

  她看到苍夜凝视着红儿,嘴角轻轻地勾了一勾,竟然绽放了一个温柔的笑,很美,不,简直是太美了。他这样一个俊美的男子,若是诚心要笑,绝对是勾人的。№

  她看到,红儿在瞬间涨△红了脸庞,那一双水做的双眸,在瞬间,宛如黑曜石一般璀璨。

  她心里的苦涩,越的多了。

  低下头,就着裤子,蓝儿擦了擦自己与红儿那白嫩的小手相比,绝对脏兮兮的手。扯了扯嘴角,不想让它显得太僵硬。她抬起头,嘴角扬起了笑,绕过大木桩子,朝苍夜走了过去。

  一道篱笆,将她与苍夜隔开。

  她只能站在那里,看着苍夜,有些贪婪地又将他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不顾他看向她的时候瞬间冷下了的脸,固执地要将自己心里的喜悦表达。

  “你回来了!”有些期期艾艾。还有一句“我很想你”,当着别人,没能说出口。

  苍夜没有应一声。看着蓝儿在笑,他那一对幽暗的双眸却没有一丝温度;白玉般的脸冰冷的仿佛千年寒冰,没有一丝柔化的痕迹,仿佛他刚才对红儿的笑,只是一场镜花水月的春梦!

  蓝儿慢慢地收拢了笑容,因为,苍夜表现地太冷了。

  觉得可能是自己哪里惹他生气了,蓝儿赶紧又笑了起来,讨好地轻声询问。

  “什么时候回来的?!累不累,要不要进来休息一会儿?!”

  他依然面无表情,眼神似冰,一身的寒气刺骨。

  他以一种看待货物的目光,评估似的将蓝儿从头到尾扫了一遍,又瞄了一眼一边站着的惠游,嘴角一撇,似有不屑,仿佛这种廉价的货物根本就不值得他再多看一眼!

  偏头,跟着转身,他看向红儿。不屑消失、冰冷消失、眼中的孤寒和疏离消失,换之,是和煦的面色。

  “欢迎你常来迷雾堡玩!”

  他说完,又冲着红儿笑了一下,那俊美优雅中透着邪魅性感的笑容,让红儿看的又飞红了脸,连连点头。

  他转身离开,看也不看蓝儿一眼,似乎,他的到来,只是为了专门对红儿说出这一番邀请的话来。蓝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和红儿的已经如此近了!

  “苍夜——”她急急开口,叫住了他,总觉得他不该如此冷漠。她还有好多话要跟他说,难道他就没有话要说吗?她问的话,他甚至一句都没有回啊!

  可他,就是这么冷漠!转身,离开,就没有回头。

  从头到尾,对蓝儿,他一句话也没有!

  蓝儿轻轻地颤抖了起来,心,直直的往下沉。一时间,觉得这将要落山的夕阳之光打在身上,竟然是这么的冷!

  那远去的身影,依然是那么的挺拔不屈,依然熟悉地仿佛刻在了她的心头,可是那一身的寒冷,却不是她可以穿透了的。

  她觉得,一道篱笆,将她生生地隔开了她。篱笆内,是她;篱笆外,是他,还有一脸兴奋、仍有羞红的红儿。

  似乎,两个世界在篱笆内外建立了起来。

  这让她,全身无力,几乎要站不起来了。急忙伸手,扶住篱笆,才能勉强站住。

  “原来,你是喜欢这个样子的!”阴阳怪气的语调,是在一边一直不做声、默默注视着的惠游。

  蓝儿垂下了头,这一次,她无法大大方方地开口回答了!

  她奢望着,他能回过头,哪怕什么都不说,就看她一次,看她一次就好。可到底,奢望就是奢望!

  眼瞅着,他的身影消失,连一个余角的边都没有。夕阳一点点地沉下去了,天色转暗,晚风呜咽,带着凉气,在乱跑一气。

  蓝儿在茫然地远眺中哆嗦了一下。

  转身,绕回了大木桩子后面。重新拿起一个小圆木头,摆放在了木桩上,捡起斧头,咬牙,闷不吭声地劈了起来。

  今天,她得把明后几天的柴都给劈出来了。这样,明后几天就可以稍微轻松一点。

  不过一会儿,蓝儿的额头就冒了汗,小脸再度涨红!

  院子里一下子间只有了劈柴声,红儿已经进房去了,只有惠游还站在那里,默不作声地看着,看着蓝儿劈柴。直到,他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伸手,一把握住了斧柄,另一只手有些凶狠地推开了蓝儿。

  “走开,我来!”

  这一次,蓝儿没有开口嘲讽。

  她呆呆地看着惠游有些笨拙地落斧,将木块劈地乱蹦一气,却没有嘲笑的心情。

  走到一边,她坐了下来,背靠上了堆在那里还没被截断的长木头上。脑袋微微扬起,往后一靠,她有些疲惫地将自己脑袋的重量交给了下方的木头。

  上方入眼所及的天空,尽管还是蓝的,却已经不是那种纯净的深蓝了,而是将要入夜的灰蓝,让人的心也跟着有些倦怠的灰黑。

  眼前的东西,也随着天钯转暗,蓝儿倦怠地伸手,遮住了自己的双眼。

  惠洲猛地一下子砸了下来,“咔崩”一声,帮着木头块四溅声,凶蛮地直接接斧头劈入了下方的大木桩子上。

  “你要是想哭,就哭吧!”他咬牙,闷闷不乐地低吼着。

  蓝儿没有挪开遮住眼睛的手。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好一会儿,才轻轻答道。“我没有哭,只是风吹的我的眼睛有点疼。”

  没有眼泪从那一双遮眼的小手下滑出,可惠游却心酸地红了眼。

  你没哭,可你那轻飘的声音在哭!

  他听了,心里疼,疼得厉害!

  △
魔王绝爱最新章节http://fahao.reyoo.net/mowangjueai/,欢迎收藏本书
(快捷键:←)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新书推荐: 重返十九岁倾世皇妃农家新庄园重生山花烂漫复转军神超级饭店风雷破光芒神决宇宙农民重生之娱乐巨星